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过去接受人工受孕,运用现代科学技术生一个健壮的试管婴儿。但是,一想到要接受陌生男性捐赠的精子,她从生理上非常抗拒,她是个有洁癖的人。
自从看到德汤、德姆俩兄弟后,她的心思再也没有离开过他俩。
她原来不是“救难庵”的香客,见到双宝宝后,她就不再去自己的寺庙,改为来“救难庵”念经向佛。
她每天义务帮闵厉娜照看孩子,替孩子换尿布、洗衣服,哄他们睡觉,陪他们玩耍,给他们买玩具,为他们洗澡……。她是一位极富耐心和爱心的优秀志愿者。
闵厉娜虽然极其珍爱自己这一对宝贝,但是有时免不了想偷偷懒,见有这么一位热诚负责充满爱心的免费保姆,自然乐得托付给她。
玛妮渐渐对闵厉娜产生了不满,“观世音菩萨格外开恩赐给你两名神圣的金童,你却只把孩子当作炫耀的资本,并不好好照看他们,阿弥陀佛,罪孽深重啊。”
她要替天行道,惩罚一下这名不知好歹的母亲。于是与蔓娜维合谋,分别拐走了德汤、德姆兄弟俩。
她绝没想到的是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她在一夜之间成了亚洲鼎鼎有名的通缉犯,被四面八方追缉。
她抱着德姆逃到新加坡的姐姐家。现在网络和媒体这么发达,世界几乎没有国界都连在一起了,姐姐和姐夫马上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
姐姐劝她带着孩子快去自首,这样多少可以减轻一些罪责。
她没有去自首,却冒着被抓捕的危险,带德姆去照相馆找了一张双人合影。她想把母子幸福的影像永远留存在时间的长河里。
姐夫是个坏种,没有亲情,只贪婪钱财。他看到德姆天使般的容颜后,不由起了坏心,想把德姆杀死,然后把他的尸身像“双头神婴”那样供奉在寺庙里供人瞻仰,以收取费用,这样可以一劳永逸,从此过上富贵无边的生活。
东南亚一带的风俗不同于中国,向来有膜拜阴神的文化习俗。他们相信胎死腹中或一出生便夭折的婴儿具有特别的灵气,作为神灵供养的话,可以发财保平安,旺子旺孙旺家族。
玛妮得知姐夫的罪恶想法后,自然无法从命。她带着德姆亡命走天涯的日子里,已深深爱上了这个金童般的孩子,产生了相依为命的母子感情。
姐夫家不能再呆下去了,为了再次逃亡,不被发现,玛妮用尖刀划破了自己美丽的脸蛋。破相后的她和通缉布告上的照片判若两人。
她逃出姐夫家后,被世界妇女儿童权益保护机构NPO团体的职员注意到了,她和德姆被请进了他们的新加坡总部软禁起来。
她知道一旦他们得到确凿证据,她将会被引渡给泰国警方,回国后,她将以拐骗儿童罪受到起诉和审判,最后将在监狱里度过自己的余身。
她清楚不管自己出于什么动机,都是触犯了法律,一切都将受到严惩,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与其在监狱里熬过漫漫刑期,不如爽气地一死了之。
于是她乘NPO职员中午休息看管稍有松懈的时候逃了出来,打算以死谢罪。
下午她在克拉码头附近徘徊了很久,想到再也见不到可爱的小德姆了,她伤心欲绝,迟迟下不了去死的决心。
眼看夜色如铅,夜幕垂落,她坐上了新加坡河游船,想再好好看一眼这个美好的世界。
第一百二十五章 触动心灵的母爱(五)
更新时间2014413 10:04:07 字数:2854
就在玛妮乘坐新加坡河游船游览两岸美不胜收的风光、向这个世界行注目礼做最后告别之时,米苔和康太也坐上了同一条游船。
米苔和康太抵达新加坡已一个星期。通过私家侦探的帮助,他们找到了白妈在新加坡的家。
白妈的家位于肯特岗,在新加坡国立大学附近。白妈是新加坡国立大学的一名编外学生,她每年有半年的时间在这里听课学习,重温青春校园生活。
米苔和康太找到了她的家,却没有见到她本人。
邻居告诉他们说:“酷爱旅行的白妈约了几位老友去马来西亚旅行了。”
米苔和康太问道:“您知道白妈什么时候返回吗?”
