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好像很高兴啊,黎小姐。”他象征性扬了扬手。
我唇角抽搐起来,道:“比起你来,是高兴了点。”
“哦?”他眉毛一挑,“看起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呢。”
我心一紧,真该死,这句话怎么就不经意间说出来了呢?我装作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了他一眼:“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回家了。”
“不。”他伸出一只手靠在门上,左腿优雅弯曲抵靠在伸直的右腿上,看架势好像不想让我进门。
我急得在心里大叫,怎么走了一个上官邱少又来了一个安城之,还有完没完啊?
“其实当老板娘的日子很惬意的。”他轻轻笑了笑,缓缓说道,尾音带着撩人的醉意,像陈年老酒忽然打开了盖,散发出醇香的酒味让人回味无穷。
但我并不觉得他的话有多幽默,只是僵硬扯了扯唇:“哦?是吗?祝你早日找个老板娘吧。”话音一落,我立即感觉到不对,正要开口问关于俱乐部查封的事时,他又轻轻笑了笑,唇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所以愿意来当俱乐部的老板娘吗?”
36车祸
城市的夜晚和乡间小村不一样;即使过了晚上九点,外面也依然会响起路人醉酒后的吵闹声;就像平地一声雷;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突然出现,让人浑身一震;用这种情况来形容现在的我最好不过了。
安城之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给他泡的咖啡,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在一旁;兴致阑珊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不耐烦了;索性开门见山问道:“你到底来我这里干什么?”
他微笑抚着下巴:“说起来;也是一段孽缘呢。”
我被他说得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见他这么一说,更加困惑了。
他微微一笑:“上官邱少在哪,你知道吗?”
我转了转眼珠子,耸肩表示不知道,但安城之并没有就此离去的意思,只是好心情搅拌着拿杯咖啡,叹道:“俱乐部被查封后,他就不见了。”
我在一旁默默站着,期待他说完快点走人,但安城之此刻的心情似乎非常愉悦,谈论自俱乐部被查封后上官邱少落魄的种种心情,说到最后的时候,安城之竟抿唇一笑,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妩媚笑容。
安城之经常这样笑,微微上挑的眼眸加上细长的紫色眼影,如若不是看着他裸。露在外的白皙胸肌,比女人还漂亮的肤色,我差点就要怀疑他是女人了!
但安城之这次笑得有些诡异,他起初是抿唇轻笑两声,在后来竟是仰天大笑,似乎在看一件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快喘不上气了。
我真怀疑,他手里微颤的咖啡杯会落到地上,但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安城之像呵护一件古董似的将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盯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道:“上官邱少在哪?”
这是俱乐部查封后,他已经不知道几次直呼上官的名字了,我清楚的看到,他每一次直呼上官邱少的名字时,牙齿紧咬,似乎想透过洁白的牙齿把姓上官这个名字的男人活生生咬死似的,尽管他的眉眼笑意依旧。
我忽然有种直觉,安城之在恨上官邱少,恨入骨髓!
我坐直了身子,敏感问道:“俱乐部的事是你做的?”
如果安城之真的恨上官邱少,那他曾经为什么甘心在上官手下做事?为什么甘心让自己的母亲服伺上官?
安城之冷哼一声,在沙发上摆了个随意的姿势,撑起下颚,冷艳的笑:“如果我说我想让上官邱少死,你心疼吗?”
我下意识摇头,一是否定安城之的想法;二是他斗不过上官邱少,相反有可能自己还会成为最惨那个;三是不相信他的说法,如果安城之想让上官邱少死,那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曾经不这么做?
见我摇头,安城之似乎有些不快,他抿了抿唇,却并未再说下去,可能从我这里套不出任何关于上官邱少的行踪,他忽然有些不耐烦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你讨厌他?”我开口问道。
安城之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岂止讨厌。”
“为什么不大大方方抢回俱乐部,却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一段洗白上官的话,明明我也是很讨厌他的不是吗?花心又霸道,奇葩又自私,上官邱少可以称之为全天下最不受欢迎的男人,可自己此刻的行为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他失忆了。”我顿了顿又说,“杀人犯法的。”
“我不怕。”安城之双手撑在茶几上,睁着妖冶的瞳眸望向我,从他眼睛里我竟看到一丝不屑与厌恶,他鄙夷般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而落到墙的挂钟上,可笑道,“你觉得我自己的行为卑鄙?”
我一时半会找不到反驳的话,渐渐底气低了下去。
他冷笑着说:“欺骗了我母亲,在众人面前将她洗脑,又霸占了父亲留给我的俱乐部,这样的我卑鄙吗?”
