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一接到通知,就回家收拾衣物等随身物品。抽空还给林莫臣打了个电话。
林莫臣反应挺冷漠的:“他们在试你。”
他的想法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员工,还是从竞争对手公司过来的,哪怕资质不错,凭什么进入如此重要的工作组?多半是在试她是否可用,是否是司美琪的奸细。
林浅却不以为然,答:“那也是我的报告打动了领导,否则连试的价值都没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他们放马过来呗。”
林莫臣听到她心高气傲的话,倒是笑了。又淡淡道:“这么个大集团,之前崩得那么快。爱达内部,说不定真有奸细。国内一些企业,什么下作的事做不出来?你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危机丑闻、封闭办公嘛……根本就是作者要制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机会好不好?我这份拳拳之心,你们可懂?
O(∩_∩)O
终于把第四章改完了,明天可以朝全新的第五章迈进了。看了大家的留言,基本对我重写的章节还是更满意的,欣慰得内牛满面啊~~
明天中午12点准时更新~由于前期重写拖了进度,所以本周日不休息,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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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国内企业之间的奸细,咳咳,去年还是前年著名的凉茶厂商互设奸细案就不说了。说个我看到的很有意思的案例。有兴趣的妹纸可以看一下,要耐心读的哈。
以下摘自某本商战书籍的记载,未经官方证实,不代表阿墨的个人观点~
1986年人日本引进中国第一套火腿肠生产线的洛阳肉联厂,其〃春Du〃火腿肠曾在90年代初风行一时,进入千万百姓家。如今,却被〃双Hui〃后来居上,〃春Du〃失去了大部份市场。
春Du集团宣传部部长否定了〃'春Du'火腿肠不如'双Hui'的好吃〃的说法。他认为同等价格的火腿肠,〃春Du〃要好于〃双Hui〃;而经销商和顾客之所以产生〃'春Du'不如'双Hui'〃的印象,是由于〃双Hui设了一个局,春Du掉进了这个局里〃。
他说:1995年底,双Hui打起了价格战,他们把100克火腿肠中的猪肉成份,由85%调低到70%(其他成份为淀粉、油、盐、味精等),价格也随之由每根1。1元调低到9角钱,但仍有10%产品保持着原来的成份比例及原来的售价不变。由于火腿肠市场竞争激烈,厂家在竞争对手那里都互设了〃探子〃。我们接获安插在〃双Hui〃密报后,立即也调低了自己的火腿肠猪肉比例以及售价,但我们是全部产品都调到了这个档次,不像双Hui还留了10%不动。双Hui一看我们上钩了,紧接着又往下调:60%、50%、40%,一直调到15%!价格也降到了最低:一根火腿肠5角钱!双Hui每调一次,我们都忙着跟随进,最终,〃春Du〃牌火腿肠的价格也降到了5角钱一根。
但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双Hui火腿肠里的猪肉成分每调低一次,这种档次的火腿肠产量就减少一些,由最初的90%变为80%、70%、60%……最后当它的价钱降到5角钱一根时,这种品质的火腿肠仅占10%,其他90%的火腿肠仍然维持在85%的成分比例及原来的价格上。双Hui集团在广告中大力宣传这种低价、低质的火腿肠,但是你进超市一看,各种档次、价格的〃双Hui〃牌火肠都有,你想吃便宜的就买5角钱一根的,想吃好的、贵一点,你的选择余地也会很大。而〃春Du〃火腿肠却全部降到了这种品质和价位上,顾客拿起一根一吃:〃呸!〃再拿起一根,一吃还是〃呸!〃很快就倒了胃口。〃等于买'双Hui'牌火腿肠,10个顾客顶多有一个说'不好',而买'春Du'牌火腿肠的顾客,10个人就有10个人都说不好!〃
后来我们醒悟过来了,赶紧恢复〃高质高价〃火腿肠的生产、销售,但为时已晚顾客已经不吃〃春Du〃牌火腿肠了!经销商也不进我们的货了!〃春Du〃高质高价火腿肠的销售比例调到10%,再也上不去了。我们和双Hui掉了个个儿:他们是10%的低质低价产品,90%的高质高价产品,我们是90%的低质低价产品,只有10%的高质高价产品,春Du的市场就这样被双Hui夺去了……
我兴奋把这个案例给随侯珠看,结果这种纯言情派作者一脸荡漾地说:“双HUI好腹黑,小春春好呆萌。”
墨:“(⊙o⊙)……”
☆、午夜相伴
顾延之的确怀疑集团内部有奸细。
但当他看到自家老板的应对举措时,还是吓了一跳。
冬日的阳光清透又温煦,厉致诚穿着套浅色休闲服,站在他的办公桌前,英俊又安静。而桌上原本的文件、杂物都被整整齐齐挪到一旁书架上,取而代之的,是十多枚色泽幽黑的纽扣状微型摄像头。厉致诚手里还拿着个形状很奇怪的仪器,冷峻的长眉轻蹙着,十分专注地在调试。
顾延之拈起一枚摄像头,凑到眼前打量一番:“别告诉我,你打算把这些装在工作组里?”
