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觉得冷汗都湿透了,真想打自己几个嘴巴子,要怨就怨这嘴巴,什么话不好说,非得说那种不着调的话,报应来得真快,那冷冷的眼神,让他顿时委屈到极点了,他容易吗?
他容易吗?
一点儿也不容易的,日思夜想的,哪里能容易,眼见着人,都能认错的。
他讪讪地收回手,跟在她身后,跟着她走,“弯弯,都想你呢。”
姿态得放低,他算是缓过来了,免得又出什么意外,他想呀,还是看明白一点儿,把人先给弄住了,他怀疑她这么让人找不着,肯定有人在后头,可偏就他知道有人帮,可拿人没办法,他找不出来一点苗头。
要是让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他非得叫人好好地喝一壶——
弯弯抱着孩子走,她自个才出月子,抱着孩子来医院给孩子打疫苗,才刚往这边走过,到是看到奔解放傻不拉叽地叫人埋怨了,也就那么一会,她也就控制不住了,把人叫住了——
有点后悔,更多的是全然的放心,反正都这样子了,她也没得唱高调什么的,唱不起来了,她没有底气,要再作什么的,她都觉得自己过分的,也就全然想开了,日子总得过下去。
“嗯。”可她嘴上应得淡淡的,那语气一点都不热,冷冰冰的,迳自往前走,走入电梯,还想腾手去按上头的数字,人家大手过来,已经替她按了,她到是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嘴上到是说了两个字,“谢谢。”
这“谢谢”两字的,叫人着实不太高兴,尤其是奔解放,他是哪样人?脾气顶顶不好的就是他,如今他伏低做小的,她没半点好脸色不说也就罢了,现在还端着架子跟他说“谢谢”,更是让他觉得这是硬生生地拉开了距离,心里那个叫恼了。
他是恼,可也没敢露出来,生怕把人惊走了,万一要再失踪个一年的,他这个日子可得怎么过的,眼珠子一转溜,他就想明白了,“哪里要说得这么客气的,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总得找个到她的窝,把窝找着了,后面的事再做打算,可他想是这么想,眼睛到是直勾勾地看着她怀里的小不点,就那么小,五官还没有长开,估计也就几个月的?
他心里这么想的,到是看不出来这像谁的,心里的恼意就那么去了一点点,也添了点喜意,看不出来像谁才最好,要不然的话,一看出来,那有什么好的,他心肝儿颤颤的,七上八下的,没一刻安宁。
表面上很客气,他也很热忱,要送她回去。
她凉凉地看了他,没说,也没说不好,就那么看着顶上的数字一格格地跳,一直跳到一层,电梯门一开,她抱着孩子的双臂似乎是动了一下,有点酸的样子——
奔解放自然是想接手,替她抱孩子,可她没让他碰孩子一下,看看他伸出的手臂,迳自往前走,走得潇潇洒洒,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
这……
他很憋屈,还指着帮扶一回手,结果,他自然在后边跟着,看着她在医院门口等车,他赶紧的呀,觉得自己找到机会了,献殷勤嘛,是必须的,“我把车子开过来,就等一下?”
她歪着脑袋,就那么看着他,“还不快去?”
他跑得一下子没影了,什么不顾了,直接去开车,车子停在另一边,他开出来,也费了点力,主要是车子太多,进去出去的车都挡住,等他把车子开过去,都等了十来分钟了——
十来分钟,说短也短,说长也长的,这不,至少她又没了踪影。
刚才她站在的地方,哪里还有她的人影,他还不死心,还下车看,都看了,还是没有人,这心刚跳上去,立时就掉了下来,这落差的,叫他难受死了,真想大吼大叫一下,蔫蔫地上了车,整个人都跟歇了菜一样的。
好不容易的,才能碰到这一回,居然让人给溜走了,他的心呀,那个是五味杂陈的,什么都有了,靠在车里,也不管是不是会堵住别人的路,总归是他不想动一下,这灰心丧气的。
“扣扣——”
车窗那里响了响,他懒懒地看过去,却是突然的眼前一亮,那个手,立即将车窗摇了下来,惊喜万分地看着车外的人,心情就跟过山车样的,充满了刺激。
“下来,把我东西弄上去——”她狐疑地看着他,觉得他那个表情有点奇怪,到是没仔细想,更不想到他是以为她走了,心里正郁闷着呢,她的脚还踢了踢自己放在地上的袋子。
“哦哦哦——”奔解放回的快的,连忙从车里下来,绕过车头到她这边,还替她开车门,并把她放在地上的东西都放入车后座,刚回过头,发现她已经坐在车里,表情微有点讪讪的,至少在他的想象里,这个时候,他得绅士一样的把人扶入车里,那才好——
所以说现实与想象是有距离的,他现在深切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今天的更新还有,亲们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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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归明白;有时候想法真的很奇怪,脑袋是理智的,还是会有些不合时宜的想法;觉得人定能胜过现实什么的,想让想象变成现实什么的。
奔解放就这么个想法,一边开车,一边去碰她的手,像是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可怜的家伙,还没有一种真实感,还非得一次次的确认人;一次次的;生怕自己在做梦。
这种奇怪的动作,让弯弯不自在,紧紧地抱着孩子,瞅着那双黑眼睛,叫她忍不住的母*心满满的,面上露出笑意,低头亲亲他的嫩脸蛋,然后才警告他,“你做什么呢,不好好开车,你想出车祸?”
