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钱莫迪回道,漫不经心地看在沙发里继续看书。
半晌,江贝贝爆发,吼道:“钱莫迪你有病吧!”
钱莫迪窃笑,“还以为你单纯到什么也不知道呢。”
“我都没想到你的趣味这么低俗,我顿时觉得我自己瞎了眼。”江贝贝说道,一脸的我看错了你的表情,“真是遇人不淑。”
钱莫迪一脸黑线,他也是前段时间潜水天涯贴吧的时候发现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把那什么叫做菊花,他觉得有意思,故意要抖一抖江贝贝,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强烈,就连“遇人不淑“都用上了。
“好啦,不和你胡扯,我还要上楼换衣服呢,一会儿我还要和我家亲爱的暖暖一起去南山寺看花看草看树……”江贝贝卖萌,钱莫迪无语,瞄了一眼江贝贝便又看起了自己的书。
半晌之后江贝贝从楼上又疯跑下来,额头香汗涔涔,举着手中两件大红色的衣衫问道:“亲爱的,我们要不要穿这两件情侣衫出去?”
钱莫迪抬眼,面无表情的闷声说道:“你就那么急着去做猴菊花吗?”那么红……
江贝贝一脸恶寒,一脸的幽怨,幽幽说到:“有那么难看吗?”
“不是难看,而是根本就不堪入目,大红色的,还是大嘴猴的……幼稚不幼稚?看着就傻里傻气的。”钱莫迪一脸讽刺的说道。
江贝贝泄气,“这么好的日子,难道就不能穿的喜气一点吗?”
“好日子?喜气?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钱莫迪问道。
“哎呀,不管啦,罗里吧嗦的,爱穿不穿不穿拉到……”
……
金秋时节,南山寺游人如织。
一白衣女子站在金身佛像的前面,双手合十,眼眸微阖,粉色的唇瓣开开合合实在虔诚的祷告。
“南无阿弥陀佛。”秦暖再次睁开眼睛,像是摒弃了烦恼一般,之前的千般仇怨都换作是现在的澄澈清明,女子微微一笑,一如佛祖身前的那束白莲,静美娟秀,清雅濯濯。
南山寺幽谷仙泉,山清水秀,传说当年佛祖曾路过此地在此传教,渡化芸芸众生,因而闻名于世。自山脚向山腰望去,成百上千的善男信女们摩肩接踵。鼎盛的香火使得庄严宏伟的相国寺烟气缭绕,尖耸的佛塔于云端若隐若现,更添仙气。
手中的木盒哗哗作响,秦暖眉毛微微颦蹙,“啪啦”一声,一支签掉落在地上,素手轻抬,面上是苦涩一笑,心想:我可是学马克思长大的,怎么也会沦落到求签解惑的地步?秦暖摇摇头,似是无奈,又似是自嘲。
“姑娘,求什么?”老和尚施施然,坐在木桌后面,捋了捋花白的须髯,仰头对秦暖说道。
“大师,我求姻缘!”秦暖说到,坐在老和尚的对面,忍不住打量,有些微的失神。
秦暖有一种时空错落的感觉,这南山寺里的一切似乎都还是千年之前的模样,红色的柱子,青色的石板,金色的佛陀,就连这老和尚她都怀疑是不是从千年前就开始在这里坐着的了。
老和尚思忖片刻,只道是:“人面与桃花,情缘扑朔迷离。”
秦暖听了,缓和过心神来,却又是片刻的怔愣,“大师……能否再解释的具体点。”
老和尚淡淡微笑,看了一眼秦暖,又看了看签,“姑娘一看就是个明白人,既然明白又何必多问老衲这一句。”
秦暖嘴角微翘,有些微的苦涩,“人面与桃花,情缘扑朔迷离。”
老和尚捋着胡须点头,“嗯,姑娘,人世间的爱、恨、嗔、痴、怨,皆由贪之一字所起,你若真想要个明白的结果或是做个了断,要么执着到底,要么彻底放手,犹犹豫豫,优柔寡断,是一切***的帮凶。”
秦暖沉吟片刻,而后又抬起头对老和尚说道:“人心若是定了,这结局自然也就定了,对不对?”
