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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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毒仙-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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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玉佩要还我喔……”
  “好。”
  “想当新嫁娘,也要看她有没有命留下!”
  飞瀑之下,长须飘动,一道瘦削白影沐于月光中,寒意森森地卷起衣带。
  “师父——”
  月儿弯弯,上挂树梢,扬洒而下的柔光照向地面人影,也照出人心丑恶。
  “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呀!”沈剑池抚着须,目光如炬地看向他最引以为傲的爱徒。
  “西晁将军呢?”湛渭尧不是该守在地窖门口?难不成……欧阳不弃沉下脸。难不成湛清尧有危险?
  沈剑池张狂的笑,“师父没那么笨,虽然不知道你怎会认识他,但我万不会跟朝廷里的人作对,只是让他吸点迷香,让人送到客房休息了。”
  “师父若知朝廷里的人惹不起,那就先让让路。”他还尊称他一声师父是不想浪费救怀中人的时间,“我怀里这个可是九王爷的千金、西晁将军的亲妹。”
  先是一征,沈剑池随即又冷笑,“让路?师父可没这么好骗,听说九王爷的千金早死了……就算真的是好了,在不知其身分之下我为民除害,先是不知者无罪,算起来我杀了辣手毒仙还是有功呢。”
  哼,这丫头害得他好惨,他怎会轻易饶过她。
  原以为她已受制于他,无力再反抗,迟早会乖乖交出解药,另一边欧阳不弃也能赶快跟何语盈成亲。
  没想到,欧阳不弃根本不照计划走,而他也开始发现鲁清墨在他身上下的暗夜回香有异。
  除了戒男色之外,每到午时日头最烈时分,他体内就会像有一股大火在烧灼,五脏六腑热得快爆开,水喝越多越热,热到他将胸口抓出一条又一条的血痕,几乎要剖肚掏腹。
  这症状吓得他连忙去地窖找她要解药,却没想到这平常刁钻的丫头,不过是在地窖待一晚,整个人就像疯了似的,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就算了,不管问什么都不知道,一副梦没醒的样子。
  即使他搜遍她全身和客房仍一无所获,让他日日承受烈焰焚身之苦,想杀她又怕求解药的最后一丝希望没了。
  现在想想,也所幸他没杀了鲁清墨,有了她,就算欧阳不弃宣布婚讯地无所谓,他可以此要挟徒弟娶何语盈,况且他身上的毒也未解,怎么说,鲁清墨都还有作用。
  “你做得还不够吗?你知道你伤她有多深吗?”他现在连一句“师父”都不愿意给沈剑池了。
  “那又如何?徒儿受妖女所惑,为师当为你除惑。”沈剑池说得正气凛然,不见愧色。
  欧阳不弃手心握紧,声沉如钟。“你身为武林之首却心如豺狼,你所谓正道为何?!”
  难怪墨儿总对所谓的武林侠士极其不屑。
  “放肆,为师由得你来说教?你把人放下,我就不为难你。”毕竟他还是一颗很有用的棋子。
  “不可能。”
  “你想逼为师动手?”
  青出于蓝,未必胜蓝,欧阳不弃的功夫是他教的,能与他为敌吗?况且他这人作事谨慎,就是欧阳不弃,他也没把功夫传全。
  “是你逼我出手,一如当年你强迫我爹与你相好不成,便给了他一本假的本门内功心法,害他走火入魔,筋脉逆行,一夕之间武功全废!”在书房已经是他给沈剑池的最后机会,看来他并不想把握。
  这事是后来他回家后,沈剑池又以拜寿之名要他回无相门时,他父亲唤他到书房说的事。
  沈剑池虽为男子,但自小心态偏女,其父深恐他走差了,日后于世人所不容,故而送他入无相门,拜托好友严加管教。
  刚一入门时,他确实有了应有的男子气概,可是其中一名同门却样样比他出色,武艺也比他精湛许多,他因此妒恨在心,一直想和对方一较高下。
  只是因为太常关注那人的一举一动,他的心慢慢地起了变化,只要一天没盯着对方,心口就会一片慌乱,唯恐他身边有了别人。
  没多久,他的恐惧成真了,两名如花似玉的孪生姐妹同时成了他们的师妹,姐姐娇媚,妹妹可人,总是吸引无相门里众多师兄弟的目光,当然,也包括欧阳不弃的父亲。
  于是他急了,慌了,痛苦无措,竟趁夜邀约同门师兄于杯中饮酒,趁对方醉得几乎不省人事时,意图脱了他的衣服一逞兽欲,好逼他同坠万劫不复的深渊。
  幸好姐妹俩因喜欢欧阳师兄,时刻注意他的行为,发现此事时,适时现身将人救走,后来甚至同嫁欧阳家。
  也因为此事,沈剑池受到打击,性格更加扭曲。
  “你都知道了?”沈剑池盯着与爱人相似又与情敌雷同的脸,眼神复杂。
  “我还晓得你用同等手法胁迫大师兄,逼迫他沦为你泄欲的工具。”不说不代表他不知情,只是说了更叫人难堪。
  隐身暗处的蒙面人忽颤一下,握剑的手一紧。
  “哈……哈……我的好徒儿,为师平日太疏忽你了,以为你是匹驯良的马,没想到我教出的是一头虎,如能为我所用,就更好了。”
  千里驹好寻,猛虎难得。
  “不可能!”
