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他淡淡应着,脸上架一副墨镜,看不清神情。
“别紧张,输了也没关系。”他这样说。
激将法,惹得团子握拳,再也不做淑女,隔空挥着拳头立下誓言:“我会赢。”
盛赞迎风而过,面露笑容,团子气呼呼的跟在后面上了车,扭头不理人。
车子从长安街上驶过,很快停在音乐大厅。
三千港没有那么庞大肃穆的建筑物,团子需要费力的仰起头才能看见屋顶,她不知道用自己的脚步丈量这里,需要多久。
“去吧。”盛赞下车,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等我。”团子说完,去比赛组报道。
这是盛赞头一次正正经经的与其他家长一般,坐在台下,这场比赛也可以说是一场音乐会,票价卖得很高,他买断了前排的所有位置,独自一人霸占,不愿与人分享。
他曾经听说,傻二毛在小学礼堂里高声呼喊加油,盛爷不屑,太掉身份了,爷喜欢冷艳高贵上档次!
手下有精通单反的兄弟,这次也被带来,盛爷想给自己拍肩,做的太特么周到了!
他吩咐此人:“一秒不停的都给爷拍下来。”
这世间有什么是永恒的?照片而已。
***
团子抽签抽到最后一个,等候席上最后只剩她一人,她一直看门口,希望有人能来为她鼓励一番。
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来。
主持人报幕,念到她的名字。
她站起来,整理裙摆,活动手指关节。
然后,登台。
聚光灯太亮,她看不到台下。
走到钢琴前,朝台下鞠一躬。
坐下,手指灵巧的跳跃,泻出一连串的音符,前奏后,她扬声鸣唱。
如黄鹂,清丽脆爽,久久回荡。
在这期间,她心如止水,忘记了比赛,忘记了约定,没有欲*望,没有奢望。
天赋对于人来说,是很难公平的,在团子开嗓的那一瞬,输赢就已有定论。
评分台上的老师接耳交头,议论纷纷。
这其中,就有玉城最负盛名高校的教授。
盛赞坐在台下,享受众人对他家丫头的赞美,与有荣焉。
他此刻知道了,当年老爹所求的,不过能平安喜乐,能轻松安逸,他能与有荣焉。
老爹,我没做到的,团子替我做到了,你开心吗?
一曲终了,台下久久安静,一会儿后,爆发热烈的掌声。
灯光有了些变化,团子可以看清台下,她看见了盛赞,他站起来,为她鼓掌。
她冲他笑,有些腼腆,盛赞指了指拍照的小弟,团子就知道,自己要对着那台单反笑。
掌声久久未停,教授感慨:“很多年没见过这样灵气的孩子了。”
***
然后是颁奖,从后面往前颁,一直没有念到团子的名字,盛赞安慰她:“没事,没事。”
他这时是真怕这丫头会哭,心中暗骂:特么的一群没品位的糟老头。
可团子却闪着眼睛,挺直了背脊。
她倒过来安慰盛赞:“你别急,我是压轴。”
盛赞愣了愣,笑了。
果然,最后一个名字,是木兰。
团子走上台,接过教授颁给她的奖杯和证书,不露齿的笑。
接下来是合影留念,等一切结束,老教授找到团子,问她:“想不想来中*央音乐学院?”
团子这时才有些激动,这是最好的音乐高校。
她目光灼灼,忙不迭的点头:“想,想。”
老教授看向盛赞,问:“这是?”
团子牵过盛赞的手,说:“我,我哥哥。”
然后,小心翼翼的再次打量来者。
教授没想到会是这样,但又莞尔,递过去一张名片,说:“我在学校等着你。”
三千港盛爷难得会想给谁好脸色,握着老教授的手上下摆了摆。
团子再次确定:“我,我这样,真真的可以吗?”
教授笑了,“难道你觉得自己不行吗?”
团子神色严谨,“我可以的。”
与教授分开后,她看向盛赞。
盛赞带着墨镜,挡住了眼睛。
团子不甘心,小声嘟囔,最后说得很清楚:“你,你要亲我的!”
音乐大厅的最后一盏灯被关掉,刚刚还掌声阵阵的地方这会儿却空旷无人,盛赞牵着她的小手往外走,不理会小丫头的话。
团子甩开他的手自顾自的往前走,当踏出赛场时,街头枪响,他们遭到了伏击。
***
那时,她离他有些远,她懊恼为什么上一秒要甩开他的手。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躲藏起来,而是向回跑。
声声枪响在她的四周,她的裙摆被卷起巨大的波浪,她喊:“小心!”
