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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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谁半世流年-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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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言接上话,陪笑道:“伯父?原来是伯父啊!像伯父这么宽宏大量的人不介意侄子我提个小小的要求吧。”叙言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刚刚光顾着想你是谁来着,没注意听您说的话,劳烦您再说一遍。您不再说一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有违待客之道啊!”

柳青山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身旁的柳墨禾恶狠狠地看着我,但她似乎更怕这个随时爆发的老虎。

柳青山奸邪一笑:“本来管别人的家事是我不对。”

“那……您是来管你的家事的?”叙言老练地接上话,如果不接,这老头子不知道还要绕多少弯子。

果然,柳青山夸张地笑了起来:“贤侄聪明啊!”说罢,打了一个响指,一旁的柳墨禾赶紧掏出一叠资料一样的东西,交给柳青山。“一家人嘛,有钱一起赚。你爸爸不在了,我自然就有这个义务来照顾你们的生意,现在这里有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我接了过来,跟叙言一起看着。

“进口代理?”

柳青山笑地很邪:“这是我国外的朋友委托我运的货,在国内专业干这个的很多,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相当可观的佣金,有没有兴趣?”

我看了看合同,又看了看叙言,他皱着眉头。跟柳青山交手,他比我有经验。叙言夺过我手上的资料,丢在桌子上:“你也知道,我们公司主要业务不是这个,万一处理不好,怎么跟进口商交代?”

柳青山靠在转椅上,翘起了二郎腿:“这个好说,只要货物到国内,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切损失不用你担心,因为进口商就是我!说了不是亏本的生意,你就放一百个心。”

“呵,那就好办了,资料先留着,今年公司业务比较多,您要是急了就找别家,反正我们帮你的可能性很小。你也知道,接了莫氏一年的活,所得的收入足够向我父亲交代的,这么些钱,我跟我姐还不缺。”

说罢,不给柳青山多话的机会,叙言对着门外喊着:“laurence!送客!”

柳青山的脸色不太好,出门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柳磨禾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看来她还真的是惧怕她的父亲啊。

“你怎么看?”还留在会客室里的我忍不住问道。

叙言恢复了严肃的神色,将资料重新拿起,指着一行字念了起来:“佣金五百万,私下付双倍。也就是说佣金一亿,照这么算来,那批货的价值起码十亿,他要的货是香水,那么多香水,你不觉得很蹊跷吗?柳青山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香水,他们家从来就没有做过香水的生意。”

“没错,宋清越走之前给了我一本账本,就是柳家的,以他的财务状况根本没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去交易。”

“爸爸之前说过,跟柳青山这种人交手,就要学会放长线钓大鱼。我们看着越不正常的反而是最正常的,而最正常时我们却看不出哪里不正常。”叙言盯着那份资料,思考了一会儿。“或者,这是他大动作的前兆,狗急了还会跳墙。柳青山近来财路不顺,势头一直被压了下去,如今强有力的对手实力都削弱了,他还不下手巩固自己的地位。”说罢,将资料丢在桌子上:“我们只要等着就好了,柳青山既然找上了我们,估计十有八九是逃不掉了。我们没什么经验,只能先拿莫氏的合作压着他,谅他也不敢去招惹莫氏。不过这样的事情都是密谋好了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谁也不知道这条绳子上栓了多少蚂蚱。

签了几份文件之后,我就回了家,叙言催促我回家关心关心闹闹,我还笑话他怎么比我还紧张。

一进花园,在秋千上的闹闹就蹬着小腿笨拙地下来了。“姐姐!”他粉嫩的小嘴唇在冬日的寒冷里显得格外温暖。申以纯从秋千上赶忙起身,追过来用手护着闹闹。

“这孩子,竟胡叫!闹闹啊,这是你大伯母!”闹闹一把扑到我怀里,一阵好闻的奶香味扑面而来,我搂住他,抱了起来。

他用肉嘟嘟的小手拍着我的脸颊,触感很是细腻。

“姐姐!姐姐!”

我扑哧笑出来,“闹闹乖,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不过你妈妈吃醋啦!你妈妈觉得你嫌弃她老啦!”

申以纯也笑了:“只把你认错,说明闹闹喜欢你啊!比我这个亲妈还喜欢!”