老和尚点头又摇摇头,“以姑娘现在的能力,怕是无力回天。”似是慨叹,悠悠的叹了口气,抬首,又对下一个香客说道:“下一个!”
秦暖怅然,欲言又止,无奈,只得起身。
佛是看透了的人,人是还没有看透的佛,秦暖叹气,靠在雕花栏杆旁,若有所思,她是看不透了,那心中的烦恼,真的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无力回天?
是不是证明她和牧宇森是不可能的。
一直以来她不敢百分之百确定男人心意,哪怕他与她终日温存缱绻,爱意深浓,却越来越让秦暖觉得,他牧宇森只会把她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来爱,他对她的好都是因为她有一张与小姨周凌初极其相似的脸。
“暖暖!”江贝贝的声音传来,秦暖回神偏头一看,那直向她走来的那对男女令她傻了眼,他们红的得那么耀眼,红的那么绚烂夺目,红的……那么的……红。
“贝贝,钱师兄……你们……”秦暖指着她俩那身情侣装说道,“实在是太酷了。”
但是,是裤头的裤……
“你不觉得真的很可爱吗?”江贝贝抱着钱莫迪的胳膊说道,钱莫迪一脸的白霜,使劲的往外拽着自己的胳膊。
“呵呵。”秦暖笑笑,拍了拍钱莫迪的肩膀,“钱师兄,看来你是不是摆在了贝贝的石榴裙下,也不是败在了她的牛仔裤下。”
江贝贝愣怔,不明白秦暖到底要说什么。
钱莫迪却推了推墨镜,偏过头说了句:“知道就不要说出来。”
秦暖摇摇头,不知死活的说道:“你是摆在了她的奇葩的审美下。”堂堂一大帅哥就被那么一个大红色的大嘴猴t恤给毁了……
“暖暖,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不是在夸我啊。”江贝贝说道。
“呵呵……”秦暖干笑,看了一眼江贝贝,“走吧,我们去看菊花。”
秦暖顾左右而言它,江贝贝无语,看了看秦暖又看了看钱莫迪,觉得自己已经赤=裸=裸地被他们孤立了,他们俩一唱一和倒是挺投缘的,她江贝贝倒是成了一个名不副实的电灯泡……
天理何在?
……
用江贝贝和钱莫迪的话来说就是:秦暖疯了。
没由来得,秦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钱莫迪的手臂举相机举得都累了,她还在拉着江贝贝换着不停地造型摆Pose。幼稚的,傻气的,疯狂的,文艺的……什么剪刀手、嘟嘴、吹泡、侧坐、忧郁啊……江贝贝的创造力都已经黔驴技穷了,她秦暖还在万花丛中如一只不知疲倦的小蜜蜂一样,旋转跳跃不停歇……
、第115章 再次做客牧家
“暖暖啊,咱能不能歇会了?”钱莫迪小宇宙要爆发了,举着相机的手臂都在颤抖。
“贝贝,你看这菊花多美,我们多拍几张。”秦暖吧江贝贝拉过来,江贝贝咧嘴一笑,十分苦逼,冲着钱莫迪做了个剪刀手的自是,说道:“亲爱的,你倒是继续拍啊。铄”
钱莫迪借故上厕所,将拍照片的重任交给了江贝贝,江贝贝憨憨一笑,幽怨的对钱莫迪比了一下“三”的手势瑚。
钱莫迪摇摇头,说道:“不止三百张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你看暖暖那架势,根本就停不下来啊。”
“好吧,你快去快回啊。”江贝贝拽着钱莫迪的衣袖说道,像个受伤的小白兔似的。
钱莫迪脸色一凛,“上吧,亲爱的,都是自找的,自己拉的屎自己擦。”说完钱莫迪转身就走,逃也似的离开江贝贝的视线。
江贝贝一脸苦相,暗恨自己为什么还把相机带来,提议给秦暖拍照……
其实,江贝贝没有意识到,就算她不拿相机过来,秦暖可以让她用手机拍照。
“钱师兄怎么走了?”秦暖问道。
“没事,他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咱们继续,来,看这边……”江贝贝笑着对秦暖说道。
镜头之下,那边是一个淡淡笑着的女子,不张扬,不做作,淡雅如莲,清雅如仙,江贝贝有半刻的怔愣,刚才抽风一样的秦暖哪去了?
