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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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最大-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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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是你?!”慌张地抓起衣服挡着自己。
  少爷的动作好好笑,念镶突然涌上一股笑意,却又不能笑出来,心想少爷该不会是为了离安姐姐而想守贞吧?
  念镶一手持无患子,一手持布巾,“离安姐姐说少爷需要有人帮他擦背,她很忙,所以派我过来……少爷真要念镶帮忙擦背吗?”她怎么感觉离安姐姐是叫她过来送死的!
  自从孙夫人知道少爷要娶她后,最近孙夫人频频找她聊天;对她而言,有东西吃固然好,但与夫人的谈话内容完全不适合搭配甜食,让她食之无味。
  少爷和离安姐姐是当事人,看不清真相还情有可原,但身为局外人的孙夫人怎么也看不清事实?
  唉!孙夫人已一厢情愿的将她视为未来媳妇,每天和她商量着婚礼的筹备事项,没想到现在她还得来帮少爷擦背,她真的很无辜啊……
  “你……唉……”孙纵横望着念镶,一脸颓丧样——他要的人又不是念镶。
  念镶不愧是由少爷拉拔长大的,深知少爷的心事,“少爷有事,念镶服其劳;少爷请等着,念镶去去就来。”直奔孙离安的厢房。
  “帮少爷擦好背了吗?”
  “不……离安姐姐,那个……少爷说你不过去,他就不起来了!”他们小两口斗嘴,何必牵扯到她身上,她是无辜的好不好?
  “不起来?!”
  “是啊!少爷在耍脾气,说本来是让离安姐姐帮他擦背,却派我过去,少爷很不高兴,所以他说如果离安姐姐再不过去,就算水凉了他都不会起来!”少爷,为了您的幸福,只好委屈您一点了。
  念镶说得信誓旦旦,孙离安却有些怀疑,毕竟她认识的孙纵横并不会要这种脾气,不过想到每天早上他起床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离安姐姐快去吧!要是少爷着凉,可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
  孙纵横才不可能真的待到水凉不起来,在放心之余,孙离安又继续忙公事,直到戌时末,她要回房时,蓦然想起念镶说过的话语,忍不住经过澡间。
  她一探头,险些看得昏倒——没想到孙纵横居然真的还在里头!
  一个时辰过去了,水早已凉透,时序入秋,即使他有练功,浸在冷水里也可能染上风寒,她好心疼他竟这么不知轻重。
  没再多想,她立刻推门进入澡间。
  但她还没出声,孙纵横已先开口,“念镶,别再劝了,我晓得离安不会过来,等会儿我就会起来,你先回房休息吧!”
  盈满感叹的失落语调听在孙离安的耳里,让她感到好愧疚,本以为他不会犯傻,结果他却真傻了,难道他真的在等她?!
  本以为让念镶来会让他高兴一点,结果他更不悦了,莫非……唉!不是说好不再胡思乱想——既然他已决定要娶念镶,她就不该再想其他的事。“水冷了!”
  “离安……”听见她的声音,他转过身,显得十分高兴。
  “我先帮你添热水。”命仆人立刻增添热水,她卷起袖子,拿起布巾。“你……不转过身,我怎么擦背?”莫名羞红了脸。
  孙纵横闻言,连忙转身。“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太忙,又怕错过时间,才会让念镶来代劳。”他宽阔的背曾经只属于她一人……直到念镶来了。
  “念镶没你懂我……”
  “给她一点时间,总有一天,她会比我更了解你。”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当一个人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这样还能轻易的被其他人给取代吗?”像他就做不到!他若是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永远不会改变!
  “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事,即使是血缘关系,也会自相残杀,不是吗?”
  “我不会变。”四个字掷地有声。
  孙离安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他这是说给她听吗?“离安也相信你不会变。”
  “我……”
  “你闭上眼休息吧!让离安专心服侍你。”她已很努力的不再妄想,也不敢想了——早在听到他说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后,她便再无奢望,只能专心做自己的事。
  既然他要她擦背,她就单纯的帮他擦背,毕竟这样的机会应该不会有下次才对。
  说是不会有下一次,孙离安却想错了——
  本以为那次上街、擦背都只是他的心血来潮,谁知在接下来的日子,不论是上街、拜访客人、接待重要人物,她都得出席,仿佛成了他的贴身婢女;他也强迫她得习惯喊他的名,喊错一次罚一次,为了早日习惯,她只好改变对他的称呼,毕竟受罚陪他同床共枕可不是件好差事。
  同床……真亏他想得出这样的惩罚方式!
