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呛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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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呛御史-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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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的错。”女子躺在床上,喘息了半天,渐渐平复下来,对花想容说:“姑娘,请你帮我拉一下那个铃。”
  花想容扯动床边锦绳,一阵悠扬铃声霎时响遍龙飞山庄。
  不多时,哑男子捧着药碗走进来,看见席今朝和花想容,一脸惊讶。
  女子对哑男子招手。“宽儿,他们是你娘亲派来接你的,姨娘死后,你就跟他们走,他们会好好照顾你。”
  哑男子原来就是宽儿。他歪着头,抚摸女子的脸,似乎不是很理解死亡的意思,但他很喜欢姨娘,一见她,便笑得开心。
  席今朝和花想容眼神皆有遗憾。他若只是声哑,皇后应该还能容他,但他既哑又傻,别说皇后了,怕是连皇上都不愿认这个痴儿。
  宽儿要喂女子喝药,女子本来不愿,但宽儿一耍脾气,女子便掉着泪答应了。
  “宽儿,姨娘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进宫后,一定要乖乖听你娘的话,千万别惹她生气……姨娘……”她咳得太厉害,才人喉的药又都吐了出来,还带些艳红的血块。
  宽儿吓坏了,唔唔叫着,泪流不止。
  席今朝飞身上了床榻,一掌撑起女子,让她盘坐起来,然后他双手抵住她背心,雄厚的内力勉强维持她将熄的性命。
  “你叫宽儿是吗?”花想容拍拍哑男子的肩。“你姨娘病了,需要休息,你先出去,让她睡一觉,明天再来看她好不好?”
  宽儿摇头,死命拉着女子的手不放。
  “宽儿,你乖,姨娘太累了,你再不让她休息,姨娘会病得更严重的。”
  花想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使他松手,宽儿可怜兮兮地扁着嘴。
  她把他送出门。“我保证,你明早一起床就能看见姨娘,现在去睡觉,乖,明天见。”
  因为席今朝救过宽儿,所以他对两人很是信任,尽管不舍得姨娘,还是在花想容的连番劝慰中回房去了。
  这时,席今朝收功下床。
  “怎么样?”花想容紧张地凑过去问。
  “她撑不过明天了。”
  一整夜,席今朝和花想容轮流照顾女子,也从她的呓语中知道了很多事。
  此如:这座龙飞山庄就是皇后诞下皇子、发现儿子天生喑哑后,请妹妹照顾孩子,为她盖的,说是补偿她再不能回坤宁宫的遗憾。
  可看在席今朝、花想容眼里,感情岂是一座宫殿可以补偿?
  至于庄里失魂的仆人也是皇后的杰作,为的是怕佣人多嘴,泄漏机密。花想容忆起,以前常听皇宫内侍说怕被分到坤宁宫做事,因为皇后身边的人总是莫名失踪。那时她还纳闷,皇后贤德,年年开大恩放些年纪大或另有要事的宫人回乡,这样好的主子,宫里可是只有一个。现在才明白,那些内侍机敏,早已察觉不对劲。
  女子反对皇后拿别人的孩子替换自己的亲儿,觉得宽儿可怜,因此特别疼爱他。可惜女子也不知太子的真实来历,这让花想容倍觉扼腕。
  以前,皇后每个月都会派人给山庄送东西,同时与女子互换音信,但两个多月前,皇后的消息突然断了,女子又生病,苦等不到皇后的信使,心里焦急,才冒险让宽儿跑一遍京城。花想容算算日子,她们姐妹失联的时候,正是皇后正中毒昏迷之时,而宽儿则是才出门便被蛇咬,昏倒路旁,幸亏遇到席今朝和花想容,否则他小命休矣。
  宽儿天生痴愚,大概弄错了女子的意思,以为女子要找的人是席今朝和花想容,所以毒一解,便兴冲冲把人往家里带。
  女子病得只剩一口气,唯一希望是找到信使,接宽儿入宫,因此,一见席今朝和花想容,便将遗愿寄托在他们身上。
  天光初起,女子已奄奄一息。席今朝数度为她运功,也救不了她。
  花想容着急地找宽儿,要让他们姨甥见最后一面。可惜当她找到宽儿时,女子也咽下最后一口气。
  临终前,她说了山庄的出入方法,也交代那些仆人,只要三个月不服药,便会恢复正常;而她,哭喊着皇上,含恨而终。
  赶来的宽儿见女子闭眼,以为她睡着了,摇晃女子两下,她没反应,他便替她盖好被,又自去玩了。
  花想容泪流满面,扑进席今朝怀里。“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成真的梦想落到这步田地,值得吗?”
