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如果。”
吕明阳淡淡一笑，又道：“这边还要多长时间能完事？我可真有点饿了，江队要请客吃宵夜啊。”
*****次日上午九点钟，江伟斌焦躁的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按照昨天吕明阳话里的意思，就是已经有第三人遇害了，但到现在也没有人来报案。
“江队，喝点茶？”
小赵抱着个保温杯吸溜着热茶，连续两天没睡一眼，昨天晚上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凑合了半夜，天还没亮就被江伟斌给叫醒过来，根本就没睡够，这会还有点迷糊。真有点怀疑这江队都四十多了，竟然精神比自己这个小年轻还要好的多。
“小赵，你说还会不会有第三个受害者？”
江伟斌道。
“不知道。”
小赵一副懒洋洋的神态，嘟囔道：“我知道要是没有人报案才好，那就证明咱们昨天的‘打草惊蛇’行动取得效果了嘛。”
江伟斌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自己竟然会相信那吕明阳的空口白话。
心情稍微有点放松，江伟斌朝小赵叫道：“去看看那位吕大专家醒了吗？咱去吃点早饭去。”
“刚才看过，睡得正香呢。”
小赵懒洋洋的道。昨天晚上让吕明阳睡在刑侦队的值班室里，自己和江队在办公室凑合了一宿，谁知道人家还真睡得着，到现在还没起来。
正说话间吕明阳却走了进来，似乎是刚洗过脸，由于没有毛巾，一边走一边甩着手上的水。
“江队，有人报案了吗？”
吕明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
“小吕警官啊，还没有人报案的。”
江伟斌将一盒面巾纸递过去道。
吕明阳一边擦着手，一边道：“这样啊，嗯，那就调集警力，一家家的去查。”
江伟斌和小赵交换了个眼色，一家家的查？要知道大王村可是号称有近十万的流动人口，一家家的查下来要多大的难度啊？昨天用了近千人做一次普查，就搞了好几个小时的，总不能今天再来一次大规模普查吧？真不明白这个小子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又一个，又死了一个！”
正说话间，小刘冲了进来，兴奋的大声嚷嚷着，“江队，刚才接到报案，说大王村又发现一名死者！”
第八章 第三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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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大王村的出租房，昏暗的楼道中拥挤着几名当地派出所的警员和一些本楼中看热闹的房客。江伟斌一边让手下人去驱散围观者，一边快步走上前去。
“江队长，又一个，我看跟前两个的情况很像啊。”
一位派出所的同志迎上来说道，“干他娘的，三天了，一天一个，真他娘的邪门。外面都风传是连环杀人狂，弄得人心惶惶的……”
“有别的人进去过吗？”
江伟斌打断他的话问道。
“我刚才进去过，就是确定一下是不是死了，什么都没动就出来了……”
“好。这里交给我的人就行。弟兄们辛苦了，都先回去吧。”
江伟斌道，“小赵，准备现场勘验。”
“江队，说好的我要先进现场。”
吕明阳上前一步道。
“对，咱们一起进。”
江伟斌接过小赵递过来的脚套，一边穿戴着，一边道。
“不，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一个人先进。”
吕明阳坚决的道。
江伟斌不禁皱了皱眉头，盯着吕明阳看了一眼。吕明阳却一副毅然的表情，继续说道：“人多了会对我勘查造成影响，我相信郑局长一定会同意我的观点的。”
江伟斌心中一阵反感，这个省厅来的家伙实在是让人气恼。你当这是干什么呢？杀人现场勘查！并且他还搬出了郑局长来。想想昨天郑局长的口气，他心中就是一阵憋气——说什么不论这个吕明阳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是让你江伟斌去杀人放火，就统统满足。
实在不明白这小子究竟有什么后台，连局长都这么顺着他。江伟斌心中暗叹一口气，强压着火气道：“嗯，吕警官，我知道你是省厅派来的刑侦专家，但你也不能不顾及一下我这个地主的情面吧？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两个一起进去，其他同事先等一等，我保证不打扰你专家大人勘查。”
吕明阳扫视了一下小赵和几位同来的刑侦员，他们绝对一个个都是对着自己怒目而视，心中苦叹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江队，请。”
江伟斌微微摇了摇头，当先走进房间，吕明阳随后跟进，却反手关上了房门。
江伟斌疑惑的望着吕明阳，进凶案现场却要关上房门，这分明就是要将外面的同事隔离开，这小子又搞的是那门子把戏？
“江队，本来你是不该进来的。但你既然进来来，那么我希望一会你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问，过后也不要对别人说。”
吕明阳盯着江伟斌的眼睛说道。
江伟斌皱了皱眉头，没有答话。
吕明阳仿佛也并不指望他会答应一般，一边从口袋中翻着东西，一边继续说道：“请你站在一边，什么都不要动，只管看着就行。”
他从怀中掏出那副外框极其厚实的老式眼睛戴上，然后抬起手腕，一边在上面点按着按键，一边在房间中的各个角落缓缓踱步。
