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吴瑜遐明显对另外两位小妈关系淡漠了许多。
还有就死,吴瑜遐更黏他了,几乎时时刻刻都想跟他在一起。
瞎了的那只眼睛早换成了假眼,吴瑜遐解释说自己也不知道,难道是森若换的?
吴天赐觉得森若没有那么好心,可是假眼都装进去了,还是生物材质的,他担心取出来没弄好反而伤到女儿,所以索性没取。
至于女儿的其他变化,他一概认为那是精神失控再恢复之后会发生的正常变化。女儿自从慢慢清醒后,不仅脾气没有以前怪了,对家里的生意也上心了很多,这让吴天赐非常欣喜。
他以前就想把家业交给大女儿,可是大女儿不是经商的料,所以他只能培养剩下的四个孩子,吴新吴磊,吴梦吴圆圆。现在大女儿开窍了,他觉得自己心愿也要完成了。人生的后几十年,就给大女儿拓展一片天地出来,让她继承之后好好生活。
兰提,也就是现在的吴瑜遐已经适应了中国的生活,更适应了吴家的环境。她做的非常好,一步一步地侵入吴家,扎根发芽。
这天,她一个人在家。家里没有人的时候,她会做一些锻炼,单手俯卧撑原地空翻,或者从二楼跳下来原地躲闪什么的。这都是她在贫民区学会的一些保命的东西,不能因为日子舒服了就放松。
门铃响的时候,兰提正好冲澡出来,活动之后身体的感觉就是舒爽。走到门口猫眼看一眼,兰提擦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下。
大脑里迅速回忆起曾经看过的资料,这两个人,林予菲和木蓉?
来找我?
兰提想起吴森若曾经的吩咐,勾唇笑得性感,小姑娘们赶紧到阿姨的怀抱里来吧呵呵呵呵。
打开门,兰提双手抱胸,“林予菲,木蓉。”
林予菲甜甜地笑,托起手里的水果篮,“瑜遐姐姐,我们来看看你。”
兰提点点头,领着她们两个进门。
木蓉早被林予菲叮嘱过,少东看西看,少说话,别热吴瑜遐不开心。把林予菲当成了主心骨的木蓉非常认真地执行着,闭着嘴乖乖地不说话。
拿出来两瓶饮料扔给沙发上的少女们,兰提坐下后随即翘着二郎腿,“什么时候听说我回来的?”
敏锐地感觉到眼前人气场不一样,吴瑜遐是一种莽撞的张狂,眼前这人却像是经历过刀与火的淬炼,张狂中隐含着锋利。
“就这两周听说的,我们赶紧就来看姐姐了。”林予菲关切地询问,“听说姐姐生了一场大病,现在好些没?”
兰提点点头,“好很多了啊。除了这只眼睛瞎了外,其他的都很好。不过你们两个,可就过的不好了。”
林予菲和木雪,不仅是过的不好,还是过的非常相似。说不出哪个比哪个更惨一点。
林予菲的脸白了一下,“姐姐,我们俩都努力了,可惜还是被木雪他们给算计,没有完成任务……这次来,也是想请姐姐给我们想想办法,接下来该怎么做。”
伸手掐了木蓉一把,示意木蓉接话。木蓉赶紧开口,“姐姐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反正姐姐的目标就是我们的目标!”
兰提的手指抚摸着桌上杯子,“你们的意愿呢?”
木蓉接口,“当然是收拾木雪呀,啊不,应该说是你想收拾谁我们就去收拾谁。”
“就凭你们?”兰提放下杯子,“你们两个,现在还有什么价值?”
没有想到吴瑜遐会有翻脸迹象,林予菲也有些急了,吴新已经进了劳教所,吴家说不定就会恨上她,如果吴瑜遐再不用她的话……林予菲咬牙,“瑜遐姐姐,我跟木蓉不一样,我只想成为你的助力。你需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对不推辞不讲条件。”
兰提伸手托起林予菲的下巴,仔细打量。
聪明,有野心,能屈能伸,目光坚定。这个人,是威胁。吴森若先生说过,木雪的威胁都需要清除。
于是兰提点头,“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一所不差的高中,我和木蓉转学过去,能够受到照顾。”林予菲不敢提太多要求,直说了这个。
兰提站起来做出送客的手势,“行,等我联系你们吧。我以前有没有给过你们什么联络方式?”
“有,手机号,这个。”林予菲摸出手机。
兰提点头,“手机号我忘记了,你们抄一份给我。”
等送走这个两个女孩子之后,兰提立即给吴森若发过去了一份加密邮件,并且注明自己打算处理的方式。吴森若交代过她,如果是涉及到木雪、宋言穆、罗兰紫、刘爽的敌人,可以先自行处理,只需要把处理方式发给他一份即可。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联系不到他就去找宋言穆。
不过,这两个一把就能掐死的女孩子,兰提觉得自己随便就可以折腾了。
林予菲和木蓉走出来之后,两个人心里都有点发凉。吴瑜遐清醒之后,比以前厉害了好多,并且这会儿也没有明说一定要帮他们。
“予菲姐,我觉得有点害怕……”木蓉拉着林予菲的袖子,她总觉得吴瑜遐像一只毒蝎子,尾针已经悬在了她们俩的头顶上。
林予菲也心里惶惶然,可是现在除了抱紧吴家,她又还能怎么样呢?
