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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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谁半世流年-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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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他感受到了,我知道,可是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再陷进去,不再成为你的绊脚石,可是现在你再说下去,我怕我……

“你可以离我们远一点吗?”一个女声插了进来。我一愣,是柳墨禾,不过她并没有看我,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清越哥哥,眼神似笑非笑。

霎时我才明白从小到大,她看我时所不能理解的眼神,叫做恨!

可是她,为什么要恨我呢?

宋清越并没有看她,依旧只是看着我,眼神充满了期待。

“亲爱的~”她不甘示弱地凑近宋清越:“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呢?”

她把家那个字眼咬得很重,我的心头一颤。

忽然觉得柳墨禾变了,变得那么陌生,带着或多或少的戾气。

清越哥哥还是不看她,我注意到柳墨禾攥得微微发白的关节,气氛一时变得很尴尬,我用眼神示意清越哥哥不要这么倔强,他想说的我都懂。

我心里想着他们大概是有什么误会吧!清越哥哥今天很是奇怪,脸色也不怎么好,在这么耗下去对谁都不好。

“墨禾姐,不早了,我先走了。清越哥哥再见!”我扬起笑脸,转身离开了餐厅。

“宋清越,现在你没资格这么对我!想告诉她?太晚了!”身后,柳墨禾的声音清晰可见。

我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已经十一点了,地铁早已关门。看看手机未接,本以为叙言会打个电话来问候,开下来,满满的都是……

我愣了一下,是申以乔!

糟了!我这才回过神来,竟然忘了和他的约定了!

回电话过去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男音:“你好小姐,这位先生喝醉了,麻烦你过来一下!”

“对不起!”我吃力地扶着申以乔,耳边满是他喝出的气体,微微的酒气嗅起来真有那么一丝醉人。

申以乔的脚步踉踉跄跄,我扶起来有些略微的吃力。

“对不起!”我吸了口气,加重了手臂的力度,继续解释道:“今天……”

“我知道!是宋清越吧!是他对不对!”申以乔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一下子将我带倒在了地上,我吃痛,条件反射似地抓住了他,申以乔像是突然清醒了似的坐起身来。

“因尘,我知道你喜欢宋清越,一直都知道,可是,你知道吗?有这么一个人也一直这样的喜欢……不,是爱吧!”他低下头痴痴地笑了两声。

“所以,这个人很能明白你的感受呢!因尘,你感受得到吗?”

他转头望向我,双眸忽然像一个少年般清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的双眸不自觉地就溢满了泪水,不知道是在心疼自己还是在心疼那个人,或者直白一点,就是申以乔了。

柳墨禾曾经对我说过,就是订婚宴的晚上,她说申以乔他喜欢我,她看得出来。柳墨禾还嘲讽过我,什么样的男人都勾搭。

奇怪的是,我竟然不想去回避,反而,我似乎就在等今天,或者是等着未知的机会亲耳听他说出来,就像此刻的我,很是享受,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悲伤。

“我感受得到,可是,申以乔,你知道吗?我常常这样想,清越哥哥他在乎我,他想给我一切特殊的身份。可是,我不能接受,我不想让他为难。现在我只能把自己禁锢在朋友甚至是亲人的身份里,也只能在这样的身份里而已,别的,就算他想给,我也不能说要。”

“哈哈……”良久,申以乔突然大笑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揉了揉我的头:“叫我哥哥吧!”顿了顿:“我的生日愿望。”

后来,我常常回忆起那一晚申以乔温柔而又伤痛的眼神。我一直想问申以乔他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为什么会喜欢我,因为看见他我总是有种熟悉感,那种安宁的感觉有时甚至超过了清越哥哥。

不过,我最终归还是没有问,这些事情谁又说得准呢!是的,谁都没有说得准,后来发生得一切一切,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入秋了,天气微凉,我着手开始给爸爸,妈妈,还有叙言织围巾,手指一圈一圈地绕过毛线,柔软的绒毛甚是温暖。

“姐,怎么,开始贤妻良母啦!”叙言一副调笑的表情,我头也没抬就知道他的调皮样儿。“天凉了,还是亲手织的好,叙言,你知道吗?以前冬天,奶奶冻得浑身发抖,却硬是把一条围巾的给我的时候,我并不会觉得我们有多可怜。相反,我知道,因为爱,我们才可以分享的到这么多,不管有多冷,生活有多艰苦,只要还能彼此依靠就是好事。所以现在,我想好好地爱你们,不管能爱多久,但是分量却只增不减。叙言,你明白吗?我想就这么没有限制地爱下去。”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叙言似乎受不了我这样,在他面前我还是第一次说这么煽情的话,我很想多告诉他关于奶奶的事情。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姐,明天开始我就回去爸爸的公司帮忙。”

“这么突然?”我停住手。

“不是,公司人手不够,还有就是,爸爸和夏叔叔的公司合并了。”他的语气很开心。

“真的吗?那很好!”我换了一排针线,继续织。

“姐,你……”

我抬起头看着他:“叙言,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啊!”