厉致诚眉目不动,修长的手指继续灵活地摆弄仪器。
“你说过,已经把怀疑对象放在工作组。”他的声音平淡如水。
这回答就算是承认了。
顾延之向来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想想也是,奸细就得快准狠的揪出来,不能拘小节。不过,他想厉致诚可能不太了解相关法律制度,于是直接说:“行。但这事儿我安排个人去办,毕竟嘛……不一定合法,你我别沾手。”
这回厉致诚动作一顿,抬眸,目光平移到他身上:“你认为我是无知法盲?”
顾延之想了想,认真地答:“不确定。”说完就笑了。
厉致诚丢了张纸到他跟前。
顾延之低头一看,好家伙,原来是张平面图。画的正是工作组即将入驻的独栋办公楼和员工宿舍楼。安装摄像头的位置,已经被他标出来,大多是会议室、办公区、偏僻的楼道拐角、进出口……还真没有侵犯员工隐私的地段,只是分布得非常密集。基本上,工作组成员只要离开自己的休息的屋子,就会处于360度全方位的监控下。
“不是法盲,完全不是法盲。”顾延之改口夸他,又指着他手里的仪器,“这又是什么?”
厉致诚将仪器往桌上一放,双手插入裤兜:“信号检测仪。”见顾延之依旧不解地望着他,才开口补充:“扫描半径内,一旦有人使用手机、无线电等设备发出信号,就会被检测到,并且在0。08秒内阻断信号。”
这下顾延之明白了。因为他已经下令,工作组成员要上交手机,全部使用指定电话。如果有奸细在这几天偷偷往外传递消息,就能来个瓮中捉鳖。
只不过,高科技手段好是好,但是……
顾延之静默片刻,特别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好,很好。自从你来了之后,咱们集团的安全保卫工作已经上升到谍战水平了。”
这话多少有点打趣的意思,但厉致诚明显不为所动,依旧低头整理着他那些宝贝。
顾延之也就由他去了。他还有会,刚要走出办公室,听到厉致诚低低地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声音传来:“……”
起初他没听清,走出办公室几步,才反应过来。那家伙是在说:“兵者,无所不用其极。”
——
林浅也在偷偷观察,工作组里有没有奸细。
这是工作组第一次开会。十来个人坐在间大会议室里,等候挂名组长顾延之大驾光临。
除了林浅,都是职场老油条,彼此亲热地寒暄了一阵,林浅也做了自我介绍。只不过她看谁都挺正常的:行政部三十出头的女主管、技术部的年轻技术员、生产管理部的中年经理……
很快顾延之就带着秘书来了,依旧是那副略显傲慢的BOSS模样。他也不啰嗦,简明扼要强调了一下目前严峻形势,表示自己会亲自抓这次危机处理的全过程,而后又大肆勉励了一番,表示只要成功渡过难关,大家都是功臣。
听完后,所有人都露出凝重而信心满满的神色——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
最后就是分配任务。
那位行政部主管是副组长,代为宣布了分工。有人负责媒体联络,有人负责政府公关,有人负责软文稿件……
林浅是最后一个,分配到的工作是——杂务。
——
第一天夜里,工作组就熬了个通宵,甚至包括顾延之。经过一遍又一遍的激烈讨论和修改,到了天明时分,初步危机应对方案敲定。
顾延之力排众议,坚持爱达第一个站出来道歉,并且召回所有问题产品、承担损失。而且他设想的力度比林浅原以为的更大:事前绝对的保密、规模空前的新闻发布会、措辞强烈的公开发言……必须做到一鸣惊人,令消费者们深受震撼,也直接把竞争对手打懵,打得措手不及。
林浅对顾延之有些肃然起敬。
在这个方针指导下,每个人都开始高强度连轴转。
——
第二天晚上十一点,林浅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
谁都不是铁打的,到了这天傍晚,顾延之终于放大家回宿舍休息,明日再战。而林浅因为要将新闻发布会用的宣传册复印装订完毕,所以留在最后。
南方的冬夜,是一种冰冷浸骨的寒冷。办公室又大又通敞,开空调也不是那么管用,所以负责这幢楼的保安,早早就烧了盆炭火,供大家取暖。
说起来那保安,就是厉致诚那个下属,林浅的老乡,叫高朗。这几天还帮了林浅不少忙,订餐送饭、换水搬资料什么的。
子夜静悄悄,林浅坐在炭火盆旁烤着双手。窗外夜色墨黑中透着阴沉,一片寂静,唯独打印复印机,发出低沉的连续的运作声。但反而显得诺大的办公室更冷更静。
过了一会儿,倒是有人来了。
是高朗,手里拎个沉甸甸的袋子,呵着一口寒气推门进来,走到她跟前:“怎么还没回去啊?”
