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火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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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火爱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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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这样的吗?就算是鬼,也有爱的权利?
  能这么自私吗?要所爱之人放下一切,陪著她永世不死,然后不断经历著人世间一切的悲欢离合。
  她想,她没这么大的勇气。
  爱爱摇了摇头,企图摇去心头蓦然而起的寂寞和孤单,也试著让自己堪堪睡醒的脑袋瓜子更为清醒。
  罢了,还是多赚点银两比较重要,当务之急是去找龙天行,要求一个公平的机会,反正她就是不相信自己会输给瑞堂洋行。
  她跟,她跟,她跟跟跟…
  就算用缠的,也要缠到龙天行给她一个机会,同瑞堂洋行一较高下。
  爱爱就是抱持著这个信念—所以这几天不管龙天行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只可惜,她还没有相心到什么方法可以让他改变心立忌。
  可是放弃吗?并不,
  说她是个固执的人也罢,说她是个偏执的人也行,反正在下定决心的那一刻
  起,她就知道自己会努力到最后一刻。
  所以她才不放弃!
  “爷儿,那个疯……”阿东原本要说的是疯姑娘,可是在迎著主子那不赞同的目光时顿了一顿,连忙改日道:“那个容掌柜的又跟著咱们了。”
  “她爱跟就让她跟吧。”龙天行脸上波澜未兴,但心里却难免漾起了佩服之意。
  毕竟在这世道,鲜少有姑娘能有这么深刻的决心,深刻到他几乎想要改变主意,给她一个机会。
  “可是她这样每天跟前跟后的,难道爷不嫌烦腻吗?”
  “烦腻什么,这路也不是咱家开的,要跟就让她跟吧!”他气定神闲的说,行进之间虽然仍是一派的温文,但是向来直视前方的眼光却不由自主的左瞟右瞄。
  “爷,那容掌柜的……”阿东原要说什么,可是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给扯去了心神。
  “你要说什么?”突然有种想要回头去瞧瞧爱爱的冲动,龙夭行完全没有发觉他的异样,但就在要回头的那一刻,耳边突然传来了阿东的惊呼。
  “咦,那不是二少吗?”他指著前方青楼的窗口。
  “二少?!”简单的一个字眼,就让龙天行的心情完全整肃,顺著阿东的目光,他定睛一瞧,果然瞧见了那个总是让他头疼的弟弟。
  他怎么会跑来京城,他不是应该待在杭州吗?
  当下想回头的冲动没有了,甚至已经将爱爱给抛在了脑后,他急匆匆地踏著步伐往龙天问的方向走去。
  望著他飞快离去的背影,爱爱原本细碎的步伐忍不住地一个跟跄,脚踝跟著传来了一阵疼痛。
  “该死的,该不是被他发现了?”她低咒一声,但随即不顾扭伤的脚,加快了步伐。
  一定要跟死他,找出他的弱点,怎可让他逃了!
  她心里想著,即使拖著受伤的脚,可速度也没有慢上半分。
  脑子里也跟著不由自主转了起来,一向温文稳健的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这般急匆匆的。
  是因为女人吗?
  一股子的酸意就这么催促著她更加快了步伐,脚踝的疼痛也跟著彷佛不见了。
  第四章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沉著一张睑,龙天行居高临下的瞪著正沉浸在软玉温香里的龙天问。
  他不是早要家里的人看紧他,让他专心待在家里处理帐务,他怎么还会出现在京城之中?
  随著心头疑问的翻起,龙天行一股子的火气在望兄弟弟脸上轻浮浪荡的恣意笑容时,忍不住更加昌旺了起来。
  “咦,原来是大哥啊!”听到既浑厚又熟悉的声音,龙天问懒洋洋抬起头的那一刻,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狡黠,但对上兄长的双眸时,却转为委靡。
  脸上那皮皮的笑容更是碍眼到了极点,彷佛一点都没有做坏事被逮个正著的困窘。
  “你怎么在这儿?”龙天行的声音几乎是自紧闭的牙缝中迸出来的,显然对于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有著一定程度的执著。
  “我说大哥,何必这么严肃,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呢?”他从一个姑娘的身上抽回了手,再用这好不容易腾出的手斟了一杯酒,递给了兄长。
  龙天行看都不看眼前那杯酒,一双深邃的眸执意的瞪著他。
  额上的青筋隐隐浮动,他的怒气显然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跟在主子爷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阿东自然了解他现在几近狂怒的心情,于是连忙朝龙天问眨著眼,暗示的意味浓厚。
  也不知龙天问是刻意佯装不知,还是真的不知阿东的暗示,只见他硬是将酒杯递到龙天行的眼前,已被酒意浸润的身子也虚虚浮浮的摇晃著。
  “阿东,把二少带回客栈去。”龙天行一把挥开,当机立断的说道。
  一我才不去客栈,我要去瞧花魁,从扬说了,今儿个可是京城选花魁的日子,不瞧可惜啊!“
  “你…”他瞪著这个不成材的弟弟,眸中有怒极与忧心。“又和方从扬厮混在一起了?”
