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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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谁半世流年-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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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点一点地过去了,flora向我学起了刺绣,她对虎头鞋表现出了非凡的兴趣。

“你有孩子吗?”在Flora飞针走线的时候,我问道。

她点点头:“我有三个孩子,他们都很可爱。”

听到这里,我突然有些头晕,阵阵地反胃。Flora抛下手中的针线赶忙扶住我:“vanessa,不是警告过你少喝酒吗?每天早晨起来胃都不舒服……”

我朝她摆摆手,示意我没事。我从没有消极过,就算是难过时我也没有感到消极,可那天胃里翻滚的绞痛感却让我很舒缓……

那一天是柳墨禾正式结婚的日子,原本我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可那天孙皓破天荒地来到了这里,举着报纸炫耀般地说:“我赢了!我真的赢了!柳青山真是有本事!让他女儿生米煮成了熟饭!我相信你彻底死心了吧!”

大大的报纸上,我看到柳墨禾那张清秀的脸。

flora抱着我,我的身体只是不停地颤抖。奇怪的是,我并不难过,我一点都不难过。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得到了柳墨禾最想要的完整的爱,而柳墨禾却得到了我最想要的神圣的誓言,间接地得到了宋清越。这样看上去像是公平的了,可是,看来看去,宋清越你得到了什么呢?你认为最好的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们都觉得公平的时候,你反而最不公平了呢?

我知道,这一直都是我们的选择,那声“再见”也是道选择,我们把权力交给了那沉默着的上帝。不管多少年我都会等,等着他来告诉我是“再见”还是“再见”。

Flora把她做好的虎头鞋送给了我,她说她还想再生一个孩子。她问我,我的孩子什么时候出生,我说我不知道。

等我找到那个人之后,我的孩子就会出生了。

赠送礼物往往代表着结束,这结束也代表着孙皓翘首期待的战争真正打响了。这场本该几十年前就结束的战争,延续到了今日。

我们这些毫不相干的人,有些是他们的观众,有些则是他们脚下踩着的擂台。

flora说她累了,她想好好地跟孩子在一起,她不想像我一样丢掉心口的那个人,所以她复婚了。令我诧异的是,她本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

是什么改变了我们,而我们又改变了什么?
74。正文情陷巴塞罗那(三)
那天,孙皓带走了大部分的保镖,只留下一个年迈的老管家。他这是在间接地宣告着我的自由。

那天我特地换上了一套礼服,黑色的,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宋清越的体温。

我第一次尝试着自己推开那扇门,走出去后,阳光一下子笼罩住了我。我张开手,无压力地深深吸了一口,满满的,都是自由的味道。

我爱上了这个叫做巴塞罗那的城市,这个城市里永远感觉不到寒冷,它只有温暖,只有自由。我想,这便是我爸爸所要让我找到的东西。

信步走着,风轻轻地吹着,一片小广告纸飞到了我的脚边。

我停下脚步,愣愣地注视着那张纸的标题:寻找那只蝴蝶,落款是“T”。

我欣喜地拿起来,没想到在这个国家,我还会遇到T的画展。

推门进去的时候,只有少数人在参观。不远处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孕育生命使她显得愈发地具有风韵,她似乎在指挥着什么。我心里还在猜想着,那个会不会就是“T”。

随着她转过身来,我愣住了。

“因尘!”柳墨禾叫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有些笨拙地移动着身体,朝我靠近,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个拥抱使我的眼眶湿湿的。

“墨禾姐,过得好吗?”我小声问道。

柳墨禾莞尔一笑,脸上有种洗尽铅华的淡然:“我过得很好,我找到了你说的那个真正的我了。”她抚摸着肚子,笑得很开心。“我看你过得也不错。”

“我挺好的,”我看着她的肚子,迟疑了一会儿:“孩子的爸爸好吗?真是抱歉,我没有去参加你的婚礼!”

柳墨禾轻笑起来:“婚礼只是形式,重要的是人。还没给你正式介绍一下,正杨……”她的口中叫着一个我不熟悉的名字,伴着这一声,一个男人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面孔!我差点惊讶地叫出声来!

“这是我老公,谢正杨,你对他应该不陌生吧?”柳墨禾俏皮地吐着舌头。

谢正杨礼貌地朝我伸出手,这是第一次他对着我时,手上没有枪。没错,谢正杨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柳青山身边的杀手。

“你们?你们怎么会?”我心里一方面惊讶着这种结合,另一方面有股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宋清越呢?

