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子的确不错。”梦妈妈道。
“我现在正值花样年华,并不是嫁不去的老姑婆,你们也太热情了。”梦安琪受不了地挥挥手。
“我们是为你好。”梦思琪道。
“为我好的话,就让我安心吃完这顿饭。”梦安琪又挥了挥手。
“哎!你真是冥顽不灵。”梦思琪恨不得敲开妹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摆着一个这么好条件的男孩子在跟前,她居然不懂得把握机会。
“我吃饱了,要废话你们继续,我不陪了。”梦安琪扔下筷子,潇洒地向游志伟夫妇摆摆手。小游优早吃完饭,坐在地上搭积木,梦安琪摸了摸她的头,越过她走回自己房间。
梦安琪坐在书桌前写日记,大概从她国小五年级的时候,写日记已成了她的习惯。她把一天来的重点记录在日记内,而她最感兴趣的,只有他们即将远赴的非洲,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古陵。
对于感情,她并不迟钝,也不是白痴,面对那个风云人物劳韬奇,她是很欣赏他没错,但仅此欣赏就是起不了涟漪,因此他们是好朋友而已,而且在她的思想观念里,对于长得过火的男人,越没有安全感,基本这种思想,所以她对他没有男女之间那种感情。
他的条件的确不错,但她自觉自己并非长得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虽不失活泼可爱,甜美动人,但还没有令男人为她寝食难安,不顾一切的地步。
一阵电话铃响,梦安琪从背囊里翻出手机,她看看来电显示,显示个不太熟识的电话号码,梦安琪按下接听键。
“喂。”
“安琪,是我耶,你这段时间怎么都不接听人家的电话?你为什么要躲我呢?”电话里传来一个相当娇嗲的女孩声音。
“唔……啊,我……我很忙,所以都不知道你找我。”梦安琪对着电话里的女孩毫无愧色地撒谎,心里相当后悔接听了这通电话。“我都以为你不理人家了。”电话里的女孩叫周洁丽,又娇嗲又委屈地道。
“有事吗?”梦安琪不觉打了个颤,浑身起满鸡皮疙瘩。她就是不想接周洁丽的电话,没想到她会用一个新号码来找她。
“我想找你出来聊天呢。”周洁丽继续嗲嗲地道。
“聊什么?”梦安琪警惕地问,她们似乎没深交至无所不谈的地步,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没错,又同住一个社区内,可以说很熟,但她们之间似乎欠缺一种好朋友的默契,因此称不上是死党。
“安琪,别这样嘛,我就不能跟你聊聊天吗?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聊聊天又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来嘛,安琪,来嘛!”周洁丽不停地在电话里嗲声嗲气地央求道。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来就是了。”梦安琪受不了地叫道。
“我现在就在社区的咖啡厅内。”周洁丽相当高兴地道。
梦安琪挂掉电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干嘛要答应周洁丽,答应之后她马上又后悔了。
门外传来二声敲门声,梦妈妈在门外叫道:“吃西瓜啦。”
“哦。”梦安琪从房间出来,餐盘上摆着几块西瓜。
梦思琪用大浴巾包裹着小游优从浴室出来,把女儿抱到游志伟腿上,游志伟为女儿穿衣。
“公公拜拜,外婆拜拜,姨姨拜拜。”洗得香喷喷的小游优,被抱在爸爸的怀里,挥着一条小手向几位大人再见。
“优优拜拜,记得替姨姨咬几下你妈妈的耳朵。”梦安琪边吃着西瓜边道。
“喂,你干嘛这样教我的女儿?”梦思琪不依地道。
“没有啦,不过要你记住别再说些无聊的说话而已。”梦安琪把西瓜皮扔到垃圾桶内,从纸盒拉出一张面纸,擦了擦嘴道。
“哼!到时被人追走他,你别后悔。”梦思琪很无奈地冷哼道。
待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后,梦安琪到厨房洗手出来,她根本不想赴周洁丽的约,但又答应了,她对父母交待一声,然后推门出去。
梦安琪慢吞吞地来到啡厅外,只可惜从家里来啡厅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咬了咬牙磨磨蹭蹭地走进去,一眼看见坐在角落位置的周洁丽。
周洁丽是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孩,可惜她那一身夸张的装束令人不敢恭维,一头过肩发染成相当抢眼的紫红色,身穿一件低胸露脐装,脸上扑上一层粉,涂抹的彩妆更加夸张。每次安琪看见她的扮相,都会寒毛直竖。
