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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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情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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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勉强延续了龙居圭介的命脉,但对于龙居圭介始终昏迷不醒与每况愈下的身体机能却是束手无策,这让他恨死了自己的无能。
  想当初他少年得志,因恃才傲物而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最后弄得自己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甚至连自己的小命都不保时,要不是路过的龙居圭介出手救他,他早已命丧九泉了,怎还能隐姓埋名的在这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至今?
  龙居圭介不只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此生中惟一的贵人,在救了他之后还无条件的替他安排了后路,让他再无后顾之忧的可以重新生活。也许对别人来说,龙居圭介是无恶不做的东京黑社会老大,是令人闻之色变的东京首屈一指的黑帮组长,龙居圭介若死了根本是罪有应得,但是他不允许,即使要他与全世界的人为敌,他依然要想办法救活龙居圭介。
  走近他身旁,和田清正半倾身检视他身上的三处枪伤,再小心翼翼的替它们重新上药。真是糟糕,因为昏迷不醒无法进食而导致身体机能愈下的他,连慢慢愈合的伤口都产生了病变,再这样下去的话……难道真的没救了吗?自己的道行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可恶!握紧拳头朝墙壁用力一捶,和田清正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愤恨不已,然而就在这时,因只有他住而一向沉静的屋内响起了异样的响声,他怀疑的转身走出房门查看,却目睹不远的前方有数名黑道分子,正持枪逐一梭巡着什么而刷白了脸色,他毫不犹豫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退回房间,反锁上房门。
  怎么会这样?就连警方都被他们所摆的幌子骗得团团转,以为龙居圭介依然待在东京医院里的加护病房内,他们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来?
  不管怎么样,他要快点通知龙居静才行。冲到放置电话的那一角,他迅速拨着龙居静的手机号码,然而却应声收不到讯息,他慌乱的再拨另一组他所想得到的号码,此时被他锁住的门外已响起入侵者的声音。
  “喂,这间房门锁着,你想那个老狐狸该不会就躲在这一间吧?”
  “把它撞开来看看。”
  电话拨通的嘟嘟声和外头人的撞门声同时在和田清正耳边响起,他面无血色的看着几乎要承受不住撞击而破毁的房门,不断在心中祈祷着,龙居静,快接电话呀!
  “走开,让我来。”
  随着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之后,子弹在划破空气的灼热中穿过门板掉进房内,接着一发又一发的绕着门把破空入内,而眼看着对方就要破门两人,电话终于接通。
  “静,你快过来,他们……”
  “砰!”一声巨响,残破不堪的房门被人一脚踢撞在墙上,和田清正甚至还来不及看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连着他手中话筒的电话机已整个被轰成碎片,他瞪大了双眼。
  握着手中嘟嘟作响的话筒,龙居静有好几秒钟反应不过来,整个人依然沉溺在爱睡的梦中,可是刚刚那个激昂的声音却由他神经的末端开始侵蚀他,然后急促的心跳与骇然的惊恐同时间向自己袭来,强烈得让他几乎站不住脚而向后颠踬了几步。
  “不……”摇着头,他不愿相信心底窜出的不安感,脚步却已迅速朝外头冲去。
  住在他隔壁的上杉丰自,在他房内电话响起的同时间也醒了过来,然而对于那短暂到只有一秒钟的电话,他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直到隔壁房门砰然被推开,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从他门前纷乱而过,他才迅雷不及掩耳的冲出去,在走道上拦住失常的龙居静。“等一下,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他攫住龙居静的手臂问道。
  龙居静脚步没有稍做停顿的迅速甩开他。
  上杉丰自为他能如此轻易甩开自己的钳制而怔愣了一下,然而看着他仓皇的背影与那刻不容缓的姿态,上杉丰自的怔愣迅速被怀疑与好奇取代,没有再次试图去拦他,上杉丰自后脚跟进的尾随着他仓皇的步伐朝谜底前进。
  在龙居静发动车子的那一瞬间,上杉丰自坐上了他的车,而因为心系其他事没有多余时间可以争辩,请上杉丰自下车,他也只有带上杉丰自上路了。
  凌晨东京的马路上宁静得不像真的,除了闪烁的交通号志稍稍具有限制的功用之外,在这个宁静的世界几乎可以说是惟我独尊的。这样也就不难理解辉为何始终抛不开这种宁静速度的快感,三不五时在三更半夜不睡觉而跑出门飙车了。上杉丰自坐在时速一百五,而且还继续在直线加速度的车上,自我转移注意力的想道。
  辉似乎曾经在聊天时说过,当他飙车时,最爱时速超过两百时的那种生死一瞬间的快感,那种与死亡挑战而且赢了的感受根本就是文字所无法形容的,紧张、恐惧、压力、震惊、兴奋、刺激、虚脱无力……
  老天,辉是飙族的长老,理所当然可以飙到时速两百,但是龙居静呢?身旁这个不知死活、脸色苍白得活像僵尸的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想死自己还不想呀!
