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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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穴-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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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阴阳眼?”

“不…。我看到的…不…。。是阴间的世界,我看见的是比…阴曹地府更……。恐怖的东西。”

“那是怎样的世界?”

“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学校…回老家…去,快乐的过日子,我不傻,也许有一天我的口吃会好…的,我能劳动…能养活我…们的。”

“孩子,好孩子。”红姐忍住眼睛里的泪水:“妈妈也想走,妈妈爱这里的一切,不是因为这所学校,而是因为这里有我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过去,你已经二十岁了,我想你能明白。”

“我明白…妈妈,可…是我们必须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有恐怖的事情快要发…。生了。”

“如果离开这里…我…。”

“你会没有…理…由再去想已经去世的爸…。爸是吗?”二单凝重的看着母亲说到:“不离开……。我们都会…死。”

泽丰大学的正门,一个农民怀里抱着黑色的陶瓷罐,那是小丽的骨灰,家里穷,买不起那个四方的小盒子,只能用一个陶瓷罐来装骨灰,学校里承诺的十万元他一分也没要,高昂的律师出庭费他也掏不出来,他有自己的打算,人都已经死了,我把丽儿带回去又有什么用呢?只能让她的母亲伤心罢了,就地埋了吧,女儿会喜欢这个地方吗?他想着,把陶瓷罐打开,一扬手把女儿的骨灰扬出来,一片白色的骨灰在夜风中飞扬,搞了校长一身,搞了旁边的保安一身,那条看门大狗的身上也沾了一身,狗儿呜咽着后退了几步,尾巴夹的紧紧的,整个学校门口都是白色的骨灰。

“操,农民,把他轰出去!”校长发话了,把手里的钱也扔出去,这钱他是想硬塞给这个农民,想在把他送出校门的时候塞给他:“钱,老子给你了,到时候说起来老子给了,他妈的给我写个收据先。”一张张百元钞票飞在天上,煞为壮观,不知道哪里吹过来一阵阴风,那些钱竟然全都吹回到校长的脚边,把校长团团围在一个钱圈里,在场的人都害怕了。

“邪!”

“王校长,我女儿也不让我要,你自己留着吧。”

“你…”

小丽的父亲不怎么伤心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仇恨,他开始仇恨这个社会的不公平,风吹日晒不得温饱,吃着学生血汗钱的东西一甩手就把十万元甩了出来,如果学校没有责任为什么还要给钱,分明就是心虚,丽儿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没有明确的说法,表面上看是被烧死的不错,自己当时糊涂的竟然没有要求法医鉴定,尸体都烧成那副样子还怎么鉴定,就这样仓促的把女儿的尸体火化了,他坐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处路边,坐在一块冰凉的石头上,冷冰冰的石头把他全身灌了一个彻底,心都凉碎了,女儿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了,学校是铁定不能给说法,他要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总之女儿不能白死。

他去了一趟市区,从一家店铺买了一大桶烈性巨毒农药,如果把这桶药倒进王富海那个混蛋的鱼池,满池的鱼半天的时间就全漂上来了,我看他还能拽多长时间,他仿佛已经看见了成片的,翻着肚皮的死鱼漂在水面上,农药是不能在附近农村买的,要是公安追查下来很容易就能找到线索,即使在城里买也能找到自己,这是早晚的事罢了,他抱着一丝侥幸。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甚至能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他睁开眼睛看见女儿满脸凄惨的站在床头上,那焦糊的味道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她哭泣着说,自己死的冤枉,死的好惨,她不甘心,不甘心在花季凋谢,阴间是冰冷的世界,没有一点阳光,听不到一个人说话,安静极了,人死了就没有心跳了,所以安静的连心跳的声音都听不见,没有目标的枯燥的随着一大队人往前走,不知道要通往哪里。小丽的眼睛空洞无神,长长的头发遮住她的半个脸,他能看见女儿的眼窝里流出血水,全身散发的焦糊味道把他搞醒了,等他确定自己是清醒的时候,竟然也能看见小丽站在床边,恍惚着消失了,是女儿托梦给他。昨天晚上看见女儿站在床边的一刻,他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有个说法才行。他站起来提着那桶农药往王富海的鱼池走去,那片鱼池就在附近的村子里,这个鱼池实际上是王富海和老恶皮合开的。

这位伤心的父亲趁着夜色,在夜雾的笼罩下向村庄的方向走去。

同一时间,程小菲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她梦到同寝室的杨惠惠铁青着脸倚靠在宿舍门口,那张脸是心脏病发作猝死的典型征兆,心脏病发作死掉的人都是那样的脸色,好象用绿灯泡照着死人的脸皮呈现的颜色,杨惠惠蹲在宿舍门口,一边小便一边喊着~口渴,我要喝水!水总也喝不完,小便总也尿不完,一丝红色的细流顺着脖子淌下来,尿液也从白色变成红色,是血浆!把白色的睡衣染成殷红,她惊慌的挣扎着~不要~!小菲,张涵,梦雨,救救我,我不要来这个地方。