江伟斌看了他片刻，一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轻轻摇了摇头，打量起这个房间。
房间还是那种筒子楼式的出租房，房间内布置得简单而洁净，一看就是小女生那种格调。墙上贴着明星的海报，床头放有巨大的毛绒玩具，而一个身材玲珑的赤裸女子正紧靠在毛绒玩具上圆瞪着双眼，双唇微微开阖。
整个房间中几乎没有什么家具，除了租房时房间内原有的一床一桌一椅外，唯一额外的只有一台笔记正放在房间中唯一的那一张床头旁的桌子上，正对着床头的屏幕上却是一片蓝底白字——电脑蓝屏了。
江伟斌突然心中一动，似乎扑捉到了一点东西，但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这时候吕明阳也已经走到了那张桌子旁，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顿了顿就放下了手腕，转头对江伟斌道：“江队，前两个案子的案发地有没有电脑？”
“没有。”
江伟斌皱了皱眉头，这小子莫非是发现了什么？而刚才自己看到电脑的时候似乎脑子中也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难道那就是谜底？
吕明阳眉头轻轻皱起，他略一顿，又转头对江伟斌微微一笑道：“江队，注意了，下面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叫出声啊。”
说完，他扶了扶眼睛，又从怀中抽出一个纸盒，从里面拿出四根四寸长小指粗细的檀香点燃了，用左手并排握了，右手又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扁扁的铁盒，正是那种酒鬼用的随身携带的那种酒瓶。
这小子要喝酒吗？江伟斌暗叹一口气，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外面还有一大帮子人等着进来验尸，他却还有这么个兴致。
看着吕明阳灵巧的用一只手旋开盖子，将酒瓶伸向死者，江伟斌心中一惊，这小子难道要拿酒精助燃，准备烧尸？
他正准备出言制止，吕明阳却突然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江伟斌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吕明阳刚才的话，又将马上要出口的制止咽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吕明阳将酒瓶缓缓倾斜，一股水流正淋在死者的嘴唇上。
江伟斌赫然发现，那水流并不如预想的那样顺着死者的面颊流下，而是如同浇在海绵上一般，竟然顺着皮肤渗了下去……紧接着，江伟斌听到一股微弱噪音，那声音似乎是来自桌子上的笔记，而电脑的屏幕也暗淡，并且还一闪一闪的似乎随时都会灭掉……
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背脊，江伟斌猛然转头，突然发现死者那微微开阖的嘴里赫然缓缓吐出一股淡淡的烟雾，在死者上方的半空中越聚越浓，渐渐的聚集成一团淡淡的人形，看那身形轮廓，与死者倒有几分相似……
冷汗已经忍不住冒了出来，江伟斌从警二十多年来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但现在他心中却不争气的想马上冲出这个房间，这时候吕明阳说话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吕明阳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但听在江伟斌耳中却无疑与一声惊雷。
鬼！
这绝对是鬼！
但更恐怖的是这个省里来的专家竟然在跟鬼说话！
第九章 重要线索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吕明阳用平淡的语调问着。
那一团淡淡的人形烟雾似乎在晃动着，发出一种如同低吟细语，又如同轻风呜咽的声音……
吕明阳皱着眉头细心倾听着，却根本听不清任何东西，倏忽间那烟雾又如同被风吹动，缓缓的消散开来……
吕明阳微叹了口气，喃喃道：“天意？难道还要等再死一个？”
他在桌角上按熄了香火，重新放回盒子里，然后一边摘下眼镜，一边转过头来望向江伟斌。
江伟斌愣愣的盯着吕明阳的举动，见他转过头来，嘴巴张合着似乎想说什么，吕明阳却摆了摆手，淡淡的道：“江队，可以让大伙进来勘验了。”
江伟斌怀着深深的疑惑，如果刚才桌自己所看到的都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自己这半辈子所建立起来的坚定的唯物主义思想被彻底的颠覆了。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身份？省厅派来的，却看着如同一个神棍一般。他刚才究竟是做了什么？那团烟雾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说自己连着熬夜熬得眼花了？
不会的，那淡淡的人形烟雾，那呢喃的细语声，那让人从心底里发冷的阵阵寒意，这绝对不是幻觉！
“吕警官，这……”
江伟斌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吕明阳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江伟斌的肩头，道：“江队，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常人所不知道的。我刚才已经给你说过，不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问，以后也不要说出去。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查案要紧。”