“没什么姐姐,你早点休息吧!”他挠挠头就上去了。

生活总是在我以为安定下来的时候给我重重的一击,当我昨天还在想,爸爸妈妈幸福地在一起,有个可以经营的公司,弟弟的成长还算健康,这样就足够了。

可是今天,我怎么也无法相信手中这份报纸上所写的事:杨氏与夏氏企业面临破产!

就算我对爸爸和叔叔的公司不怎么了解,可是在这个偌大的城市,也算得上是龙头。可是怎么就说破产就破产了呢?

在从学校心急火燎的赶回家的途中,我遇到了申以乔。

“因尘,你都知道了?”

“怎么?你知道什么?”申以乔只是低着头:“因尘,你爸爸的公司这次估计要被吞并了,他原本欠的债就很多……”

“什么?欠债?不可能的!!”我急急地摇着头。

我太想弄清楚这个中的缘由,作别了申以乔,我即刻往家里赶,叙言的电话此刻接了进来:“姐……”

“叙言!报道怎么回事?”我急切地问道。

那头沉默了许久:“你都知道了?其实……”

“你现在在哪里!”我立马打断他,我现在需要当面说清楚。

“我在公司,不!姐!你不要过来……”不等他说完我就掐断了电话。

我知道为什么叙言不让我来公司了,公司门口都是要求辞职的员工,场面乱得很。保安吃力地拦着人群,大家互相推搡着,我的心怦怦直跳。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尝试着想挤进去,无奈人墙太厚,只得绕道去了后门的员工专用通道。

我逐渐靠近会议室,透过厚厚的玻璃,我依稀可以辨别出爸爸和叔叔脸上的焦急,刚一推门进去,叙言立马迎了上来:“姐,你来了!”

爸爸站起身来想说什么却最终又坐了下去一言不发。

“爸爸!叔叔!”我礼貌地叫了声,随即看向叙言,叙言即刻意会的拉过我走了出去,他和爸爸极短地交会了眼神。

此刻,我已经听不到叙言的声音了,木然地望着窗外。一亿?高利贷?现在怎么会这样?爸爸究竟是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去选择借高利贷。一亿虽说不小,可是凭借夏叔叔和爸爸,并不是不能还得上的,难道是利滚利?

“妈妈知道吗?”我径直打断了叙言。

叙言明显顿了顿:“妈妈还不知道,不过……”

“叙言,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转过头去直直的看着他。

出这么大的事,恐怕不仅仅只是欠债这么简单,爸爸一向不赞成我过问公司的事,这次我到公司来,他竟然没有惊讶甚至是不满,这太说不过去了。

“姐,你还记得申以纯吗?”我的身子一颤,想到的却不是申以纯,而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即刻回过神,强拉回思绪:“申以纯怎么了?”

“姐姐,这次要债恐怕没那么简单,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

人群不知何时已经被疏散了,天空也不似先前那么明亮,微微地掩上了昏黄。告别了爸爸他们,我独自碎步走在人行道上,回忆着以前,当还有那个她在的日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都无法释怀她的不辞而别。

“因尘?”旁边有人唤我。

“清越哥哥?”一下愣住了。

“上车吧!我想跟你谈谈。”

其实上次柳墨禾的话说得很清楚,她很介意我跟清越哥哥如此地靠近。

现在我也无法隐瞒我喜欢清越哥哥的事实,因为柳墨禾一直都知道,从小时候开始就知道,不然她不会出于本能地去恨我。

我听她要求我跟清越哥哥划清界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反而很是庆幸,至少我对柳墨禾造成了威胁,那么我就可以断定清越哥哥对我的重视程度超越了柳墨禾。否则她不会如此待我。

其实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暗暗发誓,等我长大后我要比柳墨禾更强,我也要站在清越哥哥的身边,光芒甚至强过柳墨禾!而现在,我足以成熟,有那么一点资本了,去争取,去从容。