  方从扬是天问的挚友,两人也是江南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他一向告诫天问别和方从扬走得太近,谁知他却总是把他的话当成马耳东风。
  “什么厮混,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呢?反正咱家有你这么尽心尽力在赚银两已是足够,不帮你花著点,减轻一点你的内疚—难不成那钱要带进棺材里,让我爹娘和大娘他们花吗?”
  “你……”耳里不断窜进的是龙天问的荒唐话,心中翻腾的却是一种打自心底涌出的无力感。
  他是他的责任,是他一辈子的承诺,可偏偏他却说什么也不肯好好振作,磨练自己执掌龙家的能力。
  容姨娘啊容姨娘,我怎么对得起你在天之灵啊!
  想到此处,一股冲动扬起,龙天行气急败坏的一把扯住了龙天问的衣襟,扬起厚实的手掌至半空中,有股想要一掌将他打醒的冲动在心间翻腾着。
  “怎么,你不是想要打我吗?打啊!”像是巴不得似的,龙天问也藉著酒意跟
  著激动起来。“反正我在你心目中只是一个报恩的工具罢了,不是吗?”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成材?”心紧紧的揪著,望著惟一的亲人眸中的挑衅,龙天行那一巴掌立见是怎么样也挥不下去。
  “你打啊,快打啊!”龙天问亦不挣扎、也不扭动,只是定定的望著他,催促著他执行他的意念。
  铁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眸中流转的尽是几许的愧疚与内疚,终至最后他只是颓然的放下扬在半空中的手,松开他的衣襟。
  他不语的转身,在这场兄弟的争执中,向来惯常成为胜者的龙天行再次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落败。
  “天问,何时你才会成材呢?”他心疼的问著,颀长的身影已经逐渐远去,他需要找个地方平复方才的激动。
  否则他真的很怕心头的愧疚、无力和愤怒,会让他错手掐死他惟一的至亲。
  “该死的!”虽然没有被打,但龙天问却异常地气急败坏,他瞪著龙天行转身而去的萧索身影,有一种想要喊住他的冲动。
  可微张的口却又缓缓阖上,他终究什么都没有做,亦没有开口,只是颓然的再次坐倒在铺著红丝绒的椅子上,睁睁的望著自己的大哥远走。
  心中漾过了一丝难过,为什么他们兄弟总是只能这样?
  从商之人,眼光本就锐利。
  旁观之人,更是将一切点滴尽入眼帘。
  爱爱瞠著大眼,望著兄弟俩从争执到离开,虽然不甚了解他们之间的纠葛,但至少她清楚看见了两人之间的矛盾。
  更见著了龙天行对弟弟的失望与无可奈何,及龙天问在兄长离去后,卸下一身的刺,一脸颓然的痛苦。
  这或许就是她的机会了!
  爱爱脑海里才堪堪闪过这样的念头,还隐隐泛著刺痛的脚已经迈向了将自己颓然埋进双掌里的龙天问。
  来到桌旁,她掏出银子打发了方才龙天问左拥右抱的两个青楼女子后,这才启口问:“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第一声,兀自沉浸自己思绪中的龙天问并没有听到,于是爱爱又不厌其烦的再问了一声。
  终于他抬起了清明的眸,并无任何一丝方才的混沌。
  “你…”他还来不及应好,爱爱已经主动落了坐,甚至替自己斟了一杯酒。
  “你是谁,想干么?”有美人儿陪酒当然是挺不错的,可问题是如果对方是身分不明的美人儿,那就很难放松心情享受了。
  “既然赶走了你的兄弟,干么不趁著这个机会痛痛快快的喝一场呢?”她颊畔浮现一抹浅浅的淡笑,通常只要是男人,便鲜少有人能够抗拒著她夺人魂魄的笑靥。
  可偏偏这嫣然的一笑,并没有让龙天问冲昏了头,他眸中反而还添上了一抹警觉。
  “你究竟是谁?”他再一次问道。
  “一个想要同你哥做生意的人,容爱爱。”她实话实说。
  “既然你是想同我大哥做生意,不是应该去找他吗?”他一睑不解。
  “呵!”爱爱轻笑了一声,望著他眸中忽现的精明,一种怪异的相心法忽尔自她脑海中闪过。“你大哥啊,他不肯跟我做生意。”她诚实的说。
  “他既然不肯跟你做生意,那你来找我又想干么?”
