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既然小孩是被别人给害的,那么就必须找出原因,才能作出化解之策,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有应对之策。
见我如此说,周老汉就吓得魂不附体,道:“那这么说,我孙儿没得救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这时,周老汉就悲痛道:“我可怜的孙儿啊,难道真是我周家上辈子造孽太深,竟然好不容易仙人赐下孙儿到周家,却也留你不住?呜……”
之前我听周老汉讲过,说他儿子周文因为前世是侩子手,造孽太深,所以四十来岁了也一直没有子嗣。之所以会有现在这个小孩,那是一个阴阳先生在房梁上施了神通仙术,这才赐下一个小孩到他们周家的。
想到此处,我突然就心生好奇,于是就对周老汉说:“你之前说阴阳先生在房梁上做了一个‘白马送子术’,所以你家才诞下这个小孩的,那能否让我爬上房梁上去端详一二?”
周老汉一听,不由大惊道:“难道先生怀疑是那位阴阳先生害的我家孙儿?”
“不,对方应当不会害你家孙儿,既然对方为你家求来了子嗣,自然就不会害你们。我之所以想上去端详一二,只是心生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何仙术,如何神通。”我忙解释道。
周老汉听后,这才长松了口气,接着连忙点头,带着我去找来了一架梯子,接着我就爬到了房梁上,看到了很惊奇的一幕……
☆、第四百零八章 诡异人偶
我爬上房梁一看,还真就看到房梁上放着一个小木马,一辆小马车,及一个小娃娃。也不知道是我眼花的原故,还是灯光太暗的原故,更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我竟然看到这个木马拉着载有小娃娃的马车向里面走动,而且走不了几下就停了下来,接着从马车上就走下来一个小娃娃,下了马车的小娃娃眨眼间便又没了踪迹。如此,一直周而复始,看得我大感惊奇,心道那位阴阳先生还真是神通。
虽然我也是阴阳先生,但是这种厌胜之术我还是第一回见到,因为厌胜之术,取的是一个寓意,大多都是取一物件置于屋中,然后取其意,或是讨吉利,或是害人。但是像这种能让厌胜之术活灵活现的,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很是让我开了眼。
当然,这个我也看得十分明白,这就是真真切切的“白马送子术”。一辆白马拉着一辆载有小娃娃的马车往里走,接着送来了一个娃娃,这不就是给周家送来了一个子孙么?
我敢说,只要这个厌胜之术一直存在着,那么周家就永不会绝后,因为这个厌胜术会一直给周家送来子孙后人。
就在我暗自称奇之时,周老汉也从梯子上爬了上来,问我有没有看见那位阴阳先生下的仙术,同时给我递来了一个手电。
我点了点头,说看见了,当初那位阴阳先生的确是位高人,你周家能有子嗣,还真是多亏了他。
周老汉长叹了口气,说对方的确是一位高人。
这时,我又用手电照向了那个“白马送子术”,可是这时不知道为何,当手电照到它后,那白马与小娃娃似乎知道有人来了似的,立即就不再走动了,重新变成了一个个木头人。
不过,在手电的照亮下,我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当然,我并不是因为它们不再走动而皱眉,而是因为我看见那个木偶身上不对劲。因为小娃娃的身上竟然好多的红色小点,而且还插了许多绣花针!
这个发现,不可谓不让我感到震惊,当下我就顿时紧张了起来。先不说娃娃身上的红点长得就像是周老汉孙子当初身上长的红斑,单说木偶身插着绣花针,就是害人之术!
这下我可慌了神,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找到小孩被害的原因了。当下就急忙回头问周老汉:“你之前有看过阴阳先生给你下的这个白马送子术吗?”
周老汉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我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的样子,也不敢迟疑,急忙道:“有看过,怎么了?”
“看过?”我眉头一皱,于是问道:“那当初阴阳先生做的这个白马送子术,你有见到木偶小人身子上画了红点,插满了绣花针吗?”
“啥红点?啥绣花针?”周老汉一愣,满脸疑惑,一看就知道他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见他没听明白,于是我就叫他过来看,接着将手电照向了房梁上的那个马车里的小木偶,对他说:“你看那小木偶,身上的红点,还有绣花针。以前那阴阳先生放上去的时候,有吗?”
当周老汉看见木偶身上的这些玩意儿时,表情明显一惊,样子似乎吓了一大跳,顿时震惊的对我说:“不!当初阴阳先生做好这些东西,还是我陪他送到这房梁上来的,当初根本就没有红点,也没有绣花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你确定?”我问道。
周老汉一脸肯定的道:“是的,决不会有错。先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变成这样?那小娃娃身上咋长红点了,还有绣花针是咋回事?”
