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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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谁半世流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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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激,很温暖,很踏实。

其实这一直都是他给我的感觉,从离开路村之后,除了宋清越,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但是他永远超越不了宋清越。

“谢谢!”他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轻柔的说,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谢谢!”我在心里说。
25。正文有名无实(一)
将近八点的时候,人才到齐,等我们被叫上桌的时候,申老爷和范寒歌已经就座,正在耳语着什么。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申以乔很细心地也停了下来,暗示性地捏了捏我的手,我会心一笑。“伯父伯母好!”

听到这一声的范寒歌停了下来,戏虐地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老爷,你看这儿媳妇儿多水灵,跟我们儿子多登对,来来,到这边来,给小妈看看!”

我看着她变化无常的脸部表情,顺从的走过去。

她拉起我的手:“哟!老爷,是个可人儿,咱家可不能亏待了!赶紧把婚礼办了吧!不赶紧的话指不定哪天又跟谁跑了,那咱们找谁要人去!”

她尖尖地指甲嵌入我的肉里,我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却不能吭声。

“好啊好啊!”申老爷子只是一个劲地笑着:“这事情就交给你了!来!来!别站着了,赶紧吃饭吧!”

抽手的时候,我的眼神与范寒歌的眼神短瞬交汇,她的眼神冷冷的,周围是暖色调的眼影。再暖的色彩也暖不了她死去的心吧。

不知怎的,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佣人陆陆续续地上好了菜,申以乔体贴地帮我夹好了菜,我无心于这些。

说好了是一家人吃饭,怎么不见申以纯跟高天翔呢?申以纯的状态跟之前不一样了,说话的神态也怪怪的,我心里居然有些担心。

我也越来越疑惑,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接过申以乔手上的碗,他好像也不知情,申以纯对我说的话似乎从来没有对他讲过。

“对了,因尘啊,婚礼的安排我们什么时候来商议一下,这家啊以后也是你的家了,想来的时候就来,人多了也热闹些,正好给小妈做个伴。”

我放下碗筷,并不理会范寒歌的独角戏:“伯父,我跟你的女儿是同学,彼此之间也有交情,那时也说过交心的话,关于结婚这档子事没少幻想。如今难得又有机会变成一家人,这次婚礼,不如就顺了天意,圆了我们那时女孩子口舌之间的愿望。伯母帮忙打理家务本身就很累了,这些我们能解决的事情就不需要伯母操心了。”

听到我这么说,范寒歌脸色都变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我说出这番话。

没错,就是要这样。如果我顺了范寒歌的意思,那以后,至少结婚前都将是被她掌控,每分每秒都在她的监视范围之内。

刚刚在花园里,申以纯的话给了我强烈的感觉,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了。以她之前的性子,说什么话都无需顾忌,可就在刚刚,在她自家的花园里,许久不见她的我都觉得她少了一种东西,一种叫做自由的东西。

被限制自由是很可怕的,尤其是限制她的自由,有这种能耐的,目前也只有范寒歌。

包括上次在她孩子的满月酒上,她跟高天翔看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已经起了疑心。自从范寒歌出现之后,一切似乎都变了样子,每个人都好像跳入了一种怪圈当中,她就像是一种诅咒,所到之处不是鸡犬不宁,而是死寂般的沉默。

所以,我一定要搞清楚。

我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拍了拍申以乔的腿,申以乔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酒:“爸,因尘说的很对,这种事情还是让年轻人自己去弄,她进我家,一开口就提了这么个要求,这要求还这么贴心,爸爸您认为呢?”申以乔真是懂我,我跟他相视一笑。

申老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的倒是,这个儿媳妇儿我很满意,她开口的要求自然不能拒绝。近来纯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闷在房里好久了,也不出来见人。天翔这孩子说是帮我打理国外的生意,一去好几个月也不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吵架了。结婚是好事,正好你们年龄相当,说起话来也方便,借这个机会带着纯纯出去散散心。寒歌你就别操心年轻人这档子事情了。我还有生意上的事请问你,你跟我过来。”

范寒歌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朝我瞪了瞪眼睛,气冲冲地站起身跟着申老爷子走了出去。

我也站起身礼貌性的笑了笑:“谢谢伯父伯母。”

他们一走,我明显放松了。

“怎么样,我帮了你一把,你拿什么来谢我啊?”申以乔一脸坏笑。

我白了他一眼:“你没察觉到你妹妹有什么异样吗?”

