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田悦放下衣服,有些匆忙的离开了童装店,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少,一看时间,都到了七点了,这要是不回去,辜怀芮又得发脾气了。
到了别墅门口的时候,想起今天张阿姨不在,她家里媳妇生了孩子。她回家照顾了,就自己按洗了密码锁进了门。
田悦脱掉鞋子,换上了脱鞋,然后坐上的轮椅,在家里的时候,田悦大多都是做轮椅的,能不走路就不走路。
在冰箱里找到阿姨给自己留的白开水咕隆隆的灌入喉咙里,啊了一声,将瓶子再放回冰箱里。“渴死了……”抹了一把汗,将手里的单子塞到了包里的夹层里。然后坐上了二楼的电梯。
回到卧室的门。田悦愣了下。
真的回来了。她还想着他今天会不会要应酬,要晚回来的,没想到就回来了。
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影照着房间里的黑暗。形成一层完美的弧度。
听见了门的声音,他回头,只是一秒,田悦在他的眼中看到一种不同的感觉,那是什么,她看不懂。
等田悦想看清楚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果然是她想多了,辜怀芮掀起嘴角说道:“回来了啊?吃了吗?”
田悦觉得他居然没生气。也太不可思议了,辜怀芮看着田悦的裙子,白色的棉质长裙,衬着她的身体越是显瘦了,腰间垮垮的。腰身更加纤细。
辜怀芮走上前,把手伸了出来,停顿了几秒,然后还是把手落在了田悦的头上。田悦总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自从打了那耳光后,辜怀芮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也不再强迫她了,现在她等着开学就走,辜怀芮也什么都准备好了。
辜怀芮变了,她看不透了,以前她知道他是爱她的,现在田悦什么也看不出来。
“田悦,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辜怀芮突然伸出手把她抱住了。田悦有些呆愣,他这是怎么呢,最后无措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做人家老婆,这点安慰还是得给的。
辜怀芮小心的埋藏着心里的秘密:“你还恨我吗?你能不能不要恨我,我们不要分开不好吗?”
辜怀芮今天这是怎么呢?真的有些奇怪。
田悦愣了三秒,伸出的手还是放了下来,她承诺不了什么,真的,很多事她其实不能确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
“辜怀芮,你知不知道你很奇怪,你瞒着我什么?”田悦的手有一顿,然后问了出来。
辜怀芮站起来,慢慢把手松开,身体退后一步:“三天后送你离开,好好去那边,不管出了什么事也别回来。”说的让田悦根本就不能反应。
辜怀芮也瘦了,他的下巴更尖了,眼睛下面一片黑色,看着田悦心里一阵难受。
田悦终究不忍心,本来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没问出来,想到这么快就要走,那就走吧,再说肚子里的孩子真的瞒不住。
“好。”田悦点了点头,辜怀芮笑了,看着田悦,笑的眼睛都弯了,田悦总是觉得怪,可是怪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田悦在辜怀芮的眼里看到了悲伤和犹豫,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她也不知道。
“田悦,怀芮,你们在家吗?”田悦听见楼下的阿姨叫的声音,看了眼辜怀芮,然后走到楼的上面,向阿姨示意。
辜怀芮走了过来,手扶在楼梯上面,呵呵的笑着,他的背影很长,黑色的雾缠绕在他的身边,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感觉。
田悦,如果你知道了,是不是会永远不原谅我,是不是会恨我一辈子,恨我,我也认了,他连自己的哥哥都敢算计,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当听到辜怀瑾说他生病了,他是真的不信,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哥哥在医院里化疗的时候,那么的难受,那么的痛苦,他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太冷酷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癌症这东西是谁也不能选择的,他是可以死,可是不能把田悦的感情带走。
田悦下了楼,看到张阿姨大包小包的提了过来:“阿姨,你这是怎么回事,这好多东西啊。”阿姨笑着把东西放好,然后笑着说道:“这些都是我亲家母自己种的,他硬是塞给了我,我看着这些还是很新鲜的,所以就拿了回来。”
“你不知道现在的蔬菜都是打了农药的,这可是纯天然的,对身体好,你别拿了,这些我来弄就行,对了,怀芮回来了吧,我看到他的鞋子了,夫妻啊,还是要好好聊聊,很多事不能放在心里要不都装成了仇了。”阿姨把蔬菜放在篮子里,然后在厨房摘着,田悦在旁边凑着热闹。
张阿姨回去看到自己的女儿和他家姑爷的相处,那才是真正的夫妻,再看看田悦和怀芮,那真是天差万别,她觉得嫁人还是得找门当户对的,嫁人什么的,差不多就行了,要不差别太大了,性格门户怎么样都合不来,不是吗?
麻雀总究做不了凤凰。
田悦接到老太太的电话,声音有些哽咽,听着真的很不寻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妈,你到底怎么呢?”
