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睫羽,一双玉葱般的秀手不安的搅动在一起。
千金小姐也会有自卑的时候,那些常人能做,但是她却不能做的事情,就像是水月镜花一般,对落夕来说,往往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想要去做却比登天还难。
“那好,明天下午四点半,我们明珠电影院门口不见不散。”韩子健说着,冲着韩子遇抛了个得意的媚眼。
……
这个城市里表面繁华,然而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段或是几段见不得光的故事。多数人选择在阳光下奔跑,在阴暗里苟活,只因为这座城市还承载着心里所惦念的那个人的呼吸,舍不得,放不下。同在一片云下,对于许多在情感世界里失忆的人来说,已经算是最大的安慰。
新唐会所里弥虹闪烁,无数人在这里尽情低迷或是放纵,却都是麻醉。
那坐在吧台前的白色身影吸引了不少单身女士的目光,昏黄闪烁的灯光下,他背影落落生辉,给人一种来自红尘之外的错觉。只是,我们每个人都浸染在这个叫做凡间的大染缸里,又有几个人会活着逃离这无边无涯的苦海。
“帅哥,请我喝杯酒怎么样?”女人挪着身子过来,在男人身边吐气如兰。
牧白闻声抬头,迷蒙着眸子,嘴角微微带着笑意。
女人一怔,她阅人无数,却是从没见过如此冒昧的男人,不自觉的伸出手,摸索上男人细腻的脸颊。
“你长得可真好看。”女人幽幽说到,那一双带有蛊惑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牧白,不知,到底是谁蛊惑了谁?
牧白“噗嗤”一笑,“是吗?”
“是啊,你看你,剑眉入鬓,眉眼明朗,这一双眼睛里装着的都是温柔,真是蛊惑人心,就连我都被你给折服了。”女人说道,目光下移,扫过男人蠕动的喉结。
“你也很美!”牧白说道,将女人不断摸索着他脸颊的手一把握住,裹在他的大掌里。
女人倒吸一口冷气,手上传来的疼痛凛冽,拧了修长的眉毛,“轻点,人家怕痛!”依旧是如毒药般娇媚惑人的话音。
牧白冷笑,“美则美矣,可惜,并不是我的菜!”牧白稍稍用力,放开女人的手。
女人一个不稳,要不是有吧台作支撑,恐怕她此刻已经出尽了洋相了。
“呦,还没怎么着呢就恼了,真是不禁逗!”女人挑眉冷声说道,吃了瘪,自是不愿多呆,退而求其次,转身投向了别人的怀抱。
牧白瞄了那一眼在别人怀里妩媚娇笑的女人,冷声一笑,微微摇头,人们总是划分成多情或者是专一,只是多情又多情的因,专一有专一的苦,世人有几个是不怕痛的,所以人们都渴望别人对自己从一而终,却有几人能做到对别人真心不改。
“老板,那个人就是牧白,牧宇森的亲侄子。”在人群之外的阴暗里,有人抵耳私语。
“他怎么跑到这来了?”王林呐喊,“不是说东方酒店现在问题诸多吗,他竟然还有心思出来喝酒消遣?”王林抿唇一笑,眼睛里满是揶揄的意味。
说话间,牧白已经将一瓶就全部喝掉,如果不忽略他之前已经喝掉的几瓶的话。
“先生,你已经喝得恩多了,还是别喝了吧!“酒保皱眉劝诫道,“喝多伤身,客人还是多多珍惜自己的身体吧。”
牧白皱眉抬头,对上酒保那双晶亮闪动的眸子,“你这丫头人不大,话倒是还挺多。”说着他嘴角便扯开一笑。
酒保微微摇头,“我这么说也是真心铁人你着想,我是看你像个斯文人才好心对你说的。”
牧白不屑一笑,“我付钱,你那酒,就这么简单而已,这开门做生意的,害怕客人多掏钱?”
酒保似乎是有点恼了,一杯酒“啪”的一声放在牧白眼前,酒液摇晃,溅在牧白的脸上。冰凉的触感,似乎让牧白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对于酒保刚才的无礼,牧白并没有气恼,反而嘴角旋起了微笑,只因她给他的感觉像极了当年的秦暖,青涩,倔强,有原则。
“喂,你这么无礼信不信我向你老板投诉你?”牧白玩味地说道。
酒保调和酒的动作顿住,一张不染脂粉的脸凑到牧白的眼前,直视他的眼睛,嘴角微微上翘,说道:“好啊,你投诉啊,他就在你身后。”
牧白一怔,回头却看见一个高大俊逸的的男子,淡笑如风。
“王溪婷我不是让你在家吗,怎么又跑来充当酒保了?”王林问道,嘴角噙着微笑,目光淡淡扫过牧白那满是探究的神情。
“你说那个大房子吗?”王溪婷不满,秀目一瞪,继续说道:“我才不要在那里面住着,一点生气都没有,这里多好,人多到人挤人,我看着心里面就踏实。”
“你知不知道,你一来我这里的酒保全都断档了?”王林微微摇头,伸手扶额,“还有你刚才还顶撞了客人,总该道个歉吧?”