见他如此的肯定,很显然,这木偶身上的红点与绣花针并不是当初那位阴阳先生所为,而是之后另有他人动了手脚。其实,我也不认为当初那位阴阳先生会害周家,一来他与周家无怨无仇,二来他做这个白马送子术,为的就是给周家求来子嗣,怎么可能还反而害人呢。
如今,听到周老汉说这个白马送子术是他与阴阳先生一起送至房梁上的,那就更加证明这个白马送子术人偶身上的异常之处,不是当初那位阴阳先生所为了。
想到此处,于是我就对一脸惊慌的周老汉说:“若我没看错的话,这木偶在后来的日子里恐怕是被人动了手脚啊!你看,这个白马送子的厌胜术,这马车里的小娃娃,岂不就是代表你家求来的孙子吗?而如今被有心人画上了红点,这就是要让你家的小孩身上长红点红斑,而这娃娃身上插着的绣花针,自然就会让你家小孩每日犹如万针刺身一般疼痛。在这木偶身上动手脚的人,心肠险恶啊!”
“啊!”周老汉听闻此话,着实狠狠吓了一跳,差点就从房梁上一头栽了下去,幸好被我给扶住了。
周老汉顿时就大骂了起来,说是哪个挨千刀的竟然如此恶毒狠心,竟然要对他家小孩动此险恶之心。
周老汉足足骂了好一会儿,我才将他安慰了下来,接着问他:“现在一切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家小孩的确是被人做手脚害了,你想想看,你们周家到底得罪过谁了?”
“我……我们周家真的没有跟谁结过怨。唉……”周老汉想了一下,最后长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
我说:“那这事就怪了,这明明就是有人故意在事后动的手脚,你们没有得罪谁,对方也没必要做这种恶毒之事吧?”
周老汉沉思了起来,显然他的确是想不出得罪过谁,想不出谁与他周家有此大仇。
见他在沉思,于是我就又提醒道:“你再想想看,在阴阳先生给你摆下这个厌胜术之后,至小孩生怪病前的这段时间内,有时上过你们家的房梁了没?好好想想,或许那个人就是害你们家小孩的人。”
周老汉经我这么一提醒,当下就一拍大腿,一声惊叫:“有!我想起来了!在你说的那段时间的确是有人爬过我们家房梁!”
“想起来了?上你家房梁的是谁?”一听此话,我就知道有戏,急忙好奇的问他。
周老汉说:“是李猎户!”
“李猎户?”一听这个名字,我就感到有些耳熟,不由眉头一皱,道:“就是你之前讲过的那个,与你家儿子周文是朋友的那个李猎户?”
“是的!就是他,在阴阳先生给摆下这个厌胜术之后,至小孩生怪病前的这段时间内,就只有李猎户上过我们家的房梁!”周老汉肯定道。
“啊,真是他?可是你之前不是对我说,那李猎户是你儿子的好友吗?他怎么会害你家孙子?”我顿时不由疑惑了,心想难不成对木偶动手脚的不是他,是另有其人?
周老汉和我的表情相差不多,也是一脸的惊疑,他说:“对的,李猎户的确与我儿子周文是好友,平时我儿子在世的时候,他们二人时常用一起作伴上山打猎。他与我们周家的关系,几十年来一直很好,是不可能害我们家孙子的。”
经周老汉这么一说,我就更加奇怪了,我问他,除了李猎户之外,还有没有谁上过你家的房梁?
周老汉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有李猎户上过我家房梁。”
“哦?”我眉头一皱,如果真的只有他一人上过房梁的话,那还真就不好说了,毕竟要想对人偶动手脚,就必须爬上房梁才行。
当下,我就问周老汉,这李猎户没事干嘛爬到你们家的房梁上去?
接着,周老汉就跟我讲了起来。原来,这事还得从周老汉的儿子周文说起……
☆、第四百零九章 李猎户
要说起周老汉的儿子周文,他与李猎户之所以会成为好友的关系,其实就是因为周文与李猎户都一直没有子嗣的原因,所以二人有了共同语言,这才有了交好的关系。
话说,在周文的妻子生下小孩之后。有一天,李猎户来找周文喝酒,二人酒过三巡之后,李猎户就说周文有福气,竟然晚来得子,同时自叹自己的命运悲惨,不断哀声叹气。
当时的周文或许是喝了点酒,又或许是认为朋友之间不该有秘密,于是就对李猎户说,我这个儿子其实是求来的?