手下围住了盛赞,盛赞推开其中一人,跑去抱住了团子。
他箍住她的腰,带到车上,车子是防弹的,可以顶一段时间。
“呆在这里!”他命令,此时,他的后背没有掩护。
致命的弱点给了对手机会,高处,有瞄准镜在反光,一瞬,子弹飞出。
团子将盛赞推开,翻身抬手,不知从哪里来的枪,在她的手中。
前一刻还温柔的弹琴的手,此刻握着枪。
她的命中率不高,但似乎在这件事上也有天分,打中两人。
枪的后坐力很大,她的整条手臂发麻,几乎举不起来。
此时,高处的人再次放冷枪,团子已经来不及提醒,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子弹。子弹在她的肩头溅出一蓬血雾。
她从后面抱着盛赞,当子弹穿进身体时,盛赞感觉到了那种痛。
……耳边的厮杀好像已经无关紧要,盛赞怕的要死,不敢转身。
“盛爷!”手下忠心护主,奔过来时又干掉几个家伙。
“阿,阿赞……”团子的气息很弱,手快从他腰间滑落。
盛赞猛的转身抱住人,同时抬手点射,将高台上的狙击手干掉。
那人从台上翻下,摔在地上。
“不留活口!”盛赞下令。
他要杀了这些敢在今天闹事的家伙!
三千港黑*帮,在首都的街头,上演黑*帮枪战。
遇神斩神,遇佛杀佛!
警察很快赶来,警笛鸣叫撕扯快要入夜的天空,黑暗掩盖不了满地的尸体,此地不宜久留。
盛赞抱起团子,逃出玉城,他谁也不相信,也不能停下车,他在团子耳边呢喃:“团子,再忍一忍,我们马上回家,没什么大事,你会恢复的很好。”
团子觉得很困,又很疼,子弹的热度一直在灼烧她的身体,她无法开口安慰他,一路,都是他的叨念。
她靠在他胸口,听见了紊乱的心跳。
初雪堂早已准备好一切,等车子停下,盛赞小心将人抱出来,团子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川老爹迎上去,为盛赞指路:“这边,往这边走。”
川芎跟在后面,却被挡在了房间外。
那是盛赞专属的房间。
团子从小到大,头疼脑热,除了自己吃药,就是隔壁巷子的小诊所,头一次这般躺在初雪堂。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房间里只有盛赞和川老爹,盛赞将她的头靠在肩头,亲手剥开她的演出服,露出她少女的肩头。
毛毛特地为她准备的衣服被弄脏了,血糊糊一片,盛赞一扯,将她的整片后背都露在川老爹面前。
他说:“动手。”
川老爹根本不敢多看,快准狠的取出弹头。
作者有话要说:没写到亲亲呢。。。。。明天就在一起了,原谅偶~~
(这时他已经是又欺负她又宠她了,有没有发现。)
第59章 老大的女人1
阿赞;原来你的世界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犯人,人却要逼我。弱肉强食,分秒钟就能失去生命。
阿赞,我突然不介意了;如果在杀人与被杀中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让你杀人。
虽然这样很坏,但;只要你平安就好。
老爹说了,要我们俩一直在一起的。
老爹,哥哥没事;你放心。
屋子里;团子光裸着上半身靠在盛赞的怀里;她无知无觉;如娇嫩花蕾的胸部紧紧贴着他,气息虚弱得好像马上就会消失不见。
盛赞说:“动手。”
川老爹根本不敢多看,为她注射了麻醉,
刀子将皮肉划开一个十字,镊子在肉里搅拌,找寻最适合的角度,然后顺着弹道轨迹将子弹取出。
盛赞俯下脸亲吻团子的肩头,心痛的无以复加。
她原本完整的身体,为他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她真的胆子很大,她居然敢为他挡子弹!
对了,她居然敢开枪!
是我把你变成这样的,你会不会后悔?
哐当,带血的子弹被扔在铁盘里,川老爹用针线将伤口缝合。
一针一针,穿透白皙的皮肉,狰狞的纠结在一起。
盛赞双目赤红,这比扎在他身上还要痛。
川芎站在屋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
很快,川老爹出来了,他迎上去,想问什么,却看见老爹警告的眼神。
盛赞将团子抱出来,川芎说:“她应该留在这里,这里有人会照顾她。”
“给我滚开!”盛赞心情不好。
川老爹吩咐徒弟:“把大少爷给我扔进祠堂里面壁思过。”
盛赞与他擦肩而过,说:“我当然会照顾她。”
他将风衣轻轻的盖在团子身上,带她回家。
如他所说,他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他不允许其他人进入团子的卧房,他绞了温热干净的毛巾,为她擦拭身体,他的手掌上一片鲜红,是之前团子留的血。
毛巾很快也变了颜色,怎么洗也洗不掉。
“喂,快醒来啊。”他低低的说。
床上的少女苍白的嘴唇令他不悦,他俯身亲吻,在她昏迷的时候,轻咬住,用齿冠摩挲,用舌尖挑*弄,然后离开,满意的看见上面有了一些红润。
“怎么还不醒?”他自言自语,又一次吻上去。
这一次,他缓慢了些,珍惜的品尝着,日思夜想的红唇就在眼前,他一寸寸的碾过,味道与梦中一样的好。
麻醉消退,团子悠悠转醒,眼睛还未睁开,就发现了这个亲吻。
没有一秒犹豫的,她推开了盛赞,扯疼了肩头的伤口。
“怎么?不要?”盛赞眼眸深邃,气息沉重,这是给你的礼物。
他如她所愿,他终于败给了自己。
他以为这丫头会喜笑颜开,却未曾想过,她会这么委屈的掉眼泪。
“你……”他不知错在哪里?伤口很疼?这是唯一的解释。
他立马站起来,冲门外喊:“给我把川师傅带过来!”