我摇摇头:“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好吧,其实我是开始害怕他了,总觉得只要不小心说错一句话都会令他生气,我不是怕别人生气,只是他这个人捉摸不透,就怕生气过后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安城之轻笑了几声,清凉的笑声回荡在静谧的客厅里,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安城之俯下。身看着我,遮住节能灯投下的光芒,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你说,如果我现在要了你,上官邱少会不会生气?”
“你在胡说什么?”我惊慌地想要站起来,双肩却被他紧紧抓住,安城之非常有耐心解释道:“别着急,我敢打赌上官邱少会杀了我。”
这不是重点!我忽然恐惧起来,一瞬间有种强大的恐慌感侵蚀全身,双肩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我生平第一次觉得安城之如此可怕!
他妖冶的双眸微眯,薄唇靠了过来,柔柔的,软软的,就像一团棉花球轻轻压过我双唇,忽然他的吻开始落向别的地方,我立即推开他的胸膛,他止住动作,伸出舌头贪婪舔了舔唇:“黎小姐的味道果然不一样啊,难怪上官邱少会这么喜欢。”
“你变态!”我破口大骂。
但回应我的却还是安城之轻柔的吻,很意外,他明明应该讨厌我的不是吗?至少在得知上官邱少对我的感情后,他不是应该以我为目标要挟上官邱少吗?是我的错觉还是安城之的想法古怪?总觉得安城之现在的样子像是在亲抚自己的情人一样。
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想着,发出“咿呀”的声音,对方显然愣了愣,刚伸出的舌头缩了回去,柔软的唇轻轻压着,在薄唇上来回轻蹍。
直到我的唇被他压得麻木肿胀,他才留恋般离开了我的唇。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冷冷道,下了逐客令。
安城之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话一到嘴边就咽了回去,最后他重重点头:“恩,我回去。”
我松了口气,谁知他语气一变,带着玩味的态度道:“不过黎小姐,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
一路上,我是被安城之强行压过来的,虽然百般不情愿,但安城之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甚至在小区里大声喊叫,他都微笑着说:“黎小姐,你可真幽默,但是你觉得这样有用吗?”
的确,小区里的人起先从窗户边探出头好奇观望,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阻止,后来保安循声跑过来,质问到底怎么回事,见到保安我像抓住救命草似的立刻向保安求救。
没想到安城之却妩媚一笑,将我拉过来,薄唇吻住我的双唇,阻止我想要说下去的话。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想和我闹分手。”安城之微笑着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安城之说得这么诚恳,保安也尴尬摸头离开了这里。
“安城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气急败坏向他吼道。
“黎小姐,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了。”安城之嘴角噙着妖艳的笑容缓缓道,“没有了你,上官邱少可是不会乖乖回来的。”
“你错了!”我挣扎出他的禁锢,喘着大气说,“上官邱少真的忘记了我,他不会来的。”
“那么告诉我,他在哪里。”
“凌云青的家中。”我冷静的说道,事到如今,如果再去撑面子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上官邱少已经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俱乐部是我一生的噩梦,我是不会再回去的!
肩膀被人轻轻搭住,安城之带着暧昧的笑容凑过来,撕咬着我的耳垂,轻轻道:“凌云青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
安城之绝对是故意的!在我刚刚答应他去找琳要凌云青主任的电话号码时,安城之忽然话语一变,又说天气太热,想快点回去洗澡,然后招了辆出租车,不由分说硬是把我塞了进去。
“安城之,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生气的说道,并立刻让司机停车。
“师傅,不要理她,她今天喝多了。”安城之任我打,任我骂,就是不还口,懒洋洋靠在车座后背上,闭眼假寐。
我生气扑过去蹂腻他白皙的脸蛋:“安城之,你真是个混蛋!”
他挑了挑眉:“继续说下去。”
“变态又无可救药!”
