石鼠就在旁边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等我俩的结果,而我俩忙了一大通后,突然间巴图苦笑起来。
我本来不理解他这笑是什么意思,可看他举起弯弯的铁钉后,我明白我们猜错了。
巴图把铁锤随意放在炕头,又缩在角落里琢磨起来。
石鼠打个哈欠,指着金蟾像说,“咱们也别费心思了,我院子里有个大锤,咱们拿大锤把它给砸碎了不就结了。”
细论起来,石鼠这办法不错,但这么一来金蟾像可就彻底报废了,我望着这花了我一千块钱买来的古玩,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
我望着巴图,希望他还能想出其他什么妙招。
可巴图却无奈的一耸肩,还赞了石鼠一句,说他这办法好。
我一看心说得了,既然大家都技穷,金蟾像肯定保不住。
我显得最积极,二话不说抱着金蟾像出了屋,在我看来,既然非要上大锤,那砸大锤的事就非自己莫属了,毕竟一千块的古玩自己砸碎了过过手瘾也好。
只是石鼠家的大锤不是一般的大,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这么特殊的锤子,反正我举着它都有些吃力。
石鼠找来几个砖头铺在地上,又把金蟾像放上去,随后对我摆手,那意思可以开始了。
我唾了两口,抡起锤子对着金蟾身子狠狠来上一下子。
我本以为自己这一锤子不够,都做好了多打几锤的准备,可没想到只是这一下,金蟾像就被砸裂。
我不知道像其他塑像类的古玩里面是不是空的,但眼前这金蟾像是,而且它腹内空间还很大。
别看刚才我们研究机关时对灵卵没怎么在意,可现在都小心谨慎起来。
尤其望着金蟾裂开的小腹,我们都没急着动弹。
巴图找来一个树枝,对着它的小腹捅了捅。
我拿个手电过来给他照亮,甚至这期间我还幻想着灵卵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跟正常蛙卵一样,看着就像半透明小肉球似的。
但我却没得到答案,巴图捅了半天后跟我们说,“金蟾像的腹中是空的。”
我明知巴图没有撒谎,但还是忍不住凑过去细瞧一番。
石鼠也挺惊讶,问道,“这怎么回事?卵呢?”
我被他这问话一提醒,想到了一个可能,“老巴,你说那纯雄灵卵会不会也跑出去了,现在正躲哪个水泡里冒充财神呢?”
巴图摇头否定了我,还特意指着金蟾像强调道,“咱们被骗了,它是个赝品。”
我和石鼠一同愣神,我不知道石鼠想什么,但在心里我觉得自己很憋屈,尤其那舍不得一千块钱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我火气一下被撩拨起来,还发话道,“王老六就是个王八,敢骗咱们钱?亏他还拿两个保险箱装这只金蟾像故布疑阵,咱们今晚就动身,也别跟他客气,抓来问话吧。”
其实强行绑人这也是我们事先定下来的B计划,当时大家商量好了,A计划失败就用B计划,可没想到经我一提石鼠倒又反对起来。
他哼笑一声招呼我们进屋。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尤其看他进屋后对着火炕一角刨起来更是不解。
石鼠没刨多久,而且他刨的地方竟是个独立的暗格,等他破坏暗格后从里面拿出一个金盆来。
我一直以为石鼠生活潦倒,现在一看,就冲这金盆,他就比我和巴图都有钱。
而且稍一联想,我指着金盆问道,“这金盆不会是用你从黑土著拿走的那个金头做的吧?”
石鼠拍了拍金盆回答我,“卢建军,我发现你眼光大不如前,我拿回来的金头有这么多金子吗?就算做成盆了也至少比我手里这个小好几圈。”
看我仍是不解,他反倒笑了,明言道,“那金头被我卖了,毕竟是个古董,我拿那钱又买了这个金盆回来,怎么样?哥们精明吧?”
