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翼机是有点老掉牙了,尤其它启动时还直咯噔咯噔响,反正我听这声音心里就跟打鼓似的。
曼德卡福一直追着敲打机舱,直到飞机渐渐增速,他才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不过我看他大哭大喊的劲,知道这小子心里的憋屈不比我小多少。
在巴图的驾驶下,我们很快升上了天,不过没多久后,飞机又开始下降。
我这时缩在座位中,甚至吓得声都抖了,“巴……巴图,这怎么回事?怎么下降了?”
巴图摇头说“建军没事,趁着还有机会,我熟悉一下飞机怎么降落。”
我轻松一下,连说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打心里面我可好不到哪去,甚至我都开始把乌龟王八、骗子这类的字样都用在巴图身上。
就事论事的说,巴图还真让飞机慢慢的落下来,甚至就这样飞机贴地用机轮还跑了一大段距离。
而突然地我心里又想到一个事来,我心说巴图怎么会开飞机的?尤其我又联想着他的身手及对药理的研究,我隐约间更加觉得这小子的身世不简单,甚至我都怀疑起他以前是不是国家培养的特殊人才。
记得以前有个警局的老同志说过,有很多三十出头的特种兵在做完某些制定任务后就会被强制退役,找个小村子归隐,我觉得巴图跟这类人沾边。
可我没来得及接着往下想就被一声火车笛给弄的回过神来。
远方出现了一个铁轨,正有一辆火车挡在我们面前。
我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
现在我们是在慕理小镇的乡间,我真不明白这一马平川的地方怎么会出现火车,甚至我都迁怒般的想到,这慕理小镇到底是哪个缺心眼的玩意儿设计的。
可现在想什么也没用,能活下来的希望只能靠巴图这个驾驶员。
我使劲拍着巴图的肩膀喊道,“老巴,快,快想办法。”
巴图点点头,但他实际行动却是好一通的手忙脚乱。
我提了一个建议,我说“老巴,反正这玩意(飞机)在地上跑呢,要不你就把它当成汽车开,调头,调头就行。”
巴图被我说的烦起来突然对我使劲摆了摆手,随后他却反其道行之,给飞机加速直线对火车开了过去。
我吓得哇哇叫唤,倒不能说我这人多胆小,但现在的情况确实很不乐观,我们这架双翼机跟火车比起来,那就是鸡蛋碰石头,尤其眼前这火车还是个拉油罐的,我心说这要撞上了我和巴图保准被炸的骨灰都不剩。
巴图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而我最后索性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嘴里无助的念叨起女观世音菩萨来。
但我这两句话却立刻遭到了巴图的反驳,“建军,你念错了,观世音是个男的。”
我当时心里那种滋味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心说咱哥俩都快死了你管观世音是男是女呢,我怎么念着舒坦就怎么念。
也怪我没敢睁开眼睛,没看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刻,巴图就靠着这股子胆气,硬生生的把飞机开了起来,擦着火车的顶部而过。
我只觉火车的轰隆声在我脚下而过,我明白我俩刚才在鬼门关里转上一圈又回来了,不过虽说命还在,但老半天我都没缓过来。
随后我们就在大地上方翱翔起来。
其实也别说,这种坐小飞机的感觉跟客机还真不一样,尤其双翼机飞的不高,看着地面更有真实感,或许我这里用词不当,但坐客机时我确实没有在天上的感觉,尤其那时看地上的东西都是一个个小方块,一点也不清楚。
我忘记了恐惧,小孩般的嗷嗷叫唤了一通。
巴图竟然这时还跟我打诨道,“建军,信哥的没错吧。”
不过我的兴奋并没持续太久,一个时辰后飞机突然开始抖了起来,就好像被个无形的巨手玩弄着。
我吓得又赶紧缩到了座位里,而被这么一晃悠,我那说不好的晕高症又开始发作了。
“老巴,飞机怎么了?”我结巴的问道。
巴图先安慰我一句,随后解释,“建军,咱们飞机没事,现在遇到气流了,等过了这段就好。”
不过说完巴图又特意盯着外面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奇怪,这里是森林地带,怎么这种地理环境中还能遇到气流呢。”
我不说任何话,只是拿眼睛瞟了瞟巴图。
而也真跟巴图预料的一样,过了一会,飞机的状况又稳定了下来。
我长吁了一口气,可巴图却皱紧了眉头。
“建军,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听哪个?”
