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乔小北微微蹙眉。
“看来乔小姐不太欢迎我。”莫二颇有自知之明，但仍然笑盈盈的，“呵呵，乔小姐可以不欢迎别人，可一定要欢迎我。”
“哦？”乔小北也淡淡地给他个笑容。
“乔小姐适合东方先生。请乔小姐答应和东方先生相亲。”莫二温和极了，招牌笑容尤其吸引人，“乔小姐定个时间吧！”
乔小北愕然看着他，半晌好笑地挑眉：“莫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莫二看着她的神情也挑眉，含笑看了她好一会儿，从公文包时掏出张名片：“乔小姐很特别，居然拒绝东方先生的邀请。这让我非常看好乔小姐和东方先生的缘分。这样吧，乔小姐考虑考虑，一有决定马上通知我。我莫二随时恭候。”
“慢走。”乔小北没送他。在莫二的注视下把名片随意仍到一边。
莫二看着那张几乎快扔进垃圾桶的名片上了桌了，摸了摸鼻子，嘿嘿笑着告辞。出去时自己带上了门。
乔小北回到房里拿出最后一张设计图。看着上面的四方形三角形圆形，她好一会儿没动。
终于还是站起，拿着最后一张图走了出去。
她找的是市政建设处。
没有意外的被马上退稿。乔小北把最后一张设计图折好，小心地压在文件袋中。
终于决定找别的工作，文职服务类都可以一试。
打开家里的老爷电脑，开始填写简历。不同的人才网站有不同的简历格式，涉及领域不一样。等填完三个网站的简历，一上午的光阴已经流逝。
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
走出房间，李玉英死死地盯着女儿，好象仇人一般。
厨房里没有饭菜，乔小北自己动手来。等做好吃完，李玉英还在死盯着女儿。
“他是你爸，你怎么就不听话。”李玉英突然怒气冲冲。
“妈，我一直都很听话。”乔小北四两拨千斤，“还有呀，妈，儿子和女儿一样，都是妈十月怀胎，从妈肚子里疼出来的。妈别伤女儿的心好不好？”
“女儿是别人家的……”李玉英咕哝，看着女儿微凉的目光没再说下去。
“妈，这想法别让弟弟知道，否则弟弟会很生气。”乔小北淡淡地告诉母亲。
李玉英浑身哆嗦了下，又用眼泪攻势：“小北，你向来是个好姐姐。妈知道你辛苦，你委屈，可是你也想你弟有个好前途吧？看在弟弟马上要学费的份上，你退一步好不好？”
“我会跟弟弟说，补习一年，明年再参加高考。到时我自己能替他交学费。”乔小北朝房间里走，“妈，弟弟明年说不定能考个一本重点，到时更有前途又省学费。”
关上门，把母亲所有的不满全关到了门外。乔小北接着看网站招聘信息。
光是中国人才热线网，她就发出了十个应聘申请。
不一会儿手机响起来。看了看，是陌生号码，接了起来。
“小北……”江仕城的声音。
“江局长，我这儿现在信号不好，有什么事以后说吧！”乔小北要挂电话。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弟因为乱摆地摊被城管抓了。而且，他贩卖的是黄色光碟。”江仕城慢腾腾地告诉她。
“什么？”乔小北腾起站起。
“这还是小事，关键是你弟不合作，袭警了。”江仕城慢悠悠地继续说，“袭警嘛，这罪名可大可小。小的话一句话解释清楚就百事没有，大的话那可是好几年的牢狱之灾哟！”
“我弟弟不可能袭警……”乔小北脱口而出，猛地停住。官字两个口，有没有袭警，警局的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小北，你弟弟马上要上大学，这时候蹲了牢狱，说不定三五年出不来。哎呀，这辈子可完全毁了。”江仕城不轻不重地为她说明厉害关系。
乔小北微合双眸，许久睁开忧伤之眸：“江局长，我要见我弟弟。”
“要见你弟弟不难，先见我吧！”江仕城不紧不慢地打着哈哈，“小北，昨晚不该逃呀。东方澜不会每次都凑巧出现在我面前。呵呵，一个没心的男人，倒是无心地帮了你一把……”
“你一定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乔小北语音一颤，手指头几乎把手机捏碎。
、第十六章 绝路
“我倾慕小北。”江仕城淡淡地笑了，“地下情人多难听。小北的样子天生文雅，可不适合这个称呼。这么说吧，我非常渴望小北做我的红颜知己。男人有老婆也有知己，这很正常。”
咬牙，她瞌眼半日，才低低道：“好，你说吧，想怎么样。我得考虑。”
“先辞了悦林酒楼的工作。”江仕城慢慢交待着，“我的红颜知己不该在酒楼门口迎宾。”
“好，我马上去辞。”
“我傍晚六点过来接你。一起吃个饭吧！事情慢慢说。可不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是不是小北？”江仕城挂了电话。
