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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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念的-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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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爱你,”郑翩然认真的对妹妹说:“翩翩,你应该耐心一点,再等两年,等到一个你喜欢的、他也喜欢你的。”
郑翩翩兴趣寥寥的丢下手里餐具,摇头笑说:“那太难啦!我才不像你那么好耐心,等了十年才娶到嫂子~再说了,我喜欢的人不难找,喜欢我的人……真心难觅。谢嘉树真的已经算好的了。”
郑翩然和郑太太对视一眼,彼此心意交汇,郑翩然心里既觉庆幸又觉惋惜,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别的他都可以为她办到,唯有这终身大事上竟然受此蹉跎……郑翩然摸摸女孩子的头发,无奈的温声说:“好,随你高兴……反正万事有我。”
**
被众人讨论着的谢嘉树,这会儿正在F。D的工作室开跨洋视频会议,他既然放了话,不管叶沐那边会有什么反应,他这边都要做好万全准备。
股东们其实大多对他公报私仇的举动不太满意,但是F。D是谢嘉树一手创立,到今为止发生了很多事,也赚了很多钱,这些金发碧眼的股东们见多了这个年轻中国男人的狠厉卓绝,都不太想和他作对。
谢嘉树把话说得很严重,几乎没留什么余地,看那些傻老外连这种糟糕程度都能接受,他心里笑翻了天。
正一脸冷艳高贵的偷笑,助理先生进来了,附耳报告说谢嘉云女王驾到!
谢嘉树匆匆结束了会议,赶去接驾。
他赶到办公室,他家姐姐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正坐在沙发里翻一本杂志,美艳绝伦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谢嘉树一看就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一关上门,他立刻高举双手。
谢嘉云把手里杂志放一边,语气还算平静:“你打算和梁氏结仇?你疯了吗?”
谢嘉树挑挑眉,“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我还不知道你?!”谢嘉云简直觉得他可笑,“嘉树,你怎么一碰上她就又跟从前似的了呢!”
谢嘉树颇为惆怅的认真反问:“真的吗?”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毕竟没有人喜欢从前的谢嘉树。
可其实梁以清的事情,换做从前的谢嘉树才不会像现在这么做呢!
换做从前他一定会当场就给梁以清难堪,当着整个G市上流社会的面,毫不留情的羞辱她!
从前他才不会担心冯一一会相信梁以清的话,因为从前他觉得他说什么冯一一都会相信他。
从前他一点也不怀疑冯一一会与他一生一世。
英俊逼人的男人就这么怔在了那里,谢嘉树看着那张像极了过世父亲的脸,心里当真是感慨万千。
F。D和盛氏的合作已经在谈前期合作条件了,这个当口上,谢嘉树就是把天捅出个窟窿,谢嘉云自己投身进去也得为他填平。
她叹了口气。
“嘉树,”她柔声对弟弟说:“我或者郑家,包括郑翩翩,我们对你有一点小爱好都能理解。可前提条件是你得先办好正事——要玩游戏得先写完作业,小学生都懂这个道理。”
谢嘉树笑喷了。
低头笑了一会儿,他随手丢下手里文件,走到姐姐坐着的沙发后面,站在她身后揉按她僵硬的肩膀。半晌,谢嘉云肩部紧绷的肌肉渐渐轻松,谢嘉树才开口说:“我以前在C市住过一年,姐你还记得吗?”
手下的肩膀,蓦然一僵。
谢嘉树察觉到了,但这时候他并未多想,继续说:“小熊的干妈顾明珠,你也认识的,她的妹妹顾烟嫁给了梁飞凡,她的小叔子容岩是梁飞凡的拜把兄弟、梁氏六大高层之一,叶沐就是嫁给了容岩……我把事情捅到梁飞凡的小儿子那里了,他会想办法保全梁以清的。至于叶沐,她才不会放开F。D这块肥肉。”
谢嘉云不明白:“可是外面现在都在说:你要解除Mars的合约?”
“是啊,但是我刚替Mars签了两部好莱坞电影,你觉得叶沐会因为一个梁以清放弃进军好莱坞?”