“因尘,你为什么这么惊讶?清越不是说都告诉你了吗?我改名字了,我现在姓莫,叫莫禾。那个莫董是我爷爷,莫扬是我哥哥。”说着,她还探着身体向我后面张望,就好像宋清越此刻就站在我身后一样:“清越呢?是他带你过来的吧?这小子太会瞒了!等他来了我收拾他!”

我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柳墨禾突然脸色也变了:“宋清越不会告诉你他是要跟我结婚了吧?”

我摇头,他是没有告诉我,但是他在诱导我相信。

“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这是我跟正杨的骨肉,我一开始很害怕爸爸不接受正杨,所以瞒着,宋清越是想帮我才担了下来。后来爸爸告诉了我跟莫家的关系,也积极地帮我改了名字,并且暗地里帮正杨洗干净底子。这样一来,我间接地跟我爸爸断了关系,他默许了我跟正杨的离开。到了国外,我用着新名字开始新的生活。我没想到这些给你们之间带来了种种误会,我更没想到宋清越居然又没有解释清楚!他叫我帮忙打理着这间画廊,他说你会很喜欢,他说他会带着你过来陪着你一起细细地看着,告诉你这些画里的含义。刚刚看到你时,我还真以为宋清越开窍了,懂得浪漫了,没想到他居然……”

柳墨禾抓住我的手:“因尘!你不能放弃啊!你不能死心啊!他为了能给你一个确切的未来,他整整努力了十五年。在你看来一句很简单的承诺,一个拥抱,对他来说是要付出昂贵的代价的!”

“墨禾姐,”我稳住呼吸:“你父亲是不是撇清了跟你所有的关系?”他们都是要殊死一搏了吗?

柳墨禾正要回答我,身后一个人拉住了我,我的身子僵住了,我多么希望看到的那个人是宋清越,可我看到的只是相似的面容,相似的身形。

“申以乔?你为什么又在这里?”柳墨禾惊讶地说道。

申以乔看着我,沉声道:“跟我走。”

我甩开他的手:“你为什么不回答她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申以乔伸出手指着我手上的戒指:“之前清越哥一直不肯告诉我们你在哪里……还好我对它做了手脚,之前你一直处在消失的状态。直到今天我这才追踪到你的位置的。”

原来孙皓的那房子是屏蔽状态的,怪不得任何通讯设备都没有。

“清越哥?”我嘲笑道:“除了假装爱上我,除了娶我之外,你哥哥又给你下了什么命令?”

他面露愠色:“住口!”

“这才是你!申以乔!为了完成哥哥的嘱托,你对我憋得很辛苦吧?”我有些自嘲道:“他真的赢了,我真的分不清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的了?我的生活都是假的,这些出现的人也是假的,这么些年来你们所对我做出的回应都是假的。就在宋清越亲口向我推翻这些之后,我以为我自由了之后,我以为他结束了这一切,活在世界上的人是真正的我了之后,你们又频繁地将所谓的真相丢进我的生活。”我颤抖着身体,我不为这真真假假,而为我面对着这些时的无能为力。

“因尘!你忘了吗?人的感觉是不可以被操控的。那年在路村,开发土地只是个借口,我哥哥只是想遵照父亲的遗嘱,找回那个杨子风的女儿,卖个人情给他。可是哥哥看到你时,他就改变主意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跟林婉菊站在路边跟哥哥说着话时,我就在车里,我也看到了你!你虽然只有五岁,可是你的眼神里透着甚至比我还成熟的韧劲。那天我哥哥跟我说,他想用一种方式保护你。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不知道。可是我知道,那年的哥哥已经做着父亲死之前做的事情了,他知道父亲的死另有蹊跷,他没得选,他为了保护我,他以那枚戒指作为承诺逼迫申万秋立下誓言,将我送进了申家。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怀疑,他们只当我是申万秋的私生子。他想给你选择,他不想你任由人摆布着,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原有的家,再一步一步地看着自己的家破灭,然后像只受惊的小鹿不知所措。我哥哥是这样的,我是这样的,可他不想让你也这样,他想让你在面临这些就可以变得强大!你或许会怀疑,他为什么会为了你这样做?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不会有人知道,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吧?这些都不是假的,我们都是投入真感情去生活。那件婚纱就算不是哥哥要我为你披上,我自己也会想为你披上;就算许多年后我与你偶然相遇,而不是受着哥哥的指引,我照样会想与你相识。这么些年来,我尝试着让你爱上我,可你就算现在站在这里,你爱着的还是我的哥哥对不对?你现在怀疑它是假的,这才是我哥哥最想看到的,最想听到的。我哥哥牺牲了那么多,你觉得你能让他得不到回报就这么地走了吗?”申以乔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所以,你是来带我找他的了?”我问道。

他点点头:“今天哥哥不知所踪,我还在等着林婉菊那里的消息!对于孙皓那件事情的调查,多亏了对高天翔的严刑逼供。”

“还来得及吗?”我心里的希望一点一点地回来了。

申以乔紧抓住我的手:“哥哥常说,从你想做开始,永远来得及。他一直想让我找到你,继续把你束缚在婚姻里。可是,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想娶你!”

