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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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不讲道理-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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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讶异,没想到蕊蕊有个年轻又漂亮的妈妈。”
  “咳……咳咳……”方亚蕊猛咳著,“蕊蕊两个字差点没把她给噎到,他居然也跟著唤她的匿称?!
  “哎呀,瞧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吃东西还会噎到。”方妈妈忙拍拍女儿的背,帮她顺顺气。
  方亚蕊糗大地看著母亲,什么嘛!平常是谁吃东西还会掉饭粒的啊,都是她在后头收拾残局耶!
  一张纸巾,递到方亚蕊的面前。
  她意外地抬眼,与那双好看的眸子对上,瞧见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这人哪有这么好心,他一定是在乘机嘲笑她,一定是的。
  “不必。”她不客气地回绝,引来方款款的皱眉。
  “蕊蕊,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没关系,我习惯了。”张克维淡笑道。
  方款款颇为意外。“是吗?蕊蕊平常对你都这么凶吗?”
  方亚蕊才要张嘴辩驳,张克维先她一步开了口。
  “她看我不太顺眼。”
  方亚蕊整个人一呆,没料到他会如此坦白地讲出来,害她张著嘴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反倒是方款款有话要说了。
  “蕊蕊,你真的看人家不顺眼?”
  “我……哪有!”
  “你从来不用正眼看我,有我在的地方,你一定走开,分组报告也绝不跟我同组,从不跟我说话,还三不五时对我摆出厌恶的表情,就像你现在的脸。”
  她脸色一僵,被他一指,都不晓得自己的表情该怒还是该笑。
  他叙述的语气轻描淡写,富有磁性的嗓音依旧迷死人,乍听之下仿彿没威胁感,却字字尖锐,戳得她无所遁形,尴尬得哑口无言。
  “蕊蕊,真的是这样吗?”方款款一脸诧异。
  “这……”
  “为什么呀?”母亲再问。
  “是呀,为什么?”张克维也一脸好奇,态度闲适地支手撑著脸,用最轻松的语气逼问她最尖锐的问题。
  那暗含威胁的俊瞳盯得她额头直冒冷汗,支支吾吾地不知该从何解释,她太意外了,原来张克维从头到尾都知道。
  老天!原来她被人家看透了,而他竟然都没表现出来。
  “我很想知道,我到底是哪里惹你讨厌?”
  他越是平心静气地说出这些话,越让人搞不清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形于外的怒气还不够可怕,最让人发毛的是笑里藏刀,何况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方亚蕊吞著口水,轻描淡写地回答:“你想太多了,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巧合。”
  “你是说,你没有故意不看我?”
  “我只是没注意到。”
  “也没有故意回避我?”
  “碰巧的吧!”
  “分组报告每次都不跟我同一组,也是巧合?”
  “谁会去在意那么细微的事呀!”
  “也没故意对我摆脸色?”
  “我生性严肃不行吗?”
  或许是不服输的个性作祟,她硬逼自己直视他的眼睛,闪躲目光,只会显得自己心虚,他越是指出事实,她就越不想承认。
  张克维静静打量她,匆而弯起一抹浅笑。“原来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那俊朗迷人的笑容,让她不自在地收回目光,假装镇定地吃自己的东西。
  他干么突然对她笑啊!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讨厌他的笑容,更讨厌自己不规律的心跳。
  在一旁观察他们许久,方款款似是看出了什么,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蕊蕊和他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令她感到很新鲜。
  这两人之间似乎会发展出什么令人期待的事,禁不住会心一笑,她心底有数了,于是插话打圆场。
  “火锅料都煮熟了,你们快吃呀,来,克维,多吃点,别客气喔!”方款款笑道,还不时亲切地为他挟菜舀汤。
  “好的,谢谢方妈妈。”
  一旁的方亚蕊,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这家伙吃她煮的饭、喝她煮的汤,和母亲有说有笑,比她更像自己人。