  “你不再叫我师父,想来积怨甚深了吧?不过为师原谅你一时被妖女迷失了心智,只要我一剑杀了她,你自然会清醒。”
  沈剑池眸中一闪阴光,骤然出剑挥向他胸前女子,剑势凌厉,快如金蛇,招招毒辣,不给人还击余地,抱着人的欧阳不弃因多有不便而吃了一剑。
  但是沈剑池的目的不是杀了鲁清墨,而是以虚乱实想夺人,挟天子以令诸侯。
  只是他没料到欧阳不弃为了所爱甘受剑伤,向来杀人为乐的鲁清墨一见爱人受伤,竟然为了护他而拚命一搏,凝住一口气飞身而起,让欧阳不弃得以专心应付攻击。
  “墨儿……”
  “我……我没事,他把我……关在地窖三天……这仇你替我讨回……这笔帐别轻易放过。”
  欧阳不弃看了她一眼,确定她安全无虞才深吸口气。“我知道了。”
  无后顾之忧就是没什么好怕的,青虹剑一出,光芒四起。
  “哼!孽徒,竟然持剑对着为师,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你,你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教出的徒弟,还怕制服不了他吗?
  自视甚高的沈剑池压根不把徒弟放在眼里,认为他所学有限,即使是学武奇才,三十招内也必能将他击退,毋需使出全力。
  但是两剑一交锋,震麻的虎口却隐隐作痛,这才惊觉自己似乎低估了欧阳不弃的功力,青虹剑一使,竟有万丈光芒飞出,闪红了他的眼。
  几招过后,他开始感觉到不对劲,欧阳不弃所使的剑招并非他所传授的无相剑法,而是融合无相神功更深一层的武学,完全看不出是何门何派招式。
  三十招后,他渐感力不从心,握剑的手臂逐渐发麻,每接下一剑益显沉重,明显落于下风,他明白不出十招之内必会落败。
  果然,还不到他预料的第五招,欧阳不弃的长剑如芒刺向他左肋,他回剑一档止不住剑势,震麻的掌心握不住手里剑,竟飞脱而出,半截剑身插入泥中。
  眼看着泛着虹光的三尺青锋逼近面庞,就要直取他性命,他连忙高声一喝。
  “等等,你不想要鲁清墨的命吗?”
  “墨儿?”欧阳不弃及时收剑,偏锋削过沈剑池颈侧,细小血痕染红了青虹剑。
  诡计多端的沈剑池冷笑起身,拂拂衣上尘土,取出自己的剑。
  “她中毒了。”
  “中毒?”欧阳不弃愕然。
  他仰头大笑。“不是使毒的人才会下毒,不会用毒的人同样能以毒害人,我偶得西域奇毒,正愁没人可以试,刚好拿她一试。”以报她在他身上试毒之仇恨!
  “解药呢?”愤然朝前逼进一步,欧阳不弃举起手,表情阴狠,俊颜蒙上些许暗影。“别忘了你也中毒了,没了墨儿,你一样得死。”
  “前提是她会比我先死,看你敢不敢赌。”他胜券在握,不怕他不屈服。
  “你……”他的确不敢赌万一,尤其是攸关他所爱之人。
  “不弃徒儿,为师还是技高一等,你小子还不够火候,在江湖走动可是需要才智,懂得善用手段才是高手。”
  冷着音,他沉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我要你娶语盈为妻。”沈剑池不慌不忙的说出。
  他很了解欧阳不弃的个性,就算被逼成亲,何语盈怎么说也算无辜,他不可能会负她,那么一切照原定计划走,就完美了。
  “办不到。”他答应过,这一生只有一妻——鲁清墨。
  “办不到?”面上一狞,沈剑池笑得阴沉不已。“这么说,你想看她死在你面前?”
  “我……”他挣扎着,心底在滴血。
  “不弃……”鲁清墨呼唤,但来不及把话说完又呕出一口黑血,惊得欧阳不弃连忙冲上前抱住她。
  她虚弱的靠在他肩膀上,贴着他耳边说话,声音小,却很清楚。
  “你记得我用什么办法帮你表妹解毒的吗?”
  他点点头,没有插话。
  “我闻我吐出的血,这该是苗疆蛊毒作祟。”好歹她也是使毒高手,师父更是半个苗疆人,怎能轻易让人威胁。
  一喜,他连忙问:“所以这毒你能解?”
  “能解……如果我知道是什么毒的话……”
  “什么意思?”