恰巧这时,林婉菊的电话打了过来,申以乔接完便拉着我跑了出去。庆幸的是,他们就在巴塞罗那。

地中海的天边,暗藏着汹涌的波涛。它或许只是死寂,或许就是惊涛骇浪。
75。正文死生成说(一)
申以乔几乎是全速开到了海边,我们赶忙下了车。

“就在那里!”申以乔指着一处拉着我的手跑了过去。那是一艘船,外面什么都没有,它就像个沉默者。

“那里就是我妈妈自杀的地方!”申以乔解释道。“其实我们都误会清越哥了,他今天原本不想赴约的,他决定放下一切带你远走高飞,可他去孙皓家没有找到你。偏偏这时,那个孙皓把那把你父亲的枪找人送交给了清越哥,清越哥以为你在他手上,所以他便去了。”

我只是跟着他快步地跑着,为了跑得更快点,我甚至脱掉了高根鞋。宋清越,你别傻!我来了,我在这里!

“这地方我来过几次。”申以乔一边跟我说话转移着我的注意力,一边带我悄悄地绕到了船尾,门外没有把守的人,看来孙皓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做着这一切。

打开门,身着防弹衣的警察用枪指着我们,幸亏林婉菊及时制止才避免了冲突。原来那些手下大部分被撂倒了,有几个活着的正在被逼供,林婉菊带着一队人则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已经布下了警力。

“根据高天翔的口供,孙皓当年杀害宋清越的父亲时私藏了一批数额较大的毒品。这批货一直被外界误以为是柳青山私吞了,所以这么些年柳青山一直遭仇家追杀,树敌颇多。柳青山知道有那批货的存在,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批货被藏在哪里,就连高天翔也不知道。这个孙皓真是不简单,要不是高天翔把他供出来,我们根本查不到他头上,就连这次孙皓的位置,也是有人故意泄露给警方的,看来他们的内部已经出现了问题,这次一定要抓捕他。据可靠消息,有人知道那批货的下落,可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孙皓死!”林婉菊快速地解释着。“只是我们还摸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最怕的就是孙皓携带炸药等重型武器。”

“让我进去!”我立即说道:“孙皓不知道你们围在外面,他今天没有带我过来一定是有原因的,我进去或多或少会打乱他的计划。宋清越以为我在孙皓手里,才会孤身前来。如果看到我没有在孙皓手里,他便不会受着孙皓钳制。”

申以乔默不作声,林婉菊也紧咬着嘴唇,他们深知我做的决定是改变不了的。

“如果到时要做什么决定,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做,不必顾及我们,我只是想跟宋清越做了一样的事情。只要孙皓死,这就行了!”没等他们说话,我便走向内舱。

照着申以乔指的路,我一直向内走,走了一段路后,我才看到他们所在的那扇门外有两个手下。

我举着手让他们搜了一遍,还好没带什么武器。检查完他们便打开门让我走了进去。

我光着脚冲了进去,我一眼就看到了宋清越,她被反绑着,脸上布满了新鲜的伤口。他看到我先是惊讶,继而嘴角扯上一抹无力的微笑。孙皓正拿着注射器对着宋清越,这一幕场景很熟悉,就像是饶一诺拿着注射器对着闹闹。

“住手!”我大声呵斥道。

孙皓看到我脸上满是惊讶,继而很恐慌地看着对面。他的对面是一位外籍男子,那名外籍男子看我之后立马拍桌,说着蹩脚的中文:“孙皓!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孙皓面色尴尬:“息怒息怒,这女人原本逃走了,这不现在又回来了吗?”说罢,朝我瞪着眼睛:“你过来干什么!”

“那好办了,”那名外籍男子打了个响指,身后的手下递过来一个手提箱,打开来是满满的美元。“按事先说好的!这女人我要了!价格加一倍!”

孙皓赶忙想拒绝,宋清越的脸色都变了,他恶狠狠地盯着那个男人,作着无用的挣扎。

原来孙皓还是把我当成他的战利品看待的,只要有哪个男人出现争夺,就是在戳他的伤口,就像当年他耿耿于怀的事情。他今天之所以不让我过来,是因为宋清越还没死,只要宋清越死了,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把我卖给这个男人。

我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宋清越的母亲,希望你保佑你的孩子,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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