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地线后的中国士兵们顿时一片欢腾。
安德烈、伊丽娜等俄罗斯军人,也由衷地为李琪的这一枪鼓起掌来。
中国女兵以自己的勇敢睿智和出色的军人素质,终于完全征服了这些沙场老兵。
先前进行射击的那名俄军女狙击手,主动走到李琪面前,要和她握手。
李琪刚刚从地上起身,正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
这一枪,对她有着非凡的意义。
本来她的射击技术并不差,只是在狙击队里。尤其是在肖教官面前,李琪就特别容易紧张。她总是太想打好了,所以反而总是打得不太好。
今天,在开枪的那一刻,她终于脱胎换骨,领悟到了肖勇让她做到的“心无杂念”的射击境界——这个看似平常却并不容易做到的境界。
心情不错的李琪,也变得比平日开朗了许多。
她在和女狙击手握手时,知道她叫塞梅诺娃,便通过张翻译之口称赞她:“塞梅诺娃,你的枪法很好啊!我还是因为看了你的示范。受到激励,才敢打出这一枪的。”
塞梅诺娃正是那位有着一双清冷的灰蓝色眼眸、在最后突击时射断己方旗杆的俄罗斯女兵。
她一向对自己的枪法很自负,但此刻却诚恳地说:“你用的是普通步枪。我却用了精度更高的狙击步枪,在这一点上,我输给了你!”
“如果真的要比中远距离的射击,我可能就会输给你了。你知道,我们的狙击步枪和你们的相比。还有差距。”李琪提起自己的88狙给她看,也不讳言己方的短处。
“是的,我也试用过你们的85狙。仿我们的svd,仿得还不错,却没有配上狙击专用弹!——这真是不可思议。”
塞梅诺娃的直率让在场的中**人听了,都有些汗颜。不过。在枪械制造和狙击专业训练方面,中国的确还有很多需要和强国强军学习的地方。
此时,蒲英已经走回到了射击地线这边。
她笑着问伊丽娜和安德烈:“下面比什么?”
那二人对视一眼后。却一致摇头。
安德烈说:“不比了!不比了!你们的实力,我们已经很了解了。再比下去,我们是可以靠枪械方面的优势和实战的经验战胜你们,但那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交流和友谊。不是为了争强斗狠,对不对?”
蒲英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们。随即又扬眉一笑,“是啊,两位说得没错!只有相互了解,友谊才会长久。既然大家觉得没必要比了,那么就请回营房继续参观、交流,如何?”
“好好好,正该如此。”
俄罗斯人虎头蛇尾的收场,让张翻译稍感意外,不过没有出现外事纠纷,他就很满意了。
张翻译继续开心地给两位狙击手塞梅诺娃和李琪做着翻译,这两人可没怎么注意双方指挥员的机锋,她俩倒是真心地在发展友谊。
特别是当她们知道,两人最崇拜的偶像都是苏军女狙击王柳德米拉之后,立刻对彼此的好感更进了一步,聊得也更投机了。
这让两边的女兵看了,都觉得是个异数。因为这两人都是不太合群、有点冷傲的人,没想到却能和异国他乡的军人这么快地熟络亲近起来——这大概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蒲英在冯垚的示意下,放慢了脚步,和他并排走到了人群的最后。
冯垚的眼神扫过蒲英略显僵硬的左肩,低声问道:“肩膀没事吧?”
“不碍事。你知道,我左右肩都练过。”
蒲英虽然不是左撇子,但在训练时为了避免疲劳,都是左右手轮流据枪瞄准练习,所以她有左右开弓的能力。
不过这一次,她显然是答非所问了。
冯垚在心里暗暗摇头,但也没有就此话题多说什么,转而问道:“跟他们比试后,有什么感想?”
蒲英默默地走了一会儿后说:“我感觉,我们和俄军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哦?说说看。”冯垚很欣慰蒲英在占尽上风的时候,还能有这样清醒的认识。
“他们的训练方法、作战方法,处处都适合战争的需要,没有花架子。‘人装同时伞降’,真的很厉害!我们根本做不到!还有,真人打靶,也很有实战意义,是个训练的好方法。”
“这么说,你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突然不比了?”
蒲英猛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俄军几名军官的背影,半响才说:“原来是怕我们偷师!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冯垚笑了笑。“还是因为你的表现太亮眼了!你那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以及现学现卖的能力,引起了他们的警惕。所以,安德烈才不再比了,不然他们的绝活儿,恐怕都要给你学光了。”
“这么说,我开始应该藏点拙?”