  而从那时起,“叫床”也变成一件棘手的工作——
  以往孙纵横会乖乖躺在床上,直到她搔痒后才“惊醒”;最近的他反应却十分“奇特”,不再逃得远远的,而是直接抱住她。
  起先她会脸红心跳,全身僵硬得动不了,可次数一多,慢慢也习惯了他,甚至还好整以暇的观察着他的五官,毕竟能如此近距离与他相处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是长大后才晓得男女有别,知道自己不能再像过去那样,睡觉时若害怕就去找他陪睡。
  他的胸口、他的呼吸,真的让她好怀念,如果她能枕一辈子,不知该有多幸福……
  她沉溺于往昔的美好,却在下一瞬间惊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拾起思绪,“纵横,不早了,该起来了。”
  孙纵横睡眼惺忪地张开眼,冲着她一笑;孙离安以为他醒了,没想到却被他骤然一吻。
  她尽量装出不受影响。“纵横,不早了,该起床了。”
  好不容易孙纵横清醒了,他毫无歉意的说:“离安,我又抱着你啦?真不好意思。”今天终于大胆的偷亲她,没想到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唉!他好失望。
  待他一松手,孙离安立刻起身,“不好意思,我忽然有事,你自己穿衣吧!”语毕,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她一路疾奔,经过回廊、弯过书房,奴仆见她打招呼,她也抬不起头;孙夫人向她道早安,她连步伐都没敢停,整个人直至撞到厨房的墙壁才蹲下,也才想到自己为何不直接回房算了。
  揉着额头,她原本平静的表情全因那一吻而失神。
  她的心跳得好厉害,比替镖局招揽到大生意还要来得兴奋,比获得其他人的感激还要来得欢喜,此刻她的心情难以言喻,总之就是很……愉快。
  可是……他为何要亲她?
  是新的毛病?抑或是……认错了人?他是不是将她当作念镶了?
  一这么想,心里的喜悦一下子变得烟消云散,孙离安整个人失落得不知如何是好,指尖不自觉的在地上画圈圈。
  明明说好她不能再存有奢望,为何他总能轻易挑起她的困惑,令她的心绪起伏不定?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她若一再受到他的影响,怎能定下心来完成属于她自己的事?
  念镶在经过厨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难得瞧见离安姐姐也会有伤脑筋的表情,她觉得很可爱;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立刻跑去找人来一起欣赏,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此事的原凶孙纵横!
  “少爷,您瞧,离安姐姐一个人蹲在墙角,手还在地上画圈圈,她是怎么啦?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小声的问。
  孙纵横完全没听见念镶的问题,因为他的注意力早被孙离安时而抬头、时而垂首,似娇羞又似烦恼的神情给吸引,恨不得立刻过去搂着她——她怎会如此可爱啊?
  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莫非是因……“念镶!”孙纵横转头,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哎呀,少爷的表情这般严肃,莫非孙府真的出事了?“什么事?少爷!”
  “很抱歉……”
  “少爷请说,念镶绝不会让少爷失望的!”看是要她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她都在所不辞。
  少爷连道歉的话都说出口,看来情况不乐观;这几年她的吃穿都靠孙府,她本就不是没良心的人,若真出事必定会义气相挺。
  “很抱歉,我不能娶你了。”
  “什么?!”
  “我无法自欺欺人,我爱的是离安,在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她,除了她,谁都无法令我心动,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娶你,但我愿意补偿你,让你吃一整年的糖酥果如何?”他并非没感觉——念镶对他有无情爱他怎会感觉不出来,但他终究不是念镶,不能确认她的真心,所以他得慎重处理这件事。
  “少爷!”她太感动了,少爷终于开窍。
  “嗯?”
  “念镶太高兴了!少爷的幸福就是念镶的幸福,离安姐姐的幸福也是念镶的幸福,所以你们两个幸福,我就幸福了;还有,少爷误会了,念镶对少爷仅有主仆之情,并无男女之爱,少爷尽管去迎娶离安姐姐,完全不必在意念镶!”最好将她当作不相识的陌生人。
  孙纵横稍稍挑了眉,“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掉泪?”
  念镶对他没有情爱最好,可她的表情又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不是离安,无法冷淡对待念镶。
  念镶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因为念镶太感动了……往后夫人不会再来找念镶聊天谈婚礼的事,少爷也说要让念镶吃一整年的糖酥果。”即将脱离地狱之苦,还不让她感动吗?
