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合作愉快
我愣在那里,张嘴就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孙茜茜忽然特别得意地笑:“想知道我什么意思,怎么不去问他,在我看来,你跟他比较熟。”
孙茜茜走了之后,我依然坐在那里,面对着冷下去的咖啡和在灯光下有点儿反光的光盘,最后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然后,我随手抓过那张东西,将它胡乱塞进了包包里面,然后独自出来的时候,我给之前的唐海燕拨了一个电话。
后来张磊他在qq上给我道歉,说是故意逗我玩的,他压根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他觉得我太爷们做恋人就太累,还是做哥们比较好。
他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那种懦弱让我心酸,可是我又无法回馈他那些情深意切,而我不可能再杀上去拆他的台,只得笑笑说行啊好哥们。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凶巴巴的骂我。
我听着,竟然红了眼眶,半响不知道作什么回答比较好。
见我沉默,张磊急了,他问:“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找你一个晚上了。大半夜接到林至诚的电话,差点没把我吓死。”
他刚说完,似乎觉得这话不妥,就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跑丢了,我去哪里找个像你那么爷们的兄弟,对不。”
抱着的那团衣服已经有点湿了,车上空调开得很低,这点来自这个让我很愧疚的男人带来的暖意,让我张嘴就撒谎说:“嘿嘿,怕啥啊。我家里出了点小事,我是去车站买票回家了。好哥们,下周帮我请个假呗。”
花了70块买了一张回老家的车票,我一直在安慰自己,反正过年没回家,这次回去看看家里也不错,这不是浪费这不是浪费。
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我在路边买了个饼吃着,打算等下走回去算了。
但是运气好,刚好凑上隔壁的李叔过来赶集买东西,一见到我,他就跟见到钱似的,以为我是亲自拿钱回来还他,招手给我,招得很热乎。
最后,我是坐他的摩托车回去的。
回到家里,婶婆正巧坐在门口摘空心菜,一见到我,还跟做梦一样。
一年多没回家,家里的房子显得更旧了,婶婆一个人在家不太舍得用电,到处都是煤油的气味。
家里就一台特别老掉牙的电视机,没几个频道,也没啥好看的,吃完饭唠嗑了一阵,才八点不到都准备去睡觉了。
那个八卦村长周老头却来了。
破天荒的,特别客气,也没嫌弃我这里狭隘更没嫌弃煤油的气味重,他一上来就说:“周丫头,村口有人找你,快去。”
满腹狐疑,也怕吵醒了家里人,我爬起来,摸了个手电筒,在周老头的催促下,踩着一路的小村巷忐忑不安地跑到了村口。
大老远的,循着月光,我就看到了林至诚那辆白色的车停靠在那棵因为台风被砍掉枝桠的树旁边,而他依靠在车的旁边,看起来已经耐心全无。
我住的这个小村靠海,海风挺大,他的头发被吹得有点乱,估计也是开了挺久的车,看起来很疲惫很焦躁,我就这样站在那里看了不下十秒,然后心里面压根控制不住的想骂人。
他林至诚是脑残吗?
就这样贸贸然跑来,我们这里地方小,周老头还特别八卦,这样一来,肯定不用到明天,整个村里面的人都知道这事了。
说不定,还会被说得特别难听,会说我不好好去干活挣钱还债,还好做不做,净跑去勾引男人。
我正在心里面骂得慌,林至诚一下子就看到我了,一个箭步走上来,他拿出钱包也不知道掏了好几百给后面看热闹的周老头,淡淡地说:“谢谢,你先回去,别逮住个人就乱说这事。”
就帮忙喊个人,就挣了那么一小叠钱,周老头乐得跟脸上开花似的,连连说不会不会之类的,就屁颠屁颠走了。
我们这条村年轻人都出去务工了,现在又不是过年过节,村里面都是些老人家,睡得都早,周老头一走,整个村就静得很,就像陷入沉睡一样。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林至诚拽着我就往车这边走,我死命想要挣扎,然而他却紧紧抓住,根本不给我松开的机会。
被他飞快地塞进车里面,我有点恨恨地想开门下来,然后他却冷着声音说:“你要闹,也等我把车开远一点再闹,除非你喜欢全村的人出来看热闹。”
确实被他抓住了弱点,我抿着嘴看着他熟练地发动车子,踩下油门,他忽然又说:“给我指路,海滩往哪里开?”
