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于苗疆的合欢散就是种可怕的淫药,误中其毒的男女,若不及时找到异性交姌、阴阳协调,不出一日就毒发身亡了。
“这合欢散可是能叫人飘飘欲仙的,怎么,看你娇喘连连,想必此刻已经快尝到那滋味了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从小到大,她知道表姐恨她。表姐可以杀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为什么?”冯钟艳笑得很得意,“因为我要你死,却不希望让你死得太痛快,我要好好的折磨你,以平衡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怨恨!眼前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在这里等着‘有缘人’来一解你欲火焚身之苦,放心吧,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就天亮了,到时城门打开,在入城的人中,多的是对你这绝世美女有兴趣的人,届时,你可以好好享受鱼水之欢,知道什么叫飘飘欲仙。”
火……火在燃……云若痛苦的承受着小腹间烈火燃烧的感觉。她缩在掌中的指甲戳入手中,唇上也咬出一排血痕,要她在这道上找个男子就……不如死了算了!
不!她宁可死也不要承受这种屈辱。
她愈是痛苦,冯钟艳笑得愈是痛快得意。“好表妹,你还有另一选择呢,在你身后往前数十步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对于我的合欢散,你可以不领情的。”冯钟艳意指,只要她有勇气一跳,她就解脱了。“你慢慢考虑吧,我先走了!”在得意而痛快的笑声中,冯钟艳走远了,最后消逝在路的一边。
“我……好痛苦……谁……救我……”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她的痛苦一点一滴加深,难耐的欲火使得她喉间高高低低地传出她无法控制的嘤咛吟哦。
天……天色亮了……她绝望的看着日出东方,万一真有人来了,她就这么随便找个男人就……不、不!多么肮脏污秽,不洁的感觉令她秀眉锁得更紧。
忽地,她听到了远方传来阵阵的马蹄声。
毅然决然地,她回身往断崖方向走。
宁可一死,她也不接受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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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合欢散?风绝凌放下了云若的手,微斜入鬓的浓眉不由得揪紧了。
昨晚深夜他进宫为太后诊脉,一直到凌晨才离宫,谁知一出宫门没多久,就看到云济秀气急败坏地领着一群家丁找人。
听他对那些人说的话,自己便确定了他要找的人是云若。
云若怎地落入他手中?莫非……是趁自己不在丞相府时,他入府掳人?唔,那也不无可能。风绝凌心想。
但既然云若被捉走,何以他又出来找人?莫非有人救了她,抑或她逃走了?
于是乎,他跟在他们身后一探究竟。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也为了看清楚那些人有何斩获,于是他一直都是匿身于高处屋顶上。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发现未开城门的清晨时分,竟有人由城门外跃身入城。
直觉使然,他放弃跟在云济秀后头等结果,施展身形往城外而去。
幸而直觉没有误导他,他才得以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欲跳崖自尽的云若。
初见到她时,她脸上的一片酡红令他不解,她喉间的低吟娇喘以及紧贴着他身子,双眼含着情欲的模样令他不自觉地红了脸。
云若怎地变成这样?她的样子比青楼女子更加不庄重,他想这样子若将她带回丞相府,只怕会引来侧目,到客栈似乎也不方便,于是他灵机一动,暂且带着她回静王府。
静王府后头的桃林中有一水榭,水榭旁的别业是他回静王府时常常前往打坐、研读歧黄百书的地方。这儿静,且由于他下令,平时没人敢到这里来。看着躺在床上,被他点了睡穴仍在沉睡的云若,风绝凌真不知该拿她怎办才好。
是谁那么狠毒,竟对这样的弱女子下这等淫邪之药?太不可饶恕了!
中了合欢散的人若不与异性交姌,是活不过一日的,他精通歧黄之术,却对于这种淫药莫可奈何,如果今天云若中的是“云雨粉”,那只消童子尿即能破解,偏偏,罢了——
他解了云若的睡穴,她迷迷糊糊地转醒,困难地吞了口唾液润润干涩的喉。
“风……风大哥……”她使尽力气才阻止了喉间差些又泄出的令她自己往后想起,只怕会羞得想一头撞死的娇喘吟哦。
“你中了合欢散。”他淡淡的说。
“我……”为了控制不该发出的声音,她索性不说话,只点头表示她知道。可是,她失算了,着了身的欲火不断地侵蚀她的理智,她终究还是控制不住。
咬着牙,她落下了深感耻辱的泪。
在自己心爱男子的面前这般不堪入目……不如死了算了!