她这一说,他有点讪讪的,忙把手收了回来,专心地开车,“往哪里走?”问这话的时候,他到是压着心跳,生怕她不肯说。
弯弯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得说他疑神疑鬼的,她既然愿意出现在他面前,那也不在乎是不是让人知道她现在住哪里,根本不会想他有多纠结的问这个,“靖南路方诚弄9号402。”她跟报联系地址一样的把自己的小家地址报了出来。
靖南路方诚弄9号?
奔解放差点就踩了刹车,那地方,不就是他们住的地方对面小区?跟做梦似的,居然就住在两对面,他还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还到处找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句话,还真是他妈的对到家了。
车上有孩子,他开车自然慢的,就维持着一个度,不想把孩子吓到了。
车子停在小区里,他有点迟疑了,替她开的车门,她买的那些东西,都是他亲手提的,跟在她身后上楼,门一开,那房间显得有些个空荡荡的,随处可见的是婴儿要用的东西,纸尿片什么的,好多——
但是让他皱起了眉头,“没找个阿姨的?”他知道她有多少本事,就她这个身体,孩子才这么小,才生了几个月,就一个住自己的?想到这里,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了点怒意。
她把孩子放在他的小床里,回头见他阴着个脸,“阿姨出去了,她回家有点事。”往沙发上一坐,她的手去逗弄孩子,到是有点累,抱孩子是个体力活,她现在明白这事了,自从出月子来还是头一次出门,“你能给我做个饭?”
阿姨出去时说中午回不来,她当时就跟阿姨表了态,中午饭她自己能看着吃的,当然,有人送上门来,她也不会拒绝的,难得有个好苦力。
做饭?
奔解放到是会做,做几样小菜吃吃到不是什么大事儿,他动了动,去看冰箱,里头到是放着些许新鲜蔬菜,还有猪脚跟海带,他看着有点诧异,把里头的东西都拿出来往流理台上面一放,“你不是不吃海带的?”
她到是没想到他还记着她的习惯,挑食,有什么挑食也是件奇怪的事,她就有点挑食的,海带不吃,皮蛋不吃,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又看看挥动着小手的儿子,脸上的表情有点苦,“这东西下奶。”
“咳咳咳……”
答案,让他冷不丁地打了个颤,连带着有些轻咳,把东西放到水下,他精细地洗起来,脑袋里到是晃着一个画面,她胸前的肉坨坨里儿流出白色的液体来,而他正好埋在她胸前,饥渴地含着她的饱满——
那画面一出现,他就跟着有点疼,不太客气地看了眼自己腿间,真是不争气的东西,让他都羞于见人——他也有羞于见人的一天?
主要还有个儿子,让他觉得有点做父亲的那么点意味,结果自己到是没克制住那点兽性,让他老难为情,头也不往后了,就盯着水下的东西,双手迅速地洗着,洗得干干净净,再拿着刀,砧板什么的,对食材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弯弯就坐着沙发里,看着儿子慢慢地睡过去,她也跟着睡着了,真是困,半夜里小魔鬼醒了,哭着不肯睡,她跟着哄,偏不听她的,还好有阿姨,比她有经验,总算是哄着睡着了——
可她哪里能睡得着,这心悬着呢,生怕他又醒了,闹得白天困得要命了。
说句直白的话,其实儿子哭的时候,她也想跟着哭,简直是个讨债鬼来的,也不知道他小小的身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儿,哭起来简直要人命,不哭的时候,就光看着他,就会觉得自己有个天使的想法。
弯弯就那么侧睡着,睡得还挺熟。
奔解放刚把猪腿放下高压锅里炖,回头一看,她歪在沙发里,一手还在儿子的小床里,赶紧的就洗洗手,把人抱起来,估计是睡熟了,他这么一抱,人都没动静,眼皮子到是动了动,压根儿没醒。
他把人抱回房里,房里也简单,除了儿子的东西,压根儿不见她自己多少东西的,叫他看得眼睛都莫名的发酸,低下身,轻轻地把人放在床里,再拉过薄薄的被子,盖住她——
闭着眼睛的她,看上去似乎很累,让他心疼,也怨起她的倔强来,非得一个人在外头生孩子,独自一个人生孩子,这不是叫他们担心死的嘛,都一年,整整都一年,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哪晓得她哪里都没去,就躲在他们对面。
真是躲久了,成精了,他忍不住摇摇头,又微微地叹口气,却又怕把人给吵醒了,愣是用手捂住嘴巴,不让叹气声出来,真是冤家。
他站起身来,替她关上房门,站在厨房,忍不住掏出手机一个个的电话过去,将她的消息都告诉了过去,手里拿着手机,他捏着好紧,才慢慢地把手机放回裤袋里,一开火,往锅里倒油,就炒菜来。