飞快关了电脑，乔小北冲到弟弟的房间。把床给掀翻，柜子倒掉，果然从里面翻出一大箱淫秽光碟。把光碟重重地砸在地上，乔小北含泪出了弟弟的房间。
母亲还在客厅里，乔小北欲言又止，飞快地朝悦林赶去。
“辞职？”林小小扑了厚厚一层粉的脸充满讶异。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面前这女子一如既往的朴素，淡雅。
这简洁的办公室，好象还不如面前这个乔小北简洁。
“是的，马上辞职。”乔小北没有时间解释。
林小小没有再问，噙着愉快的笑容干干脆脆地给了她张辞职单。等她一填好，立即签上她林小小的大名。
乔小北不到十分钟就办好了离职手续。揣着辛辛苦苦赚到的一千三百块，默默地收好平时放在四楼员工室的私人用品。回家。
出酒店大门时，恰好看见东方澜和莫二进来。
东方澜瞄了她一眼，淡淡看着她朴素的外表，直接走了过去。
莫二老远就笑呵呵地打招呼：“乔小姐今儿下午就过来了呀，是因为那事情考虑好了找我么？来吧，我和你好好谈谈。”
“不是。”乔小北轻轻摇头，没有精力应付这个笑弥勒，侧身穿过。
“啊呀，乔小姐。你怎么把东西都收着带回去？”莫二看着她的纸盒惊讶地嚷起来，“乔小姐难道是因为我莫二今早说得唐突了，所以连这份工作都不要。”
“不是。”乔小北已经走了出去。
莫二站在那儿皱眉，很快就跟上了东方澜：“好奇怪，这女人不但不肯和你相亲，连工作都不要了。”
“莫二，男人爱笑可以，但不应该长舌。”东方澜送他一句，走进电梯，按下28楼。
乔小北回到家里，长吁一口气，打开手机，拨了几个数字。又颓然放下。
她打给了洛芙蓉。
洛芙蓉接到电话非常开心：“小北啊，怎么想起老同学了。你要找书鸿吗？我说小北，他既然都已经选择离开你，你就放开他好不好。你别骚扰我的男友，咱们还是要好的老同学。你瞧这样多好。”
“不是……”乔小北轻轻地瞌上眼，好一会儿才轻声说，“芙蓉，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要我放开书鸿就别说了。”洛芙蓉挂了电话。
咬着唇，乔小北再次拨了过去：“芙蓉……”
“你怎么还打来，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打来。”洛芙蓉发起大小姐脾气。
“芙蓉，我需要你的帮忙。请听我讲完，这和陆书鸿无关。陆书鸿不会与我再有任何关系。请你相信我。”乔小北放软了声音。
洛芙蓉这才软和了些：“说吧！不过也别说什么找工作的事。我爸说了，以后但凡我的同学来求我，我都不能答应。小北，我爸虽然是市长，可是许多事也不能随便下决定的。”
“我弟弟……被抓进警局了。”乔小北润润喉咙，“芙蓉能不能帮帮忙，看能不能放出来。”
“这个呀……得看是什么事，我帮你问问看。”洛芙蓉说着挂了电话。
才不过一会儿，洛芙蓉的电话打了过来：“小北呀，你是我同学，怎么想着要把我拉下水呢！现在全国都在扫黄，而且你弟还袭警。天啦，小北，你弟是没人教养的吗，又乱摆地摊又卖A片，还打警察。天……”
“那不一定是事实。”乔小北解释。
“那你是说我们的父母官不会办事啰，污蔑你弟弟了？天啦，这想法你也敢有，我服你了。小北，我真真地怕了你了。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好不好？我还怕被你连累呢！”
洛芙蓉干干脆脆地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的嘟嘟声，乔小北愣愣地放下手机。眼睛无意识地看向窗外，行动吧。
她打了个电话跟火锅城请假。听着火锅城的李领班关心地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李姐，是家里有点儿事走不开。”她说。
站起来走向洗手间，换了件颜色较鲜艳的外套。默默地走出来，看着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母亲。
李玉英也在看着女儿，不太高兴的样子。想说什么似的，结果她扁着嘴角，掉头接着看电视。好一会儿，她似在自言自语：“子杰这孩子，今天怎么午饭都没回来吃。这孩子一定是想着没钱上学，所以不想回来。”
乔小北嘴唇动了动：“晚些会回来。”
轻轻地开了门。
她走出了花园。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疾弛而过的形形色色的车辆，慢慢地红了眼眶。花园保安看她一个人郁郁寡欢的样子，走上前来问：“小北，怎么啦？”
“没事。”乔小北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过了马路，在另一边等。
等了几分钟，她突然大步向前走。一直走，走到悦林酒楼才停了下来。她仰头看着这幢高达二十八楼的星级酒楼。这是本市最高的楼。