程小菲认为自己是清醒的,可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她的四肢都不能动,好象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她想呼喊,拼命的呼喊,可是连嘴巴都张不开,她在书上见过这样的情况,这叫梦魇,也叫鬼压床。

屋里有鬼魂经过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必须要在心里想着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各路神佛才能摆脱,程小菲就在心里想着各路神佛,感觉身上有热乎乎的,一只细腻冰冷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摸了一下,然后就微微的能动了,她在睡梦中听到有长长的指甲在宿舍玻璃上划动。

~滋~滋~

那声音让人全身打哆嗦,会是谁在背阴的一面划动我们的宿舍窗呢?

程小菲猛然睁开眼睛,就在那一刹那,她看见杨惠惠拼命的摇晃着宿舍里的两张上下铺的铁床,床被她摇的剧烈的晃荡,可是张涵和梦雨好象没有任何知觉。程小菲害怕了,他真切的看着杨惠惠在宿舍的正中站着,拼命的摇晃着铁床,她悄悄的把头埋进被子里,就装看不见好了,如果鬼以为我看不见她,她就不会来缠着我,杨惠惠已经死了,那一天是宿舍的三个姐妹一起送别她的,诊断结果是心脏病突发,是被吓死的。

程小菲亲手把红色方边的眼镜擦拭干净,为她戴在眼睛上,看着灵车慢慢的远去,一张冰冷的脸隔着薄薄的毛毯就在外面贴着自己,难道她知道自己可以看见她,其她姐妹未必是看不见她,兴许现在也被鬼压床了,毛毯的后面是一张完整的脸部轮廓,有一副眼镜的轮廓。

“小菲~快离开这里!”惠惠说出这样的话,是警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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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八。2B风水师

18。2B风水师

王校长坐在办公室里气急败坏的拨通了手机,一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王哥,一会就到。”

“大仙儿,你快点,你可是咱学校御用的风水大师,你当时说学校的风水没有大问题,只是有一条亡灵道,需要在后面建个大广场,镇压邪气,广场按照你的意思建了,可是这风水还是不对,这才个把月死了俩人了,烧死一个吓死一个!是不是哪里犯了冲?”

“饭备好了吗?”

“吃才,办完正事再说。”

“玫瑰浴场那边怎样?”

“嘘,闭上嘴,别乱说!”

“哦!”

王校长这几天寝食不安,学校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幸亏自己和公安系统的人关系熟,把事情压下了,不然自己都要去市里接受调查,接受调查不怕,怕的是再调查出些其它事,这个年月,装B谁他妈的不会,抖抖底子谁也不干净,别一天到晚坐着说话不腰疼。

泽丰大学新建的时候其实是看上了这块地皮,当时这里的地价很低,现在论起来就不是番了一倍两倍,而是几十倍往上涨,泽丰大学开了当地在郊外建设大学城的先例,这是本地第一个大学城,市里很重视,各种政策一口气全开了绿灯,这么重要的项目自然要找一个看风水的,在王校长的推荐之下,这个行动怪异,整天叼着烟斗的风水先生成了泽丰大学的座上宾,这个烟斗很怪,是长着三个头的狗,这条狗是冥门的守护者三头犬,血红的眼睛是用类似于红宝石的玩意制作的,三个头的脑壳都被打开了,从裸露的脑子里往外冒烟,他抽的烟丝很好,味道很香。

这个看风水的老头酒量很大,每一次来都和校长喝的一塌糊涂,他经常来泽丰大学,高年级的学生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看风水的,这个人行为怪异,所以知道他的人都喊他~2B风水师,和校长一样2B,校长的2B是故意装出来的,他的2B是真2B,也许这类人都有些和常人不同的怪癖,这位风水大师一进校长的办公室,就遭到大骂,看来他们很熟悉,不然讲话不会如此随便。

“接二连三的出怪事,先是大火烧了一家饭店,饭店里的一个女服务员活活的被烧死了,刚打发走她的家人,突然心脏病发作又死了一个新生,幸亏是心脏病发作,要是意外死的,我还不知道要承担什么责任呢我,你给冲冲邪,这几天邪的很!”

“哪家饭店着火了?”

“就是上次请你吃饭的那个王富海。”

“原来是你那个不要脸不争气的干儿子,海鲜餐厅。”

“我说你说话注意点,打狗还要看看是谁家养的不是?”