***
可团子却越哭越凶,可怜的像被抛弃的幼兽。
“好了好了。”盛赞哄她,再忍一忍,马上就会好的。
但团子却甩掉了他的手,这个吻,是她曾经向他索要的,比赛的奖品。
他从没有答应过,可现在为什么又要吻她?难道是因为我为你挡了一枪,你在报答我?
团子是真的伤心了,如果这只是报答,她宁愿不要。
又有什么好报答的?她不过是做了她愿意做的,他们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要这样的见外?
她心里委屈,身上又不舒服,哭的更厉害了。
为什么哥哥可以主动亲紫鸢,而她却要可怜兮兮的借那什么破比赛来讨要这一切?她都决定要一辈子跟随他在这血腥的世界了,他凭什么不要她!他凭什么不喜欢她!
盛赞头疼的看着发脾气的团子,十几年了,他第一次见她有这样的小脾气。
原来,小丫头生气起来会这么可爱。
他莞尔一笑,又俯身下来亲吻她,如花朵般的唇瓣沾上了苦苦的眼泪,惹得盛爷心头紧绷绷的。
团子偏过脸,不让他亲,他就轻笑着亲她的面颊,被子从肩头滑下,她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
“我给你擦了擦。”盛赞淡定。
“……!!”
“好了快躺下,小心感冒。”盛赞依旧淡定,但目光隐隐有些灼热。
团子的叛逆期好像现在才来,她不管不顾的站起来,看吧看吧,反正也没其他人看过!
她捂着肩膀往外走,身后有人为她裹上轻薄的毯子,并且扬声吩咐外面:“都给我退到大门外。”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下楼,很快,门口安静下来。
他拥着她出去,问:“想看什么?”
原本豪华的走廊被掀掉了壁纸,锉掉一层厚厚的墙皮,走廊尽头也是十分凌乱,旧沙发,油漆桶,电钻切割刀什么的到处都是。
团子吸着鼻子询问盛赞,他说:“如你所愿。”
“家里被别人碰过的东西我都换成了新的,这样行不行?”他揉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团子怒吼:“你你你,你以后还会带回来的!”
她没什么安全感,老大换女人这种事稀疏平常。
***
“不会的。”盛赞叹息一声,将她拥紧,小心避开肩头。
团子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他说:“你没忘记我是谁吧?”
团子说:“哥哥。”
他说:“叫我阿赞。”
他曾说:你说的我都会忘记掉,以后叫我哥哥。
现在他又改了主意,温柔的快要溺死团子。
团子不哭了,安静的在他怀中。
“回房间好不好?”他在她耳边呢喃。
“恩。”团子点点头。
她又被他抱起来,轻拿轻放。
她大哭一场,又失血过多,觉得困了,眼皮支不起来,耷拉着却不肯睡。
“睡吧。”盛赞坐在她床边,我陪着你。
她还是不放心的,攥住了他的手。
他索性脱了鞋和外套,躺在她身边。
团子终于安心,沉沉睡去。
被喊来的川老爹一脸汗的等在盛宅门口,日头快要落下了,盛赞才派了佣人出来。
团子没什么大事,所以川老爹背着药箱又颠儿颠儿的被送回初雪堂。
团子一直睡到晚上十点,再醒来,看见盛赞在黑夜里目光灼灼,玩着她的头发。
“所以……我们在一起,一起了是吗?”她口渴,嗓子哑,说出来的话颤颤悠悠。
盛赞捏住她的下颚,就近咬上去。
他的舌尖温热,湿润她的口腔,这是无声的回答。
***
“来吃粥。”他按了铃,厨子在锅灶上滚了一个晚上的米粥又糯又香。
团子默默吃粥,偶尔眼神闪过一丝不确定。
盛赞摸摸她的小脸转身出去,不久后冒着水汽的回来。
他在她身边躺下,说:“快睡。”
团子轻轻问他:“你睡这里吗?”
他点点头,“最近我都睡这里。”
团子有些小抱歉:“我不是故意,把你的床单剪坏的。”
然后很诚实的说了实话:“我就是故意的……”
“快睡。”男人不听她在那里自我纠结,翻个身,将她搂住,呼吸滚烫的喷在她的脸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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