我很不爽,也不想听他的,就没动。
见我那么别扭,他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给我指路,不然我把车停在村口将你就地正法。”
跟前几天小媳妇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他又恢复之前的装逼,语气里面还是有种震慑人心的力量,我吓了一跳,最后乖乖给他指了路。
好像挺满意我的配合,他一路开着车狂奔,40分钟的路程,他愣是只开了二十多分钟。
在一片寂寥苍翠的松柏林旁边,他终于把车停下熄火,然后说:“下去走走。”
在自己村里面,我还真没有闲情逸致跟他*,坐定在那里,我说:“就在这里说。”
林至诚没立马应我的话,而是盯着我看了不下两分钟,这才缓缓开口。
一张嘴就很凶。
他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耍我好玩是吧?”
我怎么就耍他了。
他放不下别人还来招惹我,那才是最耍人的。
抿着嘴沉默了半响,我终究憋出一句话来:“不是。”
似乎对于我的冷淡很愤怒,林至诚忽然一个蹬脚踹了一下车门,一把拍在方向盘上,继续凶巴巴地说:“不是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昨晚大半夜的跑出去找你,还把所有可能知道你去向的电话全打遍了?你出息了啊,周沫,你还真有出息。我之前怎么就看不出你那么出息呢?这头跟我好了,转身就能跑了,你他妈的这套跟谁学的!”
第一次见他那么激动,又凶巴巴的,我被吓了一跳,生怕说多错多,今晚就没完没了了,于是我只得继续沉默。
可是我越沉默,他越愤怒,有点气急败坏地扯开安全带,他一个俯身过来贴上我,盯着我就说:“你不是很伶牙俐齿么?现在没话出了?什么意思,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我很想说,林至诚,你拉倒吧,你别装出一副很在乎我的样子。
你犯不着。
我们不过认识了几个月而已,我们还没爱到那种就跟偶像剧里面的男女猪脚那种地步。
你的心里面有孙茜茜,那你有本事就找孙茜茜去,我的眼睛里面容不下一颗沙子。
可是,我最终让这番话烂在心里面。
是的,我懦弱到了那种地步,我怕我提起孙茜茜的时候,他的脸上会闪现出连绵不绝的异样,哪怕他只有表现出有一点点在怀念过去的样子,都会让我的心四分五裂。
多么可笑的人性。
曾经他只对我笑一笑我就能感觉到春风拂面,而现在哪怕他把一半的心分给我,我还是觉得少得可怜。
什么时候,我竟然变得那么贪婪了?
越想越难过,我的鼻子有点发酸,眼睛差点就要变成兔子眼了,估计红红的。
一看我这样的反应,林至诚直接懵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而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懂得很快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很快他收起那些激动,一把抓住我的手,放轻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让你生气了?我刚才不是故意那么凶的。我找了你一晚,你还关机不接我电话,我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实在没法给他说我就因为他说了关于孙茜茜的梦话才跑了的,也知道如果我继续沉默下去,肯定没完没了,于是我说:“你没错,是我的问题。”
谁知道,就因为这句话,他忽然又跟被踩了尾巴一样,脸一下子阴冷下去,黑沉沉的就跟快要下雨一样。
僵持了好一阵,他盯着我问:“你的意思是你后悔了?”
在皎洁的月光下,他的眼眸里面的怒意越演越烈,我下意识地往外面挪了挪,想要离他远一点。
可是,已经迟了。
很突兀的,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让我下车,然后在我猝不及防中忽然把车的位置调低,就这样飞快地压过去。
被他完全禁锢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面,他的唇潦草又狂乱地落在我的脖子上面,他的手急促地要解我衣服的扣子,就算再蠢我也知道他想干嘛。
一想到这里有人打渔,也不知道今天的潮汐是什么,我生怕被人看到,这样我肯定没脸再回来这了,就急急忙忙地推他说:“林至诚,你别这样。”
可是,他就跟聋了一样,还是在继续他的动作。
随着衣服扣子被扯开了两颗,我急了。
一急起来,我提高声音就骂:“林至诚,你神经病是不是?“
这下,他听到了,抬起头来,他恶狠狠地说:“对,我就是神经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有多神经病,才会什么事也不做,甚至连确认都没有,就开快十个小时的车跑来这里,被你这样冷眼相对!”
在我被他这番话吓得噤声的时候,他在我的小腹上面拧了一把,继续狠狠地说:“不是喜欢变来变去吗,不是喜欢后悔吗?我现在就要让你知道,招惹了我,没那么容易脱身的!”
