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脸上笑容未变。
萧子渊迟疑了下,“妈妈,您还记得上次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吗?”
萧母想了一会儿,“随忆?”
萧子渊点头,看着萧母的眼睛,一脸的认真,“妈妈,我很喜欢她。”
萧母对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她意外的是萧子渊说“很喜欢”。
从小到大,萧子渊内敛沉稳,从没听过他说对什么东西什么人“很喜欢”。
“这几天是和她在一起吗?”萧母看着萧子渊问。
“是,我一直想去她生长的地方看看,这次有了机会便去了。我送给她一件礼物,这是她妈妈的回礼。”
正说着萧父从外面走进来,坐在了萧母的旁边,看着妻子和儿子,又瞄了眼桌上的礼盒。
萧母本该很高兴的,可是萧子渊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带着某种担忧,这些都让她隐隐不安。
萧母把茶递到萧父手里笑着开口,“子渊有女朋友了,是他学校的学妹,我见过几次,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子渊送了她礼物,这是她妈妈的回礼。”
萧父面上波澜不惊,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问,“上次那副字也是她写的?”
萧子渊点头,“是。”
萧父又看了看礼盒里的东西,微微笑了下,“梅竹双清?好东西,听说这是已故国学大师沈云之的最爱。”
萧子渊知道萧父的意思,“那是她外祖父。”
他也是这次去了她家里才知道的,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书香门第,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为什么上次问起的时候林辰会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据说沈云之一生宽厚谦和,把名利看得很淡,最不喜欢身边的人打着他的旗号说话做事,晚年更是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不愿再被人提起。
萧父沉吟片刻,“古人云,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这么看,算是萧家高攀了。”
萧子渊听了眉头便皱了起来,沈随两家的事情父亲不可能不知道,可是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这不是萧子渊和随忆两个人的事情,他背后是萧家,不管怎么样她都姓随,一旦这两个名字摆在一起拿到台面上那就是两个家族的事情。
他从成人开始,爷爷和父亲就不时提醒他不和生意人打交道,更何况是结为姻亲?
萧子渊还未开口,萧父便又出声,“明年你就该回来了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呢,现在谈这些言之尚早。”
这些年萧子渊提出来的事情鲜少有不同意的,可是现在萧父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他实在摸不清萧父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子渊还想再问,萧母却在一旁开口,“等时机成熟了带来给你父亲看看。”
萧子渊知道这件事急不得,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没资格谈婚论嫁,今天他之所以提起来就是想探探父母的口风,虽然萧父的态度不明朗,但总没有一口回绝,这总算是个好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从楠木到两禽再到JQ,算是一个系列的,之前两篇出现过的人物在这篇里一直用得很慎重,主要因为他们都是东纸哥脑子里的人物随手就写了,可是这么随手就用了那些没看过前两篇文的姑娘就会看不懂,不明白怎么突然跳出来这么个人,也没个介绍,写系列文越往后写越是困难,因为人物渐渐多起来了,最怕写到后来演变成不看前几个文就看不懂的地步。
这次算是正儿八经的让江圣卓出来打酱油,所以很慎重,所以虽然这章没什么内容,东纸哥还是写了很久。
这个男配算是东纸哥的新宠,本来起了三个名字,陈慕白陈慕北陈慕云,最后还是觉得陈慕白比较顺口。
最后,上次竞猜盒子里到底是什么,id是橘子的那个姑娘记得去微博私信东纸哥你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哈,东纸哥好给你邮寄书。
东纸哥知道两天没更了。。。。。。东纸哥先忏悔。。。。。。确实是因为工作忙没时间再加上想理下下面的思路,其实如果想写快也可以写,但总觉得太敷衍了,对不起前面费了那么多心思和时间,也对不起这么多追文看正版的姑娘。
什么是无良?什么是人品差?无良和人品差就是你明明看着盗文却来免费章节打着负分催更。
其实看盗文和打负分催更都没啥,东纸哥一个汉纸也不至于斤斤计较,毕竟那些都是少数,还有那么多可爱的姑娘支持东纸哥嘞~
有些姑娘已经放假了吧?还没放假依旧备考的姑娘好好加油啊!还在做课程设计画什么二级圆柱or圆锥齿轮减速器的姑娘也好好加油!正心心念念等着年终奖的东纸哥也加油!