叹了口气,风绝凌将她搂进怀里,这一搂,云若仅余的理智全部飞往九霄云外,她抱紧了他,一双手不安分的来到他腰间的束带。
风绝凌星眸望向她,她羞愧难当的咬着唇,垂下手,将脸别到一边,又羞又气的落泪,哽咽着声音,用着仅余的理智说:“走开!你走开!”他再不走开,她等一下又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了。
现在她的举止真的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如果可以,她不会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表现得如同荡妇淫娃一般的饥渴、无耻。
天……谁来救她。
风绝凌坐在床缘,他修长的手指拂开云若因泪、汗而粘贴在额间、脸上的发丝,然后顺势而上,将她挽在脑后的长发一松,任由如黑瀑般的长发直泻而下。
“美丽的姑娘不该哭的,哭了就不好看了。尤其是我风绝凌的妻子更该是美丽的。”温柔地拭干她的泪,他说:“怎么不抬起眼看我?莫非嫌我长得丑?”
“不……不是的”她抬起眼。“我……”
“这不是你的错。”他轻吻着她紧锁的眉宇。“闭上眼。”他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令她恍若被催眠了一般,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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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竟已经是近黄昏时分。
看着由窗棱透进来的橙红色阳光,云若还以为天尚未亮,于是蒙被又打算睡。
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坐卧了起来,眼角瞥到衣被上点点的殷红血迹,这才想到了早上她和风绝凌的事情。
现在她浑身舒爽,只是头仍有些晕眩,想必那合欢散的毒已解了吧!
看着那初经人事的落红,红着脸的云若呆呆的想事想得出了神。
经过早上的事,她和风大哥已成为夫妻了,可是那是为了救她,不得已才……
他是被迫的吗?
想起了早上的一番云雨,她的脸真热得可以煎蛋了,老天!她怎么可以满脑子都想着那件事?
胡乱着思绪,一直到她听到外厅传来了落闩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想起了此刻自己身上仍一丝不挂。
天啊!衣……衣服,她的衣服呢?
在匆忙之际,她只来得及穿上亵裤、内裙,以及上半身的肚兜,但连肚兜带子都来不及系上,便只得狼狈地捉了被子遮掩,躺回枕上。
风绝凌走了进来,手中拿了一碗解毒的茶水。隔着纱幔,他问:“云若,醒了吗?”
“呃。”天,这样忽然面对他,多难为情。真的,希望暂且可以不必面对他。不知怎么,早上的一些“惊心动魄”的抚触和感受一并又回到云若的脑海。真……真是,她怎么会满脑子情色影像?
合欢散的功力果然不同凡响,连解了毒之后,仍有后遗症!
风绝凌把幔布分往两边勾妥,有些奇怪的看着背对着他的云若。
“怎么了,身子仍是不舒服吗?”他注意到了,她露在被外的耳根和脖子都是红色的。“转过身来,我替你把个脉。”合欢散的毒不会未退尽吧?
“不……不用了,我……没事啦。”她心中因想着“不堪”的心事,此时脸才会红得可以煎蛋,要是让他见着了,那……死了算了!
“是吗?那就好。”他抚了一下她的秀发。“那起来吧,外头的水榭很美,一块欣赏夕阳吧。”他这么说时,眼尖地注意到她雪白颈根上的一枚紫青。
很自然地,他想看个究竟。于是,他拂开了她贴在颈间的发,看见一处一处的淤痕。
老天!他早上怎地如此粗鲁,他全用啃的吗?否则怎会这样?
追寻淤伤处的多寡,他自然地把云若转过来面对他,甚至拉低她死命提高在下巴处的被子。
云若的颈子至胸前被烙下了许多吻痕,那紫红的淤痕在她白皙的肤上更是明显。
“我太粗鲁了。”
“还……还好。”其实……那好像只是看起来恐怖一些,实际上不怎么痛,倒是她现在全身骨头仿佛要散了一般。
风绝凌将她扶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白色瓷瓶,从中倒出了一些透明而具薄荷香味的液体涂在她淤伤处。
当涂到她胸前的软丘时,他轻声温柔的问:“早上,弄疼你了没有?”
