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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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谁半世流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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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地探过头去:“什么时候行动啊!”寒歌笑着瞪了我一眼。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我沉默了。

其实如果给我个机会,我会同那个人说的,叫他再等等我,以前我是不明白心里那股没有缘由的情愫,可渐渐地,我明白了。

只是,我再也没有等的资格了,因为生活早就把我规划在了他圈子之外,他还会不会回来呢?我陷入了淡淡的愁思中。

寒歌逐渐换了个严肃的表情,看着我发呆,理解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你也会有机会的!”

“我等得起,可是我怕他等不了。”

初二初三,寒歌选择了单相思,这段苦恋无果的感情之所以让她还这么信心满满地是因为,高大公子当众放话说他对申以纯等女生没兴趣。

我还记得当时申以纯的脸色铁青了好几天,热情也渐渐退散,想到这个我就哈哈大笑。

大家的精力渐渐放在了中考上,尽管没有升学压力,可是还是有分班等级的。

寒歌说,反正就这所学校了,他高天翔再怎么跑也不会跑到哪里去。

那是寒歌第一次开玩笑,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她一脸纯真的样子,无忧无虑,后来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总会发觉,美好的总是一瞬间的。

当寒歌把高天翔的情书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着实被吓了一跳。

“行啊!小样!”

可是寒歌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只是淡淡的望着远方。说来也奇怪,这几天寒歌的精神一直处于恍惚状态,这又让我想起了小学时的寒歌。那次她后来告诉我,那些伤痕是她继父打的,她当时红着眼圈笑着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疼了好几下,心疼地没有再问她关于野种的问题。

“我配不上他!”寒歌笑着对我说,眼白泛红,便不再说话。

“范寒歌!!”放学的时候,高天翔喊住了我们,我朝寒歌使了个眼色。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寒歌抓住我的手,有些颤抖,我紧紧地握了握,松开了。

寒歌,如果想幸福,就勇敢吧!这个年纪的我们是不懂爱情,我们也没必要懂。如果拒绝,至少表达一下吧!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永远回不去了。

那天的谈话谁都没有要刻意的提起,寒歌总是处在喜忧参半的状态中,不管他说了什么,高天翔显然没有放弃,他总是跟在寒歌后面回家,这种远距离的守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表达。

高天翔在那以后低调了很多,总是在寒歌出现的地方心疼地看着她。寒歌看得到,却不说话,我总觉得这是一种平衡,理解的平衡。

直到有一天,申以纯气势汹汹地在寒歌家门口拦住了她,将她拖到了巷子口,将寒歌打了一顿。

这场对决,寒歌从头到尾并没有反抗,那些伤口害我心疼了好久,直骂她是傻瓜,寒歌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们的爱都很绝望。”

寒歌说,有些东西从来就不该开始,又何必会有结果呢!

我说你没有去争取过,怎么会知道!

寒歌说,连资格都没有,怎么去争!以前还是有的,可是现在没有了,但是她不后悔,她把最美好最纯真的岁月留给了他。这些可能她现在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我说我不懂。

而后就是短暂的寒假,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那么的漫长,寒歌原本还会每天给我打个电话的,可是近几天都没了音信,我不禁有些担心。

当高天翔找到我的时候,那些不好的预感成为了现实。他把我带到了医院,说寒歌在那里,我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有两个字——跳楼。

当我疯狂地甩开病房门的时候,寒歌只是笑着在病床上问我怎么了。

我的寒歌,究竟还要瞒我多久,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分担呢?我扑在她身上,哭得昏天暗地,一种无能为力感席卷全身……寒歌,如果你离开了,我该怎么办?

寒歌以一种比死还难以让我接受的方式离开了,在高三的新火还没有燃起来的时候,带着伤痛,走得悄无声息,连高天翔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本来还想好好照顾她的我,在第二天终究还是没有见到。看来,她是想将过去抛弃的一干二净吧!可我对她却怀有深深的负罪感。

其实,或许没有我的鼓励,她也就不会同意她妈妈再婚。

那些天寒歌的失魂我不是不知道,后来寒歌跟我说,她妈妈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想同她结婚,而她自己却不喜欢他,问我该不该同意。

寒歌一直希望他母亲幸福,既然这个人已经来了,那就不要错过吧!

当时的我天真地认为寒歌不同意只是因为她怕继父再像上一任继父那样对她使用暴力,一心想让她得到父爱的我说,我从小没有爸爸妈妈,只是希望她能代替我去好好的幸福。寒歌信了我就赌了一次,我傻到都没问寒歌为什么不喜欢他。

事实是这个继父只会更狠地折磨她,他看中的不是她母亲,而是她。

陷入爱情的母亲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丈夫对女儿的骚扰。

当高天翔抱着头痛苦的说着这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寒歌爱的有多痛苦,我问他寒歌为什么跳楼时,高天翔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寒歌,那是一个怎样倔强的孩子啊!这种屈辱,她的骄傲怎能容许。所以,她才会说没资格吧!而跳楼这种极端,不是绝望,而是解脱吧!