女人,真特么的善变,这是江贝贝为秦暖拍照时的唯一感触。
……
别院里,钱莫迪半晌偷换,坐在栏杆上喝汽水,忽然飘过来一长发飘飘的女孩,幽幽的说道:“公子,能和我合个影吗?”
钱莫迪抬头,对上女孩一双如春水般动人的眸子说道:“小姐,我已经名草有主了。”说完低下眼皮继续喝汽水。
无声,静默。想必是那女孩已经飘走了。
钱莫迪再次抬起头来,打了个机灵,喃喃自语,“特么的忘了确认那人有没有脚了。”一阵恶寒,转头正对上一张铁青的脸。
“啊”
“啪”
前一句是钱莫迪的惊叫声,后一句是汽水瓶子打碎在地板上的声音。
“干嘛?做贼心虚啊?”江贝贝问道,跨过来坐在钱莫迪旁边,“一个人偷偷在这里喝汽水,有没有良心?”
钱莫迪默默无声,从怀里拿出一朵花来,“喏,给你的。”
江贝贝接过花,说道:“这花好漂亮啊,粉粉嫩嫩的,谢谢你啊亲爱的,不过下一次我希望收到的是玫瑰花,而不是菊花,好吗?”
“你拍我干嘛?”钱莫迪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却发现江贝贝的手一直放在胸前把玩那朵菊花。
“我没有拍你啊。”江贝贝笑着说道,也不抬头,只是一直在不住的研究手中的菊花,“你说它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随便摘的。”钱莫迪说着,眉头紧锁,回头却不见任何一个人。
“真是奇怪,刚才我明明感觉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钱莫迪不解的说道。
“那有什么奇怪的,这深山古寺的,几千年了,有什么鬼神啊都不奇怪,不就是被拍了一下肩膀嘛。”江贝贝无所谓的说道。
“你就一点也不害怕?”钱莫迪问道。
江贝贝抬头,“拜托,你还怕个毛线啊,学马克思出身的,居然害怕鬼,根本就不存在好不好,大惊小怪。”
“谁?”钱莫迪嚯地一下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
“感觉又被人拍了一下。”钱莫迪犹疑着坐下,一脸的不安,“我总觉得这里不干净,我们还是走吧。”
正说话间,一直黑乎乎的东西直窜进钱莫迪的怀里,钱莫迪惊恐大叫,那东西毛茸茸的,肉乎乎的……钱莫迪一下子就把那团黑东西扔了出去,而后定睛一看,才知道,那团黑东西竟然是个小猴子。
钱莫迪与江贝贝面面相觑,而后只听江贝贝哈哈大笑,指着猴子说道:“这就是那个脏东西,原来就是只小猴子而已。”
钱莫迪懊恼,惊魂才定,指着小猴子说道:“你这只泼猴,实在太顽皮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只小猴子,三下两下地就重新爬回了树上,叫了几声,便掩藏在树叶间。
江贝贝从树梢收回眼神,喃喃说道说道:“师兄,回去之后我们就把这套衣服扔了吧,这颜色实在是太像猴那个了。”
对秦暖来说,那是一场狂风暴雨,是孙猴子大闹天宫的节奏,但对牧宇森来说,那只是一场不紧不慢的饭局,而他依旧是那个掌控全局的王者,至于身旁坐着的那个女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唯一有关的就是秦暖可以陪他演绎出惊天动地的好戏……
牧家客厅里,围了一大圈的人,牧老爷子,牧裕隆,牧白,谢柔婉,谢柔丽,付甜甜……无一不用眼光扫射秦暖。秦暖勾着牧宇森的手,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却还撑着一张笑脸,苦涩难当,在那一刻,她恨不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咬舌自尽,只是她紧张恐惧到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森,你确定你要和秦暖在一起?”牧裕隆再次质问,抓起茶几上的手帕,抹了把额头冒出的汗水,在刚才听到牧宇森亲口说出要和秦暖在一起的话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血压飙升,浑身虚寒连连。
