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桃花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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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上桃花男-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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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姐……”侯母制止,范景涓怀着身孕,若是听见竞语的荒唐事,非气得动了胎气不可,而且也太不给初次到来的她留余地了。
  “妈,你让她说。”侯竞语原本高兴的表情也开始凝结。
  坐在身侧的范景涓端起茶杯,轻轻啜饮着杯中的热茶,握着杯身的手指,紧得几乎要捏碎杯子,她不断的揣测着这是什么情况呢?跟她的第六感一模一样吗?
  倘若是,她该如何自处?倘若不是,那又是什么原因?
  “不让说我也得说,我们的渊源最早溯及十年多前的极光PUB,隔天我就到加拿大,你不会忘记在饭店的镜子上,我写了什么字吧?”
  侯竞语沉下心回忆过往,那几乎被尘封遗忘的夜晚,果真慢慢的浮现,而随着记忆的清晰,侯竞语的脸色是异常的凝重……
  感觉到他的僵硬,原本紧挨着的范景涓打从心里涌出一阵凉意,然而冰凉的心底,却有一簇火苗静待时机要窜烧,握杯的手发颤着。
  “想起来了吗?还是需要我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张子翎咧嘴笑,她喜欢他们震惊的表情,好像这样做,才可以综合姐姐忧怨的表情。
  “你……”
  “侯大少,中午十二点的飞机,我会带着你的精子,飞往向往中的加拿大,也许在多年后的某一天,你的孩子会突然出现你面前,期待吗?呵呵,冒冷汗了吧?我就是要让你长久的生活在这种恐惧之中……”
  “住口——”侯竞语捏紧拳头,这女人的笑让他想撕烂她的脸。
  侯竞语的怒吼让安静的廷峻止住了所剩无几的笑容,希冀温暖的往张子翎怀中靠去,“妈咪……”
  张子翎拍拍他的背安抚着,然后迎上侯竞语的眼神,语气是冰冷且饱含挑衅意味,“为什么要住口,我说错了什么吗?我早说过要让你生活在这样的恐惧之中,不过很显然,这对你的生活一点影响都没有,因为你依然敞开心怀周旋于女人之间。”她像妒妇似的指责他的花心。
  男人是健忘的,原想要吓吓他,好让这家伙收敛,孰料,他依然故我,只是苦了她那痴心守候的姐姐,委曲求全的离开,她痛苦的时候,人家还不是过得逍遥,姐姐的人生实在太不值得了!
  “不是你,那女子有虎牙。”侯竞语没忘掉自己在机场垂死挣扎的叫嚷模样。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铭感五内,因为你还记得我有虎牙。”张子翎露出不搭轧的笑,“因为发生车祸,我重新做了整形手术,所以让你记忆犹新的虎牙,不得不舍弃。”顿了一下,看看偎在她腿上的小廷峻,“侯竞语,这孩子你要认吗?还是要我找人逼你认?”
  张子翎没想到,她也可以是一个称职的复仇女神,即便会伤了另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她也不心软,一切只能说侯竞语女人缘真好,而那女人识人不清,步上她姐姐的后尘。
  “你想怎么样?”侯竞语问。
  老实说,他是慌乱的,不是害怕女子的寻上门,而是不敢料想景涓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或行动,她越是安静的端坐一旁,他就越忐忑不安,如果可以预见今日的狼狈,打死他都不敢跨入PUB一步,如今才不会因为大意失荆州而落得如此两难的局面。
  这找上门来的女人打从一开始就是要设计他,不过她很有耐心,竟可以熬过十个年头,是他太低估女人的忍功,还是太高估老天爷的能耐,竟以为时间可以让一切就这样过去。
  “我要你认了这孩子,还有,该给我的身份地位,一样都不可以少。”她笑,“就是娶我进侯家大门。”
  嫁入侯家一直是姐姐的梦想,张子翎现在就是要争取,如果在病榻上的姐姐找不到可以挽救她生命的人,那么她希望帮她实现这个梦想,让姐姐安心的去。
  “不可能——”侯竞语怒声驳斥,小廷峻又瑟缩了一下。
  孩子是他的就会认,但是,他爱的是景涓——他费尽心力才让她放下身段的女人,他只要她。
  不管眼前这女人如此缜密的计划是为了什么,就算她要倾全力破坏,他还是无法松手放开景涓。
  “几岁了?”范景涓突然问。
  脱口而出的话,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她的冷静可以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她的犹豫、她的理智是对的,可以有孩子,但断然不可以因为一时昏头而决定结婚,她该庆幸的,今天知道还不算晚,总比进了礼堂才知道真相好,以她的骄傲,那是不允许的。
  “我今年十岁了。”小廷峻睁着有些倦意的眼睛回答说。
  多么相似的眼睛,这孩子有一双侯家人特有漂亮眼眸,只是每个人眼里传达的信息不一,侯竞琰是和善温文的,竞语则是孩子气与体贴交杂,而眼前的这孩子,则是天真希望的。
  范景涓缓缓的搁下杯子,态度从容的起身,“时间晚了,我先告辞,谢谢今晚的招待。”
  “景涓,等等,我还没跟你说明。”侯竞语不敢就这样放她走,这一走,依景涓骄傲倔强的性格研判,他俩要坐下来好好说话,就比登天还难了。
  “你不需要跟我说明什么,你只要将这件事情妥善处理就好。”她拒绝他的请求。
  没有什么好说的,孩子都带上门来认爹了,还想要说明什么?说年少一时意乱情迷埋下祸根,或是说除了她,他谁都不娶的这种爱情文艺八股词句?
