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拉着儿子往外走。
可云皓天没动,如樱花般美丽的少年虽然成了男人,可仍然有樱花的美。他大步上前,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端起何香琴放下的那杯酒:“小北,祝福你!”说完,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然后倒过酒杯,默默地瞅着乔小北。
“谢谢!”乔小北也喝了自己那杯饮料。
“谢谢!”而容澜在旁干了自己的一杯酒。
瞄一眼容澜,云皓天轻笑:“容先生,我只祝福了小北。”
气氛有些尴尬,但容澜只轻轻一笑:“我也是替我妻子谢谢云先生的祝福。”
“皓天,快走吧!”从门外冲过来一团火红的身影,苏红梅风一般地进来,也风一般地把云皓天牵出去了,“好不容易我爸妈来,你居然给我跑了。”
乔小北默默看着一对碧人消失,唇畔露出无比温馨之笑意。
终于一切寂静下来,乔小北这才坐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左手五指与容澜交缠着。
一直到晚间,自己的左手还在容澜手中。
两人的手心都汗湿了。她仰首瞄他,几乎折断了脖子,只看到他黑瞳中的灼热。她脸红红的:“这家是我家。”
“你家就是我家。”好厚脸皮的男人!
“放开手,我好热。”她句句实言。这个男人面孔常常冰寒,可身上常常滚热。
“热啊?”容澜坏坏地笑着,不再客气,捞她入怀,拨她衣裳。
“你?”她嗔着。半真关假。
“这样就不热了。”他很实在地说明。那是,当身上没有衣服的时候,怎么热得来。还冷呢,她打了个寒战,抢不回衣服,只得认命地找被子拉。
“我比被子好用多了。”容澜厚着脸皮。
“去。”她脸红了,推她。不知道是什么心境,今天一再脸红。似乎这么多年的痕迹突然间全被清理掉。
“别推我。”他轻笑,双手双脚缠她,把她整个包起来,“我们接着结婚吧,我要外调了。再不结婚不知道要拖多久。小北,我们的大好光阴可不能白白浪费。”
外调?她一愣。
可他还沉浸在今日的惊喜中:“小北,告诉我,今天怎么这么好,中奖了?”
“哦?”乔小北瞄他一眼,“我是怕生命脆弱,随时消失。我不想后悔。”
他却明白了,今天在医院里的事触动了她,改变了她许多看法。灿灿笑着,啃她的锁骨,引起她的战粟。
“这样说,我们之间不再有步小佳了?”这男人显然有点不知死活,还在提这事。
“你也可以和佳人同行。”乔小北声音清冷了几分。
果然乐极生悲,这么好的氛围他偏偏想印证那个答案。容澜尴尬着,眯了眼睛:“佳人,哪有佳人。哦,原来在这里。”一把拉过被子遮住一室春光,唇霸道下移。
“容澜……”
“叫澜!”
“澜,你为什么不带我去见你母亲?”她的声音低低的,柔柔地十分好听,像月夜里的湖水般。
“你不怕我母亲……”容澜轻问。有些僵硬,没有一个年轻女人能淡定地站在他母亲面前。
“她是我婆婆。”她小小声地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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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小北——”紧紧拥住。容澜什么话也不说了。当然他不知道乔小北见过他母亲,还尽心尽意地陪伴了他母亲好些日子,不然岂止这一点激情。
她没有应声,默默抚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然后静静依偎在他怀中。
他当然不依,他们好不容易订婚了,怎么能比没订婚还疏离。犹记当年两人根本就没有这个仪式,也是一大憾事,如今算是补偿了。
他一双手总是不放过她的敏感处。
她捉住了他的手,只让他环着她的腰:“澜,我有点困。”
困?今天事情是有些多。可能是累,容澜勾起她的小下巴,果然合着眼想睡的模样。
“小北!”有些懊恼,又有些好笑,他唇灼热地烫过她全身,轻笑低语,“你睡,我来就行了。”
能这样吗?她一个翻身,避过他太过亲密的掌握,黑白分明的眸子仰望着他英俊的脸:“以后别带我去见苗苗。”
“好。”他立即答应。却忍不住嘱咐,“小北,别恨容海。”
“我没有恨容海。”她澄清。平静得很,“你当初和苗苗订婚是为什么?”
“那是场乌龙。不提也罢。”容澜不愿提起。洋洋一笑,挑眉:“小北今天很可爱。突然这么可爱,让人受宠若惊。”其实他言下之意是她今天怎么这么明朗。
“可爱?”她咕哝着,“那是说小浪吧?”
“哈哈哈哈……”容澜的笑声蓦地响起,再也不浪费冬日好风景。在她身上洛下各种痕迹。
什么他来就行了,当被挑起火热的时候,还能睡着么?抵死缠绵之后,她才能真正好好地睡了。整个晚上,她纤细的身子都嵌在他怀中,火热而舒适。一点儿冬天的气息也没有。
因为乔小北的提及,容澜当即决定回杭州看母亲。
第二天是周日,所以就在今天回去。容澜请假太多,实在不宜再有请假的情形,所以容澜决定一天之内就回北京。
两人起了个大早,当容澜跟乔家二老说明要去看望老母亲时,乔家二老都诧异莫名:“你母亲健在?”