“也不用!我们和俄罗斯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简单的说就是相互利用,同时也会相互防范,绝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这次演习的代号是捍卫和平。和平怎么去捍卫?没有尖牙利爪。不亮一下肌肉,只会让敌人和朋友都把我们当成小白兔。”
“明白了。”
虽有种种暗流,整个军演的基调还是和平与友谊。
第二天上午是阅兵和授勋仪式。
俄罗斯参演的兵力较少。方队里高矮胖瘦都有,看着不是太整齐。但是他们那全世界特有的、抬着下巴藐视一切的军姿,还是颇有昔日超级大国的遗风。而且,他们受阅的战车、导弹、飞机等装备,也都比较先进。值得一看。
中方参演部队的人比较多,所以挑出来参阅的男兵全都高矮一致。中**队的队列风格也和俄罗斯军队,乃至世界上其它国家的军队风格都不一样。
那就是特别庄严,特别威武,特别整齐。
即使是全员参加的女子特战连方队,也能走出这样的气势和风格。不管女兵们各自有着怎样迥异不同的个性。在这个集体的方队里,她们就是严谨的统一体。
阅兵式后是授勋仪式。由于名额有限,师团级单位一般都只有一、两个名额。
郭亚军很荣幸地评上了授勋人员。被授予一枚“俄罗斯战斗友谊勋章”。
当俄罗斯国防部长将勋章戴到郭亚军胸前时,惯例地说着他给每个授勋者都会说的话:“感谢你在演习中的贡献!同时,我向你表示祝贺!”
台下镁光灯直闪。
郭亚军一想到这些镜头可能会上中央台乃至国外的新闻报道节目,让老爸老妈从电视上看到自己,就有些激动了。
她在敬礼时。气沉丹田,大吼了一句:“谢谢首长!”
俄罗斯国防部长冷不丁地被这女兵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不禁瞪大了眼睛,在心里嘀咕:好一个棒小伙……呃,棒姑娘!
不过回到队列中后,郭亚军却又故作不屑地对大伙儿说:“嗨,一个破勋章,也没什么用!”
这种炫耀的行为,自然是惹得大家共同嘘她:“切——你就得瑟吧!”
接下来,指挥部安排参演的中俄官兵稍事休息、自由活动,晚上六点集体观看由解放军总政歌舞团和俄罗斯太平洋舰队歌舞团共同演出的大型晚会——《和平使命》。
塔尼娅带着塞梅诺娃,主动找到蒲英和李琪,约她们一起逛街。
她们是想在回国前好好采购一些礼物带给家人,想请中国朋友们帮着参考,帮忙砍价。
蒲英和李琪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女兵连其他的士兵们也都出去逛街,或是到男兵营房串门联欢去了。
四个人同着一队俄罗斯女兵,坐着演习村给俄方提供的大卡车,浩浩荡荡地杀奔离演习地域最近的山东某小城。
虽然这只是个小县城,但是经济还是比较发达,而且中俄演习这么大的事,也使得临时驻扎在这里的记者和游客们都多了起来,商业街上的商品也更加丰富起来。
在小城最繁华的中心地段,姑娘们正在一家饮品店门口歇歇脚,喝点东西。
李琪正在跟塞梅诺娃学说俄语,而且挑战的居然是一个长句,因为那是柳德米拉墓志铭上的话。
“痛苦如此持久,像蜗牛充满耐心地移动;快乐如此短暂,像兔子的尾巴掠过秋天的草原。”
蒲英一边吸着饮料,一边微笑地看着李琪很费劲地一个词一个词地弹着舌头学俄语。
塔尼娅突然拉了拉她的袖子,指着远处,感叹道:“你说的没错!冯少校的女朋友,真的很漂亮!”
ps:
【谢谢佛手柑与猕猴桃送来的乞巧符,谢谢蕾惜送来的灵雀】原来今天是七夕,中国情人节到了。小江的文也正好写军营方面的东西暂告一段落,接下来上演的是言情八点档狗血剧情。请看第一集——醋海生波……⊙﹏⊙b汗……有点冷哈
、058章 英子的醉态
塔尼娅说的很对,那个站在冯垚对面的女人,长得真的很漂亮!
甚至已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她,而应该是——美丽!
其美丽程度,达到了完美级别!
无论身材、五官、皮肤、气质,都无可挑剔。就连最美的维族少女阿娜尔古丽,也因为缺少了浑然天成的成熟自信的美,而被她比下去了。
让人惊讶的是,她还穿了一身戎装。这让这个女人在明艳之外,更多了几分勃勃英气,美得更有味道了!
这样一个军装美人,和同样英姿勃发的冯垚站在一起,显得十分相配!
虽然冯垚的脸是背向这边,但也可以从他们之间的互动中看出来,他一直在笑!
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是轻松的、自在的、愉悦的!
他们的肢体语言,和亲密的身体距离,都在告诉别人——他俩不是一般的熟人或朋友关系,而是很亲近、很有默契的关系!