谢嘉云明白了,也着实松了口气。
谢嘉树笑着环住她肩膀,脸在她脸颊上贴了贴,“姐,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嗯。”谢嘉云安慰不已的拍拍他的手。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谢嘉云还有许多事,不多说就要走。她走到门口,一直沉默目送她的谢嘉树忽然叫了一声“姐”。
谢嘉云回过头,微笑着看着他。
“她不是我的游戏,”谢嘉树静静的说,“你非要说我是小学生的话——她是我写完作业后的奖赏。”
“嘉树?”谢嘉云又有点不太明白了。
可谢嘉树不再说话,双手抄在口袋里,他站得笔直的样子非常的好看。
他真的很像爸爸,谢嘉云难过又欣慰的想。


、第30章

**
冯一一昨晚一时疯癫摔了手机;今天清醒过来了不免肉疼;她问冯一帆要了个他淘汰下来的旧手机,上班路上补了张卡;凑合着用还挺好的。
去公司拿了这个月要和盛氏结算的资料;然后她去了盛氏。
盛承光最近春风得意马蹄疾,秘书室的气氛也跟着轻松起来,见老板娘的闺蜜来了,笑着把她请进去。
盛总正琢磨着今晚上给子时做什么吃;见冯一一来了笑着对她说:“你最近忙什么呢;怎么好久不去我们家里吃饭了?子时昨晚还在念叨你,说打你手机也不通;她有点担心。”
秘书进来上茶;盛承光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来,秘书小姐羡慕的冲冯一一笑了笑,立刻走出去关上了门。
门关上后,冯一一叹了口气说:“我手机昨晚被我自己给摔了。”
盛承光泡着茶,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昨晚我妈把我赶出家门,我给谢嘉树打电话,没想到是一个女孩子接的,我一时神经病就把手机摔碎了。”她语气平静的像在讲别人的故事:“那个女孩子以为我是郑翩翩,她还说她知道郑翩翩是谢嘉树的未婚妻。”
盛承光泡茶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又继续。
冯一一静静等了一会儿,说:“我认识子时的时间比你还久,比认识谢嘉树还久,在你和谢嘉树都没有出现的时候,我和子时是对方最大的支撑力量。所以请你相信我心疼子时的心,她现在怀孕了,我不会拿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烦她的。我就想知道实情,你就告诉我吧,我想知道这个婚约是不是真的。”
“你既然说起当初认识的时候,我认识你可比认识子时更早。”盛承光泡好了一壶茶,拿起一杯递给她,温声说:“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我不可能知道了还瞒着你,这么多年你叫我一声‘老大’,我不会那么对你的。”
眼眶热热涨涨的,在清茶的香气和热气里,冯一一突然掉下了眼泪。
这些日子发生了那么多事,在冯妈面前、在谢嘉树面前,她都没有这么哭过。
她这最后一搏,姿态有多么决绝心里面就有多么辛苦,可她不敢对任何人说,她怕被人嘲笑,被人说“你活该”。
她都不敢哭。
可是此刻在盛承光面前,冯一一突然觉得自己顶不住了,哭的无声无息却撕心裂肺的。
盛承光看她坐那儿垂着头啪嗒啪嗒一直掉眼泪,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人自己一幸福就容易同情别人,何况冯一一是子时最好的朋友,认识这么多年,他也算看着她成长起来。
“别哭了,擦一擦吧。”盛承光起身把纸巾盒拿过来,抽了两张递给她,他对她说:“昨晚上的事儿我倒是知道一些,你想听的话我就告诉你。”
冯一一将脸埋在手中,鼻音浓重的“嗯”了一声。
“昨晚上有一个晚会,F。D是主办方,邀请了很多人,谢嘉树中途突然退场,还拽着他手下刚签约的一个小明星。”
这段冯一一知道,个中隐情她甚至比盛承光还清楚。
盛承光看她神情镇定,继续说了下去:“那个小明星叫梁以清。梁飞凡你听说过吧?以前你们陪着子时和小熊在C市的时候一定听说过他。梁以清就是他的堂侄女儿,小姑娘想进娱乐圈玩票,梁飞凡就托了人把她塞进了F。D,现在大概是看上谢嘉树了。”
冯一一说:“我想知道郑翩翩的事。”
“郑翩翩……是郑翩然的堂妹。郑翩然父母早逝,是郑翩翩的父亲撑着郑家、养大了郑翩然,又把郑家交还给郑翩然,所以郑翩然对郑翩翩比亲妹妹还要疼爱。”盛承光说到这里心里不免叹气,梁以清也好郑翩翩也罢,都比冯一一会投胎。
“郑翩然前几年就开始张罗着给翩翩挑女婿了,谢嘉树这次回来以后确实也有传闻说郑翩然挑中了他,郑家和谢家很有可能会联姻。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定论,尽是些传言。”
郑家、谢家、联姻,这些词全都闪闪发光,闪的冯一一眼睛都睁不开。
盛承光听到的只是传言,她却是见过郑翩翩本人的:漂亮可爱、知书达理的女孩子,坐在那里与谢嘉树轻声细语的交谈,登对极了。
她垂着眼睛闭了一会儿,抬头冷静的问盛承光:“依你看这事儿会成么?”