最后一句:东纸哥今天为了码字连球赛都没看。。。。。。好桑心。。。。。。今日吐槽完毕,滚去睡觉~明天又是周一,请各位上班的姑娘做好周一综合症到来的准备~
48
父子俩又聊了点别的;萧子渊便上楼去了。
萧母热了饭菜坐在旁边陪着萧父,看他脸色没什么异常便有些好笑的开口,“你今天怎么了?心里不舒坦?刚才吓到你儿子了!”
萧父虽然表面上对这一儿一女要求极高,是个典型的“严父”,可是他心里却是最疼两个孩子的。
萧子渊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时常发烧,他工作那么忙还整夜整夜的守在萧子渊的床边。萧子嫣出生的时候;他特意从外地赶回来,抱着女儿的时候像是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脸上的笑容带着父亲的慈爱和骄傲。萧子嫣从小调皮捣蛋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他虽然总是绷着脸;却从来不舍得打她一下。
萧父听了放下筷子也笑了出来,难得开起了玩笑,“当年我娶你回来的时候老爷子可没少难为我,如今怎么能这么轻易如了这小子的愿?”
萧母想起了陈年旧事有些动容,搭上萧父的手臂,“那个女孩子我见过几次,确实不错。
萧父拍拍萧母的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啊,你这么喜欢。”
萧母想了想,“倒也没什么特别出挑的地方,不过就是让人喜欢,有机会你真该见见。”
萧父看萧母似乎已经有了要做婆婆的喜悦,顿了下开口,“子渊的眼光我是相信的,一般的女孩子他也看不上,不过随家……到底有些棘手。老爷子对子渊期望那么高,他不拿出点成绩来怕是难过老爷子那一关。再说他年纪还小,不着急。我看他这么早就把这个问题摆了出来,一是顾忌随家的问题来探探我的口风。二呢,恐怕他是担心‘强强联合’。”
说完有些好笑的看向萧母,萧母也有些莫名其妙,半天才开口,“我们俩……像是那种包办婚姻的父母吗?”
萧父喝了口汤,一脸轻松,“□说了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娶老婆的事情啊,还得他自己来。咱们就不用操心喽。”
萧母听了彻底放了心,刚才萧父的那句“高攀”也吓了她一跳,现在看来是虚惊一场。
吃晚饭萧父去书房看文件,萧母便去了萧子渊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然后推开虚掩的房门,兄妹俩脑袋凑在一起趴在台灯下,听到声音一齐抬头看过来。
“还没睡啊?”
萧子嫣一脸的懊恼点点头,然后看向萧子渊又问了一遍不知道已经问了多少遍的问题,“哥,能修好的吧?”
萧子渊正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把一颗极小装饰物粘到耳坠上,一脸专注,嘴上还不忘安慰妹妹,“能啊。”
萧母看两个人正忙着,便坐到床边等着,看着看着慢慢笑起来。
似乎两个孩子又回到了小时候,破坏大王萧子嫣经常泪眼婆娑的举着被她弄坏了的玩具来找萧子渊,委委屈屈的抱着希望问,“哥哥,能修好的吧?”
在她眼里似乎哥哥是无所不能的。
那个时候的萧子渊还是个小孩子,面对妹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总是一脸无奈的接过来,皱着眉头硬着头皮去修。修好了当然好,倘若没修好,又得手忙脚乱一脸愧疚的去哄哭得一塌糊涂的妹妹,似乎把玩具弄坏的是他。
一切清晰鲜活的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原来一转眼他们都长这么大了。
最后萧母在萧子嫣欢呼的笑声中回神。
萧子渊小心翼翼的把耳坠放回盒子里,“行了,等晾干了就可以了。”
萧子嫣心满意足的捧着首饰盒走了,走前还不忘对着萧母傻笑,“萧夫人,你儿子好厉害啊。”
萧子渊知道萧母找他肯定是有话说,走过去关上房门,一转身便萧母笑着看着他不说话。
萧子渊有些奇怪,“妈,怎么了?”
