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守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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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守妇道-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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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怕牠会踢我。”
  拓时低叹一声,他可是很戒备紧张的,因为以银当的运气,他实在不敢做太乐观的评估,宁可保险一点好。
  “我想还是……”
  “拜托你。”她眨巴着水汪汪大眼,像小猫咪般可怜兮兮的祈求。
  拓时被这样的眼神给打败了。
  “唉,好吧。”他很快补充道:“只能摸两下,就是『两下』。”
  “没问题。”她快乐地敬礼。
  他们走进马场,跟教练商量能不能摸摸马。
  “请找一匹最温驯的马给她。”拓时神经兮兮地说。
  教练一愣,“哦,好的。”
  银当不禁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笑着解释,“他担心我不得马的欢心。”
  “了解。”虽然教练依旧一脸茫然,但他还是去牵来一匹黑色高大的骏马,向他们介绍,“牠叫小乖,牠的脾气非常地温……”
  教练话还没说完,站在马头边的银当却在电光石火间,被猛然打了个喷嚏而甩摆大头的马儿撞飞了出去。
  “哎哟喂呀……”
  “银当!”拓时大吼,心脏霎时停掉了!
  银当被火速送到医院。
  除了额头撞到栏杆缝了三针,脑袋瓜还有点晕眩发傻,四肢因惊吓而有点发软以外,大致上是没什么事了。
  但是拓时可不这么想。
  他在医院里大吼大叫,苍白着脸,咬牙切齿宣布——
  “以后我绝对不准你再靠近马,无论距离多远,都不准!”
  银当被他吼得脑袋嗡嗡然作疼,瑟缩了下脖子,“好啦。”
  “我是认真的,你绝对不准再靠近马。”他气急败坏的重复自己的话。
  她从来没有看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谁教惹祸的是她呢?
  “是。”她又缩了缩脖子。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按捺下惊慌与怒气,手指微颤地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还很疼吗?”
  她轻摇下头,“不,不痛了。”
  “你差点把我的魂都吓掉了,我这一生从未这么害怕过,但看到你飞出去撞上栏杆的那一瞬间,我……”
  他的声音哑掉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银当痴痴地看着他,心疼地伸手轻柔地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会更加注意的,不会再叫你担心了。”
  拓时将她拥入怀里,轻声叹息,“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但我更气我自己,为什么没能把你保护好?”
  “这又不是你的错,只能怪那匹马打喷嚏时太过用力了。”
  她还有心情说笑?拓时瞪了她一眼,“你还笑,以为很好玩吗?”
  “不不不,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医生说怕你这两天会有轻微的脑震荡,不如留在医院里观察两天吧?”他忧心仲忡地道。
  她吓了一跳,“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可是你的头……”
  “放心啦,小时候我还给卡车撞到过咧,还不是没事?”她得意地一比脑袋瓜,“想要我脑震荡是没那么容易的,我是出了名的铁头妹。”
  他瞪着她,想要生气,却还是忍不住笑了。
  “你呀。”他摇摇头,真是拿她没辙。
  “没想到来高雄玩,还能顺道参观一下高雄的医院,也挺不错的。”她苦中作乐地道。
  他又好气又好笑,“你还能这么开心,我真佩服你。”
  “那当然,一个人倒霉了二十年,无论有多衰的事到最后也会变成理所当然了。”银当耸耸肩,笑嘻嘻地道:“我们可以离开医院了吧?我肚子饿了,想吃吃看高雄的早餐。”
  拓时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像是害怕她随时会锵地一声碎掉似的。
  “慢慢走,来,先跨一步。”他提心吊胆着,最后干脆一把将她携腰抱起。“还是我抱着你好些。”
  “拓时!”她小脸害臊地红了起来。
  急诊室里的人都在看呢,虽然都是又羡慕又嫉妒的眼光。
  到回饭店后,在大厅气呼呼等着他们的娇雅一副晚娘面孔,好象银当把她“老公”拐出去到现在才回来一样。
  银当接触到她瞪视的目光时,不禁呆了一呆。
  “你们到哪儿去了?”娇雅失控地责问。
  拓时的眸光变冷了,“娇雅,注意你的口气好吗?”
  她一窒,慌忙地低下头,但心里对银当更加愤恨了。
  拓时吁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温和了些,“娇雅,银当受伤了,所以我送她到医院包扎。”
  “董事长,对不起。我只是早上找不到你……们,心急过头,才会口气这么冲。”娇雅立刻道歉。
  “没事了。你难得回高雄老家,我放你一个上午的假,回去和家人聚聚吧。”
  “可是董事长不是要到分公司巡视吗?我必须跟着你……”
  “计画取消了,银当受伤不舒服,我要陪着她,中午和张老的餐叙我自己到就行了。”
  “是。”她又暗暗白了银当一眼。
  银当真是无辜,关她什么事呢?
