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办不到?”连薇撩起眼皮打量了一下她,“如果你真如这个女孩儿所说的那般有才,这应该是手到擒拿的事。”
傅佳音勉强笑了笑,原本嫣红的唇色却有些雪白:“不,不是办不到。只是……”
“那么,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一切活动都照常进行,”连薇根本不给她反抗的空间,她转头对Lisa匆匆交代了几句后,又漠然地对傅佳音说,“至于你,跟我来一下。”
临走的傅佳音看到Lisa含着笑意的双眼,正在冲自己行注目礼,那表情像是在说,你已经输了。
输了吗?
是的,她早已经输的一败涂地、跌入谷底。所以,再也没有继续输下去的可能了。
跟着连薇走进隔壁的一间办公室后,傅佳音长吸一口气,略带歉意地说:“阿姨,刚才的事情给您添麻烦了,我很抱歉。”
“在公司里,用这种私人的称呼并不合适。”连薇却并不客气地打断她。
“是,Vivian。”傅佳音微微垂下了眼睫。
连薇背靠着办公桌,抬起头闭了闭眼睛,似乎很努力克制着某种翻涌的情绪,连声音都冷冷的:“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心脏微微一颤,傅佳音看着她,难道说,她也怀疑自己吗?
第二卷 第四章 跟楚放睡一个房间!
连薇背靠着办公桌,抬起头闭了闭眼睛,似乎很努力克制着某种翻涌的情绪,连声音都冷冷的:“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
心脏微微一颤,傅佳音看着她,难道说,她也怀疑自己吗?
这样想着,她犹豫了一下,才抿抿唇说:“我并没有……”
明知道这种时候其实是不应该解释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第一次见到连薇起就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和信赖感。连薇就像妈妈一样,有时严厉,有时慈爱,她不想被这样一位她很喜欢的长辈所误会。
仿佛看透了她眼里的委屈,连薇忽然叹了口气,紧绷得脸也跟着舒缓下来:“我是说,以后不要再做这种用自己身体去灭火的蠢事。”
“啊?”傅佳音抬头,怔怔地看着她。
连薇走过来,长辈版摸摸她的头发:“你已经是有身孕的人了,一定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好。不然,你让我这个当奶奶的怎么能放心?”
见她并没有真的生气,傅佳音索性大着胆子挽住她的手臂,略带娇嗔地说:“既然这样,您怎么……还让我两天之内交出二百张主题设计小样?”
“我是想让你知难而退,参加比赛是多么辛苦的事情,你要是太过操劳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健康成长啊?”连薇说着,点点她的额头,“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参加这个比赛,所以这一次你别指望我对你法外开恩,我只会对你更加严苛。”
傅佳音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您如果真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刚才大可以一口否决我,可是您没有。”她说着,冲着连薇嫣然一笑:“总之,我懂您的意思了,您有一颗爱才之心。我会证明给您看,您留下我这个选择是绝对正确的。”
连薇不由得怔了一下,明亮得近乎晃眼的满室阳光中,她的目光似乎比阳光更明亮。
那样耀人的光芒,几乎能直刺人心。
也许,留下她,确实是对的。
*****************************休息室里,苏拉拿起烧伤药,拎起她的手腕不满地问:“刚才,你为什么要拦住我?明明是她们在说谎嘛!”
“Lisa是谁?是Vivian的首席助理,在场的所有参赛者要想顺利参加比赛,都少不了她的关照。而你呢,你是我这个“肇事者”的好姐妹,你说的话,不但没有人会相信,而且就算有人真的听到Lisa之前对我说过的话,也不可能凭白无故地得罪Lisa来为我出头的,”针刺般的痛感让傅佳音皱了皱眉头,“搞不好等你说出去后,Lisa反而还会反咬我们一口。所以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拉盯着她半晌,最后故意夸张地抬高声调:“真看不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啦?上次在茵家跟总裁对峙的时候,你还没有这么淡定自如呢。”
“那是因为……”提到茵家,傅佳音长睫微垂,心湖里也泛起涟漪。
见她欲说还休的样子,苏拉更加好奇了:“因为什么呀?”
因为对方是他。
偏偏是他。是那个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那个她只消看一眼就会心慌意乱的男人,也同样,是那个伤她心脉切她肺腑的狠心男人。
面对这样一个他,她又怎么不会乱了分寸?
也许命运偏偏钟爱巧合。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轱辘滑动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果不其然一袭白影正坐卧在走廊的尽头。
“你先等我一下。”傅佳音简单跟苏拉交待了两句,便径直走向那袭白影。
而那袭白影的主人——傅歆雅,看到她非但没有半分惊慌,反而还关切地拉起她的手问:“姐姐,你有没有怎样?我只是去了趟卫生间,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傅佳音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拨开她的手:“傅小姐,我跟你很熟吗?用得着这样姐妹相称?