  难道她的面子都给放到地上踩了还不够,原来这男人兴高采烈邀她回家吃饭,就是要给人这场面的惊喜吗?
  那么,他做到了,这对她范景涓来说的确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惊喜,至少世界上没多少人遇过吧?
  这么说,老天爷对她还真是得天独厚呢!
  “你不准走——”侯竞语气急败坏的,揪着范景涓的手不让她走。
  他真巴不得一枪毙了自己,早不挑晚不挑,选的这个时间偏偏让这两件事撞在一起。
  别在这时候跟他生气,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她就不能顺他一次吗?
  “侯竞语,我警告你放手——”范景涓也恼了。
  她不想趟任何浑水,她可以不要男人、不要婚姻,所以那女人要他,那就拿去吧,她只要有这孩子即可。
  她范景涓就是骄傲得不跟其他女人争男人,宁可多费一点心思对着客户钩心斗角,那起码上千万元的利益诱惑,还比较吸引她一点,至于男人,管不住的性冲动,旺盛的贺尔蒙分泌,那就去自生自灭吧!
  越想越恼火,她第一次感觉被耍的滋味是这样令人厌恶,男人怎么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喜欢、爱这种字眼,难道他们不怕亵渎了这些神圣的感觉吗?
  还是这些话对他们的价值就像是路边摊一件一百元的衣服,多得汜滥。
  “不放,你不要又想回去躲在你那骄傲的城堡,相信我,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不准走。”
  “为什么我不能走,难道还要继续留下来看你们上演‘白头宫女话当年’的蠢戏码吗?这出戏演了一个晚上了,即便没有太创新的高潮迭起,但是也该有闭幕的时候,你又凭什么叫我不准走?”
  “就凭我是你肚里孩子的爸爸。”
  “侯竞语,谁知道这天底下有多少女人的孩子在等待认祖归宗,好喊你一声爸,但是,这绝对不会包括我范景涓的孩子。”
  她长年酝酿培养的冷静,总在和侯竞语的争吵中捎磨殆尽,再一次扬起手,就在挥下的那一刻,她不经意瞥见张子翎存心看戏的嘴脸,然而骄傲如范景涓,她的情绪绝对不可以成为任何人茶余饭后的一部分。
  甩下手,她深深的呼吸,再吐出的声音是收敛后的声调,“侯竞琰律师,今晚我没开车来,可否劳驾你送我一程?”她转向角落的侯竞琰。
  侯竞琰看看弟弟,又看看范景涓,最后点点头答应。
  范景涓要走,侯竞语却怎么也不让她走,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说什么都不放,“你不要走,等我们谈过之后,怎么接你来的,我就会怎么送你回去。”
  “不需要!”她咬牙拒绝。
  “竞语,不要这样,她现在的身体是该早点休息,我帮你送她回去,你好好把事情处理好。”侯竞琰见两人僵持的拉扯,在母亲请求的眼神中,他开口排解。
  侯父也威严的说:“下个礼拜一,我会安排孩子做DNA比对,是侯家的孩子,侯家就会负起责任,现在竞语你先放手,让你大哥送范小姐回去休息。”
  “婚事呢?”张子翎问。
  她就是想看那爱得死去活来的两人争锋相对,你负我我负你的对峙。
  “娶或不娶,则另当别论。”侯父是天生的王者,讲起话无人能反驳。
  说完,也就意味着,今晚的闹剧,就此划上句点吧!
  坐在车上,范景涓胃揪着发酸,微热眼眶像是要涌出泪来,却在她强行的压抑下,蓄满了双眸。
  “你还好吗?”侯竞琰问。
  这件事来得荒谬,但是却有着无穷的杀伤力,即便他想捍卫些什么,却也束手无策。
  瞧她打从一上车,双手紧紧的交握着搁在腿上,那唇抿得死紧,连他都可以感受到她紧咬着牙根,压抑着随时泛滥的情绪,她真的很骄傲,连一丁点的情绪都不愿在人前泄漏,然而她的刻意隐藏,却更叫人为她心疼。
  “嗯。”她简单的一应。
  范景涓把视线抛向窗外的黑暗,那张倔强的容颜就映照在车窗上的玻璃。
  有时候,连她都讨厌起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不上前咆哮争吵,为什么要选择倔强?如果她任性的撒泼呢?
