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湛子拓越过她的身边,走入浴室内。
没多久,浴室外传出一阵刷唰的水声,她赶紧从衣橱内取出衣架,把湿衣服晾起来,挂在衣橱内,还细心地留个缝隙通风。
担心室内的空调不够强,开滢坐在床沿,拿起遥控器找寻开关,试着把冷气调强一点。
她按了一下遥控器,室内明亮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霓虹灯点点打在天花板的镜面和墙壁上,形成一种暧昧的色调,同时也跟着播放起柔和的轻音乐。
她怔愣了一下,又按下另一个按键。
忽然,圆形的大床转了起来。
“吓!”
她吓了一大跳,整个重心不稳,跌往柔软的大床上。
圆形的大床止不住地旋转着,令她头晕目眩。
“老天……”她慌乱地坐起,没想到汽车旅馆里居然暗藏‘机关’。
她连忙按掉开关,又试了另一个按键,这回床不动了,轻音乐也停了,但电视里却播放起妖精打架的十八限色情影片!
剧中的男女主角大概个个都是体操好手,再不然就是练过软骨功,挑战起比‘色戒’里回纹针式还高难高的动作。
淫荡夸和的叫声逸出音箱,回荡在室内,羞得她连脚趾头都红了。
“OH~YEAH~OH~~YEAH~~~”剧中的女主角很敬业地大喊着,彻底奉行‘欧悦汽车旅馆’的精神宗旨。
此时,浴室门被打开来,湛子拓穿着浴袍,顶着微湿的头发走出浴室,对上她慌乱无助的小脸,又循声朝着电视萤幕望过去,瞧见一对金发男女正展开精彩的肉博战。
“于医师,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湛子拓瞥见她绯红的小脸,墨黑的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调侃道。
“我、我哪有在暗示我什么吗!我……我只是在研究泌尿科和妇产科的问题……”她嘴硬地反驳,很努力地想把电视切转到正常频道,结果却按到音量开关,室内不断地播送着女子呼喊上帝的声音。
“哈……”湛子拓瞧见她慌乱无措的表情,忍俊不禁地大笑。
“拜托,快点把它关掉,她再叫下去,我怕她都还没见到上帝,我都先下地狱了啦!”她求饶道,别开热辣辣的脸颊,将遥控器递给他。
湛子拓轻松地按下键,把电视切转到综艺节目上。
她松了一口气,溜下床,打开冰箱,瞧见里面除了啤酒之外,还有两瓶冰梅酒,直接拿了出来。
“要喝吗?”她递了一瓶给他。
湛子拓接过后,坐在床沿,疑惑地问:“这床头的方向怎么变了?”
“很恐怖,不要问。”她大大皱眉,语气无奈。
“你该不会把遥控器上面的按键都试过一遍了吧?”他低低地笑道。
“唉……”她逸出一声轻叹,仰头喝了一大口梅酒。
事实证明,她跟所有的科技类产品都有仇,从万恶的GPS到邪恶的遥控器,今天全都在欺负她!
两人并肩坐在床沿,彼此挨得很近,一边喝着冰梅酒,一边盯着电视,节目上艺上搞笑的动作和嬉闹声并没有冲淡两人间暧昧炽热的气氛。
她僵坐在他的身侧,嗅闻到一股淡而好闻的皂香。明明两人用的是同一款香皂,但由他身上散逸出来的就是多了几分阳刚强硬的气息。
“小滢……”湛子拓凝看着她清丽的侧颜,她乌黑柔亮的长发垂落在纤细的肩膀上,身上穿裹着宽大的浴袍,整个人看起来娇柔甜柔,深深地勾动了他的心。
“嗯……”她垂下眼,没有勇力望他,任凭他握住她的手。
长久相处下来,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默契,如果他称她“于医师”、“于同学”,大部分都有几分戏谑、调侃的意味,但叫她“小滢”的时候感觉就是有点不一样,显得格外的亲匿。
“你是不是很紧张?”他深邃的眼眸直盯着她。
“我哪有紧张!”她死鸭子嘴硬。
“那你干么表现得像是一副小处女的模样?是怕我兽性大发‘吃’掉你吗?”他伸手揉揉她的发丝,嘎哑地低笑。
“乱讲!”她轻瞪他一眼,骄傲地昂起下鄂,“我可是阅‘X'无数的泌尿科医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会紧张?”
“所以你不怕我?”他缓缓地欺近她,柔声地问。
“谁怕你了!”她决定拿也成熟大女人的气势,回瞪过去。
“那你敢不敢‘吃’掉我?”他邃亮灼热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视着她,低沉性感的声音勾诱着她的心。
“吃……”面对他暧昧的暗示,令她心悸,又有点心动。
“其实你在怕我吧?”他运用身材上的优势,一寸寸地靠近她,将她围困在圆床与结实精壮的胸膛之间。
由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他身上的浴袍微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紧绷的肌肉散逸着一股侵略性的热度。
“我说了,没在怕你!”她闪躲地别开眼,倔倔地说:“只是……今天肚子不饿,吃不下你这匹大野狼!”
