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着脑袋听曹飞说完,笑着回:“好啊,听你的,咱俩凑合过。”说完,我靠了过去,“但是,你别忘记了明个把你那套奢华公寓改成我的名。”
曹飞笑得更大声了,“那不成,怎么也得看到结婚证才能改,这万一改成你的名,你又跟人跑了怎么办?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亲爱的,咱能不能不这么庸俗?”我说。
“那也庸俗不过你呀。”曹飞回。
我们两个庸俗的人对视嘿嘿一笑,然后各回各家。
从那晚之后,曹飞跟打了鸡血一般天天缠着我不放,每天下班准点接我,不止,还每晚都请我吃饭,我也向来不拒绝,谁拒绝谁是二傻子。
这个周末,曹飞居然还假模假式地在车后座摆了一束鲜花,矫情得跟拍狗血电视剧似的。
“哥们,这花是送我的?”
曹飞说:“那这里还有别人吗?”
我把花捧在手里,“这又是哪家花店打折或者白送啊?”
曹飞嘿嘿一笑,“收到鲜花感觉怎么样?”
“不能吃也不能喝,没啥感觉。”说完,我低头闻了闻,那浓郁的百合花香呛得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连忙放回后座,捂住鼻子打开了车窗,“这就是传说中的无福消受啊无福消受。”
曹飞大声笑了起来,“所以说,你已经在汉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眼看着就回不了头了,我再不拉你一把,你直接就性别模糊了。”
“我就那么好欺负吗?什么恶毒的话都往我身上招呼?”我不高兴地说。
曹飞说:“你毒舌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打过草稿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见到曹飞就互掐,见到江小胖就互殴,敢情这一票人没一个把我当女的看。我看我还真得好好努力学习一下怎么维持自己的女性形象了。
晚上曹飞将我带到一个特别有情调的西餐厅,我进门时连腿都不知道怎么迈了。
走到座位跟前,曹飞还主动替我拉凳子,待我坐好之后,才坐回对面。这时,我才注意到曹飞今天居然西装笔挺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看了看周围,压着声说:“你带我这粗人来这种地方也不提前告诉我,怎么我也穿漂亮点再来啊。”
曹飞说:“知道你跟别人之间的差距了吧?这就是我的目的。”
“说真的,其实我反倒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地方,别扭得要死,还不一定合我口味。”我漫不经心地翻起了菜单。
后来,在这极有情调的地方吃了一顿极有情调的晚餐,然后,出门我又让曹飞领我去火锅店补了一餐。
衣冠楚楚的曹飞不情不愿地陪我坐着火锅前,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鄙视着我,“没救了,任蕾你没救了。”
吃完火锅,时间还早,我便跟曹飞去他店里坐一坐。
想着第二天周末不用上班,我忍不住跟曹飞多喝了几杯,后来,几分醉意上来,我笑嘻嘻地对曹飞说:“怎么样,如意算盘打错了吧。”
曹飞没说话。
“我不敢说我比你聪明,但是那个人我却比谁都了解,你刺激不到他的。”说完,我打了个哈欠,“挺晚了,我得回家了。”
“你今天可没少喝,我送你回去。”曹飞站起身扶住了我。
我推开曹飞,“不用,你今天店里客人还挺多,你忙吧,我自己打车。”
起身走了几步,除了感觉脚步有点不稳,其它一切还在我的可控范围内。曹飞将我送上出租车看着车离开才转身回店里。
出租车经过那个篮球场遗址的时候,我让师傅停了车。
付了钱之后,我就沿着小路慢慢往家溜达。
这里算是老城区,这条路的两边都是比较旧的老房子,路边也全是枝繁叶茂的老树。路灯掩在了树叶之中,只以投下了微弱昏黄的光晕。
这是以前我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现在这个几乎家家都有车的情况下,稍晚一点都根本看不见什么行人了。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想着回到家也还是我一个人,突然间寂寞像病毒一下蔓延开来。
我叹了口气,歪歪倒倒往家晃悠。
回到家我又摸出罐啤酒坐在院子里对着星星喝。入了秋稍稍有些凉意,可我竟然坐在石床上昏昏欲睡,后来似乎我是真的睡了过去,直到感觉有人移动我的身体,我才懒懒睁开双眼。
印入我眼帘的竟然是沈晨容的脸,他似乎正想将我抱回屋里。我以为是幻觉,不过,这幻觉却美好到我不想拒绝,我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不自觉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甚至隔着衬衣连他的体温都炽热到那么真实。
真是一个美好的梦境,我这么想着。
只不过,这个梦境实在太短暂,等我被扔到了床上,陡然间就清醒了过来。
沈晨容不满的脸也越来越清晰,“新鲜,自己把自己都能喝成这样?”
