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风水术,古时候称作‘地理堪舆’,仰观天象,俯察山川水利,寻龙点穴。据我观察,这里有一阴一阳两条龙各自西北东南而来,阳龙直冲北边去了,而阴气则蜿蜒东南至此,村口的老槐树,怕不下千年光景,正如一只木楔子,死死地钉在了阴龙的嘴巴上,把它锁在了这里。所以这儿的阴气,慢慢聚敛不散,是为大恶!”
“而刚才的那场差错,恐怕也正是因为触到了这条阴龙的缘故。”说到这,他瞅了眼被扔在地上已经变了形的罗盘,摇头道。
见荆城垣目光有些呆滞,好像在沉思着什么,郑法融当下笑道:“主持人,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从我们踏进这个村子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无法用所谓的科学道理来套用对吗?”
“是……是啊。”荆城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的的确确,我脑子笨,真想不通啊,都成浆糊了。”王小天也结结巴巴的道。
“那我问你们。”郑法融哈哈一笑,继而大笑道。
“如果都能想得通,那还要我干吗?”说完踏着步子悠悠的走了。
众人愕然……
只是,这个冷笑话虽然是调节气氛的良药,但却收效甚微,因为今天的事,真的把这群胆大心细的年轻人给彻底骇住了!
常言道,祸不单行。所以,邪门。也才刚刚开始罢了!
第十六章 祠堂灵牌
羊肠小街,交错纵横。相信在有人居住的那些年头,这里一定繁荣的很。
而青砖,则是这里最常见的东西,家家户户,坊里巷外都少不了它。
村子虽不大,但五脏俱全。真不知道居民都哪去了,难道真的如介绍上一般,给那个所谓的‘咒怨’索了命去了吗?即便是如此,可又是怎样深仇大恨,要这一村数百口的老少生命来偿还?
莫非是?阎罗债!
四方街,没有人。人在哪?听说,全死了!……
祠堂,斑驳的瓦片,歪脖子老槐树。
看似简单的旧照片场景,合在一起,却成了一个诡异的拼图。而这些,就在摄制组的眼前。
8月12日,最后一个采访点。
“你们看,这间屋子是典型的祠堂样式,梁上雕了龙凤走图,墙面已经发青起皮了。恐怕这年代至少能追溯到晚清到明国这个时间段。祠堂,是用来拜祭先祖的地方,通常供奉着家谱里一代代上辈的牌位。家主去世后,他的灵位也会被人摆上去的,这在中国,是个传承很久的风俗。”
郑法融从村西一直带路走到了这里,活像个导游,面对镜头一点也不生涩的侃侃而谈,显出了专业神棍跟街头神棍的素质区别。老郑这会可是意气风发的很呐,心里早就打起了小算盘,咱这会儿名气一上去,可得把洪湖的马仙姑给压下去。到时候,人家有点啥风水的事还不得来找我?想到这,解说时的派头就更大了。卖力的唾沫乱蹦,真应了那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滔滔不绝的。
……
老祠堂,门很旧。还掉了块漆。一对白色草纸糊着的福寿双全门联字样历历在目。似乎在倾诉着往日的那些事儿,可惜早没人听了,想听的人也死了。只留下了现在的残破不堪,跟老年人的牙床似地,肮脏还带着股儿难闻的臭气。
“既然来了,那我们进去看看吧。”看到跃跃欲试的几个人,郑师傅读出了他们的心思,也就顺水推舟的说了。
“好来!”众人一喜。李明更是涨了精神,都市只有红灯绿酒,高楼大厦,就是再有情调,也拍得腻了,哪有这些民俗民风带劲啊?这不,见猎心喜,调起了相机焦距,职业病又犯了。
“稍等。”
郑法融左手轻轻拨开了虚掩着的门,“咯吱”一声,首先踏了进去。
接过大徒弟递上来的一支散发着浓郁气息的檀木高香,对着门内鞠了一个躬。口上念了一道祝词,大概就是‘打扰了各位安息,我们只是进来看一下,希望不要见怪’之类的。
“可以进去了!”祝词完毕后,大徒弟一挥手高声道。
门框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葛杰,江海他们几个也只好排队依次走了进来。
到了里面才感觉,屋子很大,窗子是圆的,开得老高,大概快4米了。所以也透不进来多少光线,如此场景,多少让人有些密室中的悸动。
屋子左中央的供桌做的和楼梯道的结构一样,每行都有一个黑乎乎的灵牌,有名有姓,保存的很好。看那字在木头上吃的很深,铿锵有力。想必是工匠刻好后拿墨汁又染得。