  “也许她没想过值不值。”席今朝不觉得难过。女子一生追求复国,虽然失败了,至少她追求过。天底下本是如此,有人成功、有人失败,不可能事事尽如人意。“我们只看到她的落寞,但别忘了,她曾贵为皇后,她若无心复国,何必让夫?想来她也曾有过一番心思,不过在层层磨难后,尽数消灭了。”
  “心太高、梦太大,最终只让自己淹没在无尽的虚妄中。”她颓然地拉紧他的手。“我懂了,我只要珍惜眼前就好。”
  他看着她泪痕未干的脸,削薄的唇勾起一弯温暖的弧。“我们彼此珍惜。”他低头,轻轻一吻印上她额头。
  她抱紧他,听着他胸膛强而有力的心跳,眼眶又开始发酸。这两个月几乎没有间断、不停袭来的事故,让她也变得善感了。
  席今朝来回抚着她的长发,安抚道:“放心,我在你身边呢!”
  正因他在,她才能偶尔软弱,否则她总是一直硬撑着自己。
  其实,有个地方可以让自己软弱、哭泣,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花想容更用力地抱紧他,冀望这一刻能永远停留。
  他突然拍拍她的肩。“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一下?”
  “不要。”她抽噎着,太依恋这一刻的温暖。
  “宝宝该喝奶了,还不去喂他,一会儿他又要哭了。”而他最怕听见婴儿哭。
  “迟一点点,不会有事的,我以前带他时,还斗得找没人追时才喂——”
  好像真要跟她作对一样,她还没说完,婴儿剌耳如魔音的哭声便晌彻云霄。
  她敏锐地察觉怀抱里的席今朝好像僵住了,整个人变得僵硬无比。
  “你真的很怕孩子哭?”她问。
  他没回答,但他脸部僵凝的线条说明了一切。
  第8章(2)
  席今朝和花想容埋了女子,解散龙飞山庄的仆人后,便哄骗宽儿,带着他和贤亲王仅剩的骨血回京城。
  这一路上,防卫越来越严,每一条官道上都有官兵把守,没有路引,休想过去。
  他们只得转往山里,走偏僻小道上京,可到了京城外,城门守卫和城墙上的巡护,又让他们傻眼。
  “怎么办?他们专抓带着婴儿的人。”花想容已经看到三对带着小孩的夫妻被守卫架走了。
  席今朝也没办法。“我们可以化妆易容,可孩子根本无法可藏,除非不带他入京。”
  “不带他去,要怎么安置他?”
  “不如暂且找个人家寄养几日。”
  “不行,这孩子事关王室存续,降非是值得信任的人,否则我不放心让别人照顾他。”
  “要不我留下来,你独自入京——”他话犹未竟,几个巡逻的官兵已瞧见他们,尤其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小婴儿,这模样可是上头严令要注意的。
  “你们不排队入城在干什么?把孩子抱过来,官爷要检查!”
  席今朝和花想容对视一眼,他拉住宽儿,她背孩子,二人异口同声:“走!”身影快如闪电。
  “追!把他们捉回来!”那些官兵反应也不慢,招呼一声,一队差役便追了过去。
  席今朝和花想容无意与官兵们硬拚,毕竟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罪不至死。
  席今朝跑了约半里路,把宽儿推给她。“我布个迷烟阵阻挡他们,你们先走!”
  “小心点!”她喊,脚下却没有减慢。
  见她跑得远了,他放心地松一口气,开始把身上仅剩的迷药拿出来,布了一个方圆数米大的阵型阻挡追兵。最先追过来的差役一闻到迷烟,哼都来不及哼,仰天就倒。
  “要命的话,就此退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撂下威胁,席今朝身如脱兔,追向花想容离去的方向。
  他追了半炷香,却在道旁的茶棚里,看见花想容被十来名江湖人团团围住。
  他摸着腰间的药囊苦笑,毒药所剩不多,他一直想补充,却没能如愿。一旦毒尊没有毒,这么多的追兵,他又能挡住多少?
  “花想容,主子已经说了,只要能杀了孩子,毋须计较你的生死,你还不识相吗?”说话的是个使双剑的姑娘。
  花想容连话都懒得回,把孩子解下来送到宽儿手里。“看着他,别让任何人伤害他,知道吗?”
