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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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向前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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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则抬抬下颚,似乎也用眼神回答她:你不也在神游太虚?
  她放弃了,不过她想她应该懂他为什么没办法好好的听黄可岚发表看法,因为黄可岚不像在跟人聊天,反倒比较像在演讲,没有互动,她只需要听众。
  好可惜,这么标致的一位妙龄女子,却无法发挥女性的魅力,如果她再不改善对男人说话的方法,可能很难找到会为她倾倒的男人。
  “我老爸过来了。”黄可岚在看见自己父亲走过来时暂停了发言,不过双眸还是不离第一眼就电到她的范洛。
  “这场雨越下越大,勉强上路不太好,空房还很多,两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过夜吧。”
  看看雨势确实不是普通的大,而黄先生的热心留客也让两人无法拒绝,他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的答应留宿一夜了。
  “太好了,我马上叫人把房间再整理一下。”黄可岚比她父亲还兴奋,兴匆匆的起身,眸光闪亮地看着范洛。“阿洛……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不等他回答,她就热切的说下去,“你跟我到楼上去,我来向你介绍房间,有几间房间是我亲手布置的,看看你喜欢哪一问。”
  范洛看了韦凌珊一眼,示意她一道去,可是小姐她居然装作没看到,见死不救的径自喝着咖啡。
  她真是存心要呕死他,他和黄可岚单独去看房间也没关系吗?
  好,既然她没关系,他也没关系。
  他拿起咖啡杯,动作缓慢的喝完,然后站起来,面对着等他的黄可岚,眸子变得沉晦,声音听起来也有点冷。
  “走吧。”
  随后就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走过原木栈道,上楼去了。
  韦凌珊独留在咖啡座里,轻轻哼着一首英文老歌,她什么也不想想,包括现在正单独相处的范洛和黄可岚,包括她自己的心绪,她不要想、不要去分析,这样对她比较好。
  入夜了,七点的山区已经一片漆黑,只有民宿屋檐上随风飘摇的小灯泡闪耀着,她看着强劲的雨势,气定神闲的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
  雨这么大,留下来过夜应该是明智的选择,不过她的东西都在车上,连皮包也没带下来。
  她决定去车里把东西拿下来,反正车子就停在距离民宿入口不到两百公尺的山路边。
  她撑起雨伞,只不过才定了几步,她的衣裙几乎全湿了,她不在意,继续小心翼翼的朝目标前进。
  又走了几步,连头发也飞的像个疯子,雨水的倾泄比她想象中还可怕,她必须用两只手牢牢的握紧伞柄才可以确保雨伞不会飞出去,
  她有点后悔一个人跑出来,可是既然衣服都已经湿了,就更加没理由打道回民宿而什么都没拿吧!
  于是她继续往前走,大雨顺着柏油路面冲刷而下,虽然有雨伞,可是她已经狼狈得像只落汤鸡了……
  呜——
  她听到一声绵长凄厉的动物呜咽,忍不住怀疑起这座山林是不是有野狼出没?
  事到如今她得承认,自己不该逞强的,她应该找人陪她一起来才对,她开始认为就算她拿好了东西也无法走回民宿。
  “啊——”高跟鞋滑了一下,她心惊的低呼了一声,整个人险险要直接滑下山去,幸好有人拉住了她。
  有人及时拉住了她?!
  惊吓使她的心脏还处在剧烈的跳动中,她一抬眸,看到范洛冒着怒焰的双眸,听到他责备的阴沉语气。
  “你这个笨蛋在做什么?!”
  第六章
  参观完房间之后,范洛好不容易用上厕所的烂理由摆脱了黄可岚。
  他回到咖啡座,没看到韦凌珊的人影,想到她刚刚弃他于不顾,对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他就很闷,于是径自站在栏杆前,点了根烟。
  然而,十几分钟过去了,他没看到她回来,又过了十几分钟,当他抽了第三根烟时,依然不见她的踪影,打她手机也没人接,他有点急了,连忙叫住一名走过他面前的工读生。
  “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大约三十分钟前坐在这里的一位小姐?”
  傻不愣登的男工读生点了点头。“有啊,她跟我们借了雨伞,说要去车里拿东西……”
  范洛二话不说按熄烟蒂,跑比飞还快的冲出去,并且一步跳下三层木阶梯,像在拍动作片般,看得工读生张大了嘴。
  该死!
  真正该死!
  她居然一个人冒着大雨要去车上拿东西!
  要拿东西不会等他下来吗?
  想到今天她穿裙装又穿高跟鞋走在湿滑的路上,他就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到她身边。
  他快步疾奔,连雨伞也下撑,当他看到韦凌珊险险要滑下山时,整颗心几乎为她提到了胸口。
  他拉住了她,责骂的话不知不觉脱口而出,“你这个笨蛋在做什么?!”