“安琪。”周洁丽看见梦安琪,嗲嗲地向她招了招手。
“说吧,你想聊什么?”梦安琪坐下来,快言快语道,她真想不出她们有什么好聊的,小时候她们有玩作堆,但长大后却各有各的朋友,而每次周洁丽找她,绝对是为了男人。
“别这样嘛,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耶,你要点什么?”周洁丽并没理安琪的不耐,热情地问道。
“不用了,我刚刚吃饱饭。”梦安琪挥了挥手道。
“那就喝点什么吧,咖啡如何?”周洁丽向服务生招了招手,为安琪要了杯咖啡。
“安琪,不好意思找你出来。”周洁丽看着清纯可人的安琪,嘟着嘴巴做作地拨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梦安琪搅动咖啡,翻一翻眼并没答话。
“还有几天就放假了,听说你们准备到非洲探险,是不是真的?”周洁丽吮了口咖啡,露出抹自认为很美的笑容问。
“你消息挺灵通的嘛。”梦安琪皮笑肉不笑地道,她就知道,周洁丽找她出来,绝没有好事,这不,狐狸尾巴马上露出来了。
“全校园的人都知道的啦,而且听说你们为了争取教授和校方的认可,还跟校方交涉了好几次。”周洁丽用骚得令人发抖的声音道。
这的确不是什么新闻,自那个陵墓被人发现至今,考古系的教授和学生都跃跃欲试,根据评占,古墓仍有许多值得挖掘而又未被挖掘的东西。但他们的申请,遭校方以安全理由拒绝,因此他们才自发地组织前去历险。
“你不会又想打什么主意吧?”梦安琪皱了皱眉头,打量周洁丽一眼,梦安琪太清楚她了,为了接近某人,她真是费尽心机。
“别这样说嘛,我是想参加你们的探险活动没错,这也不是什么好奇怪的事嘛。”周洁丽露出抹自以为美丽的笑容道。
“你不怕危险?”梦安琪看着她那抹笑容,不觉打颤,有好多次想告诉她,如果不那么做作的话,她会更美。
“你们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周洁丽娇娇弱弱地笑道,她暗恋电机系的劳韬奇已不是什么新闻,这二、三年来她写过数封求爱信给劳韬奇,也借由安琪的关系,希望跟他认识。但劳韬奇瞄也不瞄她一眼,跟他们一起去探险,是接近他的最好时机。
“你不觉得商系和考古系八九不搭十,而且也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梦安琪心底无力地叹气,没想到这个又嗲又娇的花痴,居然为了一个男人,不惜跟着他们去冒险,这应该说是白痴,还是爱情的伟大?
“安琪,你们不是自费去的吗?你就帮我这个忙吧。”周洁丽央求道。
“他值得你为他去冒险吗?我们是去探险,不是去旅游,你明白吗?”梦安琪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她真想敲醒这个大花痴,穷追不舍这么多年不觉得烦?她看得也会累。
在这一刻,梦安琪觉得她很可怜,从大一开始,不论周洁丽使出什么手段,死缠烂打,那个自视甚高的劳韬奇却甩也不甩她。
梦安琪帮她传过话,递送情书……能帮的,周洁丽都会利用得相当彻底。
终于劳韬奇受不了的冲着梦安琪吼,如果再帮那个花痴传递情书,他就跟她绝交。于是梦安琪开始躲,躲不掉就拒绝,拒绝不了就丑话说在前,无奈周洁丽就是不懂得放弃。
“不管值不值,我都要去。”周洁丽很坚决地道。
“非洲,你知道吗?有许多野兽爬虫,说不定哪天你醒来,会被狮子叼走,而且那儿的毒蜘蛛到处都有,很吓人的。”梦安琪吓她道,要追男人就在校园里追就是了,犯不着要去冒险。
而且开始的时候,他们的确是自费去,但现在不同了,有一个经济实力雄厚的财团,为了那本劳啥子天书,竟然不惜花费重金,请他们这几个还没毕业的考古学生去找那本根本不存在的天书。
“我有你啊,我赖定你了。”周洁丽对安琪的话瑟缩了下,但想想机会难得,她就是要借这个机会接近劳韬奇,顺势把他追到手。
“不是我同意就可以的。”梦安琪相当不耐地道。
“这有什么难?我也交一份钱就是了。”周洁丽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梦安琪不觉大声地道,这个女人是白痴啊?
“不是钱,又是什么?还是你根本不想帮我?根本就不想让我参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心肠怎么这样狠?我找梦妈妈说你欺负我。”周洁丽装出一副相当委屈的样子迭声指责,她知道只要找梦妈妈,安琪不能说不,因为梦妈妈在社区内,是以助人为乐而闻名。
“你……”梦安琪被她一番抢白,气得差点吐血。
“我参加你们的探险活动,是为了追劳韬奇,这样妨碍你什么了吗?而且他没娶,我没嫁,你应该支持我才对,我追了他二、三年了,你怎么可以不帮我?”一串眼泪从周洁丽的脸上掉下来,她说得好委屈好难过。
“你别说了。”梦安琪恨不得揍她一拳,周洁丽凭什么可以这样说她?