我用脸蹭着闹闹:“闹闹喜欢我,闹闹喜欢我是不是啊?”闹闹被我弄得咯咯笑起来。

他认真地玩起我的围巾来,上面有好多奶牛。上次搬家的时候,申以乔看到我床上的奶牛,以为我很喜欢,不知道从哪里买来这条围巾,各种各样的奶牛图案,还挂着奶牛,我还问他设计这个的作者一定是童心未泯的。

申以乔说我必须围着,不然跟我拼命,害的我只敢在开车的时候围,就算围也只把它藏在衣服里面。有的时候申以乔不是一般的倔强。

我放下闹闹,佣人赶紧上来跟着他。

“嫂子,夏雨晴来了!”申以纯说道。

我愣了愣神,假装心不在焉地笑着:“我还以为她不敢来找我了呢!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进去看看。”

申以纯拉住正要前行的我,语气里充满了关切:“嫂子,如果不想见,就不要勉强自己。”

我笑着抚上她的手:“谢谢,但是我跟她之间不是三言两语就断得了的。有些事情,我还是想亲口听她说。”

一进客厅,我就隐隐地嗅到了那种味道。我用余光瞥见她今天的妆容,多亏那张精致的面容,才使得跟叶瑾轩相似的轮廓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娇媚。

心里有些难过,这样的她让我很陌生,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有足够的把握了解她。我甚至感觉,我从来就不认识她,一个孩子心中的倔强足以将一种误解演变为一种偏执而又合理的恨。

我知道到她注意到我的出现,但是我还是想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便对迎上来的佣人说:“吴妈,今晚的菜清淡点,我看闹闹有了些胃口,但是不能太油腻。”随后,我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才让他们都下去了。注意到她一脸的不悦,我还是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地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我一口一口地喝着,并不说话。

雨晴突然脸色一缓,笑意绵绵,透着与同龄人不相符的成熟与稳重:“只是来带个话,说完就走。”

我继续默不作声地喝着茶,悠悠地呵着气。

“公司迟早会姓它该姓的,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吧。还有,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反抗,到那时牺牲的……换句话说,你还有多少可以牺牲的呢?”

我转动了一下茶杯,这些事情的发生她都是知情的,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居然可以在我面前做到心无愧疚地像个陌生人一样。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雨晴灿烂地笑了,摸了摸艳红的指甲:“作为曾经的姐妹,看在你那么照顾我的份上,我只是来向你陈述一件实情,而不是威胁。前人的下场你都看到了,我是怕你得意过头,忘了那些教训。”

我放下茶杯:“哦?既然你都记得……”我看着她,厚粉扑面,毫无生气的脸:“那你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吧!”

雨晴柳眉一拧:“我不用你来提醒我!我的身份很简单,我就是我,我只会为了我自己,不会为了别人。”

“雨晴,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那些时候我做的不够好你可以告诉姐姐,你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跟姐姐说,你别这样虐待自己……”

她情绪激动地打断我:“是吗!姐姐?多么贴心的称呼啊,可是它并不适用于我们,从某些时候开始,我们的界限就很清楚了。只是你自己对自己的博爱太过自信,没有看到而已。可是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收起你的同情与怜悯,收起你的伪善。”她开始不正常地喘气。

“难道你就是这样想你姐姐的吗?伪善?雨晴,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哼!”她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你不明白?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一直是恨你的吗?就算以前对着你笑对着你哭,亲昵的喊你姐姐的时候?或者说,你从来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准备离开,我上前抓住她,我发现她的手颤抖地很厉害:“雨晴……”我试图挽留她,她一脸厌恶地甩开:“这两个字,不是你能叫的。请你记住,我跟你是平起平坐的,请你尊重我,申少奶奶!”最后几个字她咬地很重,我看着她瘦弱的背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花园深处,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真的是哪个时候让她感觉到失落了,当初去国外原本大家的目的都很单纯。可是,谁会想到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连我都无法接受,不知道夏叔叔心里会纠结成什么样子。

雨晴是他的亲生女儿,比起我的过去时的人亡,他的进行时家破来的更令人崩溃。

“饶一诺!”我攥紧手念着这个名字。“你究竟是何等角色!”

临近晚饭,外面响起了杂乱的声音。我起身张望着,佣人过来回报:“少奶奶,老爷夫人回来了。”

我理了理衣服:“通知厨房,将晚饭换成单份的,老爷爱吃什么都做出来,一定要配汤。闹闹小少爷那一份清淡些,其他都按照平常时候的个人喜好做。”

“那……”佣人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不清楚吗?”

“少奶奶,姑爷,姑爷也回来了。姑爷只在家呆过两次,我们不知道……”

高天翔终于露面了,他喜欢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

“姑爷的那份跟夫人准备一样的就行了。”为避免太明显,我又加了一句:“他们是老乡,口味差不多。”交代完之后,我往门口迎着,此时已经听到申以纯惊喜的声音和申老爷逗闹闹的声音。

“爸,你回来啦!”对着范寒歌我只是点头致意。

申老爷看到我,放下闹闹,向我伸出手:“来!让爸爸好好看看我的儿媳妇儿!怎么看上去瘦了啊!是不是以乔欺负你了啊!”