也不知道这么一瞬间我是怎么想通的,只知道在那一刻我突然不再像个孩子般畏首畏尾地躲藏,逃避,与意气用事。

是的,我是个大人了,我也可以平等地坐在他身边。

其实一直可以,只是自己从来都不曾试着去突破。

我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从容坐上了车。

坐在清越哥哥的对面,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个女人,而不是个孩子。

“这次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我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并不说话,细细地听着他说下去。

“关于放高利贷的老大,我有所耳闻,挺狠的,估计这次是铁了心要搞垮你爸爸,一亿的债其实不算多,只是你爸爸好像得罪了他,这个……”

“不,不是我爸爸,是我。”我看着清越哥哥吃惊的表情,继续说:“我和他的女儿有一些过节,不算太大,但是,这当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不然那债主也不会这么绝情。”我一直在猜想,这过节会不会是寒歌……
19。正文利益之爱(三)
“因尘,你要小心,他们都是黑社会的。”宋清越皱着眉头。

“我知道,清越哥哥,她女儿我很早就认识了。我相信我的结解了,爸爸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看到清越哥哥关切的眼神,我有些释然一笑,轻松了不少。

“因尘,我还想跟你说关于墨禾的事,希望你不要在意。”清越哥哥,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果断了。

“清越哥哥,我不会的。”我吸了口气,顿了顿:“我喜欢你,无法改变,墨禾姐一定是感觉到了威胁吧!但是,我不会介意也不会放弃。”

清越哥哥愣住了,难得今天我这么成熟,效果不错,最后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我总有预感这样对他以后的决定有帮助。

“因尘,你长大了!”

我俏皮一笑。

闲闲碎碎的,我和清越哥哥聊了很久,直到城市华灯初上才做别。

回到家时还不算太晚,推开门的时候我意识到妈妈已经知道了,她一直坐在轮椅上沉默。我默默地走过去搂住她一言不发。

半饷她缓缓开口:“这么多年来你爸爸很苦,当年要不是因为公司他也不会跑去借债,虽然急于报仇但是我知道她一切都是为了我,后来又为了我治病,而公司又在起步阶段,所以当中的亏损可想而知。只是我不曾想到会严重到这般地步……”

“妈……我们都在的,我们一定会闯过去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无言地拥着她。

一连几天过去了,公司的战况似乎愈演愈烈,报道的猜测也是花样百出。

我在心里轻笑谁都不会猜到,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竟然又是那个申以纯。她还真是不减当年的风采,所到之处总是鸡犬不宁,只是我实在想不到这次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如此大动干戈。

虽说早些时候是有些过节,但好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非要这样,那就只有一个人,可是……

“该死的,申家果然有动静了!”叙言扯着领带走了进来,把手中的卡片摔在桌上。

我顺手拿起,是一份喜宴柬:“怎么?申家谁要结婚了?”

“什么呀!还不是他那个宝贝女儿,打着个奉子成婚的名号,并且放话要把手下的公司合并。现在申家发展的这么好,而且白道黑道两沾,这么大的肥水,只要并进去就拥有股份,哪个不是趋之若鹜。这以后申家可真的是只手遮天了。这次喜宴就是探探人气,类似于指鹿为马那一出。”

说完,叙言翘起了腿:“你说这新郎官面子可真够大的,让申大小姐奉子成婚!”

我捏着空白的请柬:“那个新郎官是谁?”

“哦,来头也不小呢!就是军区政委的孙子,叫什么来着……奥,高天翔……”

我的心狠狠地颤了又颤,当年的那些话如潮涌般充斥了我的大脑。

高天翔你的面子可真是够大,想着你当初口口声声跟我说你爱寒歌,现在倒好,跟着伤害她的女人结婚,还这么风光,你让寒歌看到,她的心会是碎成什么样!

“姐!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摇摇头,站起身:“叙言,明天我要去会会这位大小姐!”

这出喜宴可真是热闹,到处都是豺狼与虎豹,循着金钱的气味。商人手段就是高明,钱是闪光点,也是弱点,在这里什么样的欲望都暴露无遗。

我绕开这些人,眼睛不断搜寻着申以纯和高天翔的身影。

在一波厚厚的人浪中,我站住了脚,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周围的一切都随着那个火红色的身影静止,那一颦一笑……

我下意识地摇头,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范寒歌……”我喃喃地念道。一时间我有些眩晕,快要跌倒之际,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我。

“申以乔?”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痛楚,温柔地拉过我的手:“来,我来给你介绍。”

人群渐渐地向这边靠近,我只是盯着那抹火红色和那张我想现在却又不敢再看的脸。

当她走近的时候我才看清,她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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