  闻言,她愣了一愣。
  好像从十八岁以后就没有人骂过她笨蛋了,现在绝大部份的人都说她知性、感性,没有人会说身为畅销的两性知名作家韦凌珊是笨蛋。
  “你到底有没有脑袋?”范洛继续开骂。“雨这么大,你穿高跟鞋跑出来,万一滑下去,要叫谁来救你?”
  虽然他凶得很没有道理,口气更是前所未有的差,但是看到他却让她感觉到安心,也有心情和他开玩笑了。
  “你……”她说,唇畔还有隐隐的笑意。
  “什么?”他皱起了眉头,直怀疑是雨声太大,他听错了。
  她低柔而清晰地说:“就算我真的滑下去,我知道你会来救我。”
  他的心怦然一跳。“你凭什么认定我会救你?”
  他还在气她放他单独和黄可岚相处,但又忍不住想,她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间接承认了知道他对她的感觉不同于别人?
  “因为你的护照在我家里。”她笑了。“而我家的钥匙只有我有,你一定要救我,不然就无法回纽西兰。”
  她绝对不知道这短短几句话对他的杀伤力有多大,他的满腔柔情全因她的话而烟消云散。
  “见鬼。”他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诅咒了声,撇了撇唇,接过她手中的伞。“走吧。”
  雨伞只有一支,两人势必要靠在一起走路,伞换成由范洛撑着,不过情况没有比较好,因为雨势还是一样大,当两人走到车旁时,都已经浑身湿透了。
  打开后车箱,她取出自己要的物品,范洛站在她身后,俨然形成一个小屏障,酝酿着小小的暧昧氛围。
  “好了。”韦凌珊转身才一说完,不意漆黑阴沉的天空忽然传来一声巨大雷响,把她吓得惊跳了一下。
  他的大手本能的落在她小小的肩头,替她定神,声音有别于适才的粗暴,异常温柔的说:“别怕,只是雷响而已。”
  天气明明就很冷,但范洛的掌心却像团火球,她的心跳加速,想漠视这种属于悸动的感觉,却知道自己是骗不了自己了。
  吸引着与自己有相同属性的人,这是一种本能……
  “东西我来拿。”高她一个头的范洛轻松的压下后车盖,把她小巧的旅行袋甩上肩头。
  雨水不停打在她身上,她定定然的凝视着他阳刚的动作,模糊的想起了那久远以前的回忆。
  她的内心深处……还能够,再爱一次吗?
  冒雨回到民宿之后,两人立即看到黄可岚在长廊上焦急的张望着,毫无疑问的,她是在等范洛。
  看到相偕归来的两人,她惊呼一声。“啊!韦小姐,你衣服全湿了,快进房去洗个热水澡吧。”
  韦凌珊很高兴有理由可以暂时逃开范洛,纵然感觉到他熠熠的目光在注视着她、追逐着她,她还是忙不迭的从黄可岚手中接过房间钥匙,称谢之后上楼去了。
  房间很雅致。
  小木屋的温馨格局,打高的原木地板上铺着床垫,还有几个日式榻榻米和舒服的大抱枕,打开落地窗是小巧的露台,摆着一张圆桌和两张椅子,可以饱览湖光山色。
  可惜,现在外头风大雨大,劲雨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很吓人,还搭配着隆隆雷响,因此赏景的露台也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梳洗过后,小木屋里没有电视,一时之间还没有睡意,她索性看书打发时间,平时这招阻止她胡思乱想总是很有用,今天却失效了,她的眼前浮现了一个男性的阳刚身影……
  她悚然一惊,把书搁在一旁,知道自己是无法不胡思乱想了,
  突然好想喝杯咖啡,咖啡有助于她让思路清晰些。
  她在茶几上找到了三合一的咖啡即溶包,却傻眼的发现热水瓶里没有热水。
  房里也没有可直通柜台的电话,她打算去楼下要杯热水,穿着民宿提供的纸拖鞋,才打开门就听到黄可岚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怎么搞的,她下意识的把门关回去,只留下一条小小的门缝。
  偷听?
  没错,理论上,她这样就是叫偷听。
  为什么她要偷听黄可岚和范洛说话,她也不知道,这完全是一种本能反应。
  “真的不要?”她的声音要命的甜软,跟她在畅谈都市和乡村生活时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这样会感冒,快回房去吧。”
  听到范洛这么说,韦凌珊忍不住把门再打开一些些。
  要命!