傅歆雅一怔,才生硬地吐出:“Juliet。”迎着傅佳音的目光时,她还脸色绯红,似是觉得委屈:“我只是想说,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拼命保护我的设计稿,我可能就……”
“傅歆雅,我不想报仇,也不想害人,我只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不想听她再装下去。
傅佳音慢慢蹲下来,双手攥住轮椅的两边扶手,以一种近乎逼视的目光紧盯着她:“有的人是弓,本身没有攻击力,可是拉得紧了一样可以射出伤人的利剑。如果你一定要跟我抢,我不介意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夜深星疏。
傅佳音和苏拉一起吃了晚饭后,再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了。期间她把手机调到了静音,一直等到苏拉把她送到家门口,她才发觉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楚放打的。
右眼皮一连跳了好几下,几乎是本能地,她觉得她要倒霉了。
果然,打开门的刹那,迎接她的人并不是楚放,而是——连薇。
“音音回来啦?”连薇还穿着下午见面时那件彩虹色真丝缎面的套裙,颈中一串莹润雪白的珍珠项链,更衬得她肤如凝脂,风姿绰约。只是门口的夜灯打在她的脸上,将那白日里略显冷淡的妆容遮盖住,只留下一道温和的阴影。
“阿姨?您什么时候……来的啊?”傅佳音顿时觉得头痛,她用余光悄悄瞥向屋里,发现楚放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穿着长袖的酒红色衬衣,颈部微微弯曲,注目于手上的报纸,明媚的灯光自上而下斜斜地打落,将他的面容衬得更加清淡疏离。
连薇一把将她拉进来,期间还笑容慈爱地拍拍她的手背说:“一下班我就回来了呀。今天难得能遇到你,碍于工作我们不便多说,但我心里总想着是时候咱们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好好吃吃饭、说说话了。”
“您说的是,可是今晚我已经吃过了。”傅佳音勉强笑着,瞅了眼气定神闲的楚放,又心虚地低头望了望自己的小腹。一家……四口?
“本来是想等你一起吃饭的,可是楚放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连薇也不生气,只是笑容和蔼地拉她坐在,顺手把一杯柠檬茶递给她,“也怪我,没有提前跟你说一声。看样子你也累了,不如今天早点休息,有空我们再一起吃饭好啦。”
傅佳音接过茶,忐忑不安地喝了一口:“您是要走吗?我去送您。”
连薇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决定了,今天晚上跟你们一起住。”
“什么?”傅佳音心里一惊,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一声秀眸则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放。
这个家伙,怎么不反对啊!
似乎是感觉她的注视,楚放抬起头,缓缓望了她一眼。那目光却依稀有点幸灾乐祸。
傅佳音的神色有些发僵,双手也握在了一起。
大约是瞧见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样子,连薇竟还会心地一笑,拍拍佳音的手背说:“傻丫头你放心,我是不会干涉你们的二人世界的。等会儿啊你们住一个屋,我住一个屋,你说好不好?”
什么?住在一个房间?!
傅佳音依旧僵硬地笑着,十指却拧得更紧。老天,她怎么这么倒霉!
“咦,音音,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今天太累了不舒服?”见她面色愈发苍白,连薇皱起眉头,提醒似的瞟一眼楚放,“小放,你赶紧扶着音音回房间休息去。”
“好。”
令傅佳音目瞪口呆的是,楚放竟毫不迟疑地阖上报纸,走过来体贴地揽住她的肩膀。
一股浓烈的气息扑入她的鼻息,如同是烟草混合着花香,让她整个人都糊里糊涂的。
一直等到楚放像个人夫一样给她拿来热牛奶和换洗的衣服后,她才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清醒过来。
“喝吧,我妈交待我拿给你的。”
楚放不冷不热地凝视着她,灯光打过衬衣映在他的瞳子里,浓郁得如同流淌的红宝石。
牛奶暖暖的,傅佳音握在手里,却一肚子不满:“你怎么能让你妈妈住下来?”
楚放眉峰一挑:“这是我的房子,我妈妈留宿一晚有什么不对吗?”
是无可厚非,可是……
傅佳音张了张口,而后低眉敛目,脸上竟莫名地泛起一抹酡红:“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跟我住一个房间呀!”
楚放向后退一步,半靠在床沿上,拿出烟盒取了一根烟后,云淡风轻地说:“你是我的未婚妻,跟我住一个房间,难道不应该?”
傅佳音立马瞪他:“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未婚妻了!”