我送出手笑道:“爸,以乔对我很好,在申家是我的福气,我过得很开心。”

他拍了拍我的手:“那就好,看你把家里打理得很好。歌儿,你跟我享福的日子不远啦!”

范寒歌淡淡一笑:“我们申家的媳妇儿哪个不是强手。对了老爷,因尘跟叙言接管了公司,虽然不是自己家的,但是你该提拔着点,多带她出去见见世面,学学交际应酬。”

申老爷点点头:“歌儿想的很周到啊!因尘啊,我回来后,会多带你出去联络联络投资者,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也可以问歌儿。”范寒歌朝我鼓励一笑。

申以纯走上来,娇嗔道:“爸~你去了那么久忙公事,怎么回来还忙公事啊,这里是家,就该说说家事啊!”

“说到家事,天翔这孩子也回来了,要不是我吩咐,这孩子还不回来呢!好女婿啊,做事很尽心尽责,天翔!天翔呢!”提到高天翔,申以纯的脸色明显不悦。
43。正文无法圆满的快乐(三)
从小道中出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影,拎着公文包,脚步从容不迫。

“天翔啊,怎么这么慢!”申万秋责问道。

高天翔面色憔悴:“爸,我把公文包落在车上了!”

“你看看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别折腾自己了,公文包有家重要吗?快去看看你的孩子!”

听了这话,他顺从地我面前走过,客气地叫了一声“大嫂”。

申以纯掩饰住自己的尴尬,不想被看穿他们之间的异常,伸手想要帮高天翔拿东西,高天翔敏捷地躲开了,面色上有种生分的疏离感。

为了缓解这些尴尬,我赶忙说道:“爸,你们也累了,我们先进去吧,让这小两口好好叙叙旧。”说罢,我朝申以纯使了使眼色。我们不在,他们会自然点,刻意地装出来,在这些习惯性伪装的人面前,未免太过拙略跟虚假。

申以纯投来感激的神情。跟着申老爷和范寒歌的我回过头,那两个人在阴暗的天色里像无法相容的个体,仿佛永远分离。

曾经年少的过往,终究虚梦一场。

“因尘,我不在的时候,柳青山有什么动作?”用过晚饭后,申万秋将我叫到了书房里。

“柳青山专程到公司来找我,让我帮他做进口代理。”

说着,我把资料递给了申万秋。“叙言跟我一直认为,这是柳青山开始大动作的前兆,爸爸,你怎么看?”

他仔细地翻看着资料,疑惑地说:“香水?跟我收到的资料不一样啊?”他对上我的眼睛:“我这次去国外,就是因为天翔告知我在国外的分公司出了些状况,有几个重要的国外客户被拦截了。国外做生意讲究有让别人信服的利润。由于在国内客户的撤资,导致国外的公司也跟着动荡。天翔说必须我出面澄清才有说服力。这次出去算是稳住了,不过回答的都很敷衍。天翔说他在国外的眼线看到过柳青山的人罕见地在国外活动,我收到的是他在着手准备代理油画出口,这柳青山究竟在搞什么鬼,说他没有大动作是不可能的,以前他一直迫于我的势力不敢发展国外的业务,暗地里的先不说,反正明的是没有。现在在我的公司出现危机的时候,他反而出手了,一出手数额还这么大,摆明了是要跟我叫板,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他逮着了机会,还是背后有人撑腰。”

“应该是背后有人撑腰,之前我觉得他很在意那本在宋清越手里的账本。可是我很怀疑,他的重点不在那本账本上面。柳青山有种在这边鱼死网破还能坐收渔翁之利的气势。还有,爸爸,我隐隐觉得饶一诺这个人在这件事情上,脱不了干系,可是我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饶一诺?”申万秋脸上显得很惊讶:“他回国了?”

我点点头:“爸爸,有什么问题吗?”

他皱紧了眉头:“以前没有,现在有!你去给我叫以乔来。你好好打理公司,叙言是个人才,有什么不懂得可以过来请教爸爸,需要爸爸为你穿针引线的尽管开口。”这个饶一诺果然有底细,只是申万秋没有多言,我也不便多问。

回到房间的时候,申以乔正在泡澡,我隔着玻璃敲了敲:“大少爷,老爷有事吩咐。”

里面静了几秒钟,随即他哗地站起来,一下子拉开了玻璃门,一股热气扑了出来,我还没反应过来。

“老头子有什么事情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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