他摇了摇酒杯,神情严肃:“我靠近不了她,她最近很抗拒别人靠近她。算起来我上次跟她说话还是外甥满月酒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高天翔也是,就算是电话里她们也冷冷淡淡的。我完全套不出什么话。”

我把在花园里申以纯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他,他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我就猜到是她!往简单方面想,纯纯脾气本来就倔,估计我跟爸爸都不在家的时候,她跟范寒歌吵了嘴也不一定。范寒歌本事再大,也不至于傻到这样动我妹妹,瞎子都看得出来纯纯是我爸的命根。范寒歌最终的目的我们不知道,但是绝不能放松警惕。”

他握了握我的手,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或许是我多想了吧!”

“因尘,你不要太敏感了,或许范寒歌真的不像你以前认识的那样了,还有身边的人也不再是你记忆中的样子了。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难免有些神经紧绷,但也不要处处提防,草木皆兵好吗?至少在我面前不要这样。”

或许我真的是敏感了,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生活一团糟,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好,有些人被搁置在一旁,彼此沉默久了,连先开口都需要勇气。

我太需要理由去解释这一切了,或者说我的懦弱想把这一切归咎于某个人,早早的画上句号,早早的开始新的生活。

“呼……”我微微地叹了口气,仰头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

申以乔伸手拿开我的手,拂去我额前的丝发,每次他的温柔都让我舒心不少。

“迟早都会结束的,你不需要亲自给出现在你世界里的人或事安个合理的解释,该去的你想留都留不住,该来的你想挡也挡不住。他们消失的时候,自然会留给你解释的。答应我,别那么累,好吗?”

我顺从地点点头,他继续揉着我的额角,不知不觉,我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多了,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推开窗,阳光真好,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来申以乔把我送回来了。

伸手摸手机的时候,我看到手机旁边留下的纸条,清秀刚劲的字体,写着:“你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好吃!”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还真是幼稚。

舒服地洗了个澡,擦着湿头发下楼的时候,妈妈正在帮我准备早饭。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满脸笑意:“那个孩子说的还真准,你果真就这个点起了,快下来吃吧!”

我微微一怔,那个孩子?

“妈,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亲热了。”我不满道。

妈妈笑得越发灿烂了:“那孩子真不错,昨晚抱着你回来的,生怕把你弄醒了,那宠溺的表情连我这个当妈的都自愧不如。”

我咬了一口面包,继续不满道:“给你吃了什么蜜糖啊,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你是不知道,他可不正经了,你是没看到,他房间里……”一说这个我就起劲了,把他房间里的破事全说出来了,笑得我肚子都疼。

“咳咳……”熟悉的咳嗽声在我身后响起,“不是白天说鬼,晚上说人的吗?”申以乔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我不做声,默默地啃着面包,掩饰着尴尬。

“伯母,早饭还合胃口吗?”

妈妈笑而不语。

我瞬间噎到了:“怪不得面包味道怪怪的。”我小声嘟囔着。

“干嘛跟着我?”

申以乔抚手靠在房间门口,一脸坏笑道:“看看我未来老婆住的地方不行啊?”

我懒得搭理他:“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听后立马拍了拍西装,正色道:“今天去商量结婚的事情。”

我找衣服的手停住了:“就这事?昨天不是才说的吗?这么快就定好时间了?”

他点点头:“昨天我爸跟范寒歌吵了一架,今天一大早她们就神色匆匆的出去了,纯纯今天早上已经跟我约好了时间。”

我放下衣服,立马明白了,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不能放过。

“你在车里等我,马上就来。”

我们到的时候,申以纯已经焦躁不安地喝了好几杯咖啡,桌上散落着烟灰,包间里有股淡淡女士烟的味道。

我皱了皱眉头,数了数烟灰缸里的烟蒂,四五个,看来她最近压力很大,一个正在哺乳期的妈妈还抽这么多烟。私人VIP的好处就是,就算你在里面杀了人,也不会有人来管你。

“哥,你们来啦。”走近才看到申以纯的脸色不是很好,苍白得吓人。

我礼貌性地朝她笑了笑,坐了下来,经过昨天的事情,我对她还是没有亲近到那个份上。她显得有些慌张,又点了一支烟,手颤抖着,好几次没点着。

“纯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顾吸着自己的眼,我跟申以乔对望了一眼,云里雾里,但也只能耐心等待。

半响,她缓缓开口:“高天翔去国外多久了?”