我心说你这还叫精明?炕底下藏个金盆,却天天装穷吃土豆,貌似只有湘西虎子才能有这想法呢。
石鼠也没再夸自己,一转话题说起他的计划,“王老六知道我有个金盆,以前没少打我主意,这次我约个地方假意找他卖金盆,你俩趁空去他家里搜搜,看看能不能把真的金蟾像找出来。”
我听明白石鼠的话,而且细琢磨下也认可了他的观点,心说王老六既然在自己店里卖金蟾像的赝品,那真的金蟾像就一定被他保管起来了,而且藏在他家里的可能性很大。
巴图对此也没意见,我们一商量索性明天动手。
第二天傍晚,石鼠背着金盆率先出发了,虽说他仍是一副穷苦农民的打扮,但我心说要是劫匪知道他背包里放个金盆的话,保准会放下劫富济民的理念把他这穷苦人给打劫了。
我和巴图估摸着时间,等天黑后也出发了。
石鼠走前把王老六家的地址告诉了我俩,我俩没走弯路,直奔他家而去。
他家住在一个居民区中,不过是个平房,这倒方便我和巴图下手。
我俩借着夜色轻松翻过他家围墙,只是望着他家屋门上那超大的锁时,我不由皱起了眉头。
我心说王老六这爷们真是个奇葩,别人都对吃喝感兴趣,他却对锁情有独钟,尤其我仔细瞧了瞧这锁后发现它还是个加密型的。
一般的锁拿钥匙就能打开,可加密锁在锁身上还有四个小型拨号齿轮,齿轮上有数字,只有这四个齿轮的数字拨对,才能再用钥匙。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看着巴图苦笑着摇头,那意思咱们今天白来了。
其实也不怪自己悲观,王老六家的窗户也都安了防盗窗,我俩又是“贼”,总不能大半夜的弄出太大声响来。
巴图倒没我这么悲观,他摆手示意让我放心,一掏兜拿出一把钳子来。
这钳子也挺古怪,尤其它的钳嘴特别大特别长,在我还没来得及问时老巴就用这钳子对准加密锁夹了过去。
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王老六的加密锁是挺难开的,但巴图压根对开锁不感兴趣,直接拿钳子把这锁给夹断了。
一来我被这钳子的锋利所折服,二来我也替王老六小小的伤感了一下,毕竟这加密锁一看就价格不菲,被巴图这样弄坏多少有些可惜。
既然门开了我俩也不耽误,大摇大摆的进到他家屋里。
刚进屋我就被王老六家的炉灶吸引住了。他家炉灶很脏,一看他就是个四体不勤的主,可在炉灶上却有一个夹子,夹着两张五十块钱。
在我印象中,别人家里都放灵符、朱砂符这类的东西辟邪,可还没看见过谁家炉灶上放钱的呢。
看我一脸不解,巴图解释道,“建军,王老六这是在拿钱送贼呢,他怕有贼关顾他家,索性在门口放了赏钱,那意思贼要进来了拿着赏钱走就是了,不要再在他家里偷东西。”
我乐了,再次被王老六这怪习惯所折服,而且我念着他骗我俩一千块钱,心说这一百块不拿白不拿。
我一点不客气,甚至还理直气壮的把夹子和钱都揣到了兜里,随后跟巴图说,“老巴,咱们继续找金蟾像吧。”
第十九章 诡异乍现
王老六家的屋子不是很大,一共就南北两个卧室,我和巴图为了节省时间,一人一间的找了起来。
我负责南卧室,也没客气,进来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来,其实我也想过,给王老六留个面子不把他家翻乱,但又一琢磨,自己太仁义了反倒有些假,哪个贼偷东西时还顾忌这些。
我好一通折腾后来到一个柜子前,这柜子也被王老六上了大锁,虽说这锁没密码锁的档次,但我觉得这柜子里一定有宝贝,甚至极有可能放着金蟾像。
我找巴图把钳子要来,干净利索的夹断大锁。刚才我看巴图夹锁倒没什么,只知道这钳子锋利,可等轮到自己用的时候才发现,用这钳子夹锁手感真的不错。
倒不能说我玩心大起,只是为了体验这种手感,我又把本来就断了的锁再次夹断一次,估计等王老六回来看到有贼这么挑衅的折磨他家锁头,保准会抓狂。
我打开柜子时那可是一脸的期待,但没想到这里没金蟾像,倒放了一大堆刀币。
这些刀币都烂的不成样子,最严重的浑身布满了铜绿,我怀疑轻轻一捏就能把它捏碎。
我虽不懂行,但打心里觉得这刀币弄不好也值几个钱。
我随便挑了一个顺眼的,拿过去问巴图。
巴图正用个小锤在北卧室敲着墙面,试图找出暗格,对这刀币匆匆看了一眼后回我道,“建军,这东西我记得杂货市场有收的,十块钱起价吧,你拿的这个保存不错,估计能卖到二十。”
我一合计,王老六还差我九百块呢,索性就拿刀币抵债吧。
他这一抽屉刀币少说有个百八十个,我只求自己的债钱回本,随便挑了一把刀币收好,倒没一股脑的都没收。
接下来我又翻了其他地方,功夫没少搭,但仍没什么收获。
我蹲在地上一边打量着卧室一边琢磨上了,想想自己还有什么疏忽的地方没。
巴图找完北卧室也是一无所获,他走过来看我这架势,不用问也知道我这边的情况如何。
随后他拉着我往外走,我挺纳闷问道,“老巴,咱们这去哪?回家?”
巴图摇头又在炉灶前止步,还拿出一副大有深意的架势盯着炉灶看起来。
我联系他这举动问道,“这炉灶里有问题?”
巴图嗯了一声,尤其指着大铁锅强调道,“这底下肯定有猫腻。”
虽说巴图这话也是猜测,但我却赞同的点点头,一来我俩把他家卧室都翻了也没什么发现,二来石鼠就有类似的习惯,把值钱玩意都藏在锅底、炕下这种地方,王老六也是盗墓派出身,在某些想法上一定和石鼠很像。
我要来锤子当先动手,对着炉灶壁砸上了,只是在下手时我把握着分寸,没发出多大声响。
中途我和巴图互替了几个班,虽说拆炉灶不是轻巧的事,但我俩也没觉得有多累。
但等炉灶被我俩砸零碎后也没见到什么异常。
我皱眉望着巴图问,“老巴,难不成咱俩理解错了?”