邻居抓了抓头发,十分为难的样子。
他说:“白妈临走前说过,大约去十天左右。但是,白妈是个资深旅行爱好者,不喜欢蜻蜓点水的赛跑式旅行,喜欢做深度缓慢游,在一个中意的地方往往要呆上很长时间。比如说,她可以坐在宁静肃穆的吴哥古迹里看一整天书;她也会因为钟情于文莱的风光,而一掷千金买下一个小酒馆做几个月老板娘;更可能由于喜欢吃尼泊尔菜,去一家饭馆做几天跑堂;有一次,她爱上了一座法国古堡,应聘做了那里的女佣。最要命的是,她旅行起来没有计划性,常常会兴之所至去一些事先没有安排的城市和景点。‘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她的老友都像她一样相当‘三八’,那样一群疯子一起旅行,甭指望她们能按时回来。”
米苔和康太听后对视着苦笑了一下,决定在新加坡住下来等待白妈。
这段时间,他们把新加坡几乎转了一个遍。这天晚上没有什么事,晚饭后,米苔对康太说:
“副族长,我们还没坐过新加坡河的游船呢。听说,第一次来新加坡的人没有不游新加坡河的。它就像中国的万里长城,不到长城非好汉啊。”
“特别助理,可不可以这么理解,您这是在邀老朽同游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舍命陪君子一次吧。”康太的笑容十分灿烂,似乎挺享受被邀请的滋味。
“舍命?怎么,和我一同出游难道会有什么危险吗?”米苔不客气地斗嘴。
“危险倒是没有,不过,我们之间不是隔着一层无形的敌意吗?和您同游,无法尽兴,不就成舍命了吗?”康太还挺能狡辩,六十多岁的人了,脑子没退化,挺好使的,让米苔暗自佩服。
“我还没追究你给我下迷药的事儿呢,你倒好,反说起我来了。究竟是谁对谁有敌意,你可得说清楚了。”米苔得理不让人。
“岂敢岂敢。特别助理,不瞒您说,老朽其实蛮佩服您的。正道公子为何有意于您,老朽终于搞明白了。只是岛主他和您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为啥会把戒指交给您,并指定您做他的特别助理,这个嘛,老朽就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了。不过,岛主英明过人,他的思想不是我们常人可以揣测的。”康太自知理亏,不敢恋战。
“那你为何还要背叛岛主呢?”米苔的大眼睛(化妆后看起来很大)一眨不眨看着康太。
“我不是和您说过嘛,我理智上忠于岛主,但是感情上跟随夫人。您也知道,人都是感情动物,在理智和感情的争斗中,明知不妥,还是会让感情占上风的。”康太不敢和米苔对视,把头偏向一旁。
“岛主夫人让你去杀人,难道你也干?”米苔紧盯不放,要问个水落石出。
“我是个痴情人,爱人一声令下,我甘愿赴汤蹈火。”康太无理可讲,干脆开始耍赖。
“你以自己是个痴情人而骄傲吗?我看呀,你这六十多年统统白活了。一个人处世为人,最重要的是要是非分明,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要有最起码的底线。”米苔慷概激昂起来。
………
自从米苔的真实身份被康太识破,米苔索性脱去印度长袍,恢复了本来面貌,把自己毫不设防地暴露在敌人面前。
她和康太之间常常这样斗嘴。就米苔来说,她希望能够唤醒康太的良知,迷途知返火线起义,揭发岛主夫人的罪恶。
但是康太对岛主夫人几十年的感情和迷恋不是说扔就可以像扔一张废纸一样轻易扔掉的,所以米苔的“洗心”工作煞费心力和时间。虽然见效甚微,但是米苔是个锲而不舍的人,只要逮到机会,她就不放弃说服争取。
康太其实已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女子,被她的大气、纯真和正义所感化。这天见米苔主动邀请自己乘船游河,心里相当高兴,但是又非要矫情一番。
我们言归正传。却说米苔一上船,就注意到了玛妮。
米苔、康太和一般的观光客不一样,他们的心思本来就不在旅游上。所以,不像其他游客那样一见美景出现就大呼小喊,拿着手机、照相机“咔擦咔擦”拍个不停,生怕错过了哪一个景点。他们静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景也看人。
玛妮用纱巾不自然地遮盖住脸颊,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绝望的神情。米苔天性善良,爱打抱不平,也喜欢助人为乐。她想,这个美丽的女子一定遇上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随着游船的颠簸,两岸璀璨的灯光在船内明灭不定。米苔看到玛妮脸上似乎有一个杯口大的伤疤。这一定是个不幸的女子,米苔的心开始抽痛,为这名萍水相逢的女子悲伤。
游船接近入海口时,只见女子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出了船舱。米苔突然也想出去透透气,尾随玛妮一起走上了甲板。
玛妮站在船舷旁,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模样的纸片贪婪观看,随后嘴里喃喃自语。
突然,她大叫一声:“德姆,我的孩子……”就纵身跃入了大海。
米苔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本能让她迈动双腿,奔上前去,一把拉住了玛妮的衣服。
这时其他游客正沉浸在美好的夜色里,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里的变故。