我心里好一阵无奈,心说老巴怎么又来这套,我试探的回道,“老巴,我现在心脏不太好,你适当跟我说说吧。”
巴图扭头特意看我一眼,我当时脸色很不好看,他想了想,措词道,“建军,咱们要提前降落了,我们不得不接着徒步走到古墓去。”
我拍拍胸口,这个坏消息我能接受,我急问了第二个。
巴图嗯嗯了老半天,但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不打击我的理由,只好直说道,“建军,咱们迫降的原因是飞机没油了。”
我啊的吼了一声,而且突然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顶,我不管不顾的坐起来探头向前看去。
我不会看飞机的表盘,但我发现表盘中有个指针已经到了零刻度的报警位置。
“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的吼道,尤其我都不信曼德卡福那爷们能抠到连飞机的油都没加满就敢接活。
巴图说出一个很无奈的解释,“建军,我开这种飞机还是第一次,尤其刚才还遇到气流了,一不小心操作失误把油箱烧坏了。”
“那怎么办?”我不想听巴图的解释,索性从后面使劲拉着他追问道。
巴图没办法的耸耸肩,“建军,冷静些,咱们找个好地方迫降就是了。”
我抖着手指指着飞机外,“老巴,你看看外面,都他妈是森林,咱们往下降。”
可随后我却顿悟般的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老巴,要不咱们试着把飞机降到一个树上吧,毕竟树有枝有干的,能给飞机当当阻力。”
巴图立刻摇头否定了我的观点,“不能这样,树枝太危险,容易刺进来把我们刺死。”
随后他自己又仔细盯着外面看。
“建军,你看看那里是不是一个部落群。”巴图指着远处一堆草屋草棚子说道。
我也顺着他手势瞥了一眼,肯定道,“没错,是个部落。”
“那就好。”巴图嘿嘿笑起来。
我听他这笑心里打个冷战,“老巴,你想干什么?”
“建军。”巴图解释道,“你看那个大草屋没,那可是个理想的迫降点,飞机往那撞咱们的命就保住了。”
我都不知道该说巴图什么好了,心说那大草屋是这部落里最大的屋子,弄不好不是酋长家就是巫师家,咱们到这前我还求爷爷告***暗说别碰到土著人,你老巴可好,不仅带着我去拜访人家部落,还拿个飞机当礼物把人家最大官儿家的房子给弄塌了。
可话说回来,现在飞机引擎的嗡嗡声越来越小,马上就该停止运转了,真要不撞这大草屋,我俩面临的可是粉身碎骨。
我心里上来一丝狠意,对巴图喊道,“老巴,你撞吧。”
其实我这话说的多此一举,巴图那牛脾气就算我反对能有什么用,可我这么说代表的是我支持巴图,而巴图也赞了我一句够胆色。
在我俩“决心”一致的情况下,飞机对着这大草屋就冲了上去,而且还极其凶狠的一头扎进屋里。
我不知道是否双翼机本身就有这个特性,还是曼德卡福把飞机改装过,在它撞进大草屋的一刹那,整个机舱里弹出了好几个安全气囊,把我和巴图罩的严严实实。
我被这气囊挤得直疼,不过我却暗暗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
第四章 身陷原始部落
巴图摸索一番总算摸到了开舱摁钮的所在,在机舱打开一刹那,我俩半逃不逃的被气囊挤了出来。
扑通一声我无力的坐在地上大喘气,甚至脑门上也都冒出了大颗汗珠,其实我也搞不懂这汗是为什么出的,或许是吓得,或许是被气囊闷出来的。
大草屋彻底报废了,甚至都塌了一半,随时都有可能轰的一声全塌。
我听见屋外传来一阵阵叽里咕噜的话声,知道我和巴图已经被土著人给包围了。
我也顾不上别的,急忙找到旅行包,把里面的枪械分给巴图。
霰弹枪握手,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其实打心里我还真觉得挺怪,外面叽里咕噜声越来越大,但却没人冲到屋里来。
我又左顾右看一番,不过现在屋里这模样也看不出什么,都被干草碎土埋着。
我问巴图怎么回事,他犹豫稍许回答道,“建军,我看这大草屋弄不好是个禁区,就像国内某些村子设立祭堂这类的地方。”
我点头认可了巴图的想法,而且我也确实听过这类的传闻,也不能说这是迷信,只能说是个信仰,建一个神圣地方除了某些特定时辰外谁也不能擅自进入。
想到这我倒放下了心,心说正好借此机会歇一会,反正他们在外面也进不来。
可我这想法才刚有就好像被外面的土著人知道了一般,一支弩箭嗖的一下射了进来,甚至险之又险的插着我的鼻尖而过。
我吓得心寒,甚至举枪就想礼尚往来的拿子弹回敬过去,而巴图却一手搭在我胳膊上,“建军,别激起这些土著人的态度恶化,咱们先出去看看。”
我哼了一声把枪放下,不过打心里我还是有种开枪的冲动,心说这也不是老子先动武的,却还得受着他们的气。
我和巴图小心的探出脑袋向外看,我不知道巴图什么感觉,但我觉得眼前这群人真个个都是怪胎。
他们也是黄皮肤,但除了腰间戴了一块“遮羞布”以外浑身就都**着,尤其他们上身和脸上都画的五颜六色的,乍看之下就跟地狱里来的恶鬼没什么区别。
本来他们都乱哄哄的说着我们听不懂的土话,可我们一露头他们反倒安静了,弄得气氛一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我和巴图并排站好,又隔了一会后,巴图忍不住先喊起来,“朋友,你们有人能听懂我的话么?”