他们现在还处于暧昧阶段,直接跳到大床上的阶段太快了!虽然眼前‘男色可餐,’但熟女该有的矜持,还是得把持住。
“你是怕我发现……其实你对男人的身体和生理十分的不了解吧?”他墨黑的眼眸闪过一丝邪恶的凛光,很卑鄙地使出激将法。
“拜托,我是泌尿科医师耶,我懂得才比你多咧!”她理直气壮地反驳。
“真的吗?”他装作一副半信半疑的口吻。
“当然是真的!”她用力点头。
“那证明给我看啊。”他挑了挑眉。
“证明就证明,谁怕谁!”专业不容质疑。
当天晚上,身为泌尿科的于开滢医师非常尽责地在湛子拓的身上展开一场热情的人体控索,证明她对男人每一根神经的了解程度,比身为男人的他还透彻。
而妇产科医师湛子拓也不甘示弱,予以热情的反击,证明自己对女人的熟悉程度不下于她……
第6章(1)
清晨的曙光溜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旅馆内,空气中悬浮着一粒粒的尘埃,散逸着欢爱过后淡淡的甜腻气味。
茶几上放着两瓶空的梅酒罐,紫色的贵妃椅上挂着两件白色的浴袍。
圆形的大床上,被褥凌乱,一对男女相拥而眠,四肢亲匿地交缠在一起,女子的脸还埋在男人精瘦的胸膛上。
滴、滴、滴——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一只细白的手臂伸出被单外,往床柜上胡乱地摸了一下,按掉闹钟后,又贪眠地闭上眼睛。
滴、滴……没多久,手机的闹铃设置又响了起来。
开滢手抓起手机,瞄了萤幕上的时间一眼,然后把闹钟关掉。
她眯着惺松的睡眼醒来,赫然发现自己正枕在男人的臂弯里,腰间还被一只古铜色的健臂牢牢地钳住。
她缓缓地抬起头,对上湛子拓帅气安祥的睡脸。
“老天,不会吧……”她低吟一声,掀起被毯一角,发现两人真的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他的颈间和光裸的胸膛上印着无数的齿痕,都在说明了她昨晚有多‘饥渴’。
昨晚的激情画面犹如浪潮般一波波涌入她的脑海,令她的耳根一阵灼烫,羞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老天,她真的把湛子拓给‘吃’了。
而且还不止吃了一次。
她眼角的余光瞄见遗留在床柜边、被拆开的小小铝锡包。
一个、两个、三个……
她默默地数着散乱在一旁的保险套包装,愈数脸愈烫,羞得连脚趾都快烧起来。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该不会昨晚的那只‘大野狼’是指她吧?!
天啊……湛子拓会怎么看她?
会不会觉得她一点淑女的矜持都没有?而且‘食量’大得惊人!
……还是干脆推给酒精算了?但偏偏昨晚两人只喝了一点冰梅酒,还没有醉到可以乱性的程度。
唉,都怪这间‘欧悦汽车旅馆’太过邪恶啦,让人整晚‘OH~~YEAH'连连。
她小心翼翼地移开横在腰间的长臂,轻轻地扯起被压覆住的被单,围裹住光裸的骄躯,急着想溜下床。
蓦地,被单的一角被拽住,她重心不稳,踉跄地跌躺在柔软的圆床上,身上还压覆着一具古铜色的健躯。
“早安。”湛子拓居高临下地瞅着她羞红的小脸。
多年住院医师的训练下,随时随地都得有被CALL回医院的准备,所以只要手机一响,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会醒来。
他故意闭眼假寐,偷瞄着她鬼鬼崇崇的举动,那副作贼心虚的表情,可爱得令人心动。
明明外表是个成熟性感的大女人,但为什么害羞的表情会像个八岁大的小女生一样可爱?