牧白冷哼,感情是自家兄妹在这演双簧呢,玩味一笑,摆了摆手,“老板客气了,我牧白也不是呐喊总小家子气的人,刚才的事我都不在意,你更不必耿耿于怀。”牧白客气的说道,眼里噙着冷清的淡笑,其实,他的言外之意是告诉王林,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看你假惺惺地杵在这儿,心里极其不爽。
王林哪读得出牧白话里这么深的寒意,那人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不行,错了就是错了,我替她向你赔罪,这里的酒你随便喝,想喝哪种就喝那种,想喝多少喝多少,全部免费。”
牧白哂笑:“王老板还这是财大气粗,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欠你也不必到,酒我也你不需要你请。”说话间牧白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钞票,看着王林冷冷一笑,“不必找了。”
、第105章 酒吧之遇
牧白起身,撞开王林的肩膀,待两个人错开时,王林耳朵里飘进牧白末了说的一句话:“跟我斗,在修炼五百年吧。”
这话曾经是秦暖对牧白说的,如今他用上了,却觉得恰如其分铍。
王林挑眉微微淡笑,“还真是有趣!”抬眸间却撞上王溪婷的横眉冷对枇。
“哥,唉……”王溪婷欲言又止,却是一脸的失望表情,转身不再理睬王林,自顾自的调起了酒。
王林走进一间包间里,看到里面优雅坐着的人时,嘴角上扬,说道:“能让牧总等我,还真是三生有幸啊。”将门关上,瞬间将外面的喧嚣叫嚷挡在门外。
牧宇森抬眼,对上王林那双玩味含笑的眸子,说道:“坐,让主人站着,可不是我的作风。”
“呵呵……”王林笑笑,转身坐进沙发里,“要喝什么酒?”
“随便!”牧宇森说道,“你这里的酒,能拿的出手的自然不会差,我相信你的品味和眼光。”
王林挑眉,吩咐下去到酒窖里把他亲酿的葡萄酒拿来。
牧宇森对王林暑期大拇指,“王老板还真是大手笔!”
王林和自己的爷爷学了一手酿酒的好手艺,业界里都尊崇国外的知名葡萄酒,而熟识王林的恶人才知道经他那一双神奇的手酿出来的葡萄酒别有一番滋味,相较于纳西知名的红酒,倒是更胜一筹。
“刚刚在外面见到你侄子了。”王林说道,抬手倒下两杯红酒,都是三分之一满,两杯里的酒一般高,不多一分,也不差一毫。
“是吗?”牧宇森摇晃着杯中猩红色的液体,连带眸子都带上微微地红,“说来听听。”
“额……”王林略微沉吟,“你想听哪些?”
“全部!”他悠悠说道,抿了一口红酒,品味其中滋味,甘甜浓醇,却是后劲十足,只消一口下去,只觉得胸中灼热。
“六十度!”王林举杯笑道,“滋味怎么样?”
牧宇森微眯着眸子,“开头甘甜如蜜,最后灼痛人心!”
“呵呵……你知道我给它取名叫什么吗?”王林挑眉,故作玄虚。
牧宇森不语,微微摇头。
“叫人生!”王林说道
那酒的名字却是出乎牧宇森的预料,他至玩味一笑,道:“人生!不过如此而已。”不知是说人生不过与此,大抵都是一般一半甘甜一半苦涩,也不只是说这酒的名字取得也不过如此。
王林也不去深究,只消说:“牧白似乎不是很开心啊。”
“……”牧宇森挑眉,某种的狡黠一闪而逝,而后化作沉郁的眸光,潋滟了其中的悲喜。
“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八成是又心事。”王林说道,“只是不只是因为最近东方酒店的事情还是因为……那人的关系。”
牧宇森淡淡一笑,他更倾向于后者的说法。
“还有,我个人觉得牧白并不简单,日后他回过神来,定然会反咬一口。”王林说道,“而且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对他赶尽杀绝,但是他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我就不知道了。”
牧宇森微微一笑,又抿了一口红酒,“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想太多都是徒劳。”
王林无奈一笑,“我这只是个人看法,仅供参考。”
隔壁包间里,一男二女争斗不休。
商琳懊恼至极,一把将牌甩在桌子上,说道:“你们是不是出老千了,为什么输的人总是我。”
乔玉不耐烦的白了商琳一眼,“拜托,这是四川玩法,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到底懂不懂?”柳叶弯位微微上挑,手里的牌也甩在桌子上,清一水的好牌,商琳瞄了一眼,不屑的偏过头。
“我说二位姑奶奶,你们到底还要不要玩了,都说小赌怡情,更何况我们都不带赌钱的,输了就输了,赢了就赢了,较什么劲啊。”杰瑞幽怨的说道。
“明明就是玩不过别人还充什么大头蒜。”乔玉不屑的说道。
“你……”商琳气结,“不玩了不玩了,真是扫兴。”
乔玉暗自翻了个白眼,“一直以来横插一脚的是你,中途撤场的还是你,如果玩不起,就不如当初不要不自量力。”
乔玉话里有话,商琳急红了眼,她一把将桌上的纸牌推到地上,纸片飞舞,如青春,匆匆舞过之后,是长久的沉寂和凌乱,来不及收拾。
杰瑞隔岸观火,眸中冷冷地,暂时屏却个人情感,只是静默地看着眼前两个相互讥诮的女人。