崭新的楼房，蓝色的外墙。“悦林酒楼”四个大字用霓虹灯装饰。天色微暗，变幻的霓虹灯正在倦地闪动着。诠释着这个城市的奢华。
一楼大门是全自动式滑动门，大厅里红与紫搭配起来的颜色当得起大红大紫四字。张扬而热烈，一进去便油然而生别样情怀。
她久久地看着，眸子里闪过挣扎。最后还是一咬牙，纤细的身影僵硬地朝酒楼里面走去。
她不能认命。
、第十七章 婚姻交易
总统套房里没有东方澜，一转身往电梯里走，东方澜正从电梯里出来。
仰着头，看着东方澜修长俊挺的身体堵住了电梯门。乔小北欲言又止。
东方澜不是一个人，他莫二一起。旁边还有司徒谦——那天见过的外交官。
莫二看上去心情不错，眼睛滴溜溜地转得飞快。
这长相阳光举止文雅笑容可亲的莫二一看到乔小北站在电梯门口，立即笑盈盈地做了主张：“东方呀，好事。乔小姐来了。两位进去聊聊。聊聊！”
东方澜淡淡居高临下看着乔小北，黑瞳间闪动着令人犹疑的神采。
“莫二，去‘雅雪’三楼订个雅间，我和乔小姐有约。”东方澜吩咐。
“好的。”莫二说完就走。
乔小北松了一口气。也好，他主导了全场，她免了尴尬。
“看来我来得又不巧了。”司徒谦看到这场面直摇头，凝着乔小北勾起了唇角。呵呵笑着，阳光俊朗，“东方，你的终身大事还是想办法早点解决吧。要不然我看你别想专心地做完一件事。东方家的老母快发狂了……”
“的确。”东方澜倒没意见，打断他的话，“司徒伯母上次问我，司徒公子的红颜知己到底在哪里？”
“东方！”司徒谦加重了语气。俊朗阳光的男人脸上有了明显的不悦，“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东方澜闻言挑挑眉，不经意地看了看司徒谦：“我有约。请自便！”
“我还是下次来吧！”司徒谦有些无可奈何地叹气，“东方澜你这该死的相亲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东方澜长身稍转，瞧了瞧乔小北：“走吧！”
来到“雅雪”，莫二果然给两人定了个包房。
这是茶餐厅。
两人走进去时，乔小北顿了下。这里的摆设全是鹅黄色，雅致得很，这风格一点不符合东方澜的个性，倒适合少女驻足。
以手相请，东方澜虽然气势依旧，给人压迫之感。可这一抬手，倒是绅士十足。
受他影响，乔小北一颗心渐渐平静，举手投足间从容淡定，只默默地不知从哪里开始说好。
“遇上麻烦了？”东方澜半杯饮尽，杯子徐徐落在桌上。锐利的双眸扫过她纠结的脸庞。
乔小北点点头。一双手不知不觉得缠在了一起。
“说吧，也许我能帮上忙？”东方澜又端起了杯子。
乔小北张口欲言，无从说起。
“有话直说无妨。我的时间很宝贵。”东方澜神情稍变冷肃。
她明白他的时间宝贵，东方澜说过他一分钟赚一万块……清清喉咙，乔小北素淡着神情，坐得端正，准备说话。
“东方先生……”非常之不易地挤出四个字，手机不识时务地响起。
是江仕城的电话。
看了面前的东方澜一眼，乔小北没有移开座位回避东方澜，直接接了：“江局长，我现在不在家。在悦林这边……不，江局长，我非常重视……但我现在在会一个朋友，请见谅！我等会见完朋友后会打电话给你的。”
说完她挂了手机。
一片静默。
“一个朋友？”东方澜挑眉看她。也许是鹅黄的装饰让人看起来柔和许多。东方澜说这话听起来出人意料的随和。
乔小北手一顿，茶杯移到眼前，只看着里面的金黄：“东方先生帮过我。当然是朋友。”
东方澜平和的面容淡淡地扫着她，转动着手中的杯子，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问：“得罪了江仕城？”
乔小北点头。
“他看中了你？”东方澜问这句话时眼里有了微微的笑意。
这笑意让乔小北一愣，好一会儿才红了脸：“东方先生取笑我。”
“看来你不想说清楚。”东方澜微微皱眉，不满她的纠结。他坐着似乎都比站着的她高，让乔小北倍觉压力，不自在得很。
“我弟押在警察局，他要我做他的……”乔小北咬着牙说不下去。
“好了，我明白了。”东方澜一听端倪便截住了乔小北的话，“说吧，你要我怎么帮？”
“东方先生能怎么帮就请怎么帮。我乔小北做牛做马报答东方先生。”乔小北语气淡淡却无比坚决。
“帮过这一次，他下次又找你。你怎么办？”东方澜说完，一双浓眉挑起，锐利的眼锁紧了面前清丽的容颜。
乔小北悄悄地垂下了眼睑。
东方澜淡淡笑了：“民不与官斗，你一个小小的女人凭什么和工商局长斗？你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她知道，便更加无语。只默默地坐着。让那份静默飘散开来，屋子时显得更加沉闷。
“莫二找过你，我的要求为何不肯试试？”东方澜话题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