“你怎么还私闯民宅啊?”我阴阳怪气地问,“还有,你不是说把我家钥匙弄丢了吗?怎么,又找着了?”
沈晨容无所谓地说:“今天我要是不私闯民宅,有人要在破石头上睡一夜了。”
我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就是眯一小会儿,我又不傻,我怎么可能在那上面睡觉。”
沈晨容突然像是圣母附身了,竟然给我拉过被子,还替我倒了杯温水递到我面前。我看着玻璃杯,却并没有抬手去接,沈晨容用眼神示意我,“怎么了?傻了?”
我仍然没有接,冷脸瞧着沈晨容,“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
沈晨容面色稍稍一怔,然后立刻用玩笑的口吻问:“怎么,想表白?”
我怔怔地望着沈晨容的脸,就这么望着,我知道酒精还在作怪,可是我就是那么不想挪开目光。
“你到底怎么了?”沈晨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刚刚冻着了?”
我没动,任由他将手掌放在我的额头,感受他手掌下的温度。
“你是不是不舒服?”沈晨容面色开始凝重,“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我摇头,“没事别咒我。”
沈晨容见我还有力气开玩笑,面色也缓和了下来,“喝点热水吧。”说完,沈晨容又一次将水杯递到我的面前。
再一次盯着面前的玻璃杯,我才想起刚刚想要说的话,只是在这一刻,似乎我的勇气却消失了。
我低头接过水杯,“谢谢。”
沈晨容微笑,“你一客气,我心里就发毛。”
我很想挂起一丝笑容也跟他一样说上两句玩笑话,可是今天晚上的我却怎么努力也做不到。于是,我勇敢地对上他的目光,“沈晨容,求你别再这样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总有一天你要娶,我也要嫁,你不觉得我们有点亲密过头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份量很足的一章,你们如何忍心霸王我?
、三少爷的“贱”18
说完之后,我不敢再抬头去看沈晨容,可是嘴上却丝毫没有退缩,我竟然又接着说道:“至少,我们可以不用这么经常地见面。最重要一点,请你不要时时刻刻地干扰我,因为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永远也不可能去留意别的男人。这几天,我真的想了很多很多,其实,曹飞也没什么不好,而且他爸妈也对我很好,我正在考虑跟他……唔……”
手上快被我捏碎了的水杯被沈晨容轻轻拿开,他的手掌随即放在我的颈后,我的呼吸跟他交缠在了一起,而我,似乎醉得更厉害了。
后来,沈晨容将我圈进他的怀里,然后在我耳旁轻声说道:“虽然我知道你跟曹飞没有可能,不过,你那粗劣的激将法竟然真的让我挺生气的。”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而且头一天晚上的画面我在脑海里反复回忆了千百回都觉得那不像是真的。
沈晨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他千真万确地吻了我。只不过,诡异的地方在于,从昨晚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沈晨容都没有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
看吧,有些模式一旦被打破,总得有人付出代价,我想我可能是懂了,只不过,有些晚。
整整一天,我把家里所有能干的活全干了,甚至厥着屁股把花盆里的土都重新换了一遍,等到快天黑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了。
我爬到石床上躺着,看着天色一点点灰暗,它仿佛再也不会亮起来一般。我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就是浑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
后来,江小胖给我打来电话约我吃饭,我想都没想便拒绝,只是挂电话之前,我忍不住问:“小胖你身边是谁?”
小胖说:“我女朋友小雪啊。”
我顿时从石床上坐了起来,“你们现在在哪里?”
江小胖顿也没打一个就把地址告诉了我。
一进餐厅,我便看到林雪依偎在小胖身边,一脸幸福笑容。
我也微笑走过去,“不介意我当电灯泡吧?”
小胖连忙摇头,“谁敢说我们蕾蕾是电灯泡?再者说,就算是电灯泡,那也是灯泡里最五彩斑斓的那个。”
没心情跟江小胖闲扯,我在他们对面坐下,眼神直勾勾望着林雪。林雪被我瞧得周身不自在,拼命且顽强地躲闪着我的犀利眼神。
江小胖电话响起,他起身走出去接。等他刚一离开,我便直接开口:“林小姐,那天晚上我给你发的短信您没收到吗?”
林雪见江小胖走远,便也不再端着,“任蕾,我是真的喜欢江赫的。”
我冷笑了一声,“其实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是,小胖家里的条件是不差,但是据我所知,豪宅豪车什么的你肯定是指望不上的,真的,甭浪费时间了。”
林雪变了脸,“我在你心里真的被定位成那种人了吗?”
