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凌云青说着什么,我听不下去了,我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小说”两个字。
很明显,凌云青在讲他的生平传记,而那本小说里面的世界很难担保不会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而什么狗屁女主角,不会在说我吧?
自嘲似的摇摇头,凌云青不知何时松开了我,他默默叹了口气:“我的故事讲完了。”
我点头,表示自己听清了,他忽然把我拉近怀里,就在一瞬间,我的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我,辗转厮磨寻找出口,我完全被凌云青的气势所惊扰,一急,真是有些愣住了。
倏的,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我的后脑,人更贴近。嘴里是纯男性的味道,淡淡的烟味,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像要掏空我口腔里的一切似的尽情索取萦绕。
“你……”我睁大眼睛,他一言不发松开我。
我脸颊微烫,两耳嗡嗡作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指尖抚着唇瓣,他亮晶晶的涎丝还留在这个地方。
被人强吻了吗?不是的,虽然有些抗拒但却好像并不太生气。
我懵了,以往自己被这样一个男人强吻,应该会很生气才对,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不仅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难道自己对凌云青也……
我捂住发烫的脸颊头也不回就跑了。
停在操场上,我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仰起头望着教学楼,凌云青已经离去了,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种失落。他讲述的那个故事里,喜欢苏晓雅是真的,那喜欢我也是真的吗?
可即使是真的,为什么还要把我推给上官邱少?难道他不知道我非常讨厌上官邱少这个大变态吗?他自己也承认了上官邱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难道是想眼睁睁看着我喜欢上上官邱少再用邱少来打击我?看着我深陷而颓废吗?难道凌云青真的是那种“得不到就毁掉”的人吗?
不不,他不是,以往看肉文里他的性格来说,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但为什么……
我摇摇头,忽然手机传来一个短信铃声,打开手机一看,是上官邱少发来的!
【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和哪些人在一起?有没有做背叛我的事?】
我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唇角抽搐着,这个上官邱少是什么意思?那种语气就像相恋很多年的恋人一样,真可笑,偏偏我们又不是恋人,是敌人!
淡定回了句【上课】就放下手机朝学校门口公车站走去。
乔羽书所住的医院只是一个小医院,因为付不起昂贵的医药费所以只有从大医院转到小医院,当我抓住乔羽书同桌的肩,询问她到底乔羽书受了什么伤时,她只有苦笑着看了我一眼:“你自己去看啊!不要仗着乔羽书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实说,我们班上的人都讨厌你,乔羽书那么善良,成绩又那么好,为什么会喜欢你这样一个女生啊!他为什么受伤的这件事没有对一个人说起,但我知道绝对会是因为你!”
乔羽书受了很大的伤,这种伤差点要了他的命。这是我现在搜集而来的情报,只需要一个就差点让我痛泣。
这种医院并不难找,拐了几个坡后,我终于来到这个堪称简陋的医院。
现在是上午十点,因为是夏天,周围蝉鸣声此起彼伏,让我心情非常烦躁,汗水沾湿了连衣裙,差一点就可以拧出水了。
我向医院护士询问了乔羽书的住院登记资料,循着病室终于找到他所在的位置。
病室的门隙开了一条小缝,我深吸一口气想要轻轻推开门,却听到一个女人的抽泣声。
“要是残废了怎么办?”
我心一紧,瞪大眼睛。
“妈,没事的,医生说了这种手术不难做。”是乔羽书的声音!
我捏紧拳头,不知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踌躇着站在外面,毕竟乔羽书住院是因我而起,可是这样冒冒失失进去会不会被他怨恨?
不管了!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乔羽书的母亲立刻擦干眼泪,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请进。”
我满脸愧疚提着一袋水果走进去,乔羽书躺在一张病床上,他的左腿缠满纱布被支架高高吊起,依稀能够看到血迹从紧密的洁白纱布缝隙中流出来,似乎怎么也止不住,而床尾则垫上了卫生纸,纸上有点点滴滴的陈色血滴。
“乔羽书…。”我忍住哽咽的声音颤着双腿向他走过去。
他慌张想要起身,却浑身像使不上力气似的,仓皇看着我:“绯…绯叶,你怎么来了?”
乔羽书的母亲意会到了什么,离开了病室并关上门。
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对不起,乔羽书,都是我害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对不起!对不起!
纵使有千万言语,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有的句子都简单组成三个字“对不起”!
“绯叶,你在说什么啊,不怪你的。”乔羽书勉强笑笑,我看着他缠满纱布的腿,刚才又听见他母亲说要截肢的事,颤着声音问他,“都是他做的?是真的吗?”