  她心酸个什么劲儿?不过是一个女人带着小孩上门认父,又凑巧的,那男人也是她肚里娃儿的爹,她有啥好伤心的?
  她是范景涓,反正在她人生的计划中原本就只有孩子,根本没有男人跟婚姻的存在,好吧!她承认,好几次她都差点因为那热切、甜蜜的话语而心软的想点头,但那又如何,一切只是让事情又回复原状,她依然是范景涓,而侯竞语那男人的甜蜜言语只是场黄粱梦。
  眉头一皱,她双手捧住脸,脆弱的双瞳早巳无法承载那满溢的液体,泛滥的泪水濡湿她的掌心,沁出了指缝,来势汹汹让她压根线有办法控制。
  将车速放慢,密闭的窗户稍稍下降些,好让她透透气,要不他真怕她会这样闷死自己。
  侯竞琰掏出手帕递了过去,“难过就哭吧!”
  半晌,“我没事。”可她声调哽咽。
  当车子在家门口停驻,范景涓淡淡说声谢谢,便进了屋,侯竞琰给了她全然的安静。有些时候,太多的言语反而是累赘,安静是最好的对待。
  因怀孕而容易发肿的双腿支撑着她进到屋里,一阖上门,她靠在门上,低低切切的哭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爱上侯竞语这样的男人?
  双手挥抹着泪水,然而只是徒劳,早知道会这样,她会告诉自己更理智些,连一丁点的感情都要保护好,绝对不因为他的哄说而心花怒放,只是,晚了,她爱上这男人了。
  当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张子翎、侯竞语,还有那昏睡的孩子,另一场争执开始。
  “你达到目的了,那是不是可以离开了?”侯竞语连一秒都不想看见这诡计多端的女人。
  “要走要留是看我的决定,你以为我会听你的活吗?”张子翎看着侯竞语愤怒的想杀人的面孔,却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那种感觉真是令人畅快。
  “你还想怎么样?”他沉声问,“礼拜一就会进行DNA比对,如果孩子是我侯家的,我就会负责,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贪得无餍的女人。
  “刚刚说过了,容我再提醒你一次,婚礼,我要一场隆重的婚礼。”
  “我告诉你,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侯竞语扭曲着脸,真想扯下眼前这张可恶的嘴脸。
  “侯竞语,十年都熬过去了,这短暂的时间,我会耐心等候,我有把握让你不得不点头,届时可是你得求我下嫁了。”张子翎刻意笑得娇弱。
  “你这丧心病狂的女人,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范景涓离去的眼神他看得清楚,他巴不得让这女人马上体会到那种痛苦,他想亲手掐死她,青筋浮窜的手揪在她的衣领,若不是因为她是女人,他早揍她一顿饱撑了。
  “你以为我会怕吗?怕就不会来了。”她挑衅的说。
  “竞语——”侯竞琰一回来,就看见弟弟的怒火高涨,再不制止他,难保他不会冲动行事。
  甩开她的衣领,“你给我滚出去!”侯竞语失控的怒吼。
  “不要,廷峻已经困得睡着了,我不想再叫醒他。”
  “你——”可恶至极,这个女人行径真嚣张。
  “竞语,你先回房去,这边我来处理。”侯竞琰实在不希望孩子在争吵声中不得安宁。
  狠狠的瞪了张子翎一眼,侯竞语愤而离开。
  侯竞琰走向沙发抱起孩子,转身对她说:“今晚你跟小孩先住在二楼的客房。”
  “嗯。”
  怀中的孩子不甚安稳的动了动,他步入客房,将那小小的身躯放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侯竞琰一退出,张子翎也跟着像泄气的气球般,瘫坐在地板上,看着孩子无辜的睡容。
  她疲累的趴在床沿,原来争取还是挺费心力的,她没想到她也有将人逼疯的天分,虽然她对范景涓感到抱歉,但是,一想到姐姐,她也只得横着心肠,锱铢必较的争取应有的尊重。
  “孩子啊孩子!即便你的父亲就近在咫尺,却是陌生得很……”泪沁出她的眼。
  这阵子,侯竞语是数着日子过活的,范景涓不接电话,也不见他,他三番两次想到公司去拦截,结果她狠下心索性不进办公室了,连家里都不待,不知躲到哪个秘密基地去遥控她的大公司去了,却偏偏忘了遥控他。
  “竞语,走了,检验报告下午出来,过去看看吧!”
  “嗯。”懒洋洋的,懒得回家,连上班,他都觉得可有可无。
  一走出事务所办公室,张子翎已经牵着孩子等候多时。
  “你们怎么来了?”侯竞琰对她此举感到吃惊。
  “要跟你们一起去看检验报告。”
  缩躲在张子翎一旁的小廷峻,露出天真的眼睛,看着侯竞琰,那眼神每每让他替他感到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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