巴图没回答我,反倒蹲下来盯着一块砖头看起来。
这砖头是我刚才砸下来的,当时一锤子下去,它就整个掉了下来,我本来没在意,现在一看,这里有古怪。
我也凑过去盯着砖头看,但没动手怕给巴图添乱。
巴图拿起这砖头翻来覆去的检查一遍,之后要过锤子轻轻敲打起来。
他敲得很细,几乎把砖头从头到尾的排查一边,我细品着敲打声,但却没听到空响。
“这不是空心的。”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巴图赞同的点点头,可他并未就此弃了砖头,反倒加大力道,强行破坏起来。
这次有了结果,随着砖头被敲碎一块后,一只蟾足露了出来。
我心里一激动,学着巴图那般嘿嘿了一声。巴图也不再停歇,啪啪的敲了一通,把金蟾像完整的“提取”出来。
光看着这金蟾像的袖珍架势,以及它那活灵活现的雕饰,我敢肯定这一定是个真货。
尤其巴图还用手搓了搓金蟾像的眼睛,我发现在老巴一搓之下,它眼睛真的动了一动。
我俩得手后不耽误,悄悄翻过墙头往回赶。
等我俩赶到石鼠家时,都是后半夜的事了,石鼠还没回来,也说这爷们够意思的劲,为了给我俩争取时间,他一定是想尽办法拖住王老六,弄不好现在还跟王老六虚与委蛇呢。
这次我和巴图没等石鼠,进屋后就把金蟾像摆在桌上研究起来。
我们还把首要目标放在它眼睛上,毕竟它眼睛能动,这就很说明问题。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俩也没急着用钉子钉它眼睛,反倒在它四周钉了几根钉子,算是给它固定位置,之后我又找来大锅盖子,当盾牌似的护在我俩身前,怕一会这金蟾像的机关启动时,别有什么怪异的毒水喷出来。
巴图开始钉了,没几下,他就把金蟾眼睛给钉破,而且依我看,这金蟾眼睛里一定安了弹簧这类的东西,眼睛刚一松动就砰的一声跟个小球似的弹了出来。
我稍微蹲了下身子细瞧,发现在金蟾这没了眼球的眼眶中,还有一个细如针尖般的小洞,而且此时小洞里正有一股没一股往外流水。
其实我把这液体形容为水还真有些不恰当,它也是无色透明状的,看着像水但比水要稠。
我紧张极了,以为灵卵会随水流出来。
巴图也停下动作,跟我一样静静观察起来。
在这种心情下我苦等好久,可直到金蟾“哭”完,我也没见到灵卵。
我瞥了巴图一眼问,“老巴,这卵哪去了?不会卡在金蟾肚子里了吧?”
巴图沉默稍许,回我道,“咱们去院里,把这金蟾像砸碎了看看。”
我赞同这想法,又率先抱着它走了出去。
昨晚我都砸了一个金蟾像了,算是轻车熟路,垫上俩板砖,把金蟾像放上去,吆喝一声“走着”后,一大锤狠狠砸了上去。
我没留后手,这一锤实打实的力道,一下就把金蟾像砸成两半。
只是在金蟾像裂开的瞬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反正听到了极短暂的一声蛙鸣。
我俩又用树枝拨拉起金蟾像来,虽说它腹中残留了很多液体,但我们细找一番还是一无所获。
倒不是我瞎琢磨,只是看着眼前这结果,我实在乐观不起来。
我问巴图,“老巴,你说纯雄灵卵会不会真逃出去了?”
巴图皱眉不置可否,随后他又强调道,“建军,或许情况没那么坏,这金蟾像毕竟从清朝就有了,隔了几百年,那雄卵被泡化了也说不定呢。”
我知道巴图是在安慰我,尤其雌雄同体的灵卵都完整的孵化出金蟾了,那纯雄灵卵怎么说也是蛤蟆中的爷们,不可能这么弱的。
但面对现在的囧境,我和巴图也商量不出什么来,只好找个坑把金蟾像埋了,转身回屋里睡觉,只等明天石鼠回来一同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说是睡觉,可我压根就睡不着,枕着胳膊分析纯雄灵卵会在什么地方。
依我认真的分析,纯雄灵卵钻进某人身体里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它不像雄雌同体型灵卵,没有生育能力,不可能生出一堆娃娃兵来当手下。
而这个被灵卵附体的人可就难找多了,尤其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我还没听说有谁身子出现异常反应。
当我还在瞎寻思时,本来打起鼾声的巴图突来坐了起来,还猛地一抬头望向了窗外。
我被他这异举吓得一激灵,甚至心里还不由得紧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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