“早……”她咧开一抹尴尬的笑容。
“小滢,你一大早就溜下床,是想干么啊?”他双手撑在她脸颊的两侧,整副身躯隔着一层被单,精壮的身躯紧贴着她。
“没有啊。”她心虚地别开眼,望向天花板。
但不看还好,一看她脸颊又烧烫了起来。
光洁的镜面映出两人暧昧交叠的身躯,尤其湛子拓还一丝不挂,光裸的背肌和结实挺翘的臂部,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教她脸红耳热,眼睛瞄哪里都不对。
“你起来好不好?这样压着我很重耶……”她没有勇气迎向他过份炽热的眼神,只好轻戳着他的胸膛,软软地抱怨。
“我还以为经过昨天晚上以后,你已经习惯我的重量。”他暧昧地暗示,墨黑的眼底闪烁着笑意。
“那个……我……昨晚……我……那个……”她羞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对上他邃亮的黑眸,昨晚的记忆又给纷至沓来地涌入她的脑海。
“昨晚你真的太令我惊奇了,没想到你对男人的了解这么透彻,真不愧是泌尿科医师啊!”他低低地笑着,伸手拨开她前额的刘海。
“谢谢你的赞美……”她干笑了几声,央求道:“那我可以起床了吗?我觉得有点渴,想喝水……”她胡乱瓣了个借口,想逃避令人尴尬的窘境。
“只要我们两人的事解决了,你就能起床。”他起身,捞起浴袍,套在身上,随意在腰间打个平结后,由冰箱内取出一瓶矿泉水,旋开瓶盖,递给她。
趁机着他下床的空档,她由圆床上爬起来,将被单扯到胸前,以免春光外泄。
“我们之间的事……”她轻咬着芳唇。
“不要跟我说你忘记了,”他接近她的身边,与她并肩坐在床上,“如果你的记忆力不好,我不介意从头到尾再替你复习一次——”
“不用,我记得很清楚!”她急忙打断他的话,羞得连脚趾头都红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办?”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沙哑的性感。
“什么怎么办啊?”她侧眸,困惑地望着他。
他这么问,该不会是……要夜度资吧?
也对,虽然两人同学多年,但也只是在暧昧期,她就把人家‘吃干抹净’,啃得连渣都不剩了,况且他劳心劳力地贡献了一整个晚上,不给点表示实在说不过去。
江湖有言——出来跑,迟早要还的!
敢‘吃’敢当!
虽然没了淑女的矜持,但熟女的气势不可少。
“小姐,昨天你把我给‘吃了’而且还不止吃了一次,是一次、两次、三——”湛子拓见她表情纪结,忍不住扳着手指,开始细数昨晚的缠绵次数。
他的小滢果然是个凡事认真的好学生,昨晚的人体探索实在太令他惊奇与亢奋,所以他也热情地予以回报。
把压仰多年的若闷心情,全化为激情,一次又一次地要了她。
为了她,他可以守身如玉多年,从校园王子变成禁欲王老五,对所有女人的示爱与讨好全都视着无睹,像他这么痴心守候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何况两人都这么亲密了,向她要个‘名份’也不算过份吧?
他知道这样连哄带骗地要把她拐进礼堂有点邪恶,但这一切全都是情势所逼啊!
当他在美国研习时,从护理长的FACEBOOK中得知有个病患向她告白,他一方面要承受距离的煎熬,一方面又得面对情敌的威胁,真是腹背受敌。
表面上他很镇定地靠着电话线和她培养感情,但内心却犹如千万只小蚂蚁啃啮着心窝,既痛又钯着。
他若不积极一点实在不行,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霸住她身份证配偶栏上的资格,其他婚礼上的繁文缛节以后再慢慢商量。
“好好好……我全都知道,你想要多少?”她打断他的话。
“啊?”这回换湛子拓愣住了,“什么多少?”
“夜度资啊。”她鼓起勇气说,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
“夜度资?”湛子拓扬高单城,微眯黑眸,瞪着她,隐忍着掐断她细白小脖子的冲动!“谁跟你要夜度资了?你当我湛子拓是什么?地下情夫吗?”
他快被这女人迟钝的爱情神经给气死了!
“那……那你想怎样嘛!昨晚是你叫我‘吃’的耶!”经他一吼,她的大女人气势也跟着上来了。
大家都是熟男熟女了,谁‘吃’谁,有必要这么计较吗?
虽然昨晚的过程既愉快又美妙,令她领受了爱情的甜蜜与极致的快乐,但如果下床后都是剑张驽张的对峙,也太辛苦了吧?
难道这就是人家所说的,相‘爱’容易,相处难?
两人在那方面配合得十分完美,但注定个性就是不对盘吗?
他在美国研习的那半个月,两人靠着电话线开始了一段暧昧又甜蜜的关系,当时她很认真地考虑过两人交往的事。
“我要你对我负责。”他理直气壮地说。
“负责?”她瞠大水眸,眸底漾满困惑。
“难不成你想对我始乱终弃吗?”他挑了挑黑眉,缓缓地朝她欺近,运用身材的优势将她围困在胸膛下。
“你想要我负什么责?”她表情无标,怯怯地缩着肩膀,再度感觉到两人体型的差异。
明明她一七0公分的身高在人群里已经算是鹤立鸡群了,但一对上湛子拓,明显就是矮了截,更遑论被他那副宽阔结实的身躯压覆在身下,更显得荏弱纤细。
“跟我结婚。”他笃定地说。
“结婚?!”她头昏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湛子拓要她跟他结婚?
老天……这对白、情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