  蝗虫入侵,没一会儿工夫就扫光三分之一的食物,令她恨得牙痒痒,却拿他无可奈何。
  然而,这热闹的气氛也令她迷惑,感觉很奇妙,有多少年家里没这么热闹了,以往都只有她和妈咪两人,人丁单薄了些,如今多了一个人,似乎连空气也暖和了此一。
  想不到这家伙也会搞笑,跟母亲还真有话聊,从电视节目聊到篮球比赛,一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模样,仿彿他们两人才是同班同学,而她只有在一边旁听的分。
  她静静地吃著饭,不时偷瞄著他,心跳的频率,从头到尾都没正常过。
  期末考的结束,等同于宣告了寒假的正式开始。
  别人是三五好友一约,彻夜玩到疯,去KTV疯狂K歌,歌颂他们的青春,吼出他们的活力,来—段人不疯狂枉少年的岁月,为自己写下辉煌的人生纪录,但方亚蕊完全没有这时期的少女该有的样子。
  她芳华二十,不疯夜店,不交男友,不熬夜,人家是朝九晚五地玩,她却是“朝五晚九”地读书,从小学到大学,一贯作风,还是奖学金的常胜军。
  正常作息是她的习惯,念书是她的本业,她还计划要考证照,好为自己累积多一点就业的筹码,才大二,就已经在规划毕业后的略了。
  她不承认这是严谨古板,而是把握时间就是金钱的真谛。
  考试结束后,她庆祝寒假的方式,便是继续过她规律的生活,作息照常,书照念。
  晚上九点,她已经准备好要就寝,正当快进入梦乡时,却被楼上刺耳吵杂的声音吵得无法入眠。
  有时候,是重物摔地的声音。
  有时候,又变成东西在地上磨擦的声音。
  不管如何,那噪音就是有办法穿透屋顶、穿透棉被,震动她的耳膜,而且暂时没有中断的意思。
  “吵死了!”方亚蕊低咒一声,愤怒坐起身,决定下床找楼上的人理论去。
  她循声来到楼上,站在门前重重按下门铃,等了一会儿,没人应门,于是她用力敲门,却发现门居然开了,里头传来重低音喇叭声,震动了整间屋子。
  她悄悄把门推开,发现地上堆满了箱子,散置的柜子挡在中间,遮住了里头的景象。
  “有人在吗?”她大声问,依然无人回应,显然音乐盖过了她的声音。
  好吧,她决定走进去,告诉屋子的主人,他的音乐不只吵,他制造的噪音更吵,现在是睡眠时间,他没有权利干扰别人的安宁。
  困难的跨越各种不同的障碍物,她试图从满地的箱子和凌乱的杂物堆里找出一条可通行的路。
  “有人吗?”她又喊了一次,那音乐震耳欲聋,硬是比她的嗓门大,令她不由得心想,会放这种舞曲,又故意弄这么大声的人,大概也是很随便的那一型吧!一点都不为别人著想,只要自己爽就好。
  有够倒楣的,这种人竟然搬到她家楼上,为了以后的安宁,她—定要严正向对方抗议。
  不知踩著了什么,她一个不稳,惊叫一声,整个人就这么直接扑进一堆杂物里。
  “痛……”她噙著泪,揉著撞疼的腿,心想这下惨了,一定会有不少瘀青。
  她挣扎著想起身,忽而眼前出现一双腿,不由得一怔。
  这双腿又粗又结实,还很修长,沿著腿缓缓往上瞧去,待看清对方后,她整个人呆掉了。
  站在面前的,是张克维!说得明确点,是只穿一条短裤的张克维,如巨人般庞然地立在眼前。
  她看傻了眼,此时的张克维,显露出她从没见过的一面。
  显然是刚洗完澡出来,他头发微湿,身上沾著点点发亮的水珠,看起来既性感又迷人,斯文的脸庞多了一分狂狷不羁,露在外头的精壮胸膛,有著锻炼有素的肌肉,蕴藏著野性的力量……
  张克维有趣地瞧著她,唇角勾著笑。“你在干什么?”
  “我——”音乐声很大,她的声音很小,说出的话,他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
  他蹲下来,那张俊脸突然靠得好近,令她屏住了气息,急著想退后,不过才爬了半步,蓦地身子一轻,她整个人腾空,被抱在他有力的臂弯里。
  “啊,你干什么呀!放开啦!”她羞急地要离开他的怀抱,被他的行为吓到了,何况他没穿上衣。
  她慌乱的反应,让张克维眉头一挑,想不到她这么保守,见到他的上半身就害羞成这副德行,脸都红了。
  尽管把她吓到了,但抱歉得很,他并不想就这么放开她,因为,他是故意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我下来啦!”她想推开他,却在碰上那结实的胸膛时,又像烫著似的缩回手。
  张克维任由她挣扎大叫,完全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张克维!你再不放我下来,我要叫了!”
  “你擅闯我的地方,我都没叫,你有什么好叫的?”
  她呆住。“你说什么?”
  张克维一边抱著她,一边拿起遥控器关掉音响,屋里霎时恢复了安静。
  他再看回怀中的她,慢条斯理且字字清晰地对她重复一遍:“这里是我的房间。”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她的神情更为震惊。
  “你的房间?”
  “是的。”
  “怎么可能!你骗人,这里本来住的是一对夫妇!”
  “他们租约到期,不打算续租,昨天就搬走了,我是新房客,也是你的新邻居,从今天开始,请多多指教喽。”
  她张口结舌,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张克维搬来这里成了她的邻居?就住在她家楼上?