动作熟练,要是不认识的人还当这家里来了个大厨,三起五落的,还真就炒了几个菜,颜色还好,闻着还挺香——
弯弯是叫菜香给弄醒的,因为自家儿子的脾气,她一般是睡了很快就醒的,儿子一哭,人就醒了,儿子那哭声,完全成了不定时的闹钟,一有动静她就醒了,有个阿姨也顶不住。
那天,她从景乐园出去,刚好碰到康姐,其实算起来还挺无聊的,她居然听了康姐的解释,所谓的解释,就是康姐不忍心看着律女士难受,给律女士解释来了——
她听得都咋舌,这年头,百合跟搅基原来都一样流行,虽然律女士没有那个意思,可康姐反正就是认准了,默默的付出什么的,听得她都反胃,听着都新鲜,律女士与她亲爹那事,是她亲爹不对,她也能理解人家那恶心的程度,包括不待见自己这个女儿什么的,可你康姐怎么回事的,跳出来是要找存在感?
她非常不稀罕,恶心的她真想给人一巴掌,结果肖院长来了,还警告康姐,听得她也新鲜,反正当年那事儿,她去康姐那里,以为是自己心甘情愿,挣钱还人,结果都是人家弄的,呃——
她想了想,也不算是别人弄的,她有那个想法,人家就是那么一鼓动,算起来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到底是有点意难平,她晓得自己作了,可要她就这么对律女士一点想法也没有,那纯粹也不可能的事。
刚好她想离开下,也晓得就凭自己,没可能从他们底下逃开,就拿这事捏着肖院长了,也不知道肖院长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当初还防她的,现在到是问她想去哪里,所有的事他给兜着。
这“好心”的让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了,当然,她不会去想肖院长是心甘情愿的,不就是怕她把律女士的事弄穿了嘛,这点她还是心里清楚得很,只是觉得自己那一刀挨得可冤枉的,好好的,要是晚一步,她不就没活路了嘛。
叫她更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就那个,当时她跟踪肖院长去过的那会所,居然能给她10%的收益,也许不想叫她的银行存储叫人发现,全是现金来往,她全都堆在卧室的床里,那张床,从外边看是不看不出来有什么的,但把中间的床垫一弄开,就能看到粉红的百元纸钞。
何乐而不为?
她就这么想的,有好处就得占,有好处不知道占那才算是傻瓜,她双不是傻瓜的,自然是选对自己最好的那条路,认准了就一条道儿走到黑,想想自己在医院产房里痛得死去活来,她就有点惶惶然。
就是疼,一抽一抽的疼,疼得整个人都跟撕裂了一样,让她没个安宁。
终究是她的儿子,她有了个儿子,鲜活的小生命,尽管脾气大的叫人皱眉,刚出生的儿子真是不太好看,跟红皮老鼠似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现在好多了,她坐起来才晓得自己在床里,不用猜也知道谁把她抱入的房间。
“唔啊唔啊——”
她还在那里知乱糟糟的想,就听见儿子那个不太歇人的哭音,赶紧就从床里下来,顾不得没穿鞋子,一拉开就跑向客厅,根本没去看客厅里怎么样,就光盯着哭声震天般的儿子。
小小的人儿在哭,还挥舞着藕节一般的小手臂。
她把儿子抱起,坐在沙发上,撩起上衣,都为了这个家伙,就连内衣都是最普通的,当然,这不是重要的事,她撩起上衣,让他凑近她胸前的隆起,估计都是有了生理时钟这玩意儿的,他一饿,她就觉得这里满满的,恨不得让人立时吸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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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孩子;她有个孩子,而且是个可*的孩子;让她无端端地多了点母*的东西,其实——她本来没想过有孩子,有了孩子后那非常的麻烦;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回,这话是真的;从开始挺着肚子开始,她就在家里;连门都不出;她以为自己也许会得忧郁症——
但一点都没有;她想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让他们给锻炼的无比强大;甚至一点觉得自己都可以媲美钢筋铁骨了,当然,这个形容有点过了,可确确实实的,她觉得有点不一样了。
有个孩子,是她的骨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