萧母拍拍旁边的空位,叫萧子渊过来坐,“你今天怎么了,难得见你这么六神无主。”
萧子渊看着床正对面的墙上裱好的一幅字,脸上带着笑缓缓开口,“因为她太重要,所以不敢怠慢,不敢草率,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敷衍。我怕那些毫不起眼的不确定都会让我失去她,从此求而不得。”
萧子渊走后的第二天,随忆一早便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沿着屋檐滴落的雨水出神。
她竟然开始想念他。
想念他来叫她起床,想念一下楼就能看到他和随母坐在那里聊天,想念每晚他房里的灯光,想念他在橙色灯光下线条清晰的侧脸。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小的时候外公教她这首词的时候,她总觉得矫情,到底喜欢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才会思念入骨。同时又难以想象温庭筠那样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写出这么生香活色深情清丽的东西。后来知道了他和鱼幼薇的旷世传奇,再回头去看竟然觉得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悲伤,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个才华横溢的奇女子的早逝有关。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琉璃梳子抚青丝,画心牵肠痴不痴。
那样一个绝代佳人一生被情所困,最后在生命的尽头说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叫温庭筠。还留下了那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不知道温庭筠面对鱼幼薇的真情选择逃避有没有后悔过,应该是后悔的吧。倘若当时他选择了接受,那结局肯定会不一样的吧,肯定又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吧。
想到这里,随忆微微笑了出来,还好自己醒悟的早,还好一切来得及。
“随丫头,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随忆还在出神,被突然出现的随母吓了 一跳。
随忆摇摇头坐起来,“没什么。”
随母过来拍拍她的肩,“快起床,今天该上山去看你外公了。”
随忆点头,很快下床换衣服,她一直记得今天是外公的祭日。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上山的路比往常要难走许多,母女俩站在墓碑前的时候雨竟然开始下大了。
这个地方是随忆的外公生前就选下的,四周花木繁茂,幽静安宁,耳边只有雨水冲刷着万物的声音。
墓碑上老人的照片已经发黄,可笑容依旧温和。
老住持随母和随忆站在伞下看了许久,后来老住持催促着两人早点下山。
随忆扶着随母走了几步又听到老住持的声音,“潺儿,当年种下的那棵树要枯萎了,我试了很多办法都没起色,怕是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随母听后半晌没动,许久后慢慢吐出一口气,依旧背对着住持一脸风轻云淡的微笑,“枯就枯了吧。”
然后便继续往前走,背影决绝。
随忆有些不忍,特意找了个借口去了山上寺庙的后院去看了那棵树。
这是她和母亲回到这里的那年母亲亲手种下的,也许随母只是随便种的,也许是为了留恋什么。
随忆站在雨里想起上学的时候学《项脊轩志》,她最爱那一句。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而眼前这棵树也已高耸挺拔,却丝毫没有了生机。
十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所有的恩怨情仇都会随着这棵树的枯萎而烟消云散了吧。
随忆的心情忽然低落下去,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今天是外公的祭日,又或许是因为这棵树,因为母亲,因为……随景尧。
她没想到在下山的路上竟然遇到了随景尧。他和一个少年打着黑伞,一前一后的走在上山的路上,手上拿着的东西一看便知要去哪里。
随忆隐隐觉察到这个少年是谁,她却不敢抬头去看,撑着雨伞的手又往下压了压遮住了视线,垂着目光去看随景尧手里的东西。
随景尧也没料到会遇上,有些尴尬的开口,“我以为这个时候你们都下山了。”
是,这个时候她和母亲应该是下山了,年年如此。如果她不是绕道去看了那棵树。
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呢,这些年他躲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观察了多少次?
想到这些随忆的心情更加郁闷了,没说什么低着头从随景尧身边走过。
身后响起少年的声音,“爸,她是谁啊?”
“你叫她姐姐就行。”
“哦,爸,我们到底是去祭拜谁啊,每年您都让我来却都不告诉我是谁。”
“你别管那么多,回去别在你妈面前提起。”
“知道了。”
两道声音不大,身后的两个人渐行渐远,可随忆却听得清清楚楚,她终究没忍住,停下脚步,许久后回头去看。
少年的背影在雨帘中并不清晰,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清瘦高挑的轮廓。
那是随忆第一次见到他,这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可她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敢去看。
随忆握着雨伞的手忽然收紧,她和母亲对这个少年到底是亏欠了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请看着东纸哥的眼睛,东纸哥很认真的澄清:三宝和陈慕白真的不是一对啊!!前面提过的陈簇≠陈慕白啊!!你们真的觉得一个很二的活宝和一个浪荡不正经的陈家公子在一起真的好吗?!真的会幸福吗?!真的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你们真的确定要看的是小言而不是笑话大全??!!!
还有,这个陈家确实是两禽里和孟莱有关系的那个陈家~
最近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随爸爸和随妈妈写到一起,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点渣,写到一起吧肯定会有人出来拍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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