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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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谁半世流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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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太好了!”寒歌惊呼,看上去比我还激动。

我赶忙拽住她示意她小声点,对于我的事,寒歌也有个大概的了解。但是我只告诉他我到这里来投奔亲戚,至于其它的,我没办法说,也不想说,说了只会有同情吧!
6。预留的伏笔(六)预留的伏笔之火灾
“范寒歌!你什么意思!”

刚从外面回来的申以纯板着清秀的脸蛋走了进来,大声吼道。

这位申大小姐,父亲是位商人,背景据说与黑道有关。一般在学校里,没人敢惹她,她的那张嘴可是无德惯了的,这不,气成这样,准没好事,我不禁为寒歌捏了几把汗。

“啪!”申以纯将作业本摔到寒歌面前:“我说姓范的,当老师的走狗有意思吗!我就是没交作业怎么了!”

寒歌不动声色,继续整理她的桌子。申以纯见她这副摸样,更气了:“能不能别老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忽然,她凑过来,阴险地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贱人,还不知道身上流着谁的血呢……”

我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寒歌,如此清纯无忧无虑的寒歌,她也……雷子的那一声“野种”又开始回荡在我的耳边。

寒歌的手像触电般的顿了顿,我可以清晰的看得到她攥的发白的关节,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申以纯还是一脸坏笑的看着好戏。

出乎意料,寒歌只是缓缓起身,朝我淡然一笑:“因尘,送作业去了。”

从头到尾,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一直像个没事人一样。申以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看着在拐角处渐渐消失的寒歌,背影颤抖地不成规则,我的脑海里闪现过两个字,同类……

忍耐了一天,寒歌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临走的时候,我还是喊住了她,寒歌只是笑笑,摇了摇头。

我只得点点头,我明白,有时候,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而理解与支持,就是最好的回应。

“清越哥哥。”才刚出校门,我一眼就见到了他。有时我在想,就算他淹没在人海中我还是能看到,因为只要走近,就会感到强烈的温暖。

我开心得朝他挥挥手,逐渐走近的时候我才发觉他旁边还站了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的棉纱裙,很是清纯,他们正交谈着什么,耳边不时传来他们的笑声,女孩笑靥如花,男孩灿烂,好美的画面。突然,心里就像被开水烫了一下,转瞬即逝的疼痛。

如果我现在也可以跟那个女孩一样大,我的个头是不是就可以高的靠近他的肩膀,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呼吸,是不是就可以在十八岁这个年龄就这么与他平行,一起划过青春岁月,直到宇宙的尽头呢?

“丫头!”清越哥哥止住笑容,拍拍我的头:“怎么这么晚,有什么麻烦的事吗?”

我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再晚估计你们都要笑疯了,那个女生见我来了,笑着揉揉我的头:“这就是那黄毛丫头吧!真是可爱呢!”

黄毛丫头?清越哥哥连这个都告诉了她!我不满地瞪了一眼清越哥哥。

“那成,清越,就这样说定了哦!”那女生欢快地笑着。

清越?这么亲热!说定什么了呀!哼,心里越发不满了,小孩子就是没地位永远被忽略,这不清越哥哥还意犹未尽的朝她挥手呢!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企图让他快点发现。可是他太高了,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早已揉着酸痛的脖子向前走去了。

生日的前一天,我的心情格外的好,清越哥哥答应也会去那里找我。夏叔叔早就已经备好了行李,夏阿姨显然对这件事很是排斥,总之,只要是关于我的她都这样,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而雨晴因为太小不适合长途奔波,所以跟她一起留在这里。

至于学校,一大早寒歌就来取我的笔记,顺便给我带了一份礼物,是她自己编织的手绳,说是开过光,可以辟邪。心里暖暖的,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女孩,就像这手绳,以后每每看起的时候,我都会记得那年她最初的样子。

今天天气晴朗,我终于可以回家了,想到还是记忆里的那些人在原地等我的时候,心里总是溢满来之不易的满足。

漫长的旅途,车子匀速的滑动弄得我昏昏欲睡。夏叔叔显得有些兴奋,时而哼着歌,时而转头心满意足的望望我。

“快到了!”他开心地说。

“嗯!”我迷迷糊糊地答道,脑子里快速闪过路村的点点滴滴。

又不知过了多久,夏叔叔手机响了起来“喂?”夏叔叔语速轻快,但是下一句,他几乎是嘶吼:“什么!!!”

当汽车像失控的野兽行驶在路上的时候,刺耳的急刹车刺得我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

而当我推开门的时候,我的每一根神经又都涣散了,断的彻彻底底。

我无法想象那个爱笑健朗的爷爷现在就这么无力地躺在我眼前,浑身都是管子,白白的纱布遮盖住了全身。我一时本不该如何呼吸,两眼呆愣愣地喘息着。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又是在演戏吧!对不对?