“好了,说点正事,咱去楼顶上,我看看是不是真有地方犯冲。”

“我这心里一直犯嘀咕,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搞的我全身不舒服,给你讲讲听听?”风水师应了一声,两个人乘电梯到了顶楼,然后再走楼梯准备上楼顶,办公楼一共十八层,全校主要科室都在这里。这是全校最高的一座楼。

“昨天晚上我梦见自己变成小时候的样子,和几个小伙伴在院子里玩耍,仔细一看这院子就是泽丰大学的某个角落,也看不清楚具体在什么地方,有篮球架可又不像是在操场上,恍惚的听见有小孩的哭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仔细一听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哭声,醒来一身的冷汗。”

“这样的梦…。。确实很怪!”说着二人已经到了楼顶,站在这里远眺,很清楚的看到校园四周的情况,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在整齐规划过的校园绿径上,风水师站在楼顶边缘奇…_…書……*……网…QISuu。cOm,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纸条,念念有词的念叨。

校长问到:“这张纸条是什么东西?”

“试冤纸,如果校园里有冤魂走动,这张纸条立刻就会有所反应。”

风水师拿着这张纸四下变换方位,在东南角的方向,他停住了,用眼睛瞄着楼下不远的一片树林,是伤林的位置,手中的试冤纸剧烈抖动,虽然楼顶有风,也不至于抖成那样。

“2B,莫非那里有脏东西。”

那张纸燃烧起来,随后有两条青烟分左右两个方向冒出来。

“王哥,那里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看这两条青烟,是母子凶,一尸两命,最近死的两个女孩必然有一个怀了身孕。”

王校长很差异,突然明白了:“操,王八蛋。”

“王哥,怎么处置?”

“富海看上的人,长相一定没说的,只是不知道好不好驾御,先收了看。”

“好,今天晚上我去做,不过…。。听您的话这事和王富海有关系,您可给您那干儿子打声招呼,别惹出事端来。”

“这事也有蹊跷,要是整怀孕了,打掉再给点钱就行了,不至于杀人放火,其中是不是有原因?”

“这个我就不管了,您自己去问您那干儿子吧。”

“我这心跳的厉害,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心为上,我们做的勾当难免会沾染上阴气。”

“晚上你去把她收了,我约富海出来问问清楚,”说着拨通了王富海的电话,要他晚上十点在办公楼顶楼见面,说有重要的事问他。

“富海,你晚上十点左右过来一趟,我有点事和你说。”

“干爹,说个屁,我这都炸锅了。”

“怎么了?”

“鱼池算是全完了,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把什么毒药倒进鱼池了,鱼全死了,您说我哪有心思上您那去。”

“什么,什么人敢在咱爷们头上动土,那鱼池我也有股份,不过眼下有更急的事。”鱼池是王富海和老恶皮掏钱开办的,王校长占了干股,虽然分的钱不多,也是有股份的。

“啥?”

“你小子放火烧了自家店是吗?”

“干爹,这事儿……”

“都是自己人,2B来了,晚上过来一下。”

“我晚上过去。”

“十点,办公楼顶楼。”

2B道:“得,我这来了连口水都没喝上。”

“喝你妈的狗B,事不对,玫瑰浴场那边我们要有所防备。”

风水师的脸立刻阴沉下来:“钱赚的差不多就收手。”

王富海如约而至,他干爹让他去,他也不敢不去,深夜的办公楼里空无一人,为了避免发生火灾,再加上加勒比餐厅的一场大火,学校的消防意识有了进一步提高,入夜以后除了应急灯以外,所有的电力都终止了,第二天开楼上课之前,电工会提前把电通上,王富海走在黑漆漆的办公楼里,电梯没有电,只能顺着楼梯爬上去,每走一层他都使劲咳嗽一声,把声控节能灯震亮,借着十几秒的亮光往上一层去,他们以往晚上见面都是在楼顶,这位校长是个很会享受的人,他在楼顶支了一个简单的玻璃房,里面有啤酒和饮料,夏天的时候都会在半夜来这里乘凉,喝上一点啤酒特别惬意,由于学校处在郊区野外,不存在空气污染,所以夜空透亮,从楼顶看星星很有意思,有时候引的这位校长诗意大发,难免做几句狗屁不通的诗~

星星和月亮谁更亮

其实他们都不亮

没有深黑的夜幕来衬托

它们怎么也不会那么亮

王富海每一次听了都想吐,当着面不敢就回家吐,在干爹念的所有的诗里唯有这一首让他记忆深刻,看似粗俗的语句,其中似乎包含了道理,这么晚他叫我来,还说有紧急的事情,难道烧死小丽的那场大火留下了尾巴。

“嘻嘻……。”

“谁!”

突然一个声音从楼上的一层传出来,是小女孩的笑声,吓的王富海出了一身冷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深更半夜的教学楼里怎得有女孩的笑声,莫不是怀孕的小丽和那个才刚刚一个月的腹中幼胎,不会的,这个世界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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