“不会还去看洛玉秋吧?”乔天洪相当不认同。
“妈,是亲婆婆。在杭州乡下,和大姑家只有半里路远。”乔小北垂眉,轻轻解释。
容澜诧异的眼神扫过,可是没有问出来。只黑瞳灼灼:“我妈腿脚不便,而且乡下空气好,我舅家不同意让我妈来北京。所以请了人照顾母亲,我舅舅家不时有人去查看。”
这话令乔小北诧异,原来他还是有亲人,只是不是太亲。
既然如此,乔家二老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倒是飞快就近买了些补品,让两人带回去。
行程匆忙,没有带乔浪。两人赶的是首班飞机,到杭州那儿没什么可说的。倒是张大妈吓了一大跳,看着乔小北失声:“姑娘你……”
她还记得她的模样,乔小北含笑点头。又摇头,表示前尘往事不必多说。
对于母亲的惨状,容澜自始至终说不出原因来。当容澜用他的脸紧紧贴在林玉慧那张毫无生机的脸上时,乔小北泪水蜿蜒,再多的委屈比起这对母子来,完全算不得什么。
至少,她现在活得很好,比这局中所有人都过得好。比汪晴晴汪苗苗也过得好。
一颗心,慢慢尘埃落定。她亦如他的举动,贴上婆婆狰狞的脸儿。容澜瞅着,默默搂过她,给了个热烈的法国式吻。张大妈在后面看着动容,又觉得新奇,竟含偷笑着走开了:“真是一对儿。”
她说:“都是好孩子!”
林玉慧对一切都毫无知觉,包括儿子在内。所以时间长短倒不见得有多重要。只在家待了半天,吃了午餐两人便离开了。
只抽了半个小时去看奶奶。虽然这次身边不是原来那个,奶奶仍然高兴,一个劲儿夸孙女好眼光:“哟,这娃儿好,我家小北就是富贵命,连这娃儿都能相中。可不,依奶奶看呀,这娃儿就是一副官相。小北呀,好好跟着,会有好日子过。小北,奶奶是越看越喜欢呀!”
乔小北有些哭笑不得。眼光好么,不见得。这个人她根本就没有挑过,当年是无可奈何之下跟着了他,现在是他赖上来的。但不知把当年的事给说出来时,奶奶还会不会这么掏心掏肺。只怕不会,而且立马要求两人各奔东西吧!
容澜听了可得意了,在奶奶和大姑及姐妹们面前举止间倒是雍容大度,可转身单独对着她时,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挑眉儿笑:“瞧你奶奶说的,小北你赚了。”
“我如果不想赚怎么样?”当面给足了他面子,背地里还不让她平衡会儿。这男人得意就忘形。她憋不住气儿了,淡淡地封杀他的得意。
他不语,却没事般转头和大家伙儿打招呼,不时瞄着她绷得紧紧的脸儿。越发地想笑。
一直到告辞出来。她还绷着脸儿呢,好象杭州哪里都好看,除了这个男人不好看。乔小北眼睛到处瞧,就是不瞧他。
他大手抱着她的小手儿:“小北,是我赚了行不?”
“不,是我赚了。”乔小北一本正经。转头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容先生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高八斗。谈吐不俗,礼义仁智信均属上乘。我乔小北仰视之……”
她未说完,他笑得一把搂进怀里:“好好,果然小北眼光独到,懂得欣赏我。小北,你走那么快干嘛……”天啊,他又说错话了。果然不能得意。
不理他,她大步走在前面,和不能沟通的婆婆道别,两人得回北京了。
但是离别时他却与她长谈。
见过他冷峻的模样,可从来没见过他如此严肃的模样。杭州的冬天也是不件小事,寒风一阵一阵地从窗外经过。光听着那风声,乔小北就觉得冷了。
乔小北静静地坐在他面前,等着他的下文。
他的热量足够,看她有些瑟缩的模样,含笑用身子包着她的身子,大手包着她的小手,轻轻叹息:“小北,我要去A市。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去。”
“去A市?”乔小北微愕,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去那儿。那曾是两人的噩梦。
“是的。”容澜严肃极了,“我去有重要的事。可能一两年,可能三五年。”
“那,要我去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有些纠结,她的噩梦自然也是他的噩梦,他要去必然是为了某些不得不去的理由。他毕竟身居官位,身不由己啊!