乔羽书一愣,少有闭上嘴,没有再说话。
我低下头数落自己太过轻率,在心里愤恨骂着上官邱少的无耻变态,忽然温暖的手擦干我的眼泪。
抬起头,是乔羽书俊美清秀脸庞上温煦的笑容:“虽然当时很生气,但是还是算了。”
算了?算了是什么意思?这能算了吗?这种事情可关系到人生大事,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乔羽书,你真是好人。”但这种好人不是意味着就甘愿被别人欺负的!
说话间,一个护士推着车子走了进来,她冰冷着脸旁若无人般将一盒饭菜塞在我手里:“午饭到了。”
我端着手里的盒饭,它似乎很轻,轻得一度差点让我快要忘记它的存在;它又很重,重得沉甸甸的,仿佛一个世纪那么庞大。
这样想着,眼泪水又滴了下来。
我立刻擦干眼泪,尴尬笑道:“幸好没滴在菜里,我来喂你吧。”
乔羽书怔了怔,立刻摇手道:“这点小事我能做的。”
“不。”我固执把他的手移开,轻轻打开盒饭,然后用筷子挑起一块肉片凑近他的唇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吃吧。”
乔羽书看着我手中的菜,露出第一次我遇见他的那种笑容,温柔似阳光,含蓄如春雨。
25探病
乔羽书的病情很严重;据他母亲说乔羽书的腿从很小的时候就曾骨折过,虽然后来治好了,但却犯了一个毛病;每逢下雨天,腿就痛得厉害,这些都没什么;重要的是几天前乔羽书因为接到一个短信风急火燎走了出去却遭遇几个歹徒;强行将他的腿打成骨折。
虽然被及时送进医院,而腿是暂时性被保住了!但却引发了他小时候的疾病;说到最后,这个中年女子泣不成声。
我只有轻轻按住她的肩:“放心吧;阿姨,乔羽书他会没事的。”
中年女子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是的,医生也是这样说的,说只是动一场手术就没事了,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医院的可靠性是多少,万一不成功,那羽书他就残废了!”
“那换个医院怎么样?”我想起了城中心的一家医院,治疗效果好,医疗器械又齐全。
中年女子失落的摇摇头,从她绝望的眼神中我看到了,这个女人饱经风霜的脸上写着痛苦与折磨。
“没…没钱吗?”我小声问道。
她无声点点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那家医院,在昏黄的夕阳下,这间医院显得更加落寞与苍凉。
回到俱乐部时,第一个撞见的人就是上官邱少冰凉的面孔,他英姿挺拔站在莺歌燕舞的俱乐部门口,面色冷峻。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你是在触犯我底线么。黎绯叶。”虽然是用的疑问句式,却是肯定语气,但是这样的他更加让我恼怒与讨厌。
低下头努力不去看他,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俱乐部里面,却被上官邱少用力握住手腕。
“你干什么?”我愤怒地瞪着他,第一次怨恨的语气从嘴里脱口而出。
这一说,连我都愣住了,但愣住的同时则是悲伤,乔羽书被他折磨成那种样子,我居然还有心思来俱乐部里面,居然还有心思来见这个元凶魁首?
“你心情不好?”他放低了声音,随即觉得俱乐部门口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抓住我的手腕走进俱乐部走廊道的最里面。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最后他干咳一声:“你今天去哪里了?”
“上课。”我头也不抬的说。
“黎绯叶!”他捏紧我的下巴,“你不要忘了我的手机里有GPR定位系统,所以我很容易就能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抬头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希望这人永远从这世界消失,又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想要汲取一点他的温暖,哪怕是一点也可以。
可不可以不要对我恶语相向,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因为此刻我的心情一点也不好,稍微不注意有可能就会失了说话的分寸。
我被自己矛盾的心情惹得烦躁,低着头想要从他身边立刻,没想到他的手丝毫不肯放松,一双深邃黑眸就这样毫无遮拦注视着我,像是要从我身上看穿一切不堪与秘密。
“你弄疼我了。”我看着走廊道上来来回回的小帅哥向我们投来疑惑的眼神,然后小声对他说。
“呵。”他的唇角嘲讽似勾起,“你也会疼?”
我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有板有眼说:“你去了医院,所以见了谁?”