“你……你肯帮我?”周洁丽一手拉着梦安琪的手,脸上像变戏法般,霎时眉开眼笑。
“我没说要帮你。”梦安琪摔开她的手。
“安琪,如果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看在我苦追他不果的份上,你再帮我一次嘛。”周洁丽可怜兮兮地求着梦安琪。
“他已经表明态度不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死缠烂打?”梦安琪受不了地大叫。
“我不知道,因为我喜欢他,我的确喜欢他,我追了二、三年仍追不到手,我……我很不甘心。”周洁丽又掉泪。
“世上有那么多男人,你干嘛偏要喜欢他?”梦安琪吼着,如果不是看在从小同一个社区长大,她才不管周洁丽的死活,因这种人连什么叫讨厌都不知道。
“我没办法嘛。”周洁丽呜呜地哭。
“你别哭了。”每次她都来这招,梦安琪被她哭得烦透了。
“你肯帮我?”周洁丽马上抬头,脸上浮现一抹得意之色。
梦安琪没吭声,她在气自己,也在气这个大花痴,她到底欠周洁丽什么?为什么来找她的麻烦,而她每次都屈服在眼泪攻势之下。
“安琪。”周洁丽看着神色不悦的梦安琪,又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睛。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的出发日期和时间,其它的你自己解决吧。”梦安琪气乎乎地道,不耐地站起来,不想继续和她纠缠下去。
“你还要告诉我,你们确切的航班以及目的地。”周洁丽又伸手扯回准备离开的梦安琪,楚楚可怜地道。
“我会告诉你的。”世上竟有这不知羞耻的女人,梦安琪的忍耐程度已到极限,她讨厌大花痴,更讨厌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被得逞?她可以想像得到劳韬奇被气得怒吼的模样,她不觉打了个颤。
“那我谢谢你了。”周洁丽露齿一笑。
“免了。”梦安琪甩开周洁丽的手,马上走出咖啡厅,气得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
第二章
这次探险费用的资助人与劳韬奇通过电话,要求他们先到费城,然后再飞非洲西部。
学校终于放假,五人也做好出发非洲的准备,于是在放假后跳第三天,他们按照财团的要求,先搭往飞美国的航班。
在机场上机前一刻,周洁丽突然出现众人跟前,毫不害羞地扑向劳韬奇,八爪鱼般抱紧他的手臂,宣布要跟他们一起去探险,劳韬奇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三个男生对突然出现的周洁丽都表示极不欢迎,孙耿初一脸看好戏幸灾乐祸地向劳韬奇扬眉眨眼,被劳韬奇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别用这种冻死人的眼神看我,又不是我害的。”孙耿初抱着手臂马上抗议。
“麻烦!”张一清废话不多,却绝对一言中的。
“梦安琪——”劳韬奇冷冷地瞥梦安琪一眼,不用说他也知道,肯定又是这个叫梦安琪的女人,把他们的行程透露给这个大花痴知道。
梦安琪被劳韬奇这么一瞪,吓得两脚发软,差点就倒在地上。
“不关我事。”梦安琪心虚地道。
“嗯?”劳韬奇用鼻音发出一个单音,表示他极度的不悦和不信,他相信梦安琪的话才有鬼。这个大花痴从大一开始就对他纠缠不休,现在竟然又追着来探险,梦安琪替她做过许多无聊事,不是她才奇。
“是不关我事嘛。”梦安琪摸了摸鼻子道。
“你惹来的麻烦,你自己解决,否则别怪本少爷不客气。”劳韬奇对梦安琪撂下重话,说完拉起行李先行人闸。
孙耿初幸灾乐祸地对梦安琪眨眨眼,笑着在她耳边说声“笨蛋”,梦安琪冷哼一声,也拉着行李入闸。
梦安琪很为那个大花痴感到头痛,哎!都是这花痴惹来的麻烦。
孙耿初和张一清从入闸后,便很有默契地一左一右把周洁丽隔离开劳韬奇身边,周洁丽几次想突破二人的屏障,均告无效。周洁丽很不甘心,几次想拉劳韬奇,都被他摔开。
飞机在美国的费城降落,一行人从机上下来,周洁丽拉着行李跟在劳韬奇的身后亦步亦趋,但劳韬奇完全把她当隐形人。
附近路边停靠着二辆等人的黑色轿车,车上的人看见从机场走出来五、六个东方人,马上拉开车门下来,“先生,请问你们是从台湾过来的吗?”四十多岁的金发男人走到劳韬奇跟前,彬彬有礼地问道。
“对。”劳韬奇点头。
“你是劳先生?劳韬奇先生?”男人又问。
“是的。”劳韬奇又点头。
“你好!我是科恩先生派来迎接你们的,欢迎来到美国。我叫史密夫,是科恩先生的秘书。”史密夫和劳韬奇握了握手。
“你好!史密夫先生。”劳韬奇也客气地打招呼,转头把身边的孙耿初、张一清、梦安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