“小北愿意去?”闻言,他整个人都光灿灿的了。
“可是北澜……”她犹豫着。
“北澜当初就在A市注册。”他接话。
“哦?”这样啊。这样说北澜的总部就在A市,令她伤心的地方。难怪每次问莫二,莫二都吞吞吐吐地说不上来。
“小北,我希望你能在北澜一直上班。”容澜身子向前倾,神情间有些渴盼,有几分她看不明白的东西在他灼灼的黑瞳间跳跃着。
“容澜,北澜你收回去吧?”提到北澜,乔小北头痛。给个六十万资产的公司给她玩玩,她还可以高高兴兴地去玩,可是六十亿资产的北澜,光想着就如泰山压顶。
“小北若转让北澜,估计北澜要损失几成。”容澜低笑,笑她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这世上哪个女人面对着六十亿的公司会是她这般无奈。这女人自由多过享福。他也头痛。
“北澜不是我要的啊!”天下掉下个大馅饼,一不小心掉她头上了。她头痛。
“这样好了。”他轻笑,摸摸她头顶,“我们马上结婚,这样北澜就是我们两人的了,那些事情全是我的事情,小北什么也不用担心,只在每天向北澜报到,坐在那儿玩小猪找金子就行。”
“容澜!”她声音微寒。这男人打趣她呢,当年她没事就只知道玩那个玩意儿。只是他日理万机,凶险不断,还能记得她这小小的游戏,心里有着小小的感动。
“小北如果能跟我去,我就请首长同意我们尽快办婚礼,带乔浪一起去那边。”容澜语气轻松多了,显然这男人不愿意与她分离。A市不近啊,想要团聚可不是易事,而且公职在身,并非自由人,更是难上加难。
“我……”乔小北咬手指头了。好不容易与父亲相聚,这会儿又离开,多少不舍。而且乔浪渐渐大了,总是跟着她东奔西跑,实在不是个法子,这对孩子学业上有影响。
乔浪今年五岁的年头了啊!
“这个月底我就要上任,小北可以好好想想,但要抓紧时间。小北,我希望我们这辈子不要再分开了。”乔小北没有马上答应,容澜淡淡失望。
终是离开杭州乡下,两人赶到北京乔家时天已擦黑,没想到两人一进屋,里面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步小佳,别一个是她这辈子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汪晴晴。
真想不到这两人居然还能找到她乔小北家里来。
蹙眉,乔小北平静地跟在容澜身后走了进去。就说惹桃花的男人是祸害,这不,这新旧两个全找上门来了。去了汪苗苗,反倒一下子冒出两个来。
似乎知道乔小北心里起了波澜,容澜默默握紧了她小手儿,低头轻轻一笑:“小北,相信我。”
“嗯。”她轻应。
汪晴晴一见两人进去,起身笑了:“容澜,我们等了你整整一个下午。”
“哦?”挂好衣服。容澜和乔小北一同走向沙发。颜如意马上意替女儿女婿上了两杯热热的茶暖身子。
“谢谢。”容澜道谢,这才长身缓缓转向身后的女人。看见步小北,他眉宇间深深地形成了“川”字。缓缓坐下。慢慢搭起二郎腿,轻啜一口热茶,暖和了身子,这才转头注视着面前两个女人。
来者是客,父亲是公职之人,不好得罪步家。乔小北没有瞧汪晴晴,朝步小佳微微颔首:“步小姐真是稀客。”
容澜蹙眉:“晴晴,司徒谦和孩子呢?”
“他们在欧洲。”汪晴晴淡淡一笑,“容澜,我离婚了。”
离婚?本来不想理汪晴晴,这会儿乔小北手一颤,握着的杯子掉出几颗水花儿,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静地移向这个妖娆美丽的女人。时隔多年,乔小北仍然没法明白,当初容澜怎么就舍得和这样一个尤物分手。在世人看来,只怕容澜是头脑不正常才会做这种事。
“怎么离婚了?”容澜问,平静坦然。
“男人的通病。容澜,当一个作妻子的回家,发现丈夫床上有另外一个女人时,我这作妻子的还能继续吗?”汪晴晴不在乎地一甩头,整头大波浪立即划出优美的弧度,挥散出无限的风情,“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洋妞确实合他的意些。既然这样,我不如成全他。反正我也不在乎。”
说是如此说,乔小北仍然发现汪晴晴的唇角有些僵硬,神情间有些牵强。在不在乎,看来汪晴晴心里更明白,语言总是不太真实。
“晴晴打算怎么办?”容澜悄悄伸出手,与乔小北十指相交。
乔小北悄悄扭头,盯着他修长的手指有些发愣,有些感动。这个男人终于进步了,知道她在汪是晴晴面前不是那么心态平和,知道她的忧伤。她悄悄地将脸儿靠在他肩头,平时可没有这么主动亲热。是有意,是无意?她不细想,只是靠着他肩头时脸儿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容澜似乎有些憾动,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胡来,只回首给她一个安稳的微笑。这个男人一笑倾城啊,乔小北瞅着,眼珠子移不开了。
汪晴晴还没说什么,步小佳笑了:“那有什么关系。晴晴这么漂亮,想找个比司徒清更好的男人也未必不行。晴晴,我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