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申老爷发话了:“纯纯说得对,图个方便你们姐弟两个就搬过来一起住,房子大了热闹点也好。因尘,你要是觉得打扰到你们二人世界,你可以搬到以乔外面的一套房子,距离公司很近。”
范寒歌脸色一变:“她搬进来就算了,她弟弟也有自己的生活空间,搬过来反而会不习惯吧。”
我犹豫地放下酒杯,看了看申以乔,他揽上我的肩:“爸爸,我可以去跟因尘一起住,她刚失去父母,对新环境也敏感,等她适应了我就搬回来。”
范寒歌帮腔道:“以乔说得对,他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强求住到一起也不好,平时心意到了就行。”申老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申以纯听了这话突然烦躁起来:“哥,家里人本来就少,你现在再搬出去,人就更少了,房子很大,再多的人也住得下的。现在爸爸身体又不好,出什么事总要有个男人担着吧。我跟小妈两个……”
“纯纯,别胡闹!”申老爷声音闷闷的。
申以纯说的没错,要像个家首先人就要全。申老爷已经把戒指交给我对我如此认可了,我还不得做出点表示。
我示意申以乔不要再多说:“爸爸,谢谢你的好意,我明天收拾好了就过来。你年纪大了,公司的事情小妈就够操心的了,纯纯身体也不好,还有个孩子要照顾。还是需要有人来分担家事,我也想尽快融入进来,尽一份自己的力。我跟弟弟晚上打包打包最迟明天就搬进来。”
申以纯像是松了口气般,表情似笑非笑,可能是她嘴皮子上赢了范寒歌一回。
范寒歌皱着眉头很生气,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倒是申老爷发话了:“因尘你想得很周到。以乔啊,你今晚就别回来了,帮帮因尘吧。好了好了,说了这么多话,菜都凉了,大家吃饭吃饭。”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我揉着额角,头很疼。
“怎么了?还觉得进我家压力大吗?”申以乔关切地问道:“如果真这样我就跟爸爸说说,你可以不必回来吃饭,我们就留在你家吃。”
“不!你爸爸真的不像外面说的那样冷酷无情,在你家很温暖。只是我今天看了很多文件,头很痛。”
听了这话,他手抚上我的额头:“唉,你真的决定接手你爸的公司吗?”
我贴上他的手,他的手依旧很温暖:“暂时还不会,公司主力还是叙言,我只想在暗中观察走向,而且在必要的时候,公司要做一个清扫。这间公司其实本质上就是申家的救命稻草,有些人明白了一部分,却没弄明白另一部分。”
“你是说,有内鬼?”
我冷笑一声:“我猜得没错并不是内鬼,而是受人摆布的戏码。现在我还不确定,我唯一确定的是有人要采取行动了,很快的,我怕他们的对象是错的,那就不好玩了。”
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来去的生存的余地,至始至终他们弄错了一件事情,就是我愿意信任申家,而且我也不愿意受人摆布!
环顾房子一周,我尽量不去回想那些类似于如果的事情,如果他们还在。
我决定家里还是维持原来的样子,我跟叙言只带走几件衣服,需要什么就回来取。
“你说,我该睡哪里呢?”申以乔已经洗好澡,叙言还没有回来,我找了一件叙言的睡衣给他换上,他毫不掩饰地在我面前脱下浴袍,吓得我赶忙制止:“你等等,我出去,你换好了叫我。”
无意中手指碰到他胸口的肌肤,很滑腻,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脚步慌乱地跑了出去。
“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害羞啊!”申以乔在房里大笑。
我生气地抱起他的脏衣服:“下次不允许这样!我会生气的!”
他盘腿坐在床上,抱着我的玩具奶牛,很孩子气的玩着:“没想到你喜欢这个?”
我瞪着他:“只是为了配合床的造型,好不好!倒是你,玩的不亦乐乎!”
他白了我一眼:“我这叫培养兴趣,等将来我们有了孩子……”
申以乔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我也有些不自在。两个人都当做没听到一样。
“我……我去洗衣服。”
申以乔挠挠头:“我……我玩我的,等你好了。”
关上房间门,我抱着衣服抵在门口,摸了摸胸口,心跳得好快。我尽力抚平自己的情绪,当他那话出口时,我居然会很狂喜,怎么会这样?
