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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晚上吃过宵夜,陈嘉文还是饿了,睡到一半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起来自己做吃的。
林裳是听到响声起来的,大致是陈嘉文不小心把东西掉到地上了,把林裳吵醒了。
林裳起来擦着迷糊的眼睛,跻着拖鞋去厨房看。
“怎么又饿了?”
“活动量有点儿大。”陈嘉文看着她的眼神暧昧得不行。
“呸!”林裳过去,推他出去:“我来吧,你出去。”
“不用,宵夜罢了。”陈嘉文拉了她站在一边:“继续睡去还是陪我说会儿话?”
“我可困了。”林裳撇开陈嘉文的手,在他肌肉分明的肚子上拍了一把:“小心发福!”
“才不会!”
“怎么不会,宵夜吃多了就会!”
林裳边走边说笑,笑眯眯地对陈嘉文说。
“等等!”陈嘉文拉住她,色迷迷地笑:“我发福你还爱不爱我?”
林裳一愣,正经地回答他:“我就爱你这身线条分明的肌肉呢!”
“嘿你!”陈嘉文放下手中东西,拉过林裳,一手拍在她小屁股上:“挺坏啊!”
林裳笑眯眯被他拉入怀里:“就坏就坏!”
“是吗?”陈嘉文把林裳揉在怀里深深吻了一口:“这样够不够坏呢?嗯?”
“不够啊!”林裳掂脚吻上他,还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再停下,就看到他唇上一点嫣红。
陈嘉文疼的低呼一声,眉头都皱起来了,瞪着林裳半晌不肯挪眼。
“疼吗?”
“疼。”
“这才坏!哈哈!”
“行了行了,我给你做吧,你出去。”林裳呵呵地笑,推陈嘉文出了厨房。
等晚餐弄好,陈嘉文已经坐在那儿正襟危坐了半天。
“好了,吃吧!”
陈嘉文闻了闻,眉头又拧起来了:“你故意呢吧?!”
“嗯?什么?”虽说林裳语气惊讶,表情却揶榆微笑。
他指指自己唇上那个伤口。
林裳笑了起来。
她就是故意的,她刚刚给他唇上咬了个伤口,现在给他下的面条加了好几勺辣椒。
“你爱吃辣呢。”
陈嘉文瞪了她一眼,低头吃了起来。林裳就用手托着脸,微笑着看他吃东西。
因为太辣,陈嘉文吃的时候龇牙咧嘴,唇上的伤口肯定疼得不行,惹得林裳呵呵笑。
“好吃吗?”
陈嘉文瞪了林裳一眼没说话。
“你说老婆做的东西都好吃呢?”林裳手指敲敲桌子:“嗯?”
“好!吃!”
陈嘉文的咬牙切齿完全取悦了林裳,她笑得前仰后颌。
收拾完,林裳躺在床上默默地想,其实这样真幸福。没有想起那些难过的事情,跟陈嘉文你逗逗我我逗逗你,两个人温馨甜蜜。
没有她跟张若在一起时候的时刻提防,没有一个人时候的孤单空虚,跟陈嘉文一起,只有开心。
她推推一直搂着她没有动弹的陈嘉文:“你觉得好玩儿吗?”
“嗯?”陈嘉文也还没有入睡。
“你觉得我俩在一起好玩儿吗?那么平淡没有波澜,每天公司家里两点跑,没有大惊喜也没有小忧伤,平淡无奇,也许还能说是惨淡无味,你觉得好玩儿吗?”
陈嘉文几秒时间没有声音,林裳屏息等待。
“没有必要那么起伏,我就是想要舒服。”
“可你说我让你激动。”林裳顿了顿:“现在这样平淡,你已经习惯,再也不会激动,那么你还会觉得喜欢我吗?”
“激动并不是要大波折,波折就不是激动了。你让我激动是从一些小动作、我自己一些想法而来的,所以不用担心,你让我感觉很舒服也是让我激动。”
“真的吗?”
“相信我的话吗?”陈嘉文反问。
“嗯。”
嗯,相信。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微笑着睡了过去。
林裳夜里做了梦,真的感受到了粉红色的桃心泡泡在空中漂浮,让她内心欣喜得不行。
就像电视剧里想到心爱的男人的时候,连背景音乐都是欢快又活泼的。
chapter 39
天气渐渐没那么冷酷了,风不再只要人站在外面,不管裹多厚都会钻进衣服里;也不再总是让林裳被它逼得呼吸不过来,只能赶紧跑向下个可以避风的目的地。天气仿佛随着林裳与陈嘉文之间的感情,平淡温和起来。
林裳早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却忽然在某天觉得总是心慌。
如果第六感也是一种功能,那么林裳的功能还算比较强大。
在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林裳才知道,原来心慌,是父女之间不可阻断的心灵感应。
林裳的爸爸腰伤复发,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腰伤更严重了。
林裳挂了电话坐在那里缓了很久,才轻轻冷笑起来。
妈妈说的是腰伤复发,可是她怎么不知道爸爸有腰伤呢?不管怎么样,他们关系还好的时候,爸爸是没有伤的。
爸爸伤了腰妈妈都不说打个电话告诉她,到了现在告诉她,大致是真的有些严重了。
林裳本是挺有主见的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却忽然不知所措起来。她彷徨了会儿,在某一瞬间觉得喘不过气。
拨打陈嘉文的电话是下意识的,就像是曾经在家里摔倒都是自己爬起来,后来有了陈嘉文就坐在地上等着他来扶自己,然后给与安慰。她如今有了依赖,那些好多年练出来的一个人的坚强,全部被陈嘉文宠到消失了。
“我爸爸受伤了。怎么办呢?”