吕明阳看着他阴晴不定的神情，微微一笑开了房门，小赵等人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窝蜂的涌了进来。
“江队，有什么发现吗？”
小赵急冲冲的问道。
江伟斌的目光依旧有些呆滞，他缓缓的转过头望向吕明阳。
吕明阳微微一笑道：“没什么特别的发现，看来似乎和前两个案子一样。”
小赵心中暗骂，你这所谓的专家也不过如此嘛，还吵吵着要第一个进现场，也不过是得出个“和前两宗案子一样”的狗屁结论。要是这样的话，咱也可以去省厅当专家了。
“死者身份查到了吗？”
吕明阳向旁边让了让，让痕迹科和法医科的人进去勘验。
“查到了。”
小赵连忙抢过小刘手中的文件夹，说道：“死者名叫刘菲是经贸学院的学生。这里有一张她留在房东处的身份证复印件。”
吕明阳接过身份证复印件扫了一眼，突然眉头微微一皱，接着呵呵笑道：“好了，呵呵，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凶手了？”
小赵顿时一脸兴奋的叫道。
霎那间一屋子人都来了精神，看神一样的看着这个省里来的专家。吕明阳无奈的一笑道：“那有那么容易？只是很可能是一条有用的线索罢了。江队，这里交给大伙，咱回局里一趟，边走边谈。”
说完，也不等江伟斌答应，当先一步就走出了房间。
听到找到线索了，江伟斌早就如同回魂一般又有了生机，连忙将工作安排给老张他们，随着吕明阳下楼，还听得身后小赵和小刘吵嚷着，似乎小刘不让小赵一起来，小赵叫嚷着他是局长钦点的专家接待员什么，也跟着跑了下来……
*****“三名死者的生日是同一天。”
吕明阳道。
“同一天？”
小赵疑问的道。
“你看，陈艳丽月29日，林月月28日，还有今天这个，刘菲月29日。”
吕明阳指着三份报告分析着，“而林月的老家是农村的，农村的风俗是生日以农历为准年的1月28日正是阳历的江伟斌皱着眉头，沉思道：“也就说凶手专杀的是2月29日出生的人？”
“也许是，也许不是。”
吕明阳淡淡道，“现在只能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嗯，我知道了。”
小赵兴奋的叫道：“这个凶手很可能就是2月29日出生的。咱们马上去大王村调查所有2月29日出生的人，就能找到凶手了，哈哈日，四年才有一次啊，这天生日的人并不多，肯定很好查的……”
吕明阳望了江伟斌一眼，微微一笑道：“江队，咱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名吃吗？我还真有点饿了，呵呵……”
江伟斌有点莫名其妙，现在刚找到线索，正应该乘胜追击，这小子还能想到吃，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他迟疑了一下，道：“咱这的酱肘子还算可以，不过要到东十街，稍微有点远……”
“小赵，麻烦你跑一趟吧。”
吕明阳微笑着道。
“江队……”
小赵顿时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不情不愿的望向江伟斌，江伟斌却是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再看吕明阳，却还是那一副无害的微笑。他心里暗自咒骂着这小子绝对是想将自己踢出这个案子——终于有了线索了，却不让自己参与。不过自己又没有丝毫办法，谁让自己地位低，既不是队长也不是专家，更何况郑局长一再叮嘱，如果招待不好这家伙，绝对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小赵无奈的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吕明阳转头正色对江伟斌道：“江队，你认为这个案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江伟斌皱眉道：“像这样的案子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人能将案子做得这么干净，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如果一次还倒罢了，竟然接连三次！还有，死者的死因……”
“嗯，不错，没有任何人能做出这样的案子。”
吕明阳诡异的一笑道，“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根本就不是‘人’做的……”
第十章 “嫌疑鬼”
“不是人？”
江伟斌心中没由来的一阵乱跳。刚才他是亲眼看到吕明阳也不知道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竟然让刘菲的鬼魂现形——姑且认为那团烟雾是鬼魂的话。现在他又语出惊人，说这三宗案子并不是“人”所为，难道他的意思是这是鬼做的？
吕明阳颔首微笑，淡淡道：“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并不为常人所了解的。眼下这个案子就是其中之一。”
江伟斌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今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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