李猎户一听,就好奇了,说什么求不求的,老子求了十几年送子观音菩萨,可是四十好几了,依旧苦于无子,看来李家就得断送在他这一代了。说完,一口闷酒喝了下去。
周文见李猎户不信,于是就告诉他,他求的不是菩萨,而是阴阳先生。接着,他就问李猎户,可还记得一年前那个在山中遇到的阴阳先生?
说起这个阴阳先生,李猎户自然记得,于是就问周文,求那阴阳先生怎么可能会有子?
周文笑了笑,接着就将阴阳先生帮忙施厌胜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李猎户讲了出来。
当然,那个李猎户当时并不相信,反而说周文这是在骗人。
周文见李猎户不信,就说:“你不信的话,你可以上去房梁上去看,那阴阳先生给我做的送子厌胜仙术就在房梁上。有了此术,我这才有了儿子的。”
李猎户一听此话,大感惊奇,心里虽然心疑,但见周文一脸正色的样子,好似不是说假,于是就真的搬来了楼梯,爬上了房梁去查看了。
说到这里,周老汉就道:“就是我儿子与李猎户那晚喝酒道出了阴阳先生的法术,这才让李猎户爬上了房梁的。至于后来,并没有谁再上去过了。”
“哦?”我点了点头,然后就问道:“那么李猎户当晚上去房梁上之后,他可有动过白马送子术?”
周老汉摇了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因为这事情是事后我儿子周文告诉给我的,当时我就将他好一顿责骂。”
的确,这种事情怎么能够随意告诉给外人知晓呢,先不说这种秘法属于天机,不可道破,但说这法术就关乎着小孩性命,若让外人知道了,起了歹心可就麻烦了。而眼下,就是如此。
想到此处,我便又问周老汉:“那你儿子事后没有告诉你吗?他有没有跟着李猎户一块儿上去房梁?还是李猎户一个人上去的?”
“哎!”周老汉一听到这话,就气得跺脚,他说:“这真是喝酒作的祸啊,我儿子当晚因为喝醉了,所以只记得叫李猎户上过房梁去查看,其它的他一点也不记得了,当晚喝得烂醉如泥,要不然也不会嘴上不把门,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倒漏出去给李猎户知道。哎……”
听到这话,我也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不知道是不是李猎户动的手脚了。
这时,周老汉就问我:“先生,你说这事儿会不会真是李猎户干的?”
我苦笑了一下,心道这个问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可能连这个也算得出来。于是就对他说:“李猎户他难道与你们周家有过节?怎么会起这个害人之心呢?”
这个我还真的想不通,从周老汉的口中得知,这李猎户与周老汉的儿子关系不一般,算得上是铁哥们,平时一起上山打猎,回家一起喝酒。按理来说,这样的好朋友,怎么可能会这样来害周家呢?
周老汉当即就摇头道:“怎么可能有过节,李猎户与我周家的关系好着哩。只是,除了他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上过我们家房梁了。”
见他想不通,我就叫他别想了,反正事情也搞清楚了,你孙子之所以会患上经斑怪病,就是因为有人在暗中给这小木偶动了手脚。如今,只要将这木偶身上的红点与绣花针清除掉,你孙子的病应当就不会再旧病复发。
哪知,周老汉却并不打算就这样善罢甘休,他说:“不行,现在还不能拔了绣花针,我得先去问问李猎户,看看是不是他动的手脚。”
见他要主动去找李猎户,我就劝道:“你这样去问他,就算这事儿真是他干的,估计也不可能会承认的,这又何必呢?”
周老汉却说:“不,我只想亲口听他说是不是他干的,因为我不想心里有这个疙瘩。说实话,这些年来李猎户对我周家还是挺好的,因为我儿子周文离世后,这几年多是靠李猎户伸出援手来帮衬接济周家。所以,就算他说他没干,我也会信他。”
见他这样坚持,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因为我也好奇,这事儿到底是不是李猎户做的。
就在这时,天已经快要亮了,月光也慢慢落了下去。这时,我们就看见一直站在院墙一侧一动不动晒月光的人皮,突然无声无息的走到了棺材前,接着棺盖自己打开了一条缝隙,人皮直接就窜了进去。
我和周老汉来到棺材旁边等了有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大亮之后,我们方才试着去将棺盖重新推开,接着就看见了周老汉的孙子。
此时的小孩不再是那血肉模糊被剥了皮的模样了,而是恢复到了昨天白天的样子,脸色苍白,阴气逼人。当然,这一切的不正常,都是那“神婆”的邪术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