“谁会跟你有孩子!”我冲门骂了一声。
我一直记着,我们的婚姻有名无实。虽然我当初屈服是为了救出父亲,但现在最想救出的人已经死了,纵观全局,我现在也不能立即离婚,保持这个身份有利于将来一举铲除这些障碍。
我洗好澡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叙言也回来了。
“我看到姐夫的车了,姐夫睡了吗?”叙言最近眼圈重了很多,估计是睡得不好。
我泡好一杯热牛奶,递给他:“没有,在我房里。”
“嗯。”他舒了一口气,瘫软在沙发上:“公司事情真多,好累啊姐姐。”他撒起娇。
我爱怜地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姐姐好心疼啊,想吃什么跟姐姐说。”
他两眼一斜:“就想拿吃的打发我。”
我拍了拍他的头:“那你还想怎么样?哦,对了,明天跟我搬到申家的宅子吧!”
叙言的一口热牛奶喷了出来:“姐,我没听错吧!”
我端正坐姿:“你没有听错,他们那一家人并不像外界说的那样,挺好相处的。”
他擦了擦嘴角:“这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天天对着那个申以纯,还有那个年轻的小妈?”我点点头。
“我的上帝啊!”他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脸上似笑非笑。“好啦姐,我可是很贴心的弟弟哦,不会让你为难的。”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我心里一酸,抱住他:“谢谢你,叙言,还好有你!”
“姐,虽然你们是假结婚,但是……”
我猛然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的!”
叙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妈妈之前就提醒过我了,就算她不告诉我我也看得出来。而且……”他神秘的朝我眨眨眼睛:“而且我还看得出来,这未必就是假的哦。我倒是该好好考虑一下,支持哪个姐夫了,是清越哥还是以乔哥呢?”
我伸手打了一下他:“怪不得你老找不到女朋友,油腔滑调,什么时候该收收你的性子了,老这么浮躁,难道还要让姐姐给你操心你的终生大事啊。”
一提到这个,他就不耐烦地捂住耳朵:“好啦好啦姐,一提到这个就喋喋不休,我说了,本少爷心有所属。而且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被他推着上楼梯:“就会唬人。”
36。正文心照不宣的守候(八)
推开房门,申以乔已经在床上抱着奶牛睡着了,那模样很可爱,我忍不住偷拍了一张照片,给他盖上被子。
手指在他脸上划了一圈,撩去他额前的发丝,他吸了吸鼻子,眉头皱的真厉害。突然想到很久之前宋清越也是这样,皱着眉头,仔细看他们还真是很像。
我替他掖好被子,不知道是他的睡相太差还是我的床太小,他一个人就占了三分之二。我只好拉开沙发床,垫了床薄被子躺了下来。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感觉怪怪的,不过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就很安心,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一大早老刘叔就心急火燎的找好了搬家公司,我们三个有说有笑的走出去时,看到一大帮子人准备热火朝天地大干一场的样子,再看看我们手里只有两个旅行箱,不由地大笑起来。
叙言把行李搬上车,拍了拍手:“姐,我先去公司了。”
说完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跟申以乔,我耳边回放着叙言昨晚跟我说的,立马推了一下他:“快去吧!有什么好看的。”
申以乔也笑得很暧昧的样子,脸颊侧面还有长时间保持一种睡姿的印痕:“叙言,晚上早点回来吃饭啊!吃晚饭姐夫跟你好好聊一聊。”
叙言爽快地打了个响指:“姐夫想知道什么,我一定会把我知道全部告知。”
我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样子,白了一眼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申以乔见状跟了上来。
“叙言每天工作的很辛苦,晚上回来的又晚,你还要拉着他聊天,你安得什么心啊!”我训斥道。
申以乔抬手做投降状:“得,我做什么到了你眼里都是残害忠良了是吧?”
老刘叔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少爷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就像你之前问我一样不也是想多了解一点少爷啊!”