上官邱少人脉非常广,似乎除了学校,哪个地方也逃不过他的法眼,思及此我只有冷笑道:“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黎绯叶,你不要太得意了!”他恶狠狠瞪着我。
我没心思和他耗下去,伸出手掌。
“干什么?”他皱起眉。
“我要钱,一百万。”乔羽书的手术需要七十万,剩下的三十万算是他的补偿费,我想这些钱对于上官邱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毕竟那是他应该给的!
没想到,上官邱少却笑了起来,起初是冷笑,后来双肩无法抑制颤抖起来,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良久后,他抿住唇憋住笑意:“黎绯叶,你不会是想要我付那个小白脸的医药费吧?”
现在他已经全部都知道,我也没什么再隐瞒下去,索性全盘托出:“是的,因为你手下的失职让他住院,现在他要动手术了,所以你必须付钱。”
“黎绯叶!”他打断我接下来的话语,语气中透着冷静与嘲笑,“是!我手下的失职,所以没能杀了他!”
我一怔,不敢相信似的看着他,这个上官邱少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呢?他的心到底是石头做的还是肉做的?亦或是他没有心?
“那个小白脸的事,以后想也不许再想!”他冰冷板起脸说道。
“不可能!”我狠狠的拒绝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上官邱少,我恨你!”
恨你太过残忍,恨你见死不救,恨你得意忘形,恨你霸道无理,恨你自私贪婪。
***
我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里,这次是上官邱少的意愿,他说要我好好想想,想想自己的语出不逊,想想自己的咄咄逼人,可我只想到他是如何霸道自私,我不想再看见他!
捏紧被褥,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我想起了乔羽书的伤势,想起他面露青涩笑容的含蓄,想起他坚强的意志,想起他母亲满是泪水的脸庞,然后我的泪珠像断了线似的落了下来。
直到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我才回过神来,擦干眼泪去接电话。
“绯叶?“电话那端是苏晓雅不确定的声音,我一怔,神经没来由紧绷起来,乔羽书的伤势重要,但眼前的苏晓雅似乎更棘手。到现在我还没理清到底杀掉沉以默促使沉以默坐牢的罪魁祸首是不是她!
“恩,是我。”
她高兴的说:“太好了,前几天一直打你的电话打不通呢,我真是担心死你了。”
我皱起眉,这几天的确一直呆在野草俱乐部里面没有回家,而苏晓雅打过来的电话恰巧是我家中电话,我没接电话于情合理,但她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想请你参加我父亲的葬礼。”她清凉的声音透着电话筒穿透我的耳膜,让我浑身一怔,打了个激灵。
“行,没问题。”
“你知道的。”她在电话那端解释说,“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而绯叶你和我走得很近,所以很希望你能来,我父亲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打了个冷哆嗦,回想起那天在监狱里见到她父亲的情景,那个濒临死亡的老人抓住电话大吼他是被冤枉的!往事历历在目,像是昨天才经历的一样。
这个苏晓雅,到底是善是恶?到底是敌是友?
联想到以前我在肉文里了解的一切,苏晓雅是个善良的女孩,她没理由会做这种事!但她父亲又为何口口声声说凶手是苏晓雅?本来一切的谜都在沉以默身上,但如今唯一的线索断了,整件事情似乎又扑朔迷离起来。
“恩,我会去的。”
她开心的笑,银铃般的笑声穿透电话筒,经久不衰。
夜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最近发生的事情够多了,苏晓雅的谜,凌云青的变化,还有乔羽书的伤势,唯一不变的似乎是上官邱少的性子,依旧那么傲慢无礼。
该死的,怎么又想起他了?我把脸埋进铺盖里,拼命不要自己想起他,不要想起他的霸道,不要想起他的傲慢,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可脑海里却无法抑制浮现出他的脸。
明明我很恨他的,不是吗?
敲门声忽然响起,我下床穿上鞋子去开门,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上官邱少!
他一手扯开深蓝色格子衬衫的衣领,满身酒气急不可耐把我推到床上,一手拿着酒瓶子,将它放在床柜上。
“我要你,我很想很想要你。”他的头置在我肩上,唇压在我的锁骨上,一点一点往下移。
他凑过来,呼出温热的鼻息喷在我耳畔处,他的舌头轻舐着我的耳垂,压低着嗓音:“快说,你也要我。”
“不。”我从心里面抗拒。
他愤怒撕扯我的裙子,将它退置到脚边处,手掌沿着大腿内侧缓缓往上移,含住胸前那两颗。
我抓着他的头发胡乱拉扯,企图把他从我身上赶下去,他嗤笑一声:“和我上。床,我就答应付他的医药费。”
“上官邱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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