  她露出笑,“你急什么,我又还没死。”
  映着月光,其实鲁清墨的脸色并不好,浮起白里透青的死气,但她自个儿却看不见,强赌一口气硬装无恙,让人很为她心疼。
  “别闹。”欧阳不弃心疼的斥责。他知道她是为了让他别这么难过,他都知道。
  “我虽闻得出这是有别一般毒的蛊毒,但蛊毒千变万化,照养的品种跟方法就能制出不同的蛊。”鲁清墨顺了一口气,“我是见多识广,但非无所不知,你表妹是中一般慢性毒,只是我用下蛊的方式解,但我自己身上这个是真的蛊毒,不知道来头就解不了。”
  “那……”
  “没错,你得想办法问出来头。”
  看两人窃窃私语,沈剑池顿觉不安,“你们俩别讨论了,你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还不快答应我。”
  欧阳不弃揽着佳人站起身,让她靠着他,嘴角缓缓扬起,“我们不答应,墨儿说她知道你下的是哪种毒,她会解,我们又何必求你?”
  “哼,你在逞强。”
  “苗疆蛊毒。”
  闻言,沈剑池一顿,“你真知道?”这妖女真这么神通广大,给他东西的人还说不可能有其他人会解,难不成他被骗了?
  “此蛊虫身黑如墨,侧边有金边。”
  “哈哈——”沈剑池得意的笑开。他还以为他们真的知道!“你猜错了,我那蛊虫通体雪白带着黄点,日食三次血,血还得混人血、狗血、鸡血,你真以为自己猜对了?哈哈——那人果然没说错……”
  当他还得意扬扬的说着时,鲁清墨只在欧阳不弃的耳边淡淡说了一句,“够了。”
  “那我们走吧。”他不贪战,墨儿需要时间治疗。欧阳不弃扶着她便转身要离开后花园。
  “你不要解药了吗?”沈剑池立即大喝,对方却完全不回头不理他,他一急,扬手举剑一刺。
  殊不知背后似长了一双眼睛的欧阳不弃连头都不回,扬手一回倾注真气,将近身不到三尺的他弹退数步,内力之惊人着实出乎他意料之外。
  沈剑池不相信师父竟会败在徒弟手上,只当他是侥幸得手,正欲再使出第二剑时,噗的一声剑穿过肉躯,不觉痛的他低头一视,锋利的剑尖穿胸而出。
  “师父,让徒弟送你一程吧!”
  剑一抽,鲜血立喷,滴着血的长剑垂于地,蒙着面的黑衣人取下面巾,让临死前的沈盟主看清楚自己死于何人之手。
  而鲁清墨跟欧阳不弃早就走远,欧阳不弃只淡淡说了,“第二个条件,我完成了。”
  第十章
  鲁双玉,貌美如花,也就是传言中让九王爷爱上的侠女,最后成其妾室,与其妻苏晴共侍一夫。
  为九王爷湛琊生下六子的苏晴,的确不满新妇受宠,加上年老色衰的隐忧,便靠关系上呈鲁双玉之图像,想让唯一比丈夫有势力的皇帝帮她一把,借刀杀人。
  当朝皇帝性好渔色,加上气势正旺,遂不顾伦理抢了兄弟的妻子,并要众人三缄其口,当作九王爷从没娶过妾室,只知皇帝有了新宠仪贵妃。
  鲁双玉为怕夫君遭灭门之祸,忍辱负重入宫服侍君王,然,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却不知其生父为谁,自此郁郁寡欢,消瘦不成人形,且神志恍惚,皇帝无义,连忙将人送回九王府。
  湛琊并不弃嫌,且心疼万分,偏偏众医束手无策,鲁双玉生下湛清墨后,久病床榻,不喜见外人,唯有女儿在旁时,病情稍微好转,所以湛琊不让闲杂人等进鲁双玉的院落,只让女儿陪亲娘,而他则时时探望。
  “后来呢?”欧阳不弃见天色渐暗,连忙在烛台上点火。
  鲁清墨低头专注的写着什么,一边像说故事般提起往事,“后来……不晓得是府里哪个人多嘴,让皇上知道我的存在,皇上觉得我是他女儿,以血肉至亲的关系来要人,我曾被带进宫里,是王爷想了很多法子才让我能回府。”
  她不说,但他很清楚,那多嘴的人肯定是前两年去世的苏晴,至于天子想要她的原因,他也料得到,墨儿的好容貌,绝对是外交手段上的利器。
  “再后来,你也瞧过了,我还有座墓呢!”她笔一顿,似在思考,不一会又振笔疾书,“王爷透过江湖朋友的帮忙,让我师父收容了我,那一年我十岁,改从母姓。”
  “还叫王爷?其实你已经诈死,也可以换个名留在王府。”欧阳不弃耐心帮她磨着墨。
  听说,九王爷千金回府探亲时得急病死了,身后事办得很盛大,女儿棺、灵堂、基座皆有,圣上还有托人拈香。
  她神情一黯,“叫王爷是习惯,也是替家里人避开麻烦……我留不下来的……我没说过吧,我跟我娘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所以,只要她留下来,宫里的老家伙迟早会发现,当年也不可能躲过苏晴的眼。
  “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师父,听说他性情古怪,怎会收弟子?”
  “性情古怪?不就是个百来岁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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