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做许多事情。
包括生。
包括死。
还有成。
和败。
四、没有牙齿的匪徒
她突然感觉到不妙。
所以她骤然跌步往旁边一闪。
这一闪极快,但她只觉腰肋之,还是着了一下,麻了一麻。
那一麻的感觉,就跟小蚂蚁叮了一口,没啥分别。
但她眼前的柱子和遮掩他身形的桌于,只闻“噗、噗、波、波、嗤、嗤、夺、夺”连声。好像有什么锐物钉入了这些器具上,而且还马上发出刺鼻的焦味。
“哗啦”一声,只见那老人手臂一抬,整张桌子都往老人那儿飞了过去,而且还无声无息的托在老头子掌上。老者的五指已穿过了桌面,他的手掌就像一个磁盘一般,要吸什么都可以轻易手到擒来,而且也像是利刃一样,什么坚硬的事物都能给他信手洞穿:龙舌兰突然明白那两个女人是给什么“利物”开了膛的了!
龙舌兰虽避过了对方攻击的主力,但深觉好险!
如果她没能及时避开,只怕现在的情形要比那张桌子还不如!
她虽避掉这一击,但脸色已比月色还白。
可是她却不明白。
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发现她的!
那老人笑了。
嘿嘿桀桀……这样笑首,张开了枯干的嘴,里面居然没有牙齿。
却只剩下了四只锐利的犬齿。
——这个可恶的几乎已没有了牙齿、老掉牙的老不死歹徒、恶匪!
尤舌兰只觉心里发毛、头皮发麻,但也愈发愤恨。
“你一来我就知道了。”那老人因为没有了牙齿,所以口齿不清地道,”
“二十年来,没有人能欺近我一丈之内不给我发现的。”
然后他又向龙舌兰招招手:“女娃子,你过来,让我乐一乐,要是操得让我过死了瘾,我或许留你条命,留你在军中。顶个当家交椅。”
他说得很大咧咧。
很直接。
也很粗俗。
无疑,他以为自己已给龙舌兰很“优厚”的条件了。
谁知道龙舌兰的回答也很直接。
而且更加大咧咧。
“老淫虫,你过来。我切了你;你不过来,我宰了你!”
老头于喀喇一声笑了起来:“好!”
他竖起了大拇指。
龙舌兰下意识地闪了一闪。
她以为这老不死又施偷袭。
可是没有。
也不是。
那老家伙确是在夸她:“女娃子,这二十余年来,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就这种话的女子——我奸过的女人有七百二十八,我保证一定让你死去活来,欲仙欲死!你别充圣女,装清高,片刻之后,我就能让你求我:敬请强暴——你信也不信!?”
谁知龙舌兰听了,却认认真真地问了一句话:
“你是詹奏文?”
那老者一怔,“你混进我这‘流氓军’,还不知道我是谁!”
龙舌兰又问:“你的外号是‘东方蜘蛛’?”
老头儿咧开没有牙齿的瘪嘴,“你入得我这“蜘蛛房”,还会不知道詹奏文就是东方蜘蛛!?”
“那好,”龙舌兰道:“你被捕了。”
她补充道:“我是来抓你的。”
“妙,妙!”詹奏文哗啦大笑,笑得直拍大腿,喝彩叫绝地道:
“你真是妙极了!妙透了!来到我地头,居然敢对我说这种话,你看,妙得我快连浆都射出来了——女娃,快上来吧。我淫兴可顶不住、熬不下去了!说真的,你真鲜味儿,可让我刺激极了……”
龙舌兰果然让他更刺激。
就在他说得最兴头之际,她就向他发了一箭。
她把“三心两意,一花五叶”之力,都集中在这一箭上。
她立意要一箭射杀这老淫虫。
她要杀他。
她绝不留这等该死的人活在世上。
可是可惜。
射不着。
龙舌兰射出这一箭之后才发现,这老淫贼身前身后,左右附近,都有一层看似透明、胶质乳状的丝线的在罩着,任何事物(包括利器),只要挨近他身边,都得给这些柔丝韧网拦截了下来。
她这一击不着,詹奏文马上腾起,还击。
他的身法倏忽莫定,鬼神不测。
他的攻袭狠毒、歹恶。
他的身法不太像是轻功,却像是一种什么飞禽猛兽、或多种猛禽怪兽所组合而成的扭动和腾身,有时候在一翻身之间、就像抽筋一般;有时候一转身之际,就像抽搐一样;甚至有时一掠身的时候,就像一只蛛蟋、一头蛟龙或一尾鳄鱼什么的、完全不是正常人的身法,更不是正常轻功所能办到的。
他的出手更加如是。
在黑暗里,他的身形如蝙蝠,可是他的出手,却如同鬼魅。
他出手本就无声。
而且,他居然跟龙舌兰一样,尽量不弄出声响来——虽然他招招狠、招招歹、也招招毒。
但他却有意的不弄出巨大的声响来。
龙舌兰不明白为何他要这样做——她自己不想这格斗发出明显的声响,当然是不希望对方的援军源源而至。
一个詹蜘蛛已够难对付了,她可不想加上房子珠那悍妇。还有外面那些野兽、畜牲!