“老刘叔!”我赶忙制止他说下去。糟糕,真不知道申以乔会怎么想。果然,一听到这话他来劲了:“奥~我知道了,原来你这么关心我的啊,因尘,看不出来嘛!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我装作没听到看向窗外,申以乔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老刘叔,以后这种事情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少奶奶脸皮薄,不好意思亲自问我,你多担待点哈。”
老刘叔意识到自己捅了篓子,只得默默地开着车,并不作声,不过嘴角还是满满的笑意。当车内都很安静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吹着口哨,调子像是某首歌,真是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就把他高兴成这样。
按照叙言提前说好的要求,选好了房间,出乎意料的居然在申以纯的斜对门。我还真有点担心,他们两个会不会相处的很好。
虽然申以纯当了妈,可是性格丝毫没有温顺,总是显得很急躁,不知道是不是抑郁症的原因。叙言也多次表示过对这位大小姐的不满。
摆好洗漱用品,铺好床单,退出来的时候,申以乔依旧圈着手在门口等我。
“公司最近不是不太平吗?你怎么还不回去主持大局。”
据我所知现在申家企业现在面临多方合作伙伴撤资的风险,原因还是未知的,叙言也提醒过我注意申以乔的情绪走向。
他晃了晃手表,朝我伸出手。
我一看,快四点了,不知不觉就快天黑了,而天一黑我的视力就不好,就会迷路。
虽然心里暖暖的,可是嘴上却说:“你就知道偷懒,四点了还是可以去一趟公司的啊!”他只是笑笑,不由分说地伸手扶住我。
虽然开了灯,可我的眼里还是很模糊,叙言劝过我去看医生,可是那么多事情一拖再拖,到现在也没有去。
拐了无数个弯,感觉告诉我这是我跟申以乔房间的走廊,特别长,光线也不是特别好。
他把我的手按到墙上,指引着我,不一会儿我触碰到一个类似开关的东西,便按了下去。一排排壁灯亮了起来,是白色的,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清晰起来。
“你什么时候装的?”我惊喜的叫道。
“早就装了,我可不想一到晚上你就是个瞎子,而且我也觉得白色的灯光比较清楚……”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负担明显降低了,虽然知道他是故意不想让我有太多的想法。
我假装很豪迈地推开他的手:“你才是瞎子呢!”
整理了小半天,到客厅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水时听到花园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而且还是跟小孩打闹的声音。
我跟申以乔对视一眼,叙言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走到花园里,我们看到他跟孩子玩的很开心。
看到我们走过去,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姐夫,姐姐。”
申以纯这时从里屋走了出来,满脸笑意:“叙言,孩子喜欢喝这个。”
看到我们都在,她显得有些不自在:“哥,嫂子,你们都在啊。”
叙言接过她手中的奶瓶,很熟练地抱起孩子,喂了起来。孩子乌黑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叙言,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真和谐。
“叙言,没想到你还有带孩子的天赋,这孩子仔细看有点像你小时候,怪不得两个人这么投缘,真可爱。”我笑着说出这句话,申以纯和叙言的表情非常尴尬。
我吐了吐舌头,好不尴尬得看着申以乔。我记得申以纯一直很介意这孩子的由来,这不是摆明了让她难堪吗?
还好叙言反应快:“天下只要是帅哥,长得都像我。”这个话题在一片尴尬的笑声中结束了,我微微松了口气,下次说话一定要注意,我可不想刺激申以纯,让她的病发作。
这几天,不管公司再忙,一大家子人回来的都很早。申老爷很是高兴,宅子也热闹了许多。范寒歌的妆容也随着和谐的氛围渐渐地淡了,表情大多是笑意绵绵。
申以纯的母性也激发出来了许多,虽然之前她表示过自己很爱这个孩子,可是却从来不会把孩子抱上桌吃饭。现在一反常态,不仅把孩子抱了上来,有时还会跟范寒歌有说有笑。
我很讶异于这些变化,另一方面又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过日子的感觉。
“歌儿,天翔最近怎么都不露面啊?”佣人上汤的时候,申老爷突然问道。我也很好奇高天翔最近怎么都不露面,手上没有停止夹菜,耳朵也竖得高高的。
“老爷,天翔被派去国外跟那个孙董谈案子了,听说公司面临撤资,他就马不停蹄地过去了。”范寒歌边说边給申老爷盛着汤。
申老爷点点头:“这孩子的变现是很好,只是……”他看了看申以纯:“只是太忙而忽略了枕边人,那就不好了。回来我要好好说说他。”
申以纯不自在地点点头,解释道:“爸爸,他也是为公司好,我无所谓的。”
申老爷擦了擦嘴:“以乔,吃完饭到我书房来,我想跟你谈一谈宋氏并购的事情!”
我顿了一下,宋氏?宋清越的公司吗?那是他爸爸留下的公司,怎么会被并购呢?我看过宋清越旗下公司的财务报表,并不像柳墨禾说的那样岌岌可危,反而资金很雄厚。
“还有,因尘,你也随他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单独谈谈。”
一桌子人大眼瞪小眼,这话无疑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解,连范寒歌也不例外。我艰难地咽下嘴里的汤,疑惑的看着申以乔。申以乔嘴角紧抿着,他显然也不清楚为什么爸爸提出要见我,还是单独的。
“因尘,你坐。”
我有些拘谨地环顾四周,书房里摆满了藏书,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公司的文件,我坐了下来。
“直接开门见山,我要你参与一项计划,这项计划是你爸爸的遗愿。我本来不想在牺牲任何人的性命去实施这项计划,可是,我觉得你会有兴趣。”
我坚定地点点头,没错,我很有兴趣。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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