生满了黄色渣子锈的香炉瘫倒在那,没人扶起,也没人在意。灰洒在了几个烂的就剩下核的苹果上,分外凄凉。
郑法融拨开了一圈圈白色粘稠状的蜘蛛网,一脸的恶心,又看到了趴到领子上的白花蜘蛛,摇了摇胖胖的脑袋,指头一飞,掸开了。
由于常年封闭,空气不能流通。厅子里发馊的味道让人张口欲呕。
“啐!”王小天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蒲扇大的肥手在鼻孔扇起了风。
“不要在这吐痰!”郑法融回头厉声呵斥。
“垃圾堆也没这儿那么难闻啊?!要是能选地,我还真不愿意在这吐呢。”王小天嘴硬道。
“你啊!”郑法融叹了口气。
“咦?你们看。这个牌位是空的哎?怎么还放在中间的主位上了。”荆城垣眼尖,指着供桌上那个稍大一些的空牌位疑惑的问。
“是啊,刚才没看见呢。”“是真的没字啊。”一边的花蕊这会也看见了。
“或许是为这一代做过大贡献的家主或族人特别订制的,但是因为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也许是战火,也许是灾害。还没上位,全村人就离奇的消失了。”郑法融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道。
“恩,大师分析的对。”葛杰点头表示肯定。
“呵呵。”郑法融高兴之余习惯性的做出了个摸胡子的动作,有时模拟下高人风范也是不错滴。可惜下巴是光的,怎么着也没摸得到……
“啪!”这时,顶梁上一个小水珠打在了王小天的额头。
“鬼地方,还漏水了,咋搞得。”王小天感觉到了,手一抹,擦了下。
“小……小天,你……”花蕊叫了起来。
“姑奶奶哎,你又怎么了,又看到啥了,别又抽了啊!”王小天一看花蕊那张皇失措的模样,立马想起了早上的事,这会赶情比她还急。
“不……你见着头上许多血!”花蕊瞪大了眼珠,指着王小天脸吃力的辩解着。
“啥?血?”
“啪!”又是一滴小水珠掉了下来,这次溅在了郑法融的小臂上。
郑法融习惯性的掸了掸,但随即大惊失色。这哪是水滴啊?那质色殷红殷红的,就像……就像是血的颜色!他影影绰绰的感觉到:这事,不对头!转头望了望右手,原本安详而燃的檀木香“咔!”的蹦了一个火星子,原本细细的烟雾,转呈笔直的箭型直湍了起来。
“茅山志有云,檀木有灵性,其香直,周必有冤力极强之厉鬼!非大功德之修行者不能敌!”
郑法融一惊,在宅子里才打进去的信心劲儿立马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一股脑儿全散了。根据茅山志所说,这种厉鬼似乎在明代的某个地区出现过一次,引起了极大地恐慌。当时有十五位资质甚高的茅山道士奉命剿捕,虽然最终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堪堪击杀,但最终活着回来的却只后三个人,可见厉鬼之威,实乃天人惊惧!
危急关头,又哪容多想,当下他强提精神,不看多少的乱抛手上的符纸,纷纷扬扬,声嘶力竭。
“跟着我,赶快撤出这个屋子,快!”郑法融大呼道。他知道现在已是紧要关头,再不是小打小闹。生死一线,若有半点懈怠便有毙命当场之嫌。
就在这时,供桌。原本一动不动的供桌,活了!
没人推,因为屋子里的人,都聚成了一个圈。
冷汗……空气凝滞……
噼啪,从开始的摇动到上下不止的剧烈憾声!一个个灵牌发出“锵!”,“锵!”的撞击音符,不断敲打着横格。
“喵……”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一只黑色的猫缓缓的从供桌下走出!两只眼睛绿油油的,犹如来自幽冥空间的黑袍使者!
不知哪里冒出的血滴越积越多,并随之凝固成了一团团小块垒,还有,再加上那一行行令人发麻的灵牌,还有那对不是动物该有的眼睛!
这一切一切,直把众人打入了第19层地狱,包括身为风水师的郑法融!
“丫的,这整的哪出啊,吓唬胖爷爷是不?”王小天骂到一半也没啥声音了,他是给骇的不知道骂什么了,连语言都组织的不全。
突然,他觉得头顶上凉凉的,有什么东西轻轻的触碰着他的头发,好像是—丝线!……王小天猛然抬头。不,那是一张怎样的碎脸?苍白的肤色上爬满了陶瓷样的开裂纹。一张大的极其恐怖的嘴,几乎占了半张脸的面积,更恐怖的是,那东西笑的时候,没漏牙,只有一张弯曲至极的血红的嘴唇在笑!
……还有,关键是她没有眼睛!而那头垂腰的长发,此时正因空中主人的倒立直直的垂在王胖子头上!