菊子看见我很是吃惊,随即便用力地扑了上来,嚎啕大哭,捶着我一下又一下,问我怎么现在才来。

我抓着她,克制住自己:“怎么回事?”我极力扯出一个笑容,希望她拍着我的肩说死丫头,这是开玩笑下我的,谁叫我现在才回来。

可是菊子双眼暗淡,断断续续地说着:“在你走之后的第二年的夏天,也就是今年夏天,夜里突然失了火,天太干燥,扑不灭,所有的东西都没了,你爷爷被烟呛伤了,烧伤面积太大,估计……”

她下意识地顿了一下,我的肌肉都在抽搐:“我奶奶呢?”我很诧异自己发出的声音这么平静。

菊子被我吓坏了,她用力地抖着我说:“哭吧!哭出来好受点!”

“我奶奶呢?”我两眼看都不看她又问了一句,菊子呆愣着满是泪痕的脸,突然失声痛哭。

“她……她是不是被活活烧死了?”我试探着……心突然停止了,继而,我哈哈大笑,仿佛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你在说什么呀!哈哈!”声嘶力竭……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是多久以后。我只觉得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有一个黑洞将我吸了进去,我苦苦地挣扎着挣扎着……

菊子的手臂上别着一小朵白花,双眼红肿的她轻轻地将另一朵别在了我的头发上。我怔怔地看着她,菊子瞥过红肿的脸不再看我。

夏叔叔则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弥散开来,我只是笑着,笑这个世界好假好假,连一场失去都上演地这么生硬……
7。预留的伏笔(七)预留的伏笔之暗恋
我跪在爷爷奶奶的灵前,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一切太突然了,我根本就觉得他们马上就会醒来还像以前那样拍着我的头,似乎这时,还能闻得到奶奶残留的烟油味,只要我又喊饿了,她马上就回来给我好吃的,似乎……

我的脑袋乱哄哄的,木然地跪着,眼神涣散,这许多的似乎都不如眼前这两具尸体来得直接。

恍惚间,我看到菊子紧张的拍着我,看到夏叔叔一下子扑到在灵位面前,连声叫着爸妈,你们到死还不肯原谅我之类的。

那句爸妈,像一声惊雷,打响了我刚满八岁的天空,接踵而来的就是狂风暴雨,缭乱了我的夏天。

静静地坐在烧成灰的草垛子旁,耳边似乎还听得到奶奶爷爷唤我回家的声音。可是,我现在就这样孤单的坐在这里,他们呢?怎么还不喊我回家,我很听话地在等呢!风吹得我干涩的瞳孔生疼。

“丫头!”

“丫头!”

我木然地转过身,什么都没有了,围着我的全都是幻觉。我艰难地吸了吸空气,毫无预兆地转过去干呕着,仿佛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才痛快。

黑妞也没了,老天就是这么残忍,亲手将我珍藏的幸福毁得一干二净,眼泪翻江倒海而来,酣畅淋漓,痛彻心扉……

秋嫂从那以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夏叔叔似乎也有些愁眉不展,看到我总是一副愧疚的表情。

菊子和他爹在领了拆迁费之后,也来到了这座城市,菊子说她要一直陪在我身边,她爹在夏叔叔的公司当着差。只是她不愿再上学,而是托人上了军校似的学校。

我还记得她搂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河丫头,我会像大兵一样坚强,当你不能坚强的时候。”

她说我们的心都太脆弱,只有用格式化的手段,才能归置情感。

只有夏阿姨,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偶尔也会笑。只是,夏叔叔看她的眼神多了些恨。

我也没有再问那天关于那一声妈的由来,我不想再知道什么,我好怕,这一切,究竟会是怎样的结果。

我摸着褪了色的书包,从那天开始,心里就一直隐隐不安,我一遍遍地回想那些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时光。思念上瘾,回忆成了我脆弱时戒不掉的依靠,或许从那天以后一起远走的,还有我的微笑……

清越哥哥那天没有来,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想着这些心就会忽然抽搐,原本在那一天,我想问清越哥哥是否可以在他身边留一个位置……

老天还真是残忍,连这些活生生存在过的温暖都要毫不留情的抽离。而我似乎只有顺从命运的安排才不会那么难受。

想着以前,每天放学后他都会和我一起回家,叔叔的感激,本来很鄙夷的阿姨在听说是宋氏公子之后也没有在说什么;回味着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有的那一点点温暖,他的笑容。

谢谢了,清越哥哥,谢谢你这么重视我,只是我为什么就不能装作我们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相遇呢?那些碎片般的回忆,已经被我赋予了太重的含义,重到连我自己都不忍去解读。就像几年之前那样,用手还是那样揉着我微蹙的眉头,只是一遍又一遍,成为我回忆你唯一的方式……

我抱着寒歌哭了好久,寒歌抿着嘴唇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搂着我,我就像个没有过去的人了,成了一张彻彻底底的白纸,我甚至没有墨汁将它去染黑,有的就只有泪水,透明的泪水,受过的伤浓缩成的咸味只有自己才知晓,感情难道就应该这样无色无味吗?