火机在掌心里转了两圈,楚放讥讽地瞟她一眼:“傅小姐真是健忘,才几天功夫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赖下来不走的了。”
第二卷 第五章 被他看光光
火机在掌心里转了两圈,楚放讥讽地瞟她一眼:“傅小姐真是健忘,才几天功夫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赖下来不走的了。”
“我哪有赖……”傅佳音重重咳嗽了一声,微微偏过脸,“赖你。”
她说着,还偷眼觑着楚放的神色,此刻,他那好看的薄唇上正衔着一根烟,萤火般的一点晃在他的脸上,眉梢眼角有抹不开的浓艳。
傅佳音更觉得心虚,只好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好吧,楚大律师算是我错了好吗?求求你想想办法,不要跟我住一个房间行不行?你想想看,你那么讨厌我,我也未必喜欢你,我们怎么能呆在一起嘛?更何况,你还是个……咳咳,总之,我不能这样做的。”
她可忘不了方浩提及楚放时,那一脸崇拜仰慕的神情,傻子都看出来他们是什么关系了嘛!方浩怎么说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可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深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楚放的目光变得暗沉:“你确定要这样?”
“当然了。”傅佳音信誓旦旦地看着他。
“那很简单,”楚放却只盯着指间的烟蒂,“方法一,你现在还清债务,然后走出去告诉我母亲,你之前全都是骗她的。”
“然后我就卷铺盖回家是吗?”
这算什么方法?!
傅佳音心更虚了,她抿了抿唇,告饶道:“你知道的,我根本没有家,也还不清你的债。你忍心让我睡大马路啊?”
楚放抬头,似有似无地瞥了她一眼:“方法二,你还可以拿出你那套哄人的本事,去客厅哄我母亲跟你一起睡。不过,在你没有回来之前,她一直在说要找你父母订婚的事情,刚才时间短暂她一时忘记了。如果你不怕她问你一整晚,尽管去,我无所谓。”
这家伙到底是要救她于水火,还是想推她入火坑!
傅佳音不由得嘟起嘴:“我怎么觉得,刚开始,这件事明明是你不情不愿,怎么现在……你反而乐此不疲了?”
她算是明白了,他根本没打算帮她想办法,就是在看她的笑话。真是小气!
“你想留下来住,我不想被逼着相亲,”楚放掐了烟,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正如你所言,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互换利益。”
“好嘛,一起睡就一起睡,”傅佳音狠狠别他一眼后,又低低嘟囔了一句,“反正你也是个GAY,我还会怕一个GAY吗?”
“你说什么?”
楚放眉头微蹙,不觉已朝她走来。
“没什么呀,我是说——”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倏然间笼罩下来,傅佳音在心里白他一眼,而后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中的牛奶“恰好”撞上他渐渐逼近的胸膛。
雪白的牛奶顺着暗红色的衬衣淋漓而下,转眼就洇成宝石般的鲜红色,楚放抬头盯着她,这下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啊,不好意思啊。你刚才样子太凶了,吓得我手一抖所以就……”傅佳音佯作无辜地睁大眼睛,而后顺手从床上抓起他的睡袍在他身上胡乱擦起来,“我来帮你擦干净!”
只是两三下的功夫胸口的奶渍就更浑更大了,甚至连睡袍都一并被染污。
她哪里是真的想帮他擦干净,就连这次“意外事故”都根本是她蓄意谋之。谁让他那么盛气凌人?谁让他总是板着一张棺材脸欺负她?她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应该不过分吧?
傅佳音一面想着,一面在心里偷偷地笑着,却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她的手正在擦哪里……
胸口的位置,被她那双柔荑反复地摩挲着,虽然隔着一层布料,可是这样异样的感觉,还是让楚放的脸色瞬间僵了僵。
他忽然想起四年前在婚礼上重逢时,她也是这样洒了他一身饮品。
而四年后,面前的人儿柔若无骨,一张白皙的粉脸在灯光的映衬下,仿佛点了蜜、泛着潋滟的光。心里闪烁起不可捉摸的冲动,楚放蓦地按住她抓着睡袍的手,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
傅佳音怔了一下抬起头,只当他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而暗含隐怒,心里更加觉得好笑。至于他抓着自己的手……
大约是因为她弄脏了他的衣服,他要拿走他的睡袍,去浴室清理一下吧。
眼眸子狡黠地一转,傅佳音轻轻一挣脱离他的禁锢,随即飞快地拿起自己的睡衣,挡在浴室门口说:“今天我很累了,浴室我可以先用吗?”
她已经决定了,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对着干。她要让他明白,和她睡一个房间绝对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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