“啊??!!!!!”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刷!鬼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坐在地上吓糊涂了的胖子。
几个目睹到的男生脸色剧变,但还是有责任的把女生护在了身后,紧握着拳头,眼睛警惕的扫在四周可疑的角落。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予我神方!他妈的,记不清了,也来不及了,直接丢吧!”郑法融一句还没罗嗦完,赶紧飞出一张点燃的符咒,借势拖着众人就往门外奔。
这速度,很彪悍!不愧是大师级的人物。
好不容易冲出了门外,郑法融立即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份一米多长的超大号钟馗画像,直接封住了门,望着一愣一愣的几个人,叉着腰道:“看什么看,妈比的,跑啊!”……
“娘唉!撒丫子……!”王小天反应过来了,立马哭嚎……
没人看到,圆窗上,几缕长发,碎脸再次闪过。
一阵不是这个世间该有的风‘桄榔’一声鼓在了两扇门上,将刚刚才粘上去的钟馗画像生生的撕了开来!
黑血,钻出了门缝,毫不吝啬的淌了一地。
第十七章 三更
篝火下,一堆木材毕毕剥剥的燃烧着。熊熊火焰上固定着一个专供烧烤的网格,铁丝灸黑,白气升腾,显然热力极大。架子上,几种从罐头里启开的各式熟肉正被进行着再加工,金黄的油水已经全给抽了出来,香气四溢。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荆城垣白嫩的手指捏着一块火腿慢慢送入口中,贝齿轻咬,馋的跟没见过荤的山猫似地。更诱人的是吃完后的她还用舌尖在唇角划了一个圈儿,接着意犹未尽般的舔了舔。双眼微微的眯着,娇俏的小琼鼻抽动,露出幸福的滋味。她那不施脂粉的鹅蛋娇靥红晕片片,嫩滑的雪肌如酥似雪。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顿生联想,究竟什么样的山水,才能孕育出这样的精灵?
有时候,一种吃惯了的东西,如果换一种方式烹饪,或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闻名世界的肯德基便是其中之一,尽管在崇尚健康的今天它给冠以垃圾食品的头衔,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确实在某个世纪改变了欧洲人餐饮的老体系,开辟出了一条新的就餐文化。难道不是吗?综上,我们其之为:另类美食。
当然,话归原题。现在的气氛的确很暧昧,因为光是美女的进食,就让人感到秀色可餐了。
“胖子快些儿吃,吃好了赶紧布置好场子搭帐篷!这里的天气异常,说不定待会就有阵雨。”江海嚼着没有夹心的黑麦面包一边看着王小天一边说道。他是天生的素食主义者,在这个口舌之欲的社会,很是难能可贵。
“唔唔”回答他的是王小天风卷残云般的大吃大嚼。‘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这就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慢点,别噎着了,光吃这个,太干。”葛杰解下了后背的迷彩水壶,在半空画出了一条弧线,精准的扔给了江海。
“嗯,那我就不谢了。”江海笑着拧开了盖子。浅浅的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别说,清凉的矿泉水倒入喉咙,还真换来了片刻的舒适。
而在几个人的对面位置,郑法融却哭丧着一张老脸,跟谁欠了他养老保险似地,在那干坐着,似乎在想些什么令人烦心的事儿。他那两个神童徒弟也各自耸拉着脑袋,护在左右。明天终于能回去了,这就是老郑现在心里唯一的想头和盼头。
“他妈的,这两天的经历当真是让人咂舌,我一辈子见过的鬼事儿,加一块儿估计也没这趟差使来的邪门。以前道爷我专门给人看风水抓鬼的,没料到,这次却连番的给鬼整了……唉!”想到这,他闷闷不乐的紧锁起眉头,一脸的愁云。
“只是这帮年轻人倒是看得开,刚才还吓得跟什么似地。转眼间就跟没事一样了……不过,我年轻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呢?”自言自语了片刻,他竟也笑了出来。
少顷,夜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就算是现在动身,也不可能走出大山了。那么今晚,只有在这块地方宿营了,还好节目小队早有准备,必需品也都齐全,但愿,今夜能平安度过吧。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与之成正比的工作效率也是极高,才半个多小时,三座看起来还算凑合的野营帐篷就宣告完毕。
“晚上可不能松懈呀,咱们交替盯紧点儿,好互相有个照应。哥几个还有大好未来呢,可别把小命搭给了这穷乡僻野!”葛杰固定完最后一根手指粗细的缆绳后,望着一行人,沉声的道。
“知会着。”李明直接点了点头,也不多罗嗦。不知道他是哪里人,语气中带了一丝古语和方言。
“男女不便,荆城垣,花蕊你们两个就在一块儿吧;郑师傅爱清静,害怕打扰,就和这两位朋友住一起;我和李明,江海,徐宁宁,王胖子四人凑合挤一间。”葛杰一一指示,分布的有条有序,是个管理人才。
“有问题吗?”话说完,他瞄向一行人。
“没问题。”
“好,那就这么定了!”几个人击了掌。
“等等”就在进入帐篷的刹那,江海一把拉住了郑法融的衣带,抢上一步说:“郑法师,今晚要是有什么意外,就劳烦照看了。”他的语气很是诚恳。
“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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