  宽儿用力点头。花想容摸摸他的脑袋,唇角微弯,像要说些什么,但她身子却突然一扭,势如破竹的一剑就杀向了说话的姑娘。
  那姑娘反应不及,胸口被劈了一剑,虽然没死,却也无力再战。那些追兵见了,剑棍齐扬,逼了上来。
  花想容打起来不要命似的,剑光闪烁如上元夜的烟花,只求绚烂一时,不逐长长久久。
  一时间,十来名追兵竟被她阻得半步不能进。
  花想容还不停地奚落他们。“原来江湖盟的水平就这样?差,真是太差了。”
  这下两个道士气白了脸,不再顾虑什么阵势,两柄长剑翻飞如花,抢先攻了过去。
  花想容要的就是这局面。互相捣乱的敌人等同待宰羔羊,她原本大开大阖的剑势转为凌厉诡异,宛如毒蛇吐信,连吻三名追兵喉咙。
  那些追兵被她的狠辣吓了一跳,动作愈乱,花想容立刻拉了宽儿的手,准备突围。
  适时,席今朝出手,五颜六色的毒粉像飞天带来的烟雾,璀璨夺目,却也致命。
  不过眨眼间,十来名追兵倒地毙命,一个不剩。
  席今朝快步走到花想容身边。“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你来得很及时。”她摇头,喘气着,有些使不出力。
  他摸着她的脸,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舍。那花般娇颜上,一道血痕艳得让人心惊。
  她眨眨眼,这才感觉到脸上的热疼,伸手一摸,满手的湿润。
  “不小心划到而已,过两天就好了。”她赶紧拉下几撮发丝遮掩伤口,不教他心烦。
  席今朝没说话,只是温柔地含笑望着她。
  他不喜欢她这么拼命,但从没想着要她改,他永远都以她的意恩为依归,配合着她。她性子一向刚烈冲动,可一遏上他,她就软了、化了。
  “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的。”真希望他骂她,至少念两句也好,她也不会这么愧疚了。但想想,她弄伤了自己,为何要对他抱歉呢?偏偏,她真的很难受。
  席今朝微笑,吻了她一下,也不在她的伤势上多做纠缠,只道:“守卫这么森严,我们根本进不了京,更别提告御状了,你有什么打算?”
  她想,柔能克刚,就是他们这样吧?他连高声说话都不必,只要温柔一笑,她便什么都依了他。
  “鬼谷在京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让我们不必经由城门入京?”
  “有,但是……”他瞥了婴儿一眼。他们有的是法子进城,可孩子太明显,终究遮掩不过。
  “要不将孩子伪装成货物蒙混——不行,婴儿太脆弱,万一有个差错,我万死难辞其咎。”
  “我留下来看护孩子,你设法进宫面圣,揭穿太子的阴谋?”
  “那还不如我留下。”花想容苦笑。“太子对我忌惮甚深,对我的防备一定很严格,我没把握闯关成功。”
  “若我进宫见了皇上,皇上会信我吗?”
  她一怔,半晌,脸色更苦。“事关重大,皇上怕不会轻信人言。”她思来想去,要皇上相信,还真只有她和婴儿一同在场,才有五分把握。
  “要不我们回鬼谷联合各位师兄弟,或许有机会。”
  “不行,侠以武犯禁是大忌讳。我们若合鬼谷之力闯宫,就算最后扳倒太子,黄上也会忌惮鬼谷,届时兵灾不远。”
  “横竖都行不通,那就只剩等待途了,太子的防卫再森严,总有懈怠的时候,我们便可乘机入京。”
  “等?”这是她最害怕听到的答案。“没有其它法子了吗?唉,可惜我在朝时最厌结党,若能有个三五好友里应外合——”话到一半,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席今朝也有了主直。“小师妹!”他手指一弹。“我马上联系她,让她想办法接应我们入京。”
  “告诉她,派人到柳城与我们会合,我们要有万全准备再入京,以免被太子一网打尽。”她说。
  他点头,去发火讯调动鬼谷的隐藏势力。
  这时,宽儿怀里的孩子哭了起来,花想容赶紧抱过孩子,哄道:“乖娃儿,别哭了,一会儿就给你找东西吃,现在先静一静,别把坏人引来,大家都要倒霉。”以前她这样说都很有效的,但孩子被席今朝照顾久了,已习惯定时进餐,乍然挨饿,哭得不依不挠。
  没多久,席今朝回来,宽儿突然抢过婴儿送到他面前,笑嘻嘻的,像个献宝的孩子。
  席今朝一接过婴儿,他突然就不哭了,张大眼,等着吃东西。
  “有没有这么现实啊……”花想容真闷。
  第9章(1)
  只因太子布下天罗地网,席今朝和花想容竟是连柳城都进不去,只得借宿在柳城郊外十里处的破土地庙里。
  但这也有一个好处,破土地庙边生了一丛毒菇,让席今朝摘了,研磨了一些不是太厉害、可也算有效的毒物,稍补一下他快要净空的药囊。
  这一夜,花想容哄睡了宽儿和小王爷,走到庙门口,陪着席今朝一起守夜。
  “天娇不是让人传言来,说今晚会到,怎么还没来?会不会出事了?”她很担心。
  席今朝对她一眨眼,花想容突然发现自己被抱住了。
  “容容,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了——”说人人到,曹天娇来了,但她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了吉丁。少年身穿团花锦服,头戴金冠,面如敷粉,说不出的风流俊俏。
  花想容有些讶异,这爱打扮的少年看似轻浮,其实执着坚毅。
  她拍拍曹天娇的肩膀。“喂,抱差不多就好,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能有什么事比得过我们久别重逢……”下面接着的话,曹天娇说得很小声。“你也可怜可冷我,一个多月没抱过小姑娘了,让我解解馋吧!”
  花想容瞄一眼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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