  不过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好象娇雅是因为她而被骂了。
  “汤小姐,要不然中午我请你吃饭好了。”她没得来及细思,话就冲口而出。“然后我们可以一起等拓时回来。”
  娇雅逮着机会,一口就答应,“好呀。”
  还真是不客气呀,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银当也不好再讲什么,“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在房里,你得空了再来找我喔。”
  娇雅点点头,不屑再开口响应。
  拓时注意到了娇雅不驯的态度,暗自想着得找一天好好跟娇雅沟通沟通。
  她在公事上是个绝对配合又能力出众的好属下,私底下和他也相处愉快,但是他下明白为什么她会对银当怀有敌意呢?
  拓时沉思着抱着银当进了电梯,直到电梯往上升,银当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听见她的问话声,他回过神,“不,没什么。你觉得头怎么样?”
  “很好,没有晕也没有想吐。”她安慰着他。
  其实她还有一点晕眩,伤口更是隐隐作痛,但是打死她也不能跟他说,免得他又担心过度穷紧张。
  拓时松口气,动作轻柔小心地将她抱进房间里。
  “躺着睡一下好不好?”他哄诱着她。
  银当死命巴着他的腰不放,“不要,你陪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好不好?”
  “你的头撞伤了,应该好好休息……”瞥见她祈求的眼神,他的坚持又软化了。“只能一会儿。”
  “好。”她咧嘴笑着点头。
  “我打电话叫客房餐饮,你早上还没有吃东西,吃过饭后得再吃一包药。”他细心叮嘱。
  “好。”对他的体贴她备感窝心。
  接下来的时间,就看到拓时像个神经紧张的老妈子,一下子问她头还痛不痛,一下子忙着削水果,一下子帮她调整枕头的高度……
  “拓时,你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你这样跑来跑去的,我头都晕了。”
  他一听,急忙在她身边坐下。“好好,你要不要闭上眼睛休息?”
  “不用啦。”她偎近他,舒适地抱着他。
  他真是一个最最舒服的大抱枕了。
  拓时也渐渐放松下来,下巴抵着她的头,温柔地环抱着她的身子。
  这温馨的一刻,已不需要千言万语了。
  中午时分,银当换上一件紫色衬衫,白色长裤,把刘海拨下来遮住额上的伤口,并梳顺了满头的长发。
  她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了。
  都一点了,怎么娇雅还没有来?
  她饿到前胸贴后背,只能啃着水果盆里的加州蜜李止止饥。
  终于,门铃清脆地响起。
  她如释重负,匆匆打开门。
  门外的娇雅一身妩媚,高姚窈窕的身材包裹着一件粉红色CD洋装,修长玉腿下是一双粉红色古奇高跟鞋,长发飘飘,美丽极了。
  娇雅摘下淡绿色的太阳眼镜,高傲地道:“走吧。”
  相较之下,银当好象是她的随身丫鬟。
  “呃,好。”她随手抓过一只白色手提袋,跟在娇雅后头。
  “你想吃什么?”
  银当对她笑了笑,“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想要吃什么?现在饭店里的餐厅应该还有开吧?”
  “我们到顶楼吃饭好了。”说完,娇雅根本不等她,径自大步走向电梯。
  银当在她后头小跔步跟着,忍着有点晕的头疼,拚命大口深呼吸。
  她们来到顶楼的圆形餐厅,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女服务生亲切地送来冰水和菜单。
  “我要……”银当刚开口就被人打断。
  “给我一杯原味优格和一盘蔬果沙拉,不要沙拉酱。”娇雅大声抢走服务生的注意力。
  银当感觉有点怪怪的,但依旧不以为忤。“你只要吃这样吗?我请客哟,你可以多点一点。”
  “我知道,你刷卡,董事长付帐嘛。”娇雅鄙夷地道。
  “呃……”她有点汗颜。“你说的也是没错啦。”
  女服务生在一旁看得有些忿忿不平,想开口,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那小姐想点些什么呢?”她特意殷切地问着银当,“今天有很新鲜的澎湖空运大明虾喔,要不要尝尝呢?这种美味绝对不是蔬果沙拉可以比的喔。”
  娇雅白了女服务生一眼。
  “谢谢你。”银当抬头嫣然一笑,“那我来一客好了,我要起司局烤的……呃,还是清蒸的好了。”
  起司的热量好象太高了。
  “蒜蓉口味的可以吗?”