蒲英不知自己愣愣地看着他们有多久,也许很短暂,不过两三秒钟。
但她却觉得,心头仿佛有一只蜗牛背着沉重的壳儿在缓缓地爬——好像已经度过了一段很漫长的时光。
“那女的,就是教导员的女朋友?英子,你听谁说的?”李琪的问话让她醒过神来。
“哦?好像是……梅医生说的?”蒲英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答,可又不像自己的声音,像是一个来自远方的陌生声音。
“没想到教导员的女朋友这么漂亮!还有,这么年轻也是少校了!哈哈,咱们队里的那些花痴姑娘们,该失望了!”
李琪虽是模特出身,却最讨厌别人以貌取人。对女兵连小姑娘们的一些类似追星的行为,也就有些看不惯。
蒲英第一眼看到“教导员的女朋友”,因为她那达到专业水准的漂亮程度和一身笔挺帅气的军装,还以为她是总政文工团的演员。
等看清了那女人肩上的两杠一星后,她才知道人家可不是花瓶,不禁更有些自惭形秽了。
但是,蒲英将心里的失落很好地掩藏了起来。
她对李琪笑着说:“就是!你觉不觉得,教导员和他女朋友,挺配的?”
“配!太配了!不光是男才女貌,那女的一看就是才貌双全的那种!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我们文武双全的教导员嘛。”李琪一边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那边,一边赞叹着,“哎。她是哪个单位的?”
“这个,梅医生没说。”蒲英答话答得很顺。
“哎,你们中国的优秀男人,怎么都这么快就有主儿了?”塔尼娅非常遗憾地说。
李琪和塞梅诺娃开始打趣塔尼娅的中国男人情结,蒲英却默默地抱着饮料瓶。狠狠地吸起来。
可是,刚才还酸酸甜甜很好喝的汽水,莫名地有了一丝苦味儿。
“哎,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塔尼娅忽然说。
“不要!咳咳……”蒲英着急说话,不小心被汽水呛到了,咳了两下后说:“别。别去,当,电灯泡!”
“电灯泡?什么意思?”塔尼娅对中文的一些俚语并不精通。
在李琪给她解释的时候。蒲英又飞快地看了那边一眼,正好看到冯垚搂着那个大美女的肩头,亲昵地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饭店。
她低头看看手上的表,四点过五分。
盯着表盘上的红星和降落伞图案足有几秒钟后,蒲英才抬起头。微笑着说:“塔尼娅,你们要买的也差不多了吧?咱们该回去了吧?”
“才四点钟。五点再回去也来得及啊。”塔尼娅说。
“你不吃饭了?”
“在外面随便吃点好了。”
“那……我实在有点累了。要不,你们继续逛街,我自己先回去了。”
李琪看了看蒲英的脸色,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看你的脸有点白?”
“没有啊……大概是这几天劳心劳力的,弦绷得紧紧的;现在一放松,反而容易累了。”
“那我陪你回去好了。”
见两个中国女兵都没有了逛街的兴致,塔尼娅也就算了,招呼伙伴们上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回到了演习村。
各自回营后,蒲英和李琪以及留守帐篷的黄韶容等人说笑了一会儿,就去餐厅就餐。
吃饭时,遇到方营长。据他说,冯教导员进城会朋友了,如果晚了,就不回来了。
李琪这才说起在街上遇到教导员女朋友的事情,当然引起了女兵们的注意。
她们纷纷向二人打听详情。
蒲英发现自己很有演戏的天赋,竟然能一直微笑地和她们说着那女人是如何地让人惊艳,再看着她们好奇、惊讶、惋惜、捶胸顿足的表情,和李琪一起呵呵大笑。
她想,任谁看到这样的自己,都不会相信她其实一直在暗恋着教导员吧。
虽然蒲英以前在心里不承认这一点,总是让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但她又忍不住在内心的更深处,固执地认为——教导员还是有些喜欢自己的,也许没有达到男女的那种喜欢,但多少也是带些欣赏的喜欢。
可是,今天看到了教导员那位漂亮得出格的女友,蒲英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教导员,根本误会了教导员。
教导员喜欢的,分明是那种成熟明艳、妩媚爽朗型的极品女人,而不是自己这种邻家女孩的类型。
蒲英知道自己的粉红梦该醒了。
她对自己在知道真相后的不露声色很满意,但又对自己无法将那只蜗牛从心头驱赶走,感到有些沮丧。
从梦醒梦碎的那一刻起,蒲英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照常地走路、说话、吃饭,一个却蜷缩在厚重的蜗牛壳里一动不动。
外面的世界,她都能感知到。只是它们像是无声的黑白电影,播放的声音和画面还不同步,让她只能笨拙迟钝地反应着。
神奇的是,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在观看长达五个多小时的晚会的过程中,蒲英一直机械地看着,机械地鼓掌,机械地笑着,可是却没有一个节目深入她的心里。
散场后,她只知道教导员还没回营。
俄罗斯人明天就要登船走了,今晚是他们在中国的最后一夜。所以也都不守营规灯禁了。很多士兵们,干脆跑到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