林裳在他低低地“喂”了那一声之后,忽然就觉得有些鼻酸。真没志气啊,林裳在心里默默地想。
“受伤了?什么事?”陈嘉文出去办事儿了,刚好是不需要林裳跟着的,又有可能需要加班,所以林裳没有跟着一起出去,忽然出的事情,林裳实在不知怎么办。
“腰伤,我不太清楚,妈妈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好。”林裳终于还是忍不住,默默吸了吸鼻子。
“你别着急也别哭,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不用了吧,我半个小时左右就下班了。我下班再去吧,不用请假。”
“好。”陈嘉文的声音忽然有些喘:“那我快点过来接你,路有点远,你稍微在办公室等等我,我到了给你电话。”
“嗯。”
林裳知道又麻烦到了陈嘉文,可是想想,他也是应该要去的。挂了电话,她踏实多了,有一块浮木可以给茫然里的自己撑一撑,是很幸福的事情。
林裳跟爸爸的矛盾并不是日积月累的,而是因为某一个观念相差甚远,导致父女俩闹崩,最后互相有芥蒂,不再理会。林裳固执地觉得是爸爸的问题,爸爸却觉得是林裳太过分。
张若总是劝说林裳回家跟爸爸示弱和好,一次一次说,林裳刚开始是跟他争辩,到后来都是敷衍点头。陈嘉文从不会提起,却在需要的时候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相对于张若教导一般的话语,林裳更喜欢陈嘉文在茫然时刻伸手替她做决定,带领她慢慢走的方式。谁都不爱听逆着自己的话,特别是自己的男友,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说自己不对。
林裳总觉得,自己的小女孩心性是被跟爸爸那场斗争变没了,小女人心性则是被张若的距离感消磨没了,然后如今被陈嘉文全数找回。
等了一会儿,陈嘉文的电话就过来了,林裳早就心情燥燥,拿起包包就冲了下去,看到陈嘉文的瞬间才觉得心定了下来。
她定定看着陈嘉文有些严肃的侧脸,道:“我其实挺害怕。”
“不用。我在。”
林裳闻言,缓缓转了身子目视前方:“好。”
***
到了妈妈说的那个医院,林裳打电话给问了病房便带着陈嘉文朝着大楼走去。或许是血缘亲情,林裳每次想到爸爸,就算再多厌恶,更多的都是对他的失望,那毕竟是自己的爸爸。听到爸爸伤了,她不是不着急,不是不心疼的。
她不知道马上的见面会是怎么样,可是有陈嘉文在身边,她就没那么会胡思乱想了。
林裳跟陈嘉文牵着往电梯里走,却忽然发现陈嘉文在自己身后定了下来不动了,她转过去看他,却发现他表情奇怪。
顺着她的目光,林裳看到了张若。
张若大致是发现林裳的目光了,微笑:“裳裳。”
林裳忽然就觉得喉咙干涩的不行,连被身后涌进电梯里的人撞了好几下之后才反应过来,想拉着陈嘉文上电梯,却发现身后那人固执地不肯挪脚。
林裳愤怒地想要去骂一句陈嘉文,陈嘉文却先开了口,对张若。
“你怎么在这里?”
林裳闻言也是一愣,对啊,他怎么在这里?想着便抬头看向张若。
“知道叔叔腰伤复发我过来看看,你们也来了?等会儿再上去吧,叔叔睡着了。”
张若永远都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样子,看得林裳恼怒:“我爸爸受伤了你来做什么?”
“我以为你还是不会来。”
林裳被张若的眼神震住,有些说不出话来:“还?”
“叔叔腰伤发了好几次了,我从没见你来过。”
“有人告诉我了吗?真搞笑,怎么没人告诉我,你却每次都知道呢?果然我是对的啊,你当他们儿子去吧,有我没我没关系不是吗?”