也是在那以后,当抱着我的寒歌用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强感染我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寒歌在面对申以纯的羞辱时一言不发?为什么在我要求解释的时候她只是摇摇头?为什么当一个人真正悲痛的时候,会说不出一个字来?

就像此刻的我,因为那些伤痕永远只能刻在自己才能看见的最深的心底,而且永远无法说出来……

从那年开始,我在叔叔的花园里种上了向日葵,我总觉得它们抬头看着的方向就是天堂,我要把这种我无法再笑出的灿烂留给爷爷奶奶。其实,想要忘记很简单,那些我们总以为永远不会忘记的事情,其实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时候,渐渐忘记了。

问题是,原本以为会念念不忘的我,却选择了忘记,结果适得其反。念贵族式学校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没有升学压力,但是,我还是将注意力都转移在了学习上。

因此,在十三岁那一年,我以优异的成绩升到了本部初中,菊子的军队式生活很有成效,她的嗓门发挥了重要作用;寒歌还是与我在一起,陪我挺了过来。

我不再去想有关爸妈的事,我将自己的心境降到最淡。没有期盼,就没有所谓的失去,既然没有参与我的过去,那就把将来留给他们去选择。

“寒歌你看,那个,高天翔!”我拽拽她的手,示意她看向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那个男生。

高天翔是在初二的时候转过来的,是个体育特长生,家世是个标准的富二代,但是他的行事作风很是低调,笑起来的时候很是阳光,这不,连冰山一般的寒歌也动心了。寒歌跟我说他的时候,两颊会不自觉地泛上红晕,那种色彩,看得我无比神迷。或许以前,我也这样看过某个人吧,可是那个人消失了很久了。

寒歌说,那是个雨天,灰蒙蒙的小雨,她突发奇想五点就早早地来到了学校,在转弯过食堂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转起了圈,雨的美丽让她忘了情,而大雾的天气使她撞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高天翔。

其实动情的不在这里,而是他将寒歌的伞拾起来的时候对她说,雨是用来淋的,可是身子是用来挡的,这样的爱怎么选?

当时我没有明白,寒歌说我是笨蛋,他的意思是说,爱了雨就意味着不能爱身子,爱身子就意味着不能爱雨。

我这才恍然大悟,我问她你是怎么回答的,她摇了摇头,很坚定地说,总有一天会亲自说给他听。

“寒歌,过去吧!”我一脸暧昧,寒歌顿时羞红了脸,还一本正经地骂我胡说,眼光却不自觉地投射去,在我眼里,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可是,煞风景的人总是很多。这不,申以纯这丫头带着一群女生献宝似的在那里喊加油,瞧那兴奋的劲。

寒歌的脸色瞬时煞白,不再说话。

申以纯从小学时就开始跟寒歌对上了,不管走到哪里,风言风语就燃到哪里。

寒歌并没有跟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提起过她喜欢高天翔。这次,申以纯并不是跟她对着干,她怕是动真格的了,而且听说,申以纯已经对外宣布高天翔她是要定了,并且天天堵在他家门口。

申以纯以前最爱面子了,现在什么都不顾了,由此可见——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寒歌。

“走吧!”寒歌淡淡地说,表情又恢复如常。

“你就使劲装吧!”我笑着推了推她。
8。预留的伏笔(八)预留的伏笔之失踪
“嘭——”教室门被人甩开了,不用说,敢这么大胆的就只有申以纯了。

“这个死高天翔!摆什么臭架子!我这是给他面子才这么低声下气的,本小姐走到哪里没有人要啊!”

“是啊是啊!”旁边一群附和的女生,看她气成那样,准是吃了闭门羹。我幸灾乐祸地捅了捅寒歌。我看得出来,高天翔对她说的那番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这两人早就看对眼了。

“别闹了!”她还是一本正紧的,但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我好奇地探过头去:“什么时候行动啊!”寒歌笑着瞪了我一眼。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我沉默了。

其实如果给我个机会,我会同那个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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