云若没想到他会问那样的话,她将脸埋入他怀中,羞于启齿。
她娇羞的模样使得早上初试云雨的狂喜又回到了他心头。风绝凌低头细吻着她的眉眼,最后缠绵于她欲言又止微启的红艳樱口,修长的手指大胆地寻找起胸前的春光——
在云若娇喘吟哦声中灵欲交织了这一刻,他是夫,她是妻,共赴云雨,共习周公之礼。
夕阳沉去,月娘也羞得掩去了脸。
第七章
皇城第一酒楼,云客楼。
说起这家名字号,那可是上达皇亲国戚,下至市井子民都有耳闻的。只是一般黎民百姓也只有身上有几个小钱的才进得了云客楼,否则只有听听名字过过瘾了。
故凡是进得了云客楼的,非富即贵。
如今放眼酒楼中,或品茗、或用膳、或低声交谈、或高谈阔论的,哪一个不是某某大官、某某富豪。
靠窗的雅座是少数达官贵人的特权,东角的窗口此时就坐了位青袍老者和一黄衣公子。明眼人都知道,那青袍老者即是皇上宠妃李妃的父亲平王,李浩然。而他对座的黄衣公子即是霸道跋扈的云将军府中的云济秀。
“云老弟,最近瞧你挺不得意的,怎老锁着眉啊?看得老哥哥我心情都不由得沉了。”李浩然是因为爱妾可儿是云济秀所赠的贺寿礼而走得很近。他疼极了可儿,也就抱以感谢之情地对待云济秀。
“我心情糟,连老哥哥都看得出来。”由他和李浩然称兄道弟就知交情匪浅。“最近是有些不得意的事。”云若失踪至今已经两个月余了,任他怎么找,几乎把皇城寻遍,就是没能找到她。
他曾怀疑过云若失踪一定和冯钟艳有关。于是他找来了心腹阿忠,问阿忠云若失踪的当晚,静王妃在哪里、做什么,没想到阿忠肯定的说,那天静王妃身子不适,早早就喝了药,歇着了。
真的是错怪她了?
可是……除了她,又有谁会用这招调虎离山计救走了云若?是那个白衣人?
不!他若真的要救云若,凭他的武功身手,不需要用这招调虎离山,更何况那黑衣人身形娇小,绝不是那白衣人那样高挑。
眼看那夜就要得偿宿愿了,却在紧要关头给人破坏,这口气,叫他如何忍住?
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坏了他的好事,否则他非把那人千刀万剐不可!
“看得出来,怎会看不出来,怎么,有啥事情说出来听听,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你到底。”
“老哥哥人脉广,不知道可否帮我寻这画中女子的下落?”云济秀把云若的画像拿出来。这画是从云夫人房里拿过来的,出身书香门第的云夫人习得一手好字、好画,去年春天,她特地为云若画了这一幅画。
李浩然接过了画,定眼一瞧,心中喝采,哪来的人间绝色?他看得目不转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讶异表情。
此女只应天上有,这红尘中哪来这等美女?他心想,只怕连皇上身旁的宠妃都无一人及得上!“怎么,这是云老弟的红颜知己?”
李浩然没见过云若,自然不知道她是云将军府的人,更不知道她该叫云济秀一声“兄长”。
云济秀不会傻得把画中的人即是“胞妹”给说出。因为,他的胞妹该是静王妃,又怎“走失”了呢?
“是未婚妻,只是被歹徒挟持走了。”
“未婚妻?”李浩然头一点,“怪不得你最近心情不好,原来是发生了如此大的事。好!我若是有机会看到此女,一定会转告你的。”
云济秀之所以会想找李浩然帮忙,除了多一个人帮忙之外,最主要的是,他几乎能自由地进出宫门,而那个地方,没有官衔的人是进不去的。
云若虽然不太可能到皇宫内院里头去,只是有些事就老是出人意外。
“那么,就先谢过老哥哥了。”
“跟我客气这些做啥?”李浩然呵呵地笑,然后一敛笑容,“对了,静王妃至今仍待在将军府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说:“奇怪,怎么静王老是不出现?他再不出现啊,届时可要谣言满天了,这对他、对静王妃都不好。”
“怎么,有什么关于他的谣传吗?”
“太后前些日子老毛病又复发,那些所谓的大国手又在一旁束手无策。听说当天夜里,静王曾入宫替太后把脉。其实,这些也只是传闻,我没亲眼见着,而且静王若回皇城,没理由不回静王府,也没理由把新婚娇妻冷落在她娘家,是不?”
竟有这样的传闻?云济秀皱着眉想了想,“老哥哥见过静王吗?”
“没有。他那人来无影、去无踪,就算处于宫中的娘娘,也不曾见过其庐山真面目。传闻,他生得貌胜潘安、风度翩翩,且喜歧黄、精卜算,武功又深不可测。”
嘿!那不同于江湖莽夫了吗?云济秀扇子一开,目中无人的想。
“那些不过是传闻,真正如何,谁又知道?”大概是云夫人作主把女儿许给静王的关系吧,在云济秀心中总是对他有成见、敌意。
“是这样没错,但是听娘娘说,她虽没正面瞧过他,却远远地瞧见过他的背影。那股宛若仙人下凡般的冷绝孤傲叫人打从心底不敢亲近。且听说,他和皇上已逝的宠妃,也就是其母,相貌十分神似。说起静王的娘亲,那可是当时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
“哦,是吗?”这倒是勾起了云济秀对静王的好奇心了。他想知道,今世里能够“名正言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