“黎小姐,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到,你口才这么好呢?”安城之这才睁开眼,看着我穷凶极恶的样子,不禁轻轻笑出了声。
“去哪里?”一向沉默的司机忽然缓缓开口。
我被这熟悉的声音吸引住,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司机,察觉到我在看他时,他拉低帽檐,遮住脸上漠然的表情。
“红星路。”安城之想也没想就随口说道。
“哦,听说那里前阵子有个俱乐部被查封了。”司机边操纵方向盘边漠然说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
“恩,主人也离奇失踪了。”安城之懒懒回应道。
“呵呵。”司机清冷笑了声,从他的笑声中却体会不到任何值得好笑的事,就像有人讲了冷笑话,你又不得不去附和他,但附和的同时又在嘲笑这个讲笑话的人低俗不堪。
忽然司机猛的急刹车,我和安城之被这股冲击力撞到前座上,我还好,前座只是柔软的座垫,而安城之似乎没那么好运气,他一个不稳,下巴磕在车窗上,疼得眉头皱起。
而司机又突然来个急转弯,车子在大桥上几乎被横空甩起,直接与后面的大货车相撞。
一时间,我被一股浓烈的烧焦味呛得眼泪流了出来,而左腿被压在车底下已经开始麻木,如若不是亲眼看到,我都快分辨不出哪只是自己的腿了。
车子在半路上被颠簸,然后出了车祸,很显然,是那个司机搞的鬼。
“我早就该猜到是你了。”甩开初默然想要拉我的手,我用气得想要杀掉他的心将左腿扯出来,慢慢从地上坐起来。
“不这么做的话,那小子不会放过你的。”初默然淡漠回答道。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视线随着初默然的目光望去,安城之闭着眼睛躺在离车不远处,而从大货车上陆续有人下车,骂骂咧咧想要寻找这次车祸肇事者。
“该走了!”初默然小声提醒我。
我点点头,跟着他的脚步离开了车祸现场。
“为什么帮我?”我盯着他的背影问道。
“我的笔名叫铯五月。”停住脚步,他缓缓转过身。
37初默然的死亡
咖啡馆里;面前这个男人慢条斯理喝着杯里的红茶,他不喜欢喝咖啡;倒欣赏含有糖味;不甜不腻的红茶,这一点;我在小说里面的作者有话要说里就理解得很清楚了!
每逢小说一更新;五月作者总是习惯性在末尾小方框里添加几句自己内心想要说的话,无非是一些现实生活中的细枝末节,比如今天尝了块不错的蛋糕;昨天又在哪里吃饭等等。
望着眼前文质彬彬的初默然;我真的很难将他和写肉文的五月作者联系在一起;那些狂热的床。戏;艳丽的肉剧,每一行字都透着火热的欲。望,而初默然即使从表面到内心,都很难看出他是会写那种小说的人。
“我一直以为你是女人。”喝了口杯里的奶茶,我尴尬笑道。
铯五月在肉文里是以女性视角为主,所以看的时候,很容易让部分女性读者把自己代入进去。
他抬眸扫了我一眼,又继续喝自己杯里的红茶:“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会,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那天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承认自己是铯五月?为什么跟踪方佳?那篇肉文怎么回事?你还知道些什么?”纠结了几个月的问题如炮弹般蜂拥而至,我没咬到舌头已经是万幸了!
“我把你从安城之身边带走,可不是为了回答你没有意义的问题。”初默然淡淡道。
这下,我更疑惑了:“还有,你和安城之是怎么认识的?”
印象中,那日安城之将初默然带到方佳面前时,我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好像他们那日的行为早已商量好了似的,尽管安城之一直强调,初默然是跟踪方佳被他逮到的,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容易。
“你可能有所不知,黎绯叶。”面对初默然的直呼其名,立即让我坐直身子,仔细听他下文。
“我哥哥一直不知道我在写小说,他一直用微薄的稿费供我读书就业,但仅凭一丁点稿费根本就支撑不了每个月的房租。”淡淡喝完一杯红茶,他接着说,“所以我就开始另辟捷径,钻研肉文,很快我就发现自从写了肉文后,人气止不住往上涨,就像一个蒸汽锅的气体一样,不断往上涨。”说着,他利用手中喝空了的红茶杯,做了一个蒸汽锅的手势。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初默然却不急不慢敲了敲桌子,一个女服务员风急火燎提着茶壶从咖啡馆外赶过来,给初默然又满满斟上一杯红茶。
“真奇怪。”我疑惑盯着服务员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个服务员提着茶壶去外面做什么?”
初默然显然对我的心不在焉有些不高兴,看到他脸色渐渐不悦起来,我轻咳一声,讪笑道:“你继续说下去,我听着呢。”
“但你也知道,蒸汽锅一旦煮熟了食物就不能再用了,就像气体一样,久而不用,或者用之太久就会爆炸!这和人气一样。”初默然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不同寻常的心悸,他扶着额头自责道,“我也没想过她会出来。”
“她?是谁?”得知真相快要被揭开时,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忽然头被重重敲了下,上官邱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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