两人在黑暗中交手。
龙舌兰已亮出缅刀。
刀如花。
詹奏文却空手人白刃。
刀在哪里,他的子就攻到哪里。
刀所向哪儿.他的子就在哪儿等着。
现在他只用右手。
他的右子很长。
——不但比一般人都长,而且比他自己的左手,也长得多了。
这个人的两只手,居然一只大一只小、一只短一只长,两只手好像长在两个怪人的身上。
但这两只手,却都是他的手。
两只手,仿佛一只夺魂,一只勾魄。
龙舌兰初初还能战。
她发现对方不怕刀。
对手的武功好像专夺刀刃兵器。
她只好游身转战,边打边走。
她就算能招架得了那只长手怪招,也绝忍受不了这老淫虫扑身揉近时的臭味、霉味和腥咪、秽味。
闻多了,嗅久了,她只觉头脑一阵阵的昏眩。
也一阵阵的恶心。
等她发现对方连气味也是一种攻势的时候,她已快支持不下去了。
五、好色知途
她一定要支持下去。
——因为她支持不下去,便会落在这些人手里,落在这些人手里,那就是比死还可怕,而且可怕多了。
所以她绝对不能落在这些人手里。
她只有胜。
只准胜。
——只有取得胜利,她才可以救人、自救。
龙舌兰你一定要支持下去。
——因为你若不能支持不去,便呼救无门,一个人落在那些人的手里,而且还是个美丽的女名捕,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你一定不能落在那些人的手中。
你只有赢。
只可赢。
——只有打杀敌人,你才可能自救、救人!
没有机会。
完全没有机会。
龙舌兰完全没有机会取胜。
也没有机会赢。
因为再打下去,仍然是没有声响,两人在狭隘、黑暗、在而且一地死伤的房间里交手,竟没有碰触到任何一事、一物、一家俱。
两人都只想击倒对方,但都不欲声张。
可是再打不去,龙舌兰已有点沉不住气了。
——她如果连上眼前这老人都不能取胜,又如何去对付外面那一大帮人!
她虽沉不住气,但也没有办法。
因为詹奏文已如蛆附身的缠住了她。
这时候詹蜘蛛似乎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他一旦沉不住气,就做了一件事:
他出手。
他本来就一直向龙舌兰出手,而今,他只不过是多出了一只手。
但他这只手一出,龙舌兰就尽落下风了,频遇奇险了。
詹奏文虽然还一面打一面迭出奇招。一面还在说话:
“这二十五年来,我跟女娃交手,也从没出过两只手,你是第一个——待会儿,我一定前前后后回你个透明窟窿,一定准不叫弥有一个穴孔没填满寒饱!”
尤舌兰一听他说话,心就往下沉。
她的心都冷了。
——原因不是为了说话的内容,而是为了说话本身。
詹奏文此时此境还能从容说话。也就是说,他不但仍有余裕,而且根本还未尽全力——
像龙舌兰自己,现在不但说不了话,还压根儿分不心、分不了神了。
然而她的武功,必须要分心、分神才能淋漓发挥出潜力的。
这样打下去,必败无疑。
——虽然明知是败,可是龙舌兰断料不到会这样快。
因为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詹奏文的左手指甲里居然能“吐射”出五缕白丝——就像蛛丝一样。
难怪那张桌子会整个给他“吸”过去了,而在他第一击时,打空的地方,全发出“夺夺”、“啸啸”暗器破空般的声响。
她现在发现了,是因为詹奏文已用这种“游丝”来对付她了。
在黑暗中,这种透明、胶黏而锐利的丝线,的确防不胜防。
更难防的是:
她左腰肋的麻痒,是愈来愈甚了,甚至已使她左半边身子麻透了。
她这才知道,就在詹蜘蛛对她发出第一击的时候,她已经伤了,沾上了毒。
——这只大蜘蛛、老淫虫,竟是有毒的!
而且是剧毒!
这毒已发作。
龙舌兰头脑已一阵阵发麻,胸口也一阵阵发闷。
詹奏文狞笑了起来,一面加快和加重他的出手,一面向龙舌兰调笑。
“你知道这些妇人拿来作什么的?她们是来供我淫辱的!你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她们是抵受不了我的活儿——我的家伙可比铁符、利剑更厉害,你看,它现在可起来了,还对你点头,向你涨红了脸,还对你笑呢!”