林浅冲他笑笑:“快了。”
他把袋子里的东西逃出来递给林浅:是四个红薯,个头都不大,但圆滚滚的。
“我老家送来的,很甜。你饿了吧?烤着吃!埋火边上,很快的。”
林浅惊喜得不行,她肚子还真的饿了,连声道谢。高朗憨厚的笑笑,也不敢在这办公室多停,转身走了。
——
厉致诚刚走到办公楼门口,就闻到浓郁的香味。
一转头,就见高朗那小子蹲在保安室里,正大口大口吃着烤红薯。
厉致诚拉开门走进去,高朗跟弹簧似地蹦起来,将剩下的红薯塞进嘴里:“营长……哦不,经理!”
厉致诚点点头,也不多说,在他身旁坐下,从炭火灰里拿起一个红薯就吃。
很快就干掉一个。
厉致诚抬头望着高朗。高朗没领会过来,也瞪大眼睛看着他。
厉致诚:“还有吗?”
高朗“嘿嘿”一笑:“剩下的都给林浅送去了。”
厉致诚抬头望向还亮着灯的二楼:“她没走?”
“嗯,还加班呢。真辛苦,她一年轻姑娘。经理,你觉不觉得,咱们这公司的老板肯定挺剥削挺抠门的。”
——
林浅一个人等着打印机多无聊啊,就从包中拿出一本小说在看。
看到一半,空气中香甜的烤红薯气味越来越明显。
好了吧?她这么想着,眼睛还盯着书,一只手伸过去拿。圆滚滚的红薯入了手,才后知后觉感觉到滚烫燎人。
“哎呦!”她把红薯一丢,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在空中拼命甩着自己的手。
尼玛好烫啊!
外焦里嫩的红薯滚啊滚,滚到门口一个人的脚下。然后被一双修长的手捡了起来。
林浅抬头看着来人。
他今天穿着件黑色冲锋衣,这颜色更衬得他眉目分明,白皙的肤色透着清寒气息(*)。跟棵修长的竹子似的,安安静静杵在那里。
“厉致诚?你来干什么?”
厉致诚看她一眼,目光在她被烫得红通通的手指上一停,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把红薯放在桌上。
“替顾总拿文件。”他答。
其实他是自己想起要看几份文件,问了顾延之,说这会儿办公室应该没人了,就拿了钥匙自己来了。
林浅瞅一眼他脖子上挂的胸牌,的确是准许出入这幢楼专用的。于是点点头,刚要问他具体文件内容,忽然反应过来,手上还焦痛着呢!
“不行,我得去水下冲一冲。”她站起来。
此时接近凌晨,隐隐有风吹,得远处的树林哗哗作响,园区里的建筑大多熄了灯,黑黢黢一片。楼道里更是阴黑洞深。
林浅原本风风火火要往外走,只望了一眼,就有些胆寒了。
她扭头看向厉致诚。
他站在原地不动,安静沉稳。
“你跟我一起去。”林浅神色自若地说。
他静静地望着她。
林浅的理由当然很充分:“虽然是顾总派你来取文件,但这里很多机密资料,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跟我走吧。”
厉致诚看她一眼,转身,率先走出了办公室。林浅立刻跟了出去。
——
走廊尽头,就是一排洗手池。
头顶的灯,已经被厉致诚打开,暖暖黄黄的,照在光滑的池面上。而他双手插裤兜里,站在她身旁。
林浅很满意,伸手拧开水龙头,水柱喷流而下,她把那根手指伸过去。
“咝——”
好冰。
南方没有暖气,冬天水管里的水温,真跟冰没什么两样。林浅刚冲了一会儿,就觉得受不了了,把手往回一缩,就要去关水龙头:“好冷,行了,回去抹牙膏。”
“继续冲。”一道低沉有力的嗓音,果断在她耳边响起,“最少五分钟。”
林浅微怔,斜眸瞟了他一眼。
依旧面无表情,在灯下英俊挺立如雕塑。也许是因为讲这句话时带上了命令的口吻,他的眉宇间似乎也添了几分凌厉。
好较真啊……
林浅没吭声,低头看了看腕表,还真的又把手指伸回冰冷的水柱下,咬牙挺着。
而厉致诚的目光,不动声色从她轻蹙的眉头,移到那根手指上。水流清澈闪动,女孩的手指十分白皙纤细,被烫伤的部分却红得像抹了颜料。
厉致诚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投向广阔的园区远处。
五分钟后。
林浅时不时看着表,时间一到,立刻伸手关掉水龙头,没有多一秒,没有少一秒。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后举起来给他看,脸上同时绽放非常甜美的笑容:“谢谢你啊!真的很管用。”
他扫她一眼,神色淡然地点了一下头。
林浅又说:“你看,完全冻僵了,感觉不到痛了。”说完又是甜甜一笑,也不等他回应,转身就走向办公室。
厉致诚站在原地,看着她一边走,还一边暗暗屈动着那根手指。静默片刻,冷峻的面容终究还是泛起一丝笑意,也不急不缓地走进了屋里。
——
回到办公室,林浅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