玛妮的裙子太长太大,被挂在船舷上。再加上米苔的拉动,她整个人吊在半空,上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好人,让我去吧。我是一个罪人。”玛妮对米苔恳求道。
“我们都是迷途的羔羊。回来吧。即使犯了罪,只要认罪伏法,佛祖也会原谅的。”米苔把玛妮的裙子下摆绕在船舷的栏杆上,这样,玛妮在空中不再摇晃了。
“让她先进船再说。”康太在一旁伸过手来。
原来康太看米苔出舱后没回来,一个人呆着挺无聊的,就上来看看,没想到看见了玛妮跳船自杀这惊人一幕。
米苔和康太合力把玛妮拽了进来,三个人歪倒在地上大声喘气。
“这是我的孩子。我很想见见他。下船后,你可以送我过去吗?”玛妮把手上那张母子双人合影照拿给米苔看。
“哇,这是你的孩子吗?你好福气啊。他简直就是个天使嘛。你怎么能舍得下这么可爱的孩子去自寻短见呢?”米苔责备玛妮道。
“你叫玛妮吧?”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康太发言了。
“怎么,你认识她?你好神通广大哦。”米苔迷惑不解地问道。
“特别助理一心只有正道公子,大概没留意最近的新闻吧?她就是拐走别人孩子、正被国际刑警追踪的泰国妇女玛妮。”康太十分肯定地说。
“哦?我怎么看她不像个坏人。拐走孩子也许另有隐情吧。”米苔很同情玛妮。
“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把你交给警察的。我们带你去见你的baby。”米苔轻抚着玛妮的肩头,柔声对她说。
“特别助理,你刚才还对我说过:‘一个人处世为人,最重要的是要是非分明,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要有最起码的底线。’怎么现在却帮助起一名逃犯来了?”康太坚决反对米苔自作主张。
………
又是周日了,亲们今天有什么安排?我马上要出发去爬山,锻炼一下身体,活动活动筋骨。祝亲们周日愉快!
第一百二十六章 触动心灵的母爱(六)
更新时间2014414 10:03:38 字数:1763
游船到岸了,米苔和康太还在争论不休。
米苔凭自己的直觉,感到玛妮是个好人,一定要帮她,把她送到德姆那里去。
康太却坚持自己的主张。他认为现在我们自己头上的蚤子已经一大堆了,哪儿还有时间和精力去管别人的事,不把玛妮的行踪密报给警察就已经很仁慈了。
米苔指责康太说:“你是个冷血动物,见人受难无动于衷。”
康太反驳道:“您是东郭先生,把冻僵的蛇放在自己怀里,早晚要被它咬一口的。”
米苔生气地说:“这么一个可怜巴巴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条毒蛇呢?你看人就这么没眼光?”
康太也有点来气了,“我比您年长这么多,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她是个蛇蝎女,心肠歹毒得很,否则怎么会诱拐别人家的孩子呢?不过她比较善于伪装,骗术虽然不高,但是骗骗你这样的傻子足够了。”
就在他俩唇枪舌剑争得热火朝天之际,玛妮偷偷溜走了。玛妮是个聪明女子,虽然她听不懂日语,但是能看出眉眼高低和事情的大概。她担心那个长着一双鹰眼的老男人会把自己扭送到警察那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拔腿开溜了。
康太因为之前参与迫害过米苔,对她心存内疚,觉得对不住她,所以在米苔当上特别助理后,对她一直言听计从尊重有加。今天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他极力反对米苔帮助玛妮,说帮助一个逃犯会玷污桃花岛的清誉。
他们站在甲板上没完没了地争辩,船上的客人走得一个不剩,船员过来收拾打扫,他们这才发现他们为之反目的女主角已“秤锤落井不见踪影”了。
米苔和康太沮丧地下了船,绕道白妈家看她回来了没有。
邻居告诉他们说:“她还没回来呢。要是回来的话,我一定第一个知道。你们瞧,白妈的房间钥匙寄放在我这儿呢。”邻居说完,拿起白妈的钥匙对着他们俩晃了晃。
米苔和康太谢过邻居后,还不死心,他们抱着侥幸的心理,去敲白妈的门。房门纹丝不动,里面没有任何响动,周围安静得连一只蚊子都不飞过。他们只得叫了一辆出租车返回酒店。
他们下榻在市中心的希尔顿大酒店,繁华的商业中心乌节路近在咫尺。
出租车汇入红龙般跳跃闪烁的车流朝酒店方向驶去。米苔和康太并肩坐在后座,两人都缄口无言。康太闭着眼睛打瞌睡,米苔脸朝窗外看野景。
汽车驶入了乌节路。这里是新加坡赫赫有名的购物大街、“血拼天堂”。街道两侧各种商店鳞次栉比,商品种类琳琅满目。这里24小时太阳不落山,是东南亚屈指可数的“不夜城”。
时间已接近午夜,乌节路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无数穿着随意或性感的男女摩肩擦踵行走在乌节路上。音乐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刺激着人们的耳膜。整个街道像一个嘉年华会场。
一个欣长的身影出现在米苔的视野里。
米苔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身体里好像有个小人拿着一面鼓在敲,红潮泛上她的脸,她双眼明亮有神,四肢充满了力量。
是的!寻觅已久的小林正道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