申以乔说:“三个月了。”

“哼,三个月还没找到,真是蠢货。”

“找什么,纯纯,你说清楚?”

她抖了抖烟灰,抬起头,惊恐的说道:“哥,你要帮我,帮帮天翔,他现在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已经疯了,他们都疯了!”

申以乔跟我完全在状况外:“纯纯,你要冷静,你先冷静下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他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否则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哥,你还记得当初我怎么会嫁给高天翔的吗?是不是正如范寒歌所说的,我已经怀有身孕。不,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怀上这个孩子的,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哥,我好怕,我不敢告诉爸爸。他多么渴望抱孙子啊。”

我跟申以乔都呆住了。

不过申以乔很快的反应过来了,他抓着申以纯的手,给她点安全感,不至于让她惊慌失措:“纯纯,你别胡说,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你别怕,有哥在。”

申以纯发抖的身体这才逐渐缓和下来:“哥,是那个女人,她是要报复我,报复我当年找人……强奸她。可当年我也只是一时糊涂才会那样做,她怀了孩子也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让她离高天翔远点,我只想这样而已。可是我不知道情况会失控,我不知道她会怀孕,我不知道……我不是要害那个孩子的……”

申以纯拼命地摇着头,申以乔见状起身抱住她。

“哥,不管那个孩子是谁的,我都不会不要他,他是那么可爱,眉清目秀的,就跟天翔一样。”申以乔轻抚着她的背,现在的她脆弱的像她手里的烟,烧的只剩灰烬,再也变不回原来的形状。

在一旁看着这些的我无能为力,只能向她投去怜惜的目光。

“纯纯,你只是被吓坏了,你放心,有爸爸跟哥哥在,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孩子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她就是你的,我也很疼他,不会让他有事的。”申以乔安抚道。

她啜泣了一会儿,断断续续地说:“这些我都不在乎,我担心的是天翔,我只知道她最后的目标是天翔。”

申以纯服了药睡下了,医生说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我坐在申以乔床上,他跟高天翔通完电话后也坐到我身边,彼此沉默着。

显然我们都没从申以纯的那番话中缓回来,那番话很沉重,勾起了很多往事,我怎么都没想到范寒歌住在医院,怀有身孕居然是申以纯搞的鬼。

我该说这是高天翔的幸运还是他不幸的开始呢?

但是,我就是想不明白申以纯说的那句话,最后的目标是高天翔。

我一直以为这是申以纯一手主导的,夺她所爱,没想到申以纯居然不是自愿嫁给高天翔的,而这桩让申以纯误以为春风得意的婚姻,背后的推动力量居然是范寒歌。

是我高估了申以纯还是我低估了范寒歌。

这两者背后的深意我一个都不敢去猜测,其复杂性超出了我的想象。

申以纯害怕是在意料之中的,甚至连我都开始有些害怕范寒歌,原来之前发生的一切我都可以归结为范寒歌实施计划的预热。

至少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个终点,就是高天翔。可这中间还要牺牲多少人呢?

申以乔又掏出了一支烟,习惯性地嗅了嗅。

“婚礼的事情还是不必让你妹妹操心吧,她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关心,她既然那么在意那个孩子,我会每天借着商量的机会带她出去走走的。”

申以乔点点头,我现在反而有些担心他,不管他妹妹再怎么胡闹,但他打心底里是爱他妹妹的,在他这个所谓的家中,在他平时跟我说话的语句有意无意流露出的哀伤中,我明白他这些年的苦,也明白他在这个家中唯一想保住的就是他妹妹。

现在,我甚至有些理解申以纯一切在我眼里幼稚无知的行为了,一切之前对她字字铿锵的指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们没有资格去指责别人在我们眼中的碍眼,因为这些碍眼也活在他们生活里,他们的心里,同时也阻碍了他们的人生,甚至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我只能抓着申以乔的手,给他点支持。

他只是把玩着烟,一言不发。

“以乔……”我唤他:“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你要庆幸你妹妹不是她的目标,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她的目的了,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我们亲手种下的因,有因皆有果,结出的果就必须吃下去,你再怎么伟大也不可能保证这过程中无伤害。就像你安慰我时说的一样,我知道你很难过,很自责,放过自己好吗,还有我在你身边。”

申以乔转过来,淡然一笑,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心里突然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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