  张克维发觉自己很喜欢看她慌张无措的模样,她这样子,比冷淡的态度可爱多了。
  原本在学校附近租屋的他,上回还她学生证时无意中得知楼上的住户要搬家,突然心血来潮,立刻和房东连络租下了公寓,和她做邻居,这么一来,整个寒假都不无聊了。
  本来,他打算等房间整理好,再找机会让她吓一跳,想不到她自己找上门来,看见她如此震惊的表情,让他更想逗她了。
  不过,当他注意到她膝盖上的破皮后,眉头禁不住拧紧。
  她被他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搞不懂这人怎么阴晴不定?说变脸就变脸。
  “我要回去了,放我下来呀。”她挣扎著要离开。
  但他没放手,反而抱著她,长腿一跨,轻易走过地上重重障碍,把她放在一张椅子上,然后突然单膝跪地,这个举动再度吓到她。
  “你做什么?”
  她神情警戒,一副怕他吃了自己的样子,她没忘记,这人可是有“前科”的,何况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她会紧张是当然的。
  张克维眼睛闪过诡异的光芒,问他想干什么?那还用说,当然是对她伸出魔掌……
  “啊!你你你——别碰我啦!”
  方亚蕊不敢相信这色狼竟又对她毛手毛脚,不但钳制住她的脚,还在她腿上——咦?他在干什么?
  “别动!”他探向她纤细白皙的大腿,不准她逃跑。
  “你……吼什么吼啊……”
  他没理会她的抗议,转身打开一个医药箱,拿出棉花棒和双氧水,用沾了双氧水的棉花棒,轻轻在她膝盖上的伤口消毒。
  她呆呆地望著,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破皮了,是适才跌倒的杰作,而她自己都没察觉,他却注意到了。
  原来,他是要帮她搽药。
  她受宠若惊,也忘了挣扎,呆呆地看著他轻柔的动作,料不到这人块头虽大,却是个细心的人,而她刚刚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思及此,禁不住小小的过意不去,但这也不能怪她呀,谁叫他什么都不说就突然抱起她,任何人都会吓一跳的。
  她乖乖的不敢动,连眼睛都不敢乱瞄,因为他没穿上衣,虽然穿了短裤,但也够让人喷鼻血了,不过他好像不介意,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难道他常在女生面前裸露?
  她禁不住开始乱想,他长这么帅,又这么受女生欢迎,性经验应该不少吧?才会没穿上衣也能处之泰然,想到这,她有些生气,但又觉得自己气得莫名其妙,他性经验多少,根本不关她的事呀!
  禁不住苦恼地自问,为何面对他时,总是沈不住气呢?
  “为什么进来?”
  突然的问话,令她一愣。
  “啊?”
  张克维依然保持单膝跪地,两只手撑在她座位的两边,目光与她平视,这高度,让他得以细看她清丽秀致的脸,突然发现她其实长得很不赖,奇怪自己平常怎么没注意到呢?
  “你为什么进来?”他又问了一次。
  从她适才的反应来看,她应该不晓得他搬进来才对,然而,是什么原因让她直接闯进屋内来?他很好奇。
  经他一提,方亚蕊总算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了。
  “这全要怪你啊!”
  “怪我?”
  “对呀,你在屋里乒乒乓乓的,搞得噪音都传到楼下了,害我无法睡觉。”
  他扬著眉,煞是意外,好笑地问:“你九点多就睡觉?”
  这不像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大学生会做的事,只有年纪大的老公公、老婆婆才会这么早睡。
  “我九点睡觉不行吗?又没碍著你,是你吵到我耶!”她不服气地反驳,他这是什么表情啊,好像她是怪胎一样。
  她越是表现得不甘心,他的笑意就越深。“你的作息真正常。”
  “人本来就该早睡早起,依我看,你一定是那种拖到天亮才会上床睡觉的夜行性动物吧?”
  他没回答,不承认也不否认,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方亚蕊被他瞧得很不自在,忍不住质问:“你为什么不回答?”
  他耸耸肩。“我在心里佩服你。”
  “我才不信,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取笑我,你!不准笑!”她气呼呼地规定,想到他在取笑自己就无法忍受,不想被他当成书呆子。
  张克维的心情更好了,他从来都不晓得,原来她嘟嘴时这么的可爱,而她的情绪很容易被挑起,跟她斗嘴更是一种享受。
  当他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深,她的耳根子也越来越热。
  她不要看到他的笑脸,因为心跳会莫名乱掉,也不要看到他没穿上衣的胸膛,因为会不由自主地全身发热,更不要继续待在这里,因为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我……我要回去了!”
  她站起身,一心想逃离他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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