牧裕隆看了一眼牧白,犹疑着说道:“这个……你要不要听听爸爸的意见。”
牧裕隆话一说完,牧宇森的眼神便冷冷地扫过牧老爷子,说道:“爸,你不会不同意的是吧。”这话说的霸道,即便牧老爷子有心反对却也碍于多年前的愧疚,只得作罢。
牧老爷子干咳一声,“你喜欢就好!”仅此一句,说完便窝进沙发里,喝茶,悠闲,恬适,只是牧宇森嘴角清冷一扬,他看到牧老爷子端着茶杯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牧白,你怎么看?”忽然牧宇森抛出这样一个问题。秦暖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牧宇森,明显有挑衅的嫌疑,此时牧宇森正一眨不眨的看着牧白,目光中带着不可逼视的冷峻和霸道。
牧白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说道:“你们相互喜欢就好。”他还能说什么,秦暖早就已经向他说的明明白白了,更何况牧宇森是他二叔,总不能当众给他一拳,即便他真的很想这样做。
“好乱啊……”付甜甜扶额,“哎呦……”付甜甜捂着自己的胳膊叫出声来,幽怨的看着谢柔丽,说道:“妈妈,你干什么啊,都掐紫了。”
谢柔丽白了一眼付甜甜,而后对众人尴尬一笑,不知如何圆场才好,外甥媳妇变成外甥的婶婶,就连八面玲珑的谢柔丽也不知道该如何评说,她看见牧宇森拉着秦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雳一般,几欲被雷的魂不附体。
至于一旁一直不吭气的谢柔婉,早就是脸色苍白,她心里对秦暖自是恨得牙痒痒,但是碍于牧老爷子,她实在说不出什么,她的一切都是牧家给的,就算是她对秦暖的存在再怎么不满意,她也得憋着这口气不出。
“爷爷……”秦暖叫到,又皱了眉头,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牧宇森叫他爸爸,她叫他爷爷,真是映了付甜甜那句话:好乱啊!
秦暖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末了只是抬手给牧老爷子又重新添了一杯茶,“喝茶!”她淡淡的笑着说道。
谢柔婉冷哼一声,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朝厨房走去,没好声气地说道:“我还是去催催他们做菜的吧,都这会子了怎么就是做不完……”
牧裕隆尴尬笑笑,对秦暖说道:“你阿姨就是这样,别在意。”
“对对,暖暖,你吃点心,呵呵,这点心是西班牙进口的,西式点心,很不错的,呵呵。”谢柔丽赶紧搭了话腔,又看了一眼似笑不笑的牧宇森,接着说道:“阿森,你也吃。”
“不用了,我和暖暖都不喜欢吃点心。”牧宇森说道。
“咳咳咳……”秦暖听到牧宇森的话一震猛咳,卡在嗓子眼的点心被喷了出来,什么叫都不喜欢,她根本就没吃过好不好,而且她刚才已经吃了一口觉得味道很好……
“呀,姨夫你没事吧?”付甜甜惊恐地问道,那被喷了一脸的点心渣子,谁人看了都觉得恶心。
秦暖捂着嘴,满脸通红,小心的擦了擦嘴,“伯父,对不起啊。”
牧宇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