  她微感失笑。
  入夜的山区下着豪雨,又冷风又大,黄可岚却换了一件性感的细肩带洋装,慵懒万分的倚在范洛的房门口,酥胸若隐若现,相当诱人。
  他居然能抗拒得了这样的美色诱惑?
  另一方面,她竟因他的“贞节”而感觉到像有一串小银铃在敲击着她的心。
  这种反应实在很不寻常,如果看到范洛二话不说就把黄可岚拉进房间,她铁定会感到不舒服……不,是很不舒服。
  “可是,我想进你房里跟你多聊聊……”黄可岚还不愿放弃。
  不想再偷听下去,韦凌珊把房门完全阖上了,直到高跟鞋远去的声音让她确定黄可岚已经走了,她这才打开门,准备下楼去要热水,不意却看到范洛竟然还没进房里。
  房门微微敞开着,他就站在那里,像是专程在等她似的。
  她微微一愣,脑中竟然有瞬间的空白。
  范洛噙着微笑,瞬也不瞬的望着她,唇缘似笑非笑,好像在告诉她,他知道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定了定神,决定假装什么事都没有。“还没睡?”若无其事的语气,就像她才刚走出房门。
  范洛深深的望着她,微微牵动了一下唇角。“睡不着。”
  “是吗?”这两个字用的仍然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是他那深深然的眸光让她无法再用客套,置身事外的语气对他。
  几秒过去了,她好不容易,总算说出一句话来。“你可以喝杯热牛奶,会比较好入睡。”
  “你呢?”他的眼光紧盯着她。“你也是要去找牛奶喝吗?”
  “我?”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她怔了怔,说道:“我本来想冲杯咖啡喝,不过现在不必了,我的睡意忽然来了,不早了,我想我该去睡了。”
  她又要逃了!这小女人为什么总是急于逃开爱情?她非得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韦凌珊——”就在她返身准备要踅回房里时,他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不想让她再逃,因为,爱情已经发酵了……
  手腕被范洛扣住,韦凌珊不由自主的转回身子来望着他,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心中一阵震荡。
  如果她开口说几句就没事了,或许就会冲淡这种即将引爆火苗的压抑气氛,但她只是被动的回视着范洛在黑夜里还炯炯发光的双眸,什么也没说。
  “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范洛的眼底闪烁着两簇幽柔的光芒,当他一问出口,她便知道他们无法再回复到若无其事的朋友关系了。
  她勉强笑了笑,还想力挽狂澜做最后的努力,或者是……挣扎吧。“我没有逃啊,我是用走的。”
  “你这家伙——”
  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她立即跌进纯男性的怀抱之中,鼻尖嗅闻到他身上的清爽皂香,她屏息着,几乎不敢用力呼吸。
  他扳起了她的脸庞,直视着她的眼瞳,就在她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告白的甜言蜜语之时,他的嘴角扬了起来。“小姐,如果你都用你对待我的方法去教导你的读者,我担保她们会被你害惨。”
  她的心头一热,领悟了他的话,这也是另一种变相的告白呵。
  他不再说话了。
  低下头,炙热的嘴唇压住了她的柔唇,没多久,四片唇就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事情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他们进入了她的房间,他将她压向了床垫,他的唇热烫了她的身与心,也撩拨了她的感官,她什么都无法再想了,只能感觉到范洛的占领是那么强势。
  激情过后的余温,伴随着窗外呼呼的风声雨声,小木屋里是温馨的、旖旎的。
  经过爱的洗礼,韦凌珊的眼神迷蒙如月,她枕着范洛的臂弯,光裸的身子在被窝里缩在他的身边。
  刚刚发生的事好像一场梦境,她现在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告诉我一件事。”范洛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纤手,忍不住怜爱的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幸好留下来过夜,否则回到台北她的住处,他说什么也不会有这种机会,因为逃避彷佛是她天生的本能。
  “什么事?”韦凌珊的心陡然一跳,就怕他要逼她说些什么。
  她看不清自己的心,即使有了这层亲密关系,她仍然看下清,她与他可以有一夜激情,但未来,她真的不想要。
  “就是——”他望着她的眼神变得认真无比。“小汝究竟怎么了?手机永远关机,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要为她的安危负责任,我必须知道她在哪里。”
  原来他要问的是这个啊!她放心了,只要不跟她谈天长地久的感情,谈什么都可以。
  不过,先前她好像想得太简单了,不必说,身为范汝唯一兄长的他,当然也跟她一样,打了无数通电话要找人,而既然打不通,必定会起疑心。
  “其实,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她沉思着该怎么告诉他比较婉转。
  话说回来,也不是不严重,只不过她知道,比起这位人民保母脑中所设想的谋杀案、奸杀案,范汝只是把他们父母留下的房子卖了没告诉他而已,这应该算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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