  “喂,你……”突如其来的煞车让上杉丰自整个人往前倾,差一点吻上挡风玻璃,更截断了他的话。“你在搞什么鬼?”他在惊魂未定间怒不可遏的朝龙居静咆哮道,然而龙居静早已冲下车,甚至连车引擎都忘了熄。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如此魂不守舍、皇皇仓仓的?上杉丰自忖度着下车,看着周遭太旧早已需要换新的屋舍,再度思考这个问题。以黑龙组的金钱势力,他们似乎和这种颓废之地扯不上半点关系,龙居静为何会将车子开到这里来?
  惊疑的看着他以手中钥匙轻松的打开门锁,在黑暗中毫无困难的以最快迅度前进,上杉丰自不禁皱紧了眉头。看他这个样子,这个地方绝对是他所熟悉的,可是储存在PSA总部内关于黑龙组的资料中却从未提过有这样一个地方,看来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百密终有一疏。
  进入屋内的长廊,末端未关上的一间房门透露着与长廊不同亮度的灯光,龙居静笔直的朝那儿奔去,却在临门的那一脚有如被人点化如石般僵硬在房门前,再也无法继续往前踏进一步。
  上杉丰自在距那房门约有五公尺处就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了,他跨过僵站在房门前的龙居静,进入眼前这间惨不忍睹的房间内,面无表情的一一看过房内的两名死者,其中一名正是警方明查暗访,寻找多时却始终不见的龙居圭介。
  龙居圭介的心脏处被开了致命的两枪,死亡的表情却是平和安详的,由他四周被扯乱、捣毁的复杂医疗设备与他脸上的表情可知,他的死亡可能是在他未知的情况下,也许自上回的四丁目事件之后,他根本就已经回天乏术了。
  但是另外一名死者可就没那么好了,他身中五枪之多,由他拖拉一段距离的虚痕和他脸上痛苦挣扎、死不瞑目的表情大致可以猜测出,致使他毙命的一枪正是不偏不倚打在他心脏处的那一枪。
  够狠、够毒,好一个残酷无情的杀人手法!这就是为什么他坚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邪恶之徒从不愿手下留情的原因,毕竟那种泯灭人性的人渣、败类、垃圾,谁能保证能百分之百的改过自新?即使有百分之九十九,谁又能保证那其余的百分之一不会危害到下一个受害者?所以斩草除根成了惟一的方法。
  “爸、爸爸……爸爸……”龙居静终于恢复了人类的知能、动能,颤巍巍的拖曳到病床边,对着早已断气的龙居圭介轻声呼喊。
  “他已经死了。”转头看着神情恍惚的他,上杉丰自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不!”龙居静目无焦距的抬起头看着上杉丰自摇头道,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不相信。“爸爸没有死!没有死!你骗我、你骗我!”他歇斯底里的朝上杉丰自大叫。
  “走吧,我们一起去报警,命案现场最好保持原状不要动,这样警方来了之后才好办事。”上杉丰自蹙眉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
  “不!谁都不准动我爸爸,谁都不准!”听到报警两个字,龙居静反应激烈的张开双手保护着身后躺在床上的龙居圭介大叫道。
  看着龙居静,上杉丰自用力呼了一口气,痛失至亲之人的感受他虽未曾尝过,但是却勉强可以想像,而这也就不难理解龙居静此时会有这些歇斯底里的反应了。不过报警这件事却也是刻不容缓的,如此残暴的凶手若不早点绳之以法的话,天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
  一想到将会有下一个遭殃之人,上杉丰自整个人都冷硬了起来,脸上表情更是凶猛无情得令人望之生畏、噤若寒蝉。他举步走向房门口,期待屋内还有另外一支完整的电话可以让他报警。
  “站住!我不准——”见他移动,龙居静立激动的朝他跨步尖叫,然而叫声却在半途间突然断掉。
  上杉丰自只听到一声响,回过头却已见他整个人昏倒在地。老天,这种会昏倒的男人,难怪他在惊见龙居圭介死亡后会有歇斯底里的举动,他根本就还没长成一个足以领导东京首屈一指的黑龙组的男人嘛,也难怪他会慌乱、不知所措得完全失去了一帮之主该有的分寸。上杉丰自皱眉忖度的走向他。
  不过他昏倒了也罢,要不然待会警方来了,还不知道要如何通过歇斯底里的他这一关呢,幸好。走到他身边,上杉丰自伸手将昏厥的他拉起来,打算将他摔至肩上搬移到隔壁房间去,却意外的感受到他过度轻盈与细瘦的身躯,尤其在不经意的拉扯下,他由宽松领口所露出来的肌肤、肩膀与那件奇怪的紧绷背心。
  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在干什么,上杉丰自松开打算提起他,将他摔上肩的手,蹲下身动手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再剥去他胸前那件奇怪而紧绷的背心,然后就这么瞠目结舌的瞪着他突起的胸部。
  胸部?他竟然有胸部?!老天,这到底是……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往他下半身,上杉丰自考虑着是否该脱光他以验明正身,毕竟不少人妖也都有完美的胸部、曼妙的身材、绝美的脸庞,还有那如凝脂的肌肤与修长的颈部——该死了,这么简单的事实自己竟然一直都没发觉到,他根本没有喉结!