气到满脸通红的林裳愤怒地转身,想要离开,却被陈嘉文拉住。
“我们上去看看爸爸。”
“还有必要去看吗?”林裳快哭了。
“当然,喊叔叔的都去了,我们喊爸爸的不能不去。不知者无罪,我们这知情了,得去看看。”林裳听着陈嘉文的话觉得很正常,再想想却发现是在讽刺张若,她忽然就开心了。
“也对。”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能够伤到张若的,林裳都觉得解气。
在上一次争锋相对之前,林裳还对张若有些可怜之心,现在想想,实属恶心。张若这种人,就是用来虐的。
这一会儿,电梯门早已经关上,陈嘉文上前一步按了楼层按钮,无视张若。
“裳裳,你不用为难,别过分就好,我来处理。”
“好。”
张若站在一边不说话也不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这让林裳觉得很不舒服。她转过去问陈嘉文:“我能不说话吗?”
“可以。”
“好的。”
“裳裳!”张若又开口:“你等叔叔醒了跟他说说话吧,他挺想你的。”
林裳本来已经缓下来的怒火忽然膨了上来,转过去指了指张若的胸口,却没有碰到:“关你什么事?我用不着你来教。我告诉你张若,我已经不想说什么让你别打扰我别让我厌恶你了,因为我已经开始厌恶你了。那我这么说吧,张若,你别再恶心我了,好吗?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情分一丝没有,两清,可以吗?我一定不会想你或者骂你,所以你也恶心我了行吗?上次我记得我求你来着吧?那这次,我警告你!警告!”
电梯“叮”地一声开了,陈嘉文默默地拉着怒火中烧的林裳进了电梯,站在最靠门的地方。在门正在缓缓关上的时候,忽然神情淡漠又凛冽地抬头,看了一眼神情已经开始有些难过的张若,嘴角一勾,冷到极致。
林裳气到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一直在注意张若,看他忽然古怪地皱了眉后才想起转过来看陈嘉文,却什么都没发现。
感觉到林裳的视线,陈嘉文转过去朝着她微笑:“别气了,以后他再过来你就离他远点儿,刚刚可真像泼妇。”
林裳点点头,舒缓着自己的气息,思考着等会儿的事情,再也没去在意陈嘉文了。
chapter 40
到了爸爸病房的楼层,林裳忽然有些紧张。刚刚张若的事情虽然让林裳晃神,此刻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第一句要说什么,问候什么,是否要来照顾,她都觉得茫然,只能下意识地抓紧陈嘉文的手,想象着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或许是陈嘉文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一直用另外一只手摸着她攥紧他手的手背。
林裳被他安抚得情绪舒缓一点,神情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却被他淡定的眼神抚平。
不管如何,她总归要面对。
在进病房之前,林裳就已经防备了起来,整个人都竖了起来,看到爸爸妈妈也是一直用着一种疏离的方式在面对。陈嘉文并不阻拦她,却在话语中一直维护她,把好功劳都推在她身上,坏的全揽到自己身上。
哪个父母都会想要自己的儿女关心自己,至于女婿,对女儿好就够了。
刚出医院,林裳还没来得及跟陈嘉文讲话,安小息的电话就过来了。
“喂?”
“张若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劝你跟家里人和好,我给挂了。”
“真乖!以后别接了,糟心的很。”
“我判断吧,他是犯贱的脑抽一只无误啊。白莲花跟前女友这两件事情都占了,还是两个不同的人惦记。我说,谁说他翩翩公子的呢?”
“你还不许人瞎眼啊?幸好现在眼睛明亮了。”林裳看了看身边的陈嘉文,忽然想起刚刚安小息说的话:“又?他老跟你打电话?”
“可不是嘛。因为某人认识的,然后我跟某人出了问题他找过我,后来两三次因为你。我无奈啊,他事儿妈似的,啥事情都要参一脚。脑残。”
“没事儿,我已经骂了他了,你又给他挂了电话,咱不亏。”
或许是林裳说的太轻松,安小息兴致勃勃:“你骂他了?说说呗!”
林裳跟着陈嘉文坐进他车里,精炼精辟又诙谐地把两次跟张若间的争锋相对刀剑相见的事情告诉了安小息,惹得那边的人笑得受不了。
林裳将满是笑声的手机拿离耳边,等着她笑完。
“多厉害啊裳裳,我都能想到你是骂的什么。你也是厉害,我记得你以前跟他说过最重的话是‘据说不在了的人都会让人一辈子沉浸在她的好里,张若,我让你永远沉浸在她的好里吧?’。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嘴巴肯定狠毒!”
安小息学她那时候阴测测的语气学的很像,林裳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说什么呢,我那不叫狠毒。帮人一忙胜造七级浮屠啊。你看,他的白莲花还在呢吧,现在他就有那么点儿想前女友了吧?”
“那你怎么不想着让他永远沉浸在你的好里啊?”
“呸,我才不去死。现在白莲花在他身边折磨他,他会想到我的好的。”
“哎,得不到的都是好的,得到了的总觉得有瑕疵。裳裳啊,我们都得学会知足。张若如果因为有你就知足,那后头的悲剧完全不会存在。你要知足,陈嘉文可好了。”
不知怎么的,安小息那般闺蜜的话语,让林裳微微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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