  在激动之余,他俩“深情”的凝视着对方。
  而无巧不巧,这一幕居然落在已经恢复正常的孙离安眼中,两人惊恐不已的各退一大步。
  “大哥,你们虽已互诉情意,但尚未成亲前还是得顾及念镶的名誉,若要情话绵绵,请待在房里。”语毕,孙离安从他俩中间穿越离去。
  “离安!”孙纵横长腿一迈,追了上去。
  直到不见他们的背影,念镶才想起她还有正事要办;至于那小两口打情骂俏的事,她才不会自找麻烦卷入其中,现在她只要等着一年份的糖酥果就行了。
  嘿嘿,为了糖酥果,她就算吃得掉牙也甘愿!
  第5章(2)
  孙离安不太高兴,并不是因为白天所见的那一幕,事后孙纵横竟一直跟前跟后的向她解释——
  他说他对念镶就只有兄妹之情,刚才只是在跟念镶说清楚状况。
  快要月底了,她因为太忙而懒得理他,可内心深处却牢牢记住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她之所以不太高兴,是因为他居然真的要处罚她?!
  早上她因为实在太生气,脱口喊了他一声大哥,他竟记得很牢。
  “这……不妥当。”看着侧躺在床上笑睇着她,一手还拍拍另一半空床的孙纵横。
  他的意图非常明显!
  “哪里不妥当?”
  “非常非常……不妥,此事若不小心传出去,会有损……你的名声。”
  “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保证没人会知道。再说,离安,你自己同意要受罚,怎能说话不算话?”最近他以她说过的话来对付她,已是得心应手。
  “不能换个处罚方式吗?”她实在不记得自己当初怎会答应这种事。
  “离安,说话要算话,天色已黑,快点就寝吧!”
  再僵持下去恐怕也无法离开,无奈之余,孙离安只得脱鞋躺上床。
  瞧她认命的模样,他不禁好气又好笑。“我们以前也经常这么躺着一块睡,你都忘了吗?”替她盖好被子,随即躺不。
  “我没忘。”一直都是她去敲孙纵横的房门,因为那阵子她特别怕黑。
  “难得今日重温旧梦,你放轻松一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可不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离安也相信你的为人,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不懂你最近的改变是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念镶吧?”
  “嗯。”白天听他说他不记得她几时问过他要娶念镶,更不记得他何时说过喜欢念镶,他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他说了整整两个时辰,她都想替他喝茶润喉了。
  “不过……我的确有个喜欢的人。”他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孙离安的心弦一动,两人的视线匆匆交会,她急忙别过头。
  “那姑娘……曾经告诉我她想翱翔万里,想陪着我一路行走,游历千山万水;她曾对我允诺,即使我身无分文,也会对我不离不弃;她说她喜欢我的笑容,喜欢趴在我的背上入睡,更喜欢听我哼曲。
  “这世上唯有她才能令我心安,让我能将最重要的一切托付给她;也唯有她才是我这辈子最想迎娶的女子,我的眼里就只有她……离安,你可知那人是谁吗?”他笑得好温柔,眼底净是她脸红的神态。
  孙离安早就听傻了,剩下的思绪也早已慌得不知所措,他……是在说谁?!难道是……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又扑通扑通跳得好快?
  “这姑娘,离安也认识。”
  什么?!她也认识对方?这岂不是……飘上天的心思又在瞬间坠落,孙离安总觉得孙纵横是在耍她。
  “猜对了有奖。”他又补充。
  “不想猜。”念镶逢人就说她即将有一年份糖酥果可吃的事,孙府上下无一不晓。“既然你有喜欢的人,可能要直接去向干娘报备,因为干娘一直以为你要娶念镶。”
  “你非猜不可,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猜错的话,我可要惩罚你了。”
  又惩罚?敌情他对这游戏玩上瘾了?“我不想……”
  “猜错的话,就罚你嫁给我。”
  咦?孙离安终于转头迎上他满是深情的目光,她还来不及询问,他的掌心已贴上她的脸颊,对她爱怜轻抚,像是怕有茧的大掌会弄伤她柔嫩的肌肤似的,这分柔情令她不禁沉醉。
  月色入屋,缓缓洒下迷人的光芒,正好落在他的脸上,让她能将他细微的表情全都收入眼底。
  他的眼中似乎只有她!这一瞬,孙离安不禁感到困惑。
  犹记得孙纵横在那个时候所说过的话语,可现在他却是这般温柔,难道他俩真有可能携手共度一生吗?
  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我、我……不想猜,你要说就说。”唉!为何他总要扰乱她已计划好的一切?
  “你必须猜,我相信心思细密的你一定能说出我最想听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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