  “想听你们兄弟之间的故事,然后确定你是不是他的弱点。”她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便开门见出的说出自己的盘算。
  “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龙天问又问,对于爱爱在……形中散发出的那股自信很是好奇。
  “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告诉我,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心里一定很矛盾。”
  一怎么个矛盾法?“倒还真想听听她怎么说,所以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照理说,一般像她这样的美人儿应该自恃甚一局,甚至有种骄气,但她并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与她相处在一起,感觉很轻松、很自然,即使只是初见,他依然能有一种舒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其实并不想与你大哥这般剑拔弩张吧。”爱爱一针见血的说道。
  “你怎会这样以为,”般富贵人家兄弟之间阅墙者众,我以为见了方才那一幕,你应该会以为我这个不成材的弟弟,与他那种正经八百的兄长应该有如水火。“
  “因为我在你眸中看见了一抹矛盾与感伤,还有敬重。”
  “姑娘的眼力凭佳。”既然人家开门见山的直言,龙天问对她也颇为欣赏,所以他也懒得否认。
  一见如故,或许可以拿来形容他们俩现在的感觉吧。
  “而且我还知道,你并不如你所表现出来的那般颓败,你的眼光太清澈,所以绝对不会是一个纨绔败家子。”
  “呵,说得你挺了解我似的。”龙天问心中蓦地涌起了一阵哀伤。
  如果说,一个初识的姑娘都能这般了解他,为啥应该是至亲的大哥却凭得不懂他呢?
  “你和他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爱爱探问。
  “你很想知道?”
  “很想!”她肯定的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地说道:“就我来看,你绝对是他的弱点,像他那样有著钢铁般意志的男人,要改变他的心意,只有从弱点处下手,如果我能改善你们兄弟俩的关系,那么或许他会改变初衷也不一定。”
  “为什么这么想和他做生意?我以为光凭你的手腕和美貌,不用凭藉著他,应该也是经商的个中好手吧?”这下换龙天问好奇了。
  谁知他的问题只换来了爱爱的微一耸肩,她四两拨千斤的说:“那是另一个故事了,现在我想听的是你和他的故事。”
  “也罢。”他扬起一抹不在乎的浅笑,望著她的眸子移转到在阳光照射下,流转著缤纷色彩的瓷杯上,在沉淀了一会心情之后,才缓缓的开口,“其实我和大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大娘与我那身为小妾的娘更是情同姐妹,一点也没有其他大富人家里妻妾争宠的情况。
  “但有一天,家中突遭横变,父亲外出遇匪骤亡,虽然大娘与我娘努力的扛起家中重担,可惜我大伯却宛如嗜血的豺狼,为了钱财不断一步步的进逼著,甚至还买通了盗匪准备杀了我们全家,好大大方方的接收龙家家产。”
  “呵,原来是典型大户人家的故事呢。”爱爱听得兴起,一双眼直勾勾的瞧著龙天问。
  “发生事情的那一天晚上,大娘不知怎地兴致高昂,拉著我们兄弟和我娘直说著话,一直说一直说,彷佛早已预见了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究立见发生了什么事?”她好好奇,突然很想知道究土见发生了什么事造就出龙天行那样刚毅的性子。
  “接著,原本祥和的气氛不见了,一群人突然拿著大刀冲进屋里来见人就砍,家中的奴仆死伤无数,但那些恶徒却像是杀红了眼似的,刀刀都朝著大哥挥去,大哥虽然自小习武,可是双拳难敌众人,左闪右躲的身上却仍是血迹斑斑上
  爱爱听著听著,脑海中突然后般真实地浮现出龙天行全身浴血的模样,她的一颗心莫名的揪紧,手掌心儿也开始冒出了冷汗。
  “突地,一把亮晃晃的刀就这么对准了大哥的心窝砍了下去,我闭上了眼,不敢瞧,耳边却突然听到他悲愤的喊著:。姨娘……姨娘……。
  “再睁眼时,只见我娘全身是血的挡在他身前,胸前插著的,是原本应该刺入他心房的大刀,顿时我耳不能听,口不能言。”
  “那后来呢?”
  “后来,大哥见我娘为了救他而受重伤,他便像是发了狂似的,捡起恶徒掉落在地上的大刀,活像是不要命般的向他们挥舞著,即使受了伤,他也像是不会痛似的,拚了命的挥舞著大刀,就在他几乎筋疲力竭之际,还好大批官差闻讯赶到,保下了我和大哥的性命,可惜大娘和我娘却都已经走了。”
  “所以你大哥对你心生愧疚?”她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重点。
  “娘为了救大哥而死,临终前,她只交代年仅十六岁的他要好好的照顾我。”
  “你怨他吗?”知道故事已经接近尾声,爱爱的心是痛的,为谁?她不知道。
  只知道要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承恩、承情,又得承受痛失亲人的苦楚是多么的沉重。
  心莫名地疼呵!
  “怨什么呢?那一夜死的不只是我娘,大娘也同样走了,就算要怨也只能怨我那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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