“好,就算我果断,那么你告诉我,你喜欢小胖什么?”我将冰冷的目光投放到林雪身上,“高大英俊?有钱有势?据我所知,这两样他都没有。”
林雪呼吸开始深重,显然是被我气得不轻。
“你爱怎么折腾那是你的事情,但是,请不要来折腾我弟弟,否则,我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林雪竟然缓缓勾起唇角,“那你告诉我,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应付地扯了一下嘴角,“很简单,打听一下那栋别墅的所有人,自然有人会帮助我让你快速地离开小胖。”
林雪死命地瞪着我,“你觉得我会怕吗?”
我轻轻摇头,“不知道,试一下呗。”
林雪的眼眶中泛起了水雾,“我就是不想再过原来那样的生活,才跟江赫在一起的。”
我避开她的视线,故意忽视她眼眶中快要坠落的泪,“那是你的事情,请不要拉着我弟当跳板。”
“我对江赫是真心的。”林雪再次强调。
我的火也冒了起来,“那你说出你的理由啊?你爱小胖什么?说给我听啊。”
“就凭没有人像江赫这样待过我!”林雪突然间放大了声音对我喊了出来。
这时,周围正在吃饭的客人均侧首望向我们的方向,而林雪的眼泪也早已经落到了脸颊。
没一会儿,江小胖回来,看到一脸泪痕的林雪他顿时就慌了,“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我刚刚走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跟个泪人似的,怎么了?跟我说说。”
林雪被小胖这么一哄,眼泪落得更凶了。
“快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的了?”说完,小胖拿起纸巾小心翼翼地替林雪擦着脸颊上的泪水,一脸心疼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我不想吃了,你送我回家吧。”林雪拉着小胖的手说道。
江小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雪,为难地说:“你看,我主动约的任蕾,这饭还没吃呢……”
“反正我就是想回家!”林雪声音跟着提高。
江小胖踌躇了片刻,然后抱歉地看向我,“任蕾,那我……”
我冷着脸看着他们俩,“小胖,你不准走。我把难听话说前面,今天晚上,你要是敢跟她一块儿走,这辈子,你休想让我再跟你说一句话。”
江小胖越来越着急,眼神中装着诸多不解与慌乱。
林雪一见我这架势,提着包便奔出了餐厅。
江小胖跟着追了几步,又为难地退了回来,望着我说:“姑奶奶,你你你们这是怎么的了?”
江小胖越着急是越结巴,脸皱得比苦瓜还苦。
我若无其事地拿过菜单,“菜还没点呢,点菜啊,我快饿死了。”
江小胖来回踱了几步,最终还是停在我面前,“蕾蕾祖宗,等我把小雪安全送回家,回来你要杀要刮,我保证眼皮都不眨一下。”
说完,他抬脚便追了出去,肥胖的身影居然还显得挺麻利。
我喝了口水,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却有热烫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烫得我脸颊生疼生疼。
随后,我也离开餐厅,火速赶到曹飞的根据地。
周六酒吧生意还挺红火,曹飞似乎正忙着,见我进来,便指了指那个他用来固定招待朋友的幽静角落,示意我坐那等他。
我刚坐下,便有服务生端了杯橙汁放在了我面前。
等曹飞来到我面前时,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
我不满地看着眼前的橙汁,“你就用这个待客啊?扣门死了。”
曹飞在我对面坐下,“我打眼一瞧就知道你今晚不对劲,再给你酒喝,指不定你得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
“对了,曹飞我问你。”我搓了搓额头,“如果有一天,你认识了个乌七八糟的女人,而你呢,又不知道她乌七八糟,还爱得要死要活,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你呢?”
曹飞似乎真的认真思索,片刻之后说:“你这个举例有问题,我拒绝回答。”
“哪有问题?”
“首先,我不会爱谁爱得死去活来,别人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还差不多。”
我:“……”
“打个比方,比方啊,你这人能不能聊天了?能不能谈心了?”我不高兴地冲他嚷嚷。
曹飞搓了搓下巴,“哥们,你就直接说你出了什么事情吧。”
于是,我将江小胖跟林雪的情况一字不拉地说了一遍,然后把江小胖为了林雪抛弃弥足珍贵的友情选择将我一个人留在餐厅的龌龊做法着重说了大概二十遍,而且还没够。
曹飞最后带着崩溃表情打断我,“我说任蕾,你这还没老呢,怎么啰嗦得跟我姥姥似的。”
“嫌我啰嗦?我还没说你只给我橙汁喝的那事呢!”
“得得得,我亲自给你上酒,成了吧?”
我心满意足地微笑点头。
曹飞拿来啤酒,然后坐在对面专门陪我。
我喝了点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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