啰嗦完,他忽然坐过来,用他的脚顶开了我的大腿。
我穿的是很短的睡裙,他这样一动,就全被拖到了上面。
手手脚脚又被他禁锢住,我根本没法阻止他,我的气势终于弱下去,我说:“你别这样行吗?“
扫了我一眼,林至诚硬生生地说:“不行。”
我咬了咬唇,终于败下阵来,声音越来越小:“求你了,别在车上。我没后悔。”
127是我没有你不行(感谢登桃子和冷灵心的钻钻)
周大婶以前对我还行,我没少吃她分给我的桃子龙眼,我一听她急眼了,就让她慢慢说,她一说完,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慰了她几句,我急急地问:“报警了没有?”
我提醒她叫派出所的人过去,也是怕林至诚下手没个轻重,真闹出什么大事来。
好在周大婶还算跟世界接轨,我这样一说,她就明白了,她说她先去找人来拉开林至诚,再找派出所的过来处理。
她挂了电话之后,我虽然不想理会主动去联系林至诚,但是总觉得他突然跑去我老家里面打人,实在太蹊跷,也更怕他下手没个轻重,到时候吃不完兜着走。
抛开别的不说,我多可悲啊,昨天才恨得他死去活来,今天却依然担心着他闹出个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驱车往老家奔的路上,我一直在拨打林至诚的电话,可是除了提示关机还是关机,最后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去,全神贯注地开车。
回到村里面,已经是凌晨四点,村里面修了路,我直接就能把车开到了以前买下的旧房子那里。
随意地把车停好,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去了敲了周老头的家门。
敲没多久,隔壁家的三婶跟周老头的孙子出来开门,说是周老头被送去镇上的诊所了,让我要找人,就去那里找。
火急火燎地赶到那里,周大婶一见到我就哭成泪人了,我跟着她的带领去看了看周老头,直接觉得卧槽林至诚他特么的真是疯了!他把人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而周老头被打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一直配合着赤脚医生处理伤口,愣是没答我话。
我给留了一千块在那里,周大婶跟我出来的时候,她告诉我林至诚是被派出所的带回去了。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驱车走了两公里左右,去到了镇子另外一头的派出所。
幸好有人值班,我一看,值班的小伙还是我初中一个同学的哥哥大牛,好几年前同学聚会去海边烧烤,他还用摩托车载过我回家的。
果然有熟人还是好办事的,跟大牛扯淡了几句,我直接问了正事,最后大牛说:“原来那个男的你认识啊,周妹子我直接跟你说,他这样的情况,打了人还特别拽,问什么都说他无话可说也不会给人渣赔偿,这样态度恶劣教而不善的,最少都得关5天,还要罚最少1500块。”
我的眉头蹙起来,我没有帮忙林至诚的理由,真想甩手走人好了,可是我就算再蠢也能踩出来,他跑来打了周老头,很大程度上面是因为我。
正当我在思考的时候,大牛忽然把我拉到一边凑到我耳边去说:“周妹子,你要想他少关点也行,去找受害者,让受害者过来销案,说是两个人有利益争执打起来的,这样可比蓄意伤人容易处理多了。”
得到大牛的提醒,我在镇上奔来走去了一整天,终于在夜色降临的时候把林至诚给弄出来了。
他的衣服上全是灰尘,脸上也被抓破了好几处,头发乱蓬蓬的,感觉给他端个碗就能往天桥那里站着讨钱了。
我知道我不该对他心软,但是却偏偏忽然的心软了。
我让他上车,一路沉默,最后把他载到镇子某一个饭馆那里,然后我说:“下车。”
林至诚就这样慨然不动地坐在车上,他说:“咱们回家吧。”
回家,呵呵,回家!
这个纷纷攘攘的世界,这个混乱病态的世界,这个独留我一个人孤身前行的世界,我现在似乎拥有的东西不少,可是其实我一无所有。
我没有家。
就在三年前,我就如同一簇无根的飘萍,随波逐流,在很久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而现在我更不知道的是自己能去哪里。
我把头低下去,好一阵我才说:“你还不如让我去下地狱,至少这个地方对我来说还是存在的。”
林至诚的眉头忽然皱起来,他腾一声下车,突兀地走过来一把拉开我的车门,他说:“换我来开。”
我确实困乏到了极点,开夜车,然后白天压根没时间合上眼,所以我根本不想再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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