  她感激地点头,“可以,非常好,谢谢你喔。”
  娇雅冷眼旁观,看不惯她这副“奴才相”。
  等女服务生离开后,娇雅冷冷地道:“你干嘛跟这种服务生套关系?没的贬低了自己的身分。”
  她的话银当不能认同,“服务生也是人啊,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尊严,我是客人并不代表我最大,对他们礼貌亲切也是应该的啊。”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分,你可是堂堂沈董事长的夫人,底下有好几万名员工,把自己搞得跟个菜市场买菜的欧巴桑一样,连带也会降低了董事长的格调。”娇雅咄咄逼人地教训着。
  银当虽然善良傻气,但不代表她是白痴,听不懂别人恶意的攻击。
  “谢谢你的关心。”她优雅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淡淡地道:“我想你是过虑了,毕竟这是『我们沈家』的事,这么劳烦你关注真是不好意思。”
  娇雅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忍不住勃然大怒,气愤道:“你这是要我别管你家的闲事吗?”
  可恶!没想到这个看似白痴的甄银当竟然也懂得反击。
  “咦?我刚刚是这么说的吗?”她装傻。
  娇雅不敢相信素来能言善道的自己竟然被一个白痴给耍了。
  怒急攻心的她失去理智,忘了身分口不择言地道:“你别以为嫁给学长就代表一辈子幸福快乐,你真可笑,完全不知道学长会娶你根本就是一场误会。”
  银当嘴角的笑容一僵,脸色瞬间变白,她的心咚地一声往下沉。
  “你是什么意思?”
  娇雅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得意地冷冷一笑,“你不知道在娶你之前,学长有一个交往多年、美丽动人的名模女友吧?”
  银当的脸色更苍白了,“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的敌人多得很,一不小心沈夫人的宝座就会换人坐了。”娇雅站了起来,一脸骄傲地道:“到最后沈夫人会是谁……还不知道呢。对了,如果你聪明的话,就把我们今天的谈话保密不说,否则让学长知道了,说不定他会恼羞成怒,哼哼,到时候提早跟你说拜拜,那可就不好了。”
  话一说完,娇雅傲然地拂袖离去。
  留下银当呆呆地坐在位子上,一颗心像被滚油淋了又煎,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姐,你还好吗?”女服务生端来餐点,关心地问道。
  她一颤,登时回过神,“我、我没事,谢谢你。”
  “另外一位小姐的沙拉……”
  “她有事先走了,你放着就好。”她疲倦地解释。
  蒜蓉明虾的香气扑鼻,但是银当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虽然娇雅的表现活像五十年代国语片中的歹角那般夸张跋扈,但令她伤心的并不是她的态度,而是她话里的每一个字——
  “拓时娶我是出自误会吗?汤娇雅又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她心慌意乱,只觉浑身发冷。“还有拓时的前女友……天哪,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晓得。”
  难道她的霉运又可怕地发威了吗?这次会不会将她的婚姻和人生完全摧毁殆尽呢?
  第九章
  在回台北的路上,银当一直沉默不语。
  她佯称头痛想躺着休息,因此躲到了后座,把驾驶座旁的“宝座”让给了虎视耽耽的娇雅。
  随便她了,反正她唯一能占的也就只有这个位置而已。
  但娇雅却觉得很爽、很兴奋,以为银当知难而退了。
  她躺在宾士宽阔舒适的后座,心里乱糟糟的,还要不时应答、安慰拓时自己真的没事。
  娇雅则是故意缠着他,和他谈一些公事上的事。
  他们在清水休息站停下来休息,银当一等车子停妥就自己推开车门。
  “银当,你要去哪里?”拓时有一丝着急的问道。
  “我去洗手间,顺道喝杯咖啡。”
  他忍不住皱眉,“你的额上有伤,还是不要喝咖啡吧。”
  “那我去喝果汁。”随便喝什么都好,她只想要透透气。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开口问他:为什么娶她是误会?他和前女友是因为她才分手的吗?
  “我陪你。”
  “董事长,我们去拜访一下站长吧,我们的子公司即将在这里设点,既然到了就不能不跟人家打声招呼。”娇雅胜利地瞥了她一眼。
  拓时不禁有一丝犹豫了。
  “你们去吧,我在咖啡座那里等你们。”她温和地道。
  “你确定?”他凝视着她。
  她点点头,挤出了一抹笑。
  银当闷闷不乐地走向咖啡座,点了一杯柳橙汁坐了下来,看着广场上热闹的人潮,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忽然间,一名盲人拿着导盲棒走过来,不小心撞到了她。
  “啊!小心。”她急忙扶住那名中年盲人。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他摸索着身上背着的袋子,蓦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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