老太太声音很小,有些沙哑,还有些悲伤,好像才哭过,田悦试着问:“妈,您怎么呢?”老太太生意嘶哑:“怀芮回来了吗?”然后顿了顿:“田悦啊,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记得辜怀芮是你的丈夫,你得站在他的一边,什么都不能管。”说完就挂了电话,搞得田悦一头雾水,他们这都是怎么呢?
这两个人都是怎么呢,一个两个都拉着脸,发生了什么又不说,还要把她送走,这都是闹的什么事啊。
老太太挂了电话,没忍住哭了什么,杨雪云站在旁边也哭的岔了气,她这是有苦说不得,,刚说着要和辜怀瑾生一个孩子,他就生病了,还是癌症。她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她的日子又该怎么办。
老太太心里本来烦着,看到杨雪云在哪里哭的惊天动地的就更烦了,你说,她好好的儿子,现在居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别人的,非要报应在自己孩子身上。
“别哭了,有时间在这里哭还不如去医院好好照顾怀瑾。”老太太挥了挥手把杨雪云赶着出去了。
“妈,你们怎么这么对我,我刚和怀瑾好好过了几天,他就病了,你们还来赶我,我毕竟是你的媳妇。”杨雪云质控的说道。
“走吧,走吧,明天都去医院,在这里哭还不如去问问医生该怎么办,看能不能保住那条命。”辜爸爸推开门,看到一老一小都在这里哭,就把杨雪云赶走了,然后牵着老太太的手也走了。
孩子生了病,做父母的心最痛。
他们的孩子为什么得了那样的病,他这是做了什么,一个个都让父母操心,他对不起他的弟弟,没有照顾好他的孩子。老爷子叹了口气,扶着额头,进了屋子。
田悦挂了电话就更是奇怪了,上了楼,看到辜怀芮躺在沙发上,用手盖在眼睛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顺着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衣服,有些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说,我是不会走的。”田悦这是和辜怀芮杠上了,她还真得知道原因。
“没什么。”辜怀芮眼睛都不抬。
“别骗我,妈刚刚给我打电话了。”田悦打算炸信息,可是辜怀芮把手掀开,抬了抬眼,“没事,吃什么,我饿了。”辜怀芮站起来,就没有理田悦,下楼了。
第一百零二十六章 生还是不生这是个问题
“你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也别找找他的麻烦了,你们的事,我也不是不清楚,听说你收购了他的寰宇,一个公司而已,非要闹得兄弟之间不和吗?你是他弟弟,你们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们关系不好谁关系好啊,以后好好和田悦过日子,别再去找你哥的麻烦了。”老太太抹着眼泪,字字珠心的说道,两个亲兄弟为什么非要闹的像仇人一样呢,做弟弟的为什么非要逼着哥哥,你是他的亲弟弟啊,如果不是做哥哥的让着他,辜怀芮和辜怀瑾两个人还不是要闹不小的动静,哪会那么容易一个好好的公司就被收购了呢。
当时辜怀芮的手就在身后颤抖着,什么叫他总找哥的麻烦,什么叫只是一个公司而已,为什么自己二十年要在国外呆着,为什么辜怀瑾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关爱,他却只能在国外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他缺失的二十年的亲情谁来给,谁给。他有什么错,要流浪在外面,为什么到了他的身上一切就都是他的错,他有什么错。
“妈,你别说了,我就当以后没有这个哥了。”辜怀芮冷冷的说道。
老太太的手扬在半空,可是并没有落在他的脸上,而是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老太太那一耳光打的有多狠,他就有多痛。
“妈,你怎么能用你的痛来伤我的心呢?妈,你怎么能打自己,你打我,你打我,这么多年,我最狠的就是我哥了,你们知道吗?我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你们知道我有多想回家吗?可是我不敢,不敢啊。”
辜怀芮抱着老太太眼泪不停的流着,他唯一的亲人就是他哥,看着自己的哥哥死去。难道他不痛吗?他痛啊,可是他能怎么办,难道和他们一样把痛苦都发泄出来,那谁来主持大局,他是男人,他得像个男人啊。
田悦抱着辜怀芮,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的星星灯光落下来,把辜怀芮的身影照的如此的坚毅,又显得英气勃勃。
很久之后辜怀芮睁开了眼睛。最后缓缓的说了几个字。田悦也没有听清楚。然后辜怀芮又说了几句:“难道不行吗?我们就这样不行吗?”