他真的一面狎玩着他的阳具,而且,也忒真的狞狰可怖、粗大唬人,龙舌兰当然不想看,可是不欲看到却也不易,看了两眼,又恶心又心惊,拼命别过头去不要看时,却又吃了詹奏文一招。
詹奏文故意用这种方法扰乱她的心神,而他自己却绝不因说话而分心。
这些猥琐动作和狎戏话语,无疑使龙舌兰的处境更雪上加霜。
她是咬牙苦撑。
詹奏文却更加洋洋得意,“你可知道这些妇人都是些什么人?她们都是我军的俘虏,她们有的是‘虎盟’的,有的是“风云镖局’的,有的是‘感情用事帮’的,有的甚至是我军里的叛徒——她们竟然敢反对我,现在就只好任我享用了……”
他的话说的愈多,出手就愈快,下手也愈重,“我练的‘蜘蛛神功’,正要采阴补阳,大有稗益。我最爱煞你这种嫩口处于、黄毛丫头!说来你也真够运气,可谓好色知途,哪儿不去,哪里不躲,竟躲到我这处来了——你倒真是自动送上门来的美人儿!”
龙舌兰冷哼一声,两处伤口,一齐麻痒,她自知不敌,已开始想到:
要不要自尽呢?
——落在这种人的手上,还不如死了好了!
詹奏文目光闪动,居然“殊”了一声,柔声问龙舌兰:
“你可知道为啥我跟你一样,一直都轻手轻脚轻轻地跟你这小亲亲交手的原因吗?”
龙舌兰当然不知道。
她也不明白。
——她不想张扬,以免以寡敌众,理所当然。
他呢?
六、爱上颜色的信徒
“我是为了你好。”他马上就告诉她:“那是因为我有一个很凶的老婆。”
他抢攻。
“我老婆很凶,我要做什么事,都得问过她。包括我要强奸女人,也得问过她,而且由她安排送女人给我享受。”
她已左支右拙。
“虽然她一向不敢阻拦我要玩女人,但她却会借故为我安全着想,而替我千挑万选——
你看,这些女人虽然也是女人,却不够意思,不够刺激,操那么几下就没声没气了。我想自己出去处面活动,但叉因练这‘吠月神功’真气逆走,没办法不一时窝在这里。”
他居然把“心事”都告诉龙舌兰。
龙舌兰却是越听越心寒。
——要不是他已有“绝对的把握”制胜,他又何必把这些“要害”:包括修练什么秘密武功,都告诉自己!?
“你不同。你不一样。你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想要你,但她一旦发现你那么美丽,一走不同意,宁可杀了你,也不许你留在我身边,供我淫辱。”
他揉身进击。
像一头狼。
也像一只狗。
他的攻势很奇怪,有时候专攻脚踝,有时猛刺喉头,甚至,有的时候,他真的像一只犬一样用他那剩下的两颗尖齿和湿嘴巴啃人,有时却似一头狼一般伸出长又腥又臭的舌头舔人。
他竟连牙齿和舌头,都能成为利害的武器。
这使得龙舌兰很难应付。
她不想给这种人碰着、触上。
她怕了他。
可是,高手交手,一旦一方“怕”了另一方,信心大失,出手诸多顾忌,哪里还有制胜的机会?
没有。
龙舌兰知道自己已没有了希望。
——这看来老掉牙的恐怖老人,看似猥琐、腐朽,可是却比狐狸还狡猾,比狼还狠、比豹子还剽悍,比鬼魅还诡怪,比鼬鼠还臭!
“所以、我轻手静脚,为的是不让我那当家的老婆发现你来了,我才能尽情的玩你。我们就像偷情一样,而你就是我的情妇。你看,这偷偷摸摸有多刺激呀——我是个好色之徒,我喜欢颜色,我是美色的信徒,你是绝色,而又来得正好,今晚我淫欲大兴,正好让我——”
话未说完,“喳”的一声,龙舌兰已做了一件事:
她抄起一张桌子还是什么的家具,把它扔了出去,它穿破了茅屋,呼地飞到外面去,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同一时间,她已摇摇欲坠。
这样的好时机,詹奏文怎会放过?
他马上出手,点倒了她。
他点了她一个要穴,她立即全身软麻无力。
詹奏文马上扶住了她,双眼发亮,好像要自眼眶里突飞出来,先行把她强暴一番、凌辱一场。
他抱她的时候,也同时像是臭气、腥味、霉气、死味一齐拥住了她,龙舌兰在这一刻里,倒巴不得死了算了。
但她还是死迟了一步。
她自知已撑不下去,毒力发作,加上这老人所漫发出来的臭气腥味,也是一种下五门的毒,她已支持不下去,她惟一的希望和侥幸,就是宁可惊动外人进来,把她处死,也总好过无人知悉的落在卑鄙无耻下流贱格的老人手里,任他淫辱狮弄,所以,她扔出了一物,就是祈望惊动外面。
然后她再想求死。
可是她动作已迟缓。
詹奏文无疑也早已看出了她的意图,所以他故意用那些话来乱她的心。
他要粉碎她的斗志。
他宁让龙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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