“我们忍过着两年,等高考走的远远的,就好了。”林予菲牵住木蓉的手,鼓励着对方。
两个戚戚然的女孩子手牵手走在出小区的路上,一辆白色的跑车经过她们俩的身旁,突然一个急刹车。
林予菲和木蓉回过头一看,木蓉还好,林予菲的脸刷就白了。
车上下来的人正是白玉彩,吴新的母亲。她一早就扬言要让林予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动静。林予菲也不知道白玉彩是不是被吴天赐阻止的,可现在看白玉彩柳眉倒竖浑身暴躁地冲过来,她直觉没好事。
拖起木蓉,林予菲果断撒丫子开跑。白玉彩也是急了,不知道开车追,反而穿着高跟鞋蹬蹬噔噔地在后面边跑边骂,“小贱人,你竟然还敢到吴家来?!怎么,害了我儿子还不够,还要勾引哪个?告诉你,以后别人我遇着你,否则老娘不撕了你那张狗皮!”
实践证明,穿平底鞋的高中生跑步速度远胜穿高跟鞋的白领。林予菲和木蓉一趟风似的狂奔,什么温柔可爱的形象早扔到了爪哇国。
而好死不死地,林予菲和木蓉在大门口出去没多远还撞到了两个人。
张湖被迎面冲来的木蓉撞了个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唉哟唉哟喊个不停。张湖的妈妈卢秀芬,一个长期干农活的三十七八刻薄泼辣农村妇女,动作敏捷地揪住木蓉的头发扯过来就是两耳光。
“奔丧呢你!撞到我儿子了!”卢秀芬凶狠护犊的模样不必刚刚的白玉彩吓人。
木蓉不认识张湖,这么迎面被扇了巴掌她可不干了,她小姑天天骂她还没有这么下手呢。
“老娼*妇你骂谁了!靠你大爷啊!”木蓉反手回敬了卢秀芬两巴掌,“撞人我不是故意的,你他妈的谁啊,敢打我,我爹妈都没有这么打过我!”
卢秀芬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如此蛮横,心头鬼火四冒,两人顿时你抓我掐你扇我踹打了起来。小区的保安在里面一看,这打架也不能在别人家门口啊,于是赶紧冲出来拉架。而林予菲在木蓉跟卢秀芬打起来之后,迅速地往旁边躲想溜走,结果被张湖抓住了脚。
原来今天卢秀芬是带着张湖来找吴家要钱的,吴家虽然给了足够的赔偿金额,但是张湖家准备在城里买套房嘛,这不,反正吴家也是有钱人,来哭哭闹闹总会给点子儿的。
结果一到大门就还拄着拐杖的儿子就被撞倒地,想拿这个疯丫头出出气,结果对方是个辣椒炮仗。
卢秀芬气的不停喘气,听到儿子在喊什么林予菲,脑袋一记激灵。林予菲?不就是那个害得儿子被打断腿的女孩么,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于是卢秀芬转移目标,对着林予菲的嫩脸蛋亮了爪子就攻击了过去,边打边骂,“贱人啊贱人!都是你个卖逼的贱人害得我儿子残疾,我要跟你拼了啊!!!”
保安们见卢秀芬着披头散发满眼通红的架势,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去。这打架可以管,别人的家务事最好别管。再说都是女人,能打出什么架势来,看着她们别出事儿就行。
林予菲尖叫着躲闪,木蓉看卢秀芬竟然还敢打林予菲,冲上去狠狠推了卢秀芬一把,抓起林予菲的手两人拔腿继续狂奔。
卢秀芬被推攘的时候没有站稳,一个扑通摔了下去,额头磕在小区门口花坛边缘上,顿时起了硕大一个青黑。
“作孽哦!我的天啊,这什么世道啊……”卢秀芬躺在地上哭喊起来,“吴天赐家没人性啊,害的我儿子噢……”
慢慢地,小区门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最终白玉彩和兰提都出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白玉彩一看卢秀芬脸就黑了,这个掉钱眼儿里面的农妇又想干什么?赔偿金不是早给完了吗?
只有兰提听了半天,听到了林予菲的名字,突然就笑了,她拉住卢秀芬的手轻轻一使力,轻飘飘地就把卢秀芬拉了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什么,卢秀芬的哭嚎一下子断了,她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独眼女子。
“找吴家?”兰提勾唇,“想要钱?”
卢秀芬啊了一声,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走吧,进屋聊。”兰提转身摇曳着走进小区的门。
白玉彩没说话,因为在吴天赐的心里,现在只有这个大女儿吴瑜遐是最宝贝的。她前去扶起张湖,带着卢秀芬往里走去。
、51发展
听了林予菲建议之后的木蓉;早就跟木桂木钢铁俩父母讲了这事儿咱们不管,可是木桂不答应。木桂觉得,他们好歹也是有头有面的人家,在蔺洪县从来没人敢跟他们木家对碰;有什么事儿都好商量。就算这里是市里又怎么了?海塘市多大块地方?她弟弟木前程在市里也是个企业家,怎么侄女儿跟人睡了一夜还要自己忍气吞声?