过了好一会,田悦的手微微紧了,她吐出一个字:“好。”辜怀芮只是更紧的抱着田悦的腰,然后在他的背后偷偷的哭着。
田悦叹了口气。他们已经结婚了,辜怀芮又不让他们离婚,他们难道一直吵下去,只能这样了,算了,就这样过吧。
辜怀芮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整个人跪坐在地上,眼泪也流了下来,医生说什么。他说辜怀瑾胃癌即使可以活,也活不过五年,那还只是只有50%的机会,现在胃癌已经到了2期了,可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癌细胞就会转移。现在的辜怀瑾已经勉强只能喝的了米粥了,他的身体消瘦的很快,现在他的生意基本上都转移到了辜怀芮的手里。可是他能怎么办,他什么都办不了,现在家里所有人都瞒着,除了俩老和杨雪云,谁都不知道辜怀瑾生病了。
辜老爷子和医生握了手,然后推开门出来了,看到辜怀芮跪在地上,一巴掌就打了过去,非常生气的怒吼道:“辜怀芮,你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还是我辜家的儿子吗?你知道你现在连里面的辜怀瑾都不如,他还没有死呢,哭什么哭,给我站起来,现在给我回家,好好把你老婆送走,然后好好打理公司,你哥生病了,你没有,别给我要死不活的,你不配。”老爷子说完,一眼都没有看辜怀芮,他管不了这两个兄弟了,他已经说的够多了,他想不明白,谁也帮不了他们俩。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了,辜怀芮帮着田悦收拾着行李,本来田悦要自己弄的额,辜怀芮偏要他来弄,那就让他了,两个人在那里拉扯了半天,田悦把腰一插,笑着说道:“好啊,那你弄吧,我不动手了,弄吧,弄吧。”然后自己就躺在了沙发上了,打开了前面的电视机,让张阿姨送了些切好的奇异果和苹果送上来,一个人在那吃着。
“田悦啊,你这个包要不要带过去啊。”辜怀芮拿着那个包晃了晃,然后好奇的提了提,这里都装的什么啊,这么重,不知道的以为她带了一块铁块了。
田悦微微抬起了头,也没仔细看,只是装看了说道:“你自己看呗,随便你,你收拾,我什么都不管的。”
辜怀芮看了看这个包,觉得颜色有些老气,样式有些过时了,想把他扔了,然后把拉链拉开了,开始整理里面的东西,钱包,卡包,化妆包,钥匙链,手机,发卡,还有便签条,然后还放了笔,这放的东西还挺多的,然后拉开了里面的拉链,哟,里面还放了一个u盘,还有几张纸。
他把纸展开,几张发票,大多都是出去吃饭和买东西的发票,然后一张医院的单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当看到上面写着已经怀孕八周,辜怀芮的心里怒气就开始翻腾着,好啊,田悦怀孕了还装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打算把孩子带过去,自己一个人养,她这是谁给的胆子,让她这么胆大妄为。
“田悦,这是怎么回事?”辜怀芮把单子丢在田悦的脸上,田悦有些愣了,手里的奇异果也掉了,然后用纸把手擦了擦,从脸上把纸拿起来,还没看清楚,就知道是什么了,瞬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她这段日子是不是过的太悠闲了,什么事都忘记了,连这件事都忘了,很快就反应过来,笑嘻嘻的说道。
“怀芮啊,这个,我还真的真的忘记了,这还怪你呢,谁叫你这几天把我照顾的这么好,又没和我吵架,我就忘记了,我发誓我真的忘记了。”田悦偷偷瞅了瞅辜怀芮的脸,还好,还好,没生气,然后拉了拉他的衣服。“你别生气了,我不说,你不是还是知道了吗?”田悦讨好的做着鬼脸,“是吗,我不发现你现在不是带着他跑了,是不是一开始就不打算告诉我了。”辜怀芮心里是真的生气了,可是怒气还是生生的被喜悦压了下去,现在田悦还是孕妇,然后看了检查时间还真的是一个星期前,就勉强装作相信她的话。
“那个,辜怀芮,我现在还去国外吗?”田悦小心翼翼的问道。
“去啊,怎么不去,你去国外好养胎,但是我打算让你换一个国家,咱们现在不去美国了,咱们去法国,你去哪里养胎。”辜怀芮在心里琢磨着,他最近有部新电影,就是关于大导演张新飞那部大片要去法国取景,所以可能要在哪里呆六个月,刚好可以陪田悦在哪里养胎。
“哦,那我的学还上吗?”田悦小心的问道。“上啊,怎么不上。”辜怀芮摸着田悦的头,一下,又一下,他是真的生气啊,可是现在田悦怀孕了,他敢生气吗?如果两个人吵起来,如果田悦不打算生了,他还真的扭不过田悦。
田悦还是怕辜怀芮生气,他知道辜怀芮一定对她的小心思全部都了解,她那套拙劣的托词,如果不是辜怀芮放她一码,她还真的弄不过去,还是幸好辜怀芮不追究了,如果他要求真相,说不定两个人又要吵翻了。辜怀芮一定是看在她怀孕的份上,就没追究了。
“你又要当妈妈了,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