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的人听见“齐妃舫”这名字,纷纷不敢置信地相互对看,连蒋云也愣住,大伙儿纷纷看着严家的大家长与二家长,希望他们有对策来解决这件乌龙事件。
严似潮推推黑色细边眼镜,无动于哀。
严高朋目光淡淡扫过长子也不发一语。
他向来重面子,重仪势,为了不让儿女们反抗,还统统没收他们的护照,上个礼拜六就知道护照少了一本,也不作声。
清楚这事有谁参与,更晓得一开始挽着他手臂的女儿换了人,他可以立即喊停,却没这么做的原囚其实也复杂得让他无法去探究。
罢了,就让他们造反一次吧!
丈夫没有出声,蒋云笑了。
见能主事的家长都没意见,底下的人还能做什么?
鼓掌吧!
就在鼓车声环绕下,于薄海掀开齐妃舫的头纱,亲吻他最爱的人。
“我爱你。”她轻轻道出埋藏心中许久的感情。
他是她选择要共度一辈子的人,以绝不后悔,爱就爱了,不是吗?
照例要说的蜜语听在于薄海耳中,格外珍贵,他等这句话等太久了。
“我也是。”
后来,齐妃舫才知道于薄海嘴里的后盾原来是严似潮,但严似潮却笑着说真正的后盾另有其人。
她追问是谁,严似潮回道:“你的父亲。”
齐妃舫听了,立刻在宾客中找寻他的身影。
远远地,严高朋看着她,轻轻地扬了唇,然后转身去招待他政商界的朋友。
够了,真的够了,他能做到这一步,算是很大的退让。齐妃舫十分清楚,大姐的计画绝不周全,所以该是他睁只眼闭只眼才能成功。
那么,教堂内那轻轻一拍,是给她的父爱吗?
不知为何,她心底希望是的。
“其实有件事我该让你知道的。”严似潮忽然启口。
“什么事?”
“这件事我相信我是除了两位当事人外唯一知情的。在我母亲去世后,他本来要娶的人是凤姨,可是我不知道凤姨为何要拒绝,其实有阵子我还挺嫉妒你的。”
天之骄子会嫉妒自己?
“为什么?”一下子有太多的问号浮在脑中,乱了齐妃舫的思考。
“你知道他娶了三个妻子,和我妈是政策婚姻,没有爱情;二姨是运用政治的关系硬要嫁给他;蒋姨则是知道有凤姨的存在,还愿意嫁过来的。除了我妈以外,其它两人都爱着他,可就我看来,他是爱着凤姨的,你觉得呢?”说完想说的话,严似潮离开了。
“纪舫,怎么了?”
“我在想大哥说的话。他究竟爱不爱我妈?今天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有好处吗?”
“你是他女儿,你幸福对他不好吗?”
“我不知道。”
“那就别想那么多了,蜜月想去哪里?”
回了神,齐妃舫专心想着,“除了新加坡以外。”
“你不爱新加坡。”
“不是的,只是觉得反正日后都要住在那里,蜜月去别的地吧!”怕说实话让丈夫伤心,瞧,她也是很体贴的。
“如果你想待在台湾的话——”
齐妃舫吻了他的唇,“听过夫唱妇随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住哪里我也跟着你住哪里,就算你被调到非洲,我也跟着你。”
于薄海搂住她,“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庆幸在新加坡遇上了你。”
齐妃舫嫣然一笑,“我也是啊!”
小杜,谢谢你“背叛”啦!下次一定会给你一大包肉骨茶的。
“我们去见你母亲。”他还想跟岳母聊聊呢!
“等等,现在我都嫁给你了,你是不是该跟我说我们究竟在哪里见过?”最后她还是没想起来,虽对不起他,但也是没办法。
于薄海在她的唇啄了一下,“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这绝对是惩罚她的最好方法。
“薄海!”要她想破头吗?
“走了。”
或许等到将来的某天,他心情好了,真的就会告诉她——三个月前,他们相识的那一晚,他的姻缘就与她相连了。
继《如果一个女人》之后,寒非的散文《爱就爱了》上市了。
这次,寒非收到比以前更多的来信,女性读者照例赞美她的文章,男性读者来信也不再一味责怪,褒贬都有。
不过大部分的新读者都称赞她的文章很有感情,比之前纯粹探讨两性之间的冷默笔锋,这次更带了点浓浓的情意,让他们看了感触很深。
小杜也说她的文笔似乎更上一层楼,还夸张地说看完稿子后他心有戚戚焉。
把一封封读者的大收妥,齐妃舫走入厨房,环上丈夫的腰。
“看完信了?”
“嗯,有很大的满足感。这次赞美的更多了。你觉得呢?”
“你付出感情了,当然很棒。”
“谢谢。”
不知何故,一结了婚,她便觉得一切都很踏实,也心甘情愿待在新加坡,现在,她甚至还有想为他生个孩子的想法出现。
果然,女人终究是女人,天性是不可能改变的,一旦结了婚,就会安分守己地为个家付出心力。
能认识薄海,她觉得很幸福。
不过说要出《总编花边史》第二集,她也不是说说就算,昨天台湾的印刷厂就打电话来,说已经把印制好的书籍分送至深海之鱼,以及学长的亲戚家里去,总共两百本,一人一本,刚刚好。
然后,隔没几天,首先打来说她写得好的还是学长的妻子,话筒里听她边看边笑的声音,齐妃舫隐约可以听见整个深海之鱼里也充斥着欢愉的笑声、与学长的咆哮声。
而她下半年的最新计划是完成《社长花边史》第一集。
社长,敬请期待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