见他不说话,我只好换了个问题,逼问的太紧,太想要结果,有些结果确实无法表达。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申以纯说她有一份可能我会感兴趣的资料……”过了许久,高天翔坚定而又清晰的声音传来:“叶因尘,你相信吗?我爱她,我会找到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那些,我统统不会介意。”
9。正文十年生死两茫茫(一)
一年后

“姐姐!”

远处的阳光下一个皮肤白皙,身形瘦小的女孩子双颊绯红的由远而近,那就是我的妹妹夏雨晴。

算算已经十年过去了,本来以为可以逐渐淡忘的那些过往却随着时间的雕琢越发的刻骨铭心。我微微地叹了口气,打起精神从花坛上坐起身,微笑地看着雨晴一点点得靠近。

雨晴在我的细心呵护下长得很健康,她很是依赖我,她就像是个天使,善解人意,却不是应有的执着与刚强。

“姐姐,你来了啊!”她兴奋地看着我,胸口上下起伏着。

我不由地皱皱眉头,上前爱怜地抚抚着她的背:“跑那么急干嘛,姐姐不是在等你吗?又不会逃走。”

她见我假装的怒意,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我一把接过书包,她亲昵地的挽着我的手臂。

我们才一开始并肩往回走,她就开始喋喋不休:“上初中好无聊,家庭作业好多哦,真是累死了。”

她拽着我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不着痕迹地撒着娇。

我微微一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套的我,不动神色地忍住笑容,眯眯眼:“好哦,那是不是累的连红烧肉也吃不动啦!”仿佛是意料之中的类似“威胁”的回答,雨晴假装撅起嘴唇,赌气似的轻哼了一声。

我忍不住笑了,这丫头,总是能让我这么释然,仿佛还有一个人呢!顿时,一股哀愁淡淡的涌上心头。他,去了很久了吧!

“姐姐,姐姐!”雨晴在一旁用力的捅捅我的肩,我这才收回思绪,淡淡一笑:“没什么,走,回家,姐姐给你做红烧肉。”

在饭桌上,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冰冷的氛围,我面无表情地给雨晴夹菜,低头扒着饭。

夏叔叔轻轻咳了一声,说:“因尘啊,过几天就是你十八岁生日了,叔叔打算给你办个生日宴会。”我继续扒着饭。

夏叔叔是一家大型公司的董事,聚会是常有的事,只是我是极不喜欢热闹的,这一点夏叔叔知道,而且——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爷爷奶奶的祭日……

夏叔叔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快,语气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我只是想十八岁一辈子就一次,如果……”

生日?我不由得想起了爷爷奶奶还在的那最后一次生日,爷爷特地从挑河的地方要了最大的一块分蒸糕,我还记得爷爷从怀里小心翼翼得把它拿出来交到我手上的时候,那目光慈爱的仿佛我就是全世界的珍宝,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在这样的看我了吧!而我生日,前后都是祭日……

“那你说……”夏叔叔探寻的声音撞入我的耳朵,我很感激他这么的为我着想,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便也不能再让他为难。

“好!”我头也不抬的答道,夏叔叔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耶!”雨晴兴奋地叫了起来:“姐姐那天我该送你什么好呢?”她眨眨水汪汪的眼睛,甚是可爱。

“雨晴,该去做作业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妈,不要嘛!”雨晴无奈地做着最后的商讨,不过还好她知道这是无效的,知趣地上楼了。

“哼!野丫头再怎么变也不会是公主的!”夏阿姨双手环抱在胸前,斜视着我,目光冰冷,满是嘲弄。

“对呀!”我抬起头,扯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就像麻雀飞上了那么高的枝头只会被摔死,怎么可能会变成凤凰呢?小孩子都知道的东西不用阿姨来教了。”说完,我放下筷子,转身就走。

“你!”她欲反击。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然后就是摔筷子的声音……

我一头蒙在柔软的被子里,狠狠地吸了口气。

十年了,十年了,岁月看来并不是万能的,伤痛埋得越深,越平静。

以前还会说在靠我最近的地方默默地给我支持的人,现在,也只剩下一个了,就是我自己。

菊子和我只能偶尔见上一两面,林伯伯已经老了,不过身体还很硬朗。

前年我看过菊子寄来的照片,这丫头越发的水灵了,以前罗嗦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觉呢。她那时也很体贴地寄来了林伯伯的照片,尽管我能经常见到林伯伯,我知道她是怕我想念吧!