盛承光心里赞了一句胆小鬼长进了,给她分析说:“谢家姐弟俩看着风光,其实无依无靠,谢嘉云当年为什么迟疑?就是怕她不联姻的话就要轮到谢嘉树。因为他们姐弟俩想要坐稳长乐集团的位置,联姻是势必要走的一条路,现在谢嘉云已经嫁了叶祁远——”
“所以你的结论是他会联姻。”冯一一忍不住打断。
“不,我并不能下肯定的结论,谢嘉树……他的变数太多了。”盛承光说,“最大的变数可能就是你。”
冯一一用手掌根缓缓揉着哭肿了的眼睛,笑得既苦涩又讽刺。
“我不是豁不出去,我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冯一一捂着眼睛轻轻的说:“我就是怕……误人误己。”
我怕我是错的,怕耽误他的一生。
我怕他是错的,怕最后落个老死不相往来。
我怕我和他之间会有人不幸福。
**
谢嘉树昨晚在阴冷的楼道里站了一整夜,早晨在车上他说头疼并不全是撒娇。后来马不停蹄的处理工作室事务、说服震慑大洋彼岸的众股东、应付他姐……一圈忙完,他额头已经滚烫滚烫了。
助理先生是最先发现他家老板身体不舒服的,因为送进去的午餐只喝了一杯咖啡,其他原样没动。
他关切的问他家老板:“谢总,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今天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谢嘉树神情如常的签着一沓合同。
助理先生翻了翻预约事项说:“您今天下午还有两个约,一个启中集团、一个明阳实业,评估组认为他们投资咱们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二十。您看要不要索性推掉?”
“不用。”谢嘉树推了推签完的合同:“把这些拿出去,你出去吧。”
在美国那会儿最艰难的时候,谢嘉树经常两天睡三个小时,助理先生已经习惯他这工作狂魔的样子了,没有再劝,出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明阳实业的副总起身告辞,谢嘉树客气又周到的与她握手告别,那位副总一握住他的手就吃惊的说:“谢总不舒服吗?怎么手上这么烫?”
谢嘉树这会儿其实听人说话都觉得声音很远,晕晕乎乎的笑着对她说:“是有点发烧,本来要去医院的,想着好不容易才约到您的时间,改期不好……谢谢您关心!”
皮相一等一英俊的男人,漂亮的双眼皮因为高烧困顿变成迷糊的三层了,就这么软乎乎的看着你,笑……四十多岁的女强人当即最后那点犹豫都打消了,心中已决定回去就约下次签合同的时间。
谢嘉树当然不知道,但还是周到的亲自送她出去。送走了客人,他转身回去时靠在门上,半闭着眼睛,很不舒服的样子……助理先生见状连忙过来扶他:“谢总?您怎么样?”
谢嘉树摆摆手,懒洋洋的吩咐说:“叫司机备车。”
“送您去医院吧?!”
谢嘉树心里想着一整天都没打电话给他的人,十分愤怒十分不爽,靠在那里不说话,沉默着。
助理先生略一想就猜到了老板是为了什么闹别扭,体贴的问:“我给冯小姐打个电话吧?总得有人照顾您。”
高烧的美男子眨了眨眼睛,没有说“好”,但往外走时脚步比刚才有力多了。
聪明勇敢的助理先生立刻拨通了熟记于心的号码:“喂?冯小姐您好,是这样的……”
**
助理先生把他家老板形容的奄奄一息、行将就木,但冯一一知道要真那么严重他就没空给她打电话了。所以她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下班打了卡才开车去谢嘉树那个公寓。
一进门,玄关那里一双皮鞋踢的东一只西一只,他的包丢在地上。冯一一归置好了进去找他,发现他睡在客卧。
还是前几天她住这里时的床单和被子。他抱着枕头趴在那里睡着了,可身上衣服还穿的好好的,黑色长风衣缠在身上可能令他不舒服极了,睡着了还皱着眉头,手里揪着一团扯开的领带。
谁能看着这样的谢嘉树而不心软?
冯一一心里叹着气,弯腰轻轻拍他肩膀,轻声叫他:“嘉树、嘉树!”
他没反应,冯一一有点着急了,伸手去探他额头,滚烫的!
她着急的坐在他身边,扶着他脸急声叫他:“嘉树!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
情急之下靠得他很近,所以后脑勺被人一压,她立刻就撞在了他脸上,嘴唇恰好贴着他的。
谢嘉树张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放开时他舒坦的叹了口气,鼻息扑在冯一一脸颊上,滚烫。
冯一一撑着起来,他也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都是红的了。
他就那样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她。
当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冯一一怔怔看着他,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换做平常谢嘉树肯定生气了,可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趴趴的蹭着床单,痛苦的哼。
冯一一心里的复杂情绪被这哼声扰的丁点想不起来了,俯下去抱他,问:“家里有体温计吗?”他真的烧的很厉害。
谢嘉树不肯说,还故意做紧闭嘴巴的欠揍样子给她看,冯一一多问了几遍,他蛮横暴力的一挥手,软绵绵的手却掉在了她怀里……谢嘉树很不满又很不甘的呜咽了一声,闭上眼睛朝她扬起了脸,脸上神情痛苦又委屈。
这让冯一一实在忍不住低头在他脸上亲,柔声的哄他:“你发烧了,告诉我医药箱在哪里好吗?不然我要送你去医院。”
“不去……不去医院!”他闭着眼睛哑声嘟囔,整个人往她身上贴。
她身上是正常体温,凉凉的好舒服,谢嘉树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四处游移,脸因为亢奋而更红了……冯一一费力的一边捉他手一边哄他,最后交易达成的内容是她躺下来让他抱着摸一会儿,他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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