  他的老天,龙居静竟然是——是个女人!
  第4章
  龙居圭介的丧礼肃穆、庄严且隆重,到场致哀之人不下万人,而且广及黑白两道、外籍人士,由此可知黑龙组的势力已到了无远弗届的地步。
  身为龙居圭介唯一的血亲,龙居静面无表情的独自跪坐在棺木边,有如钢板刻出来的表情除了钢硬就是冷酷,在众人哀恸的致哀神情之中显得格外无情。而为此便有不少多事之人开始逞起口舌之能,批判起她的冷血与无情。
  上杉丰自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身为她的贴身保镖,他仍旧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侧。
  老实说,如果事发当初他不是亲眼目睹了她的激烈反应,现在的他一定也跟周遭这些多事之人抱着相同的感受,认为她是个冷血无情之人,父亲都被人杀了竟还能如此沉着、不动声色。即使她身为一帮之主,又扮演着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男性身份,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是否也太过冷漠、太过无动于衷了?她有必要要如此抑制自己的真实感受,强装冷漠吗?即使不流泪,发怒也好,像她这个样子无非是在自我折磨,她何苦来哉?
  不,也许这一切也并非她所愿,而是自小就教练成的,事实上他怀疑到底黑龙组里有多少人知道她其实是个女儿身,龙居圭介到底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培育、教养她的?让一个女人当一帮之主领率一大群凶猛的男人,龙居圭介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以之前他被耍得团团转这点来看,龙居圭介对她与众不同的教育的确成功得没话可说,但是性别乃是天生的,她是个女人的事实终究抹煞不了,即使她本身并不觊觎爱情与婚姻而选择了单身这一途,避开了嫁、娶这一尴尬事,但是黑龙组的后继之人呢?不知道他们是否想过这一点。
  龙居静,黑龙组第二代组长,他所嫉恶却又不得不去保护的人竟然是个女的。老天,他到现在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个事实,可是……
  上杉丰自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至她与男人一样平坦的胸部,再闭上眼睛驱逐浮现心中直想取代眼前景物的另一种美景……该死的!他握紧了拳头在心中自我诅咒着,他发什么神经?为什么对那个景象念念不忘?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裸体,真是该死的!
  “组长,白虎组组长率领其组员在外头说要进来给上代组长参拜。”突然之间,一名组员由人群之中走到龙居静身边,小声的请示道。
  始终面无表情的龙居静脸上突然闪过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她缓慢的转动颈子面对来人。
  来人吓得面无血色的退后一步,低头急道:“我马上叫人将他们轰出去。”
  然而龙居静却开口说:“不,让他们进来。”
  “是。”来人一愣,立即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为数约有十人,身着鲜艳衣色的一群人突兀的踏进了这个肃穆庄严的殿堂,他们神态上有着伪装的肃穆,嘴角却抑制不住得意的微扬着,趾高气扬的走在由众人退让开来的中间道上,笔直的朝龙居圭介的棺木前进,直抵一公尺处才停步。
  为首者的光头便是白虎组组长军司耕时,他先是恭敬的朝棺木一鞠躬,在抬起头后却完全不是那一张脸,他得意的嘲弄道:“我不早跟你说过吗?龙居圭介,人是不能够太自私的,否则不会长命,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话,现在……”
  黑龙组组员闻言个个面露杀气,其中仲村怒不可遏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咆哮道:“混帐!你说什么?”
  军司耕时先是以手势要组员稍安勿躁,接着才以不为所动的表情撇了撇嘴角,用眼光指着官方为防帮派滋事而派驻在丧礼四周的警方人员冷嘲热讽的开口,“那里可是站了不少的警察,你在动手前是不是应该考虑看看?”他以不屑的口吻哼声道,“更何况我好歹也是来向你们前任组长致哀的客人,你们是不是应该拿点礼貌出来呀?别让人以为这就是鼎鼎大名黑龙组的待客之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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