有时候很庆幸能有这么一个贴心的朋友,尽管寒歌已经不在我身边了。也不知她现在过得怎样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想打个电话给给菊子,现在正好是午休吧!刚要拨号,另一个笑脸就这么突然闯入我的脑海中,我慢慢的垂下手,又开始了回忆,现在的清越哥哥,你过得好吗?

“姐姐,你好了没有。”雨晴在外面催促着。我望了望床上那件蕾丝花边抹胸的黑色长裙,犹豫了一下。

“来了!”我一咬牙穿上了,抬头的时候,我也微微怔住了。

镜子里的女生淡淡的眉眼,淡淡的妆,嘴唇饱满丰润,头发微微得扎了起来,透着一丝慵懒和娇媚,却又不失性感,黑色衬得皮肤白的恰到好处,长裙贴着身体缓缓垂下,透着一股倔强,只是眼中那股冷漠和悲伤……

“唉”我微微叹了口气,慢慢戴上了配饰,看上去简洁却又得体。

“姐姐——”吱的一声,门打开了,刚刚还百无聊赖的依靠在门口的雨晴转头看见我的时候突然安静了下来,直愣愣的。

我被她盯得有点局促不安起来,低头摆弄着长裙,毕竟这是第一次这么打扮。

我咬咬牙,轻声问:“不好吗?我……”

“姐,你好美!”雨晴肯定得发出了长长的感叹:“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她小声地嘀咕着。

“什么?”我疑惑道。

“哦,没什么,美丽的小姐,请——”她侧过身去身子微倾,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我被她弄得晕乎乎的,双颊不禁泛上了一层红晕。

我笑着伸过手去,任由她牵引着缓缓地下楼梯。

“爸妈,你们看!姐姐穿这件衣服好漂亮哦!”雨晴忍不住兴奋的喊起来。

本来坐在茶几旁的夏叔叔看见我的时候愣住了,复杂的表情转瞬即逝,有一种似曾相识,又有一丝惊愕,我辩白不清。

夏阿姨则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满脸都是,与其说是惊愕,不如说是恐惧,不过都是掩饰不过的赞许。

夏叔叔轻轻咳嗽了一下,朝我伸出了大拇指,夏阿姨则不再看我,慌乱的捏着裙角略带慌张得转身出去了。

宴会里来了很多人,夏叔叔带着我接受着别人的赞美,我不得不微笑,毕竟我是主角。

“老夏啊,看不出来啊,这么漂亮的女儿藏在家里!”

夏叔叔的笑容有些僵硬,表情显然有些不自在。我知道,他既高兴别人这么说,但又怕我会介意那两个字。

“谢谢!”我赶忙弯腰行礼,绽放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随后朝叔叔点了点头。

叔叔很是意外,随机笑容更是灿烂,兴奋地泛出了潮红,迫不及待地拉我走东走西,接受赞美的时候更是自然起来。

一一打过招呼之后,我有些疲乏,便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捧着一杯鸡尾酒,缓解一下酸痛的脖子。

不知怎么地,这样的氛围让我有一种嗜酒的冲动,好让那些埋藏的情感慢慢发酵直至崩裂开来。

不远处夏叔叔还在招呼着客人,不时地朝我的方向射来赞许的目光,我只得举举酒杯意思意思;阿姨一身耀眼的火红色,站在一群太太中间也是另有一番风情;雨晴一袭纯白公主裙,跟几位帅哥也聊得头头是道;菊子临时有急事,没能来,道了一万遍的歉,可我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我不由得垂下头,命运真是给我开了个很大的玩笑,谁能预料十年之后的我竟然能也会有着蛋糕和礼服。

如果爷爷奶奶也在就好了,虽然那样或许我还是个灰姑娘,但至少我是幸福的,还能痛快并纯粹的笑着;又或者,他也在就好了……

“这位小姐,可以请你共舞一曲吗?”一阵好听的男声把我的思绪带会宴会中,刚刚就有好多男士表达过共舞的邀请,只是我都一一回绝了。

呵,舞曲已经缓缓响起,我不免有些失笑,自己又走神了。

嗯?不对!我愣了一下,刚才,那分明是——我霍地转过身,紧张得有些微微得抖动,映入我眼帘的还是那不长不短的细碎的头发,俊俏的面容线条越发清晰,还是那样的微笑,分外温柔,一身黑色的西装。

我一时难以呼吸,立即转身想走。

十年了,十年了,日夜期盼变为现实的时候,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脚步有些凌乱,不知该往哪个方向。

“哗——”他一把拉过我,猝不及防,皮肤与衣料在空气中摩擦出轻微的声响,就像断裂的纽带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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