“乔玉,你也别自视清高,当初若不是你,他也不会头也不回的就走,更不会……”商琳有些激动,话却戛然而止,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杰瑞,而后颓然的靠在沙发里,不再言语,只是低垂着睫毛微微地颤。
乔玉无语,头赈灾沙发的靠背上,似是极其疲惫的,一声长长的无奈的叹息,半晌才说了句:“你说得对。”而后悄悄地看了一眼杰瑞,歉意丛生,这也是她长久以来面的杰瑞的追求而之中无法接受的原因。
只要一看到杰瑞,她便联想到那个男人,悔意丛生,她又怎么可以怀着对那人的无尽的爱意和悔恨而转身去接受他的亲弟弟的追求呢。
“我出去透透气,”商琳说着起身快步向外面走去,来到洗手间里,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苍白的脸,一如看到那时的他静静地躺在医院病房中一样,失了血色。
待商琳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看到杰瑞正靠在外面的墙壁上,面色冷清,似是若有所思。
“你在这干什么?”商琳问道,嘴角一斜,玩味的笑着说道:“不会是担心我吧?”
杰瑞冷清一笑,“给我一个会担心你的理由。”说完转身就走,商琳在他背后冷冷一哼,却没有看到杰瑞在转身之后,那冷漠的笑转瞬变的温柔如春水。
……
第一次看电影,落夕竟然有点兴奋,还不到四点半,她就有几个赶到了明珠电影院的外面。学着别人的样子,买了两桶爆米花抱在怀里,眼里尽是笑意,像是孩子一般,未免显得幼稚了一些,但却是十分的可爱。
落夕巴望着韩子健的身影,却发现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微笑着朝她走来,还很绅士风度的朝落夕摆手。落夕心想着可能是自己的某个粉丝,毕竟是在公众场合经常路面的人,别人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别人的事情时有发生。
待那年轻人走近时,落夕却又皱了眉,纵然那男人笑容灿烂,却是憨笑呆滞,一双看着落夕的眼睛也是直勾勾的,落夕脚步未动,却是心里打鼓。
男人来到落夕的近前,憨笑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朵被压扁的玫瑰花,对落夕说道:“你嫁给我呗?”
落夕当场及愣住了,这等场面她从来没经历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求婚,而且还是被一个陌生男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是,这个男人似乎精神有点不正常。
他见落夕不说话,又向她挪近了一步,憨笑着再次说道:“你嫁给我呗?”
落夕后退,紧张万分,四顾着寻求帮助,却来往行人脚步匆匆,无人顾及她现在的状况。
“你别过来啊。”落夕抱着两桶爆米花步步后退,男人举着扁的玫瑰花步步紧逼。
“妹妹,你好漂亮,嫁给我呗!”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道,而落夕只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不知该躲到哪里才好,只得小跑着企图绕过男人转移视线到别的地方去,而她却一直谨记着韩子健那句:“明珠电影院外见!”坚决不离开明珠电影院外的可视范围。
男人却好像是认定了落夕一般,也追在她后面小跑着,落夕到哪里他就到哪里,只要落夕一停下来,男人就立马拿着玫瑰花对她说:“你嫁给我呗,嘿嘿……”
落夕避无可避,脚下不稳,身子摇晃着几欲倒地,却不期然地落进坚实的臂弯里。
“落夕,你没事吗?”熟悉的声音,落夕抬头正对上韩子健眼中的温柔。
惊魂未定,却还是摇了摇头。
“嘿嘿,你嫁给我呗?”
韩子健看着眼前憨傻的男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兄弟,这个漂亮的妹妹呢,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能再嫁给你。”
落夕微微一惊,方才觉察到自己还在韩子健的怀里,当下慌忙的退出来,低着眼皮,脸颊上悄悄地爬上两抹粉霞。
“妹妹是你的人?”男人扁嘴,有些失落,将那朵早已扁了的玫瑰花重新揣进怀里,转瞬间脸上的落寞不知怎么却又一扫而光,欢天喜地地跑开了,到另一个姑娘面前,憨笑着拿出那朵玫瑰……
落夕看着远处那个含沙的男人脸上有点落寞之色,喃喃的说道:“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个疯子,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如何爱的疯狂。”
“落夕……”韩子健瞧着落寞的落夕,心下一沉,想要继续说什么却又止住,说起来他们都是半斤八两相差无多。
因那苦苦单恋的感觉,浓浓的相思,只有自己才知道这平静无害的外表下掩藏的是如何的疯癫痴狂。爱到极致的人,都是被别人视作是疯狂的近乎不可理喻。
“走吧,我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