巴图这嗓子底气很足,甚至我怀疑别说是眼前这群人了,就连这小小的部落群都能听到巴图的声音。
可令我们失望的是,没有人回应,反倒是离我最近的土著人拿出了一个“笛子”来。
其实我还真不认识他拿的这东西是什么,但跟笛子很像,而且他还像要吹笛子般的把笛子送到了嘴边。
我心说这怎么回事?我们不算客人,他们怎么吹笛欢迎呢?
而巴图反应很快,甚至他还举起霰弹枪对着这个土著人喝道,“别动。”
看我投来一丝不理解的眼神,巴图解释道,“建军,别被这土著人迷惑了,依我看刚才那弩箭就是这坏小子发的,他手里拿的是吹筒,一种武器。”
我吓得心里一紧,心说好狡猾的土著人,而被巴图一提醒,我也记起了有关原始部落的传说,他们会用嘴射箭,尤其箭上还都喂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我也急忙把霰弹枪举起来,甚至我还不客气把枪上膛,手指也扣在了扳机上。
本来我俩这举动绝对能起到恐吓的效果,可这群土著人压根就不是吓大的,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骂骂咧咧一句,之后他们也不退却甚至争前恐后的都拿出了吹筒,而且还都放在了嘴上。
我脑门再次落汗,心里也连说无奈,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和巴图只有两杆枪,但他们却是一大把的吹筒。
我合计就算我和巴图抢先发难,但也只能用散射打到一片人,而剩下的人绝对会用弩箭把我俩射程刺猬。
这时从人群里传来一句生涩的汉语,“你们,把火筒放下。”
我先是听得一愣,随后就狂喜起来,我心说只要这里有人会讲汉语那就好办。
“刚才哪位朋友说的话?”我高呼一声,甚至都用眼睛主动寻找起来。
一个小个子土著走出来,但他并未对我客气,反而再次强调,“你们再不老实我们就不客气。”
巴图轻说了一声建军,带头放下了枪。
而我也紧随巴图。
小个子不再言语,有两个土著人大胆的走过来,拿着绳子把我和巴图五花大绑。
其实叫这个是绳子也真有些勉强,依我看这“绳子”说白了就是沁过油的软皮,刚绑我的时候我没什么感觉,但随后我就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了巴图一眼,那意思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其实我对现在的局势打心里觉得悲观,毕竟我俩都绑了,说不好听点,那就是生死由不得我们自己。
可出乎意料的,巴图嘿嘿坏笑起来,似乎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我们即没被带走也没人过来再对我做什么,我俩就跟这群土著人干耗起来,一直到远处传来一阵喔喔声,一个高大的身影被几个土著人众星捧月般的恭迎过来。
我隔远看了一眼就被这人的打扮弄吓住了,他浑身上下涂着油彩,腰间还盘着一个死蛇,脸上戴着一个面具,这面具依我看就是一个猪头骨改造的,而他脑顶上更是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羽毛,甚至连他的耳朵上还都穿着兽牙。
我心里明白,这就是部落巫师。
这巫师腿应该有点跛,但他却有些以此为荣似的,很夸张的一扭一扭的来到我们身边。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话,随后那小个子点点头传话道,“大人问你们,你们想怎么死?”
我不知道巴图怎么想,但我听这话心里有些惊恐,同时也觉得这跛子问话有些别扭,我心说你这巫师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上来不问别的,竟问我们要怎么死?
巴图索性夸大的嘿嘿笑起来,尤其他还故意装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看着小个子说道,“你去传话,说我俩是天神赐给你们的法师,你们胆子不小,敢让我俩去死?”
小个子拿着他那双小眼睛盯着我俩看,甚至瞧他那架势明显不信,不过最终他还是传了话,用土语把巴图的话翻译出来。
整群土著人唧唧咋咋的谈论起来,尤其那巫师,哼了一声向巴图身边走去。
别看我跟这巫师是初次接触,但却发现他人品不怎么样。
他走到巴图侧面,故意伸手拧起巴图的下巴,想把巴图拧过来跟他自己对视。
其实现在我和巴图都被绑着根本走不动道,但这巫师却是个行动自如的人,他满可以直接走到巴图的正面而不是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