于是木蓉去劝木前程;木前程正好借坡下驴,他自己的工地上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呢,诸蔚家一看就是硬骨头,小心肉没有啃下来,牙齿反而蹦掉了几颗。
可是这事儿;最终让木桂木钢铁两口子跟木前程之间生了嫌隙。木桂夫妻俩不再认为弟弟无所不能;还认为弟弟躲闪怕事儿,一看对方有家业有关系就不顾自家人的死活。
但是这些,木前程都没心思管了。
因为,他手下的工程队不仅罢工,还闹起事儿来。
要说这闹事儿,其中木雪还参合了一腿。
木雪有打算在高中这几年把身上的事儿能解决的都给解决了,因为宋言穆已经逐步在给她讲宋家的事儿。
宋家是真正意义的大家族,光外家就有七个分支,掌管家族的本家,也就是宋言穆这一家,宋老爷子就有五个孩子。除了老五宋义德一直未婚以外,剩下的四个都是有孩子的。并且,宋言穆因为一个算命的话就被流放出来,这点木雪听了也十分生气。
毫不犹豫地说,木雪其实很护短的。以前她没有任何能力,都能对自己周围的人那么好。现在她有了可以辨别真心假意的空间,对能容纳近空间的人,她都是绝对护短的。
所谓欲先攘其外,必先安其内。不然,到时候自己去宋家帮着宋言穆的时候,这边一堆极品亲友后院起火那还得了!
在听说木前程手下的工程队因为工资拖欠问题不满的时候,木雪敏锐地察觉,让木前程翻不了身的机会来了。
对于木雪来说,她只需要在工程队农民工们被迫上工的时候,偷偷摸摸去工地转悠几圈,每次都释放特别暴躁不甘和激动愤怒的情绪,一切就足够了。那些被劝回来上工的农民工们,一走到工地就容易大发脾气,脑海里总是木前程以前各种许诺,现在一个子儿都不发的情形,他们气不过就罢工,还把以前干的进度索性给拆了。
工程队里有木家支系的亲戚,平时都不怎么干活儿,光监督别人干活儿的。看工人们还敢拆修好的东西,木家那些有作福扬威惯了的亲戚们不干了,你骂我来我骂你,骂不赢了就动手,动起手来没轻重,没轻重……不小心就出了人命。
几个工人在跟木家亲戚大家的过程中,其中一位不小心被推下了没有修扶手的楼,直接摔死在了工地上。
这事儿,可就闹大发了。
木前程坐在家里唉声叹气,他真的是头发都要愁白了。资金周转不过来,诸蔚家的官司不肯撤诉,农民工被打死的事件公安机关介入调查,工地彻底停工,死人的亲戚天天扯着黑白横幅到处去上访,报纸电视网络媒体到处都在转载他这个黑心资本家的消息。
他的人生,不经意间,变得无比艰难。
死亡和被打伤的农民工们,光医药费和赔偿金就要几十上百万,政府那边勒令木前程所在的公司必须一个月内结清拖欠的工资,否则直接走法律程序。说来说去,一个字,钱!
没有验收完毕的那些工程,木前程又拿不到尾款,他现在要是把家里的流动资金都掏空的话,接下来又改怎么办?
可是,不想掏也得掏啊,为了以后还能东山再起,现在就放血喂狼吧。
黄瑶眼看着木前程把家里所有存折都取光,把买来保值的金条都卖掉,还有好些置在外省的房产,她的心跟割肉一样疼。
这种时候,木前程却不愿意去木桂木桃木梨那些地方拿钱。平时拿出去一二十万的不心疼,现在她们倒好,一个二个不做声。黄瑶不服气,她背着木前程去让几个姑子支援下,几个姑子东拉西扯地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把黄瑶给绕晕,然后就送走了她。
回家之后黄瑶起的吐血,逮着刚会说话的儿子屁股上就是几巴掌。
“发什么脾气呢你?!”木前程正当烦躁得没边,见黄瑶这摔门打孩子的,当下就踹了椅子,“发脾气给谁看呢?!”
黄瑶恨恨地蹬了木前程一眼,“还不是你们家那几个姑子,我说让她们给你撑着点儿,谁知道她们一个二个都装死。”
听黄瑶这样说,木前程更窝火了,想也没想就给了黄瑶一个耳光,“你干的都是些什么屁事儿!老子说过不用问家里要钱,你麻痹你是傻的听不懂人话啊?老子的面子都让你给丢干净了!”
挨了一耳光黄瑶毫不客气地给孩子一耳光,“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就没招是把木前程?老娘告诉你,要不是为了你我出门这趟还不如去拉屎呢!面子能当钞票用吗?面子能给你什么好处?你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想要金身呢,想你麻痹的美!”
木前程浑身发抖,想打黄瑶又顾及黄瑶拎着的儿子,眼前一阵阵发晕,“总而言之,别打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