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娜虽说在巴黎参加由导师推荐的全球青年婚纱设计师大赛,但是她的心思依旧停留在国内,她始终不明白,各个方面明显优异于苏寒露的她,为什么就是得不到司马经天的心。
眼看距离大赛的截稿期越来越近了,她设计出的作品也总是被导师否定,不免有些心急也有些气馁。
直到今天早上接到自己父亲的电话,告诉她,司马经天已经在法国了。准备参加全球家居的展会。而且‘巧的是’他们入住的是同一家酒店。
“经天,这么巧啊,没想到你也住这间酒店。我听我爸说你来参展。”程琳娜敲开司马经天的房门,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深情地看向他那张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脸,说道。
“我听程叔叔说,你在这里参加设计大赛。准备的怎么样了?”司马经天好心情的问道。
“说真的,不怎么样。一直没有好的灵感,被导师否决几次了,都有些气馁了呢。”程琳娜听到他关心自己的问话,不禁有些感动,便在他面前倒起苦水来。
“不用着急,好的灵感,有时候往往在最后的时刻才会出现。”
“或许吧。经天,晚上我请你吃晚餐好吗?我在法国这么多年,也算半个法国人了,今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如何?”程琳娜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几天不见,冰冷少言的司马经天竟变得柔和了许多。但她顾不得探究原因,因为此时更令她感到欣喜的是,他对她态度的转变。
“好的,我进去换件衣服。”司马经天说完便走进卧室。
满怀开心的跟司马经天吃过晚餐,回到酒店房间的程琳娜,心情格外的好。突然间脑海中灵光闪现,拿起笔,一件婚纱的草图便跃然于纸上,她已经为她的设计想好了名字——唯一。
是的,唯一,她要在嫁给他的时候穿上这件婚纱,要做他今世唯一的爱。她不在乎那个什么苏寒露,因为她知道真正适合陪在司马经天身边的人,只有自己。此刻,她仿佛看到自己正披着这件白纱嫁给他的样子。
没有停留,她便赶到了导师的住处,把她的设计草图拿给导师,连同自己的构想一同告诉了自己的导师。这位气质高雅的中年法国女人,不禁为她的草图和构思鼓掌。并且和她一起赶到自己的工作室,连夜制作做出了这件独一无二的婚纱。
清晨时分,她穿上自己的设计,站在落地镜前。初生太阳那淡红色的光芒,正好打在她的身上,此刻的她宛若下凡的仙子。
“Bravo 。”一向优雅的导师,不禁拍手称赞道。
站在展会明亮的落地窗前,司马经天的脑海中,想的是那个让自己思念的人儿。是啊,思念,在见到苏寒露以前,他没想到他司马经天的字典里,居然会出现‘思念’这个词儿。现在,他居然有了这份挂念,但并没觉得是负担;相反,反倒感觉到丝丝甜蜜。
考虑到时差问题,他抑制住拨通她电话的冲动。把这份甜蜜的挂念深深的埋在心里。
有位法国商户对他们公司的红木家具甚是感兴趣,于是司马经天用流利的法语,跟他交谈着集团红木家具的设计理念,以及红木家具的历史渊源。
中午时分,程琳娜到展会找到了司马经天,说道:“经天,我的设计出来了。我知道我的比赛你不能过去现场,所以我现在想请你先看看我的设计,如何?”
看到她恳请的目光,司马经天于是说道:“好的,不过我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程琳娜听到他的回答后,眼睛里闪出亮晶晶的光芒。
当他们来到导师工作室的时候,由于是午餐时间,助手们都出去吃饭了,仅有前台的接待站起来向他们致意。
程琳娜微笑着向她打了个招呼,便朝里走去。边走边给司马经天介绍,悬挂着的各种款式高档的婚纱。最后走到今天刚设计出的婚纱前,说道:“经天,你等一下。”说完拿起婚纱走了进去。
当她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正身着这套满含浪漫色彩的白色婚纱,站在那儿深情地看向司马经天,柔声问道:“经天,你觉得怎么样?”
司马经天看向她,但是脑海里却出现了,苏寒露穿着白纱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样子。由此,他的唇边噙上一抹笑意。
当看到司马经天那张略带笑意的脸,程琳娜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失神于他那迷人且深沉的微笑中。
她不由地走向他,挽着他的臂弯,问道:“经天,好看吗?”
突然镁光灯一闪,司马经天霎时回过神来。挣脱自己的手臂,冰冷的目光射向对面拍照的那位金发碧眼的法国女孩。
这位前台接待的女孩,看到程琳娜跟一位器宇不凡的东方男人走进来时,一时有些着迷的跟上去。而当她看到程琳娜身着最新设计的婚纱,高贵典雅的走出来时,不禁拿起旁边的相机,想拍下这美轮美奂的设计。
所以当她看到,程琳娜深情地挽着,这位令人着迷的东方男人的手臂时。便自然地按下了快门,捕捉这在她看来完美的一瞬。
但是此刻,她却看到了这位刚才还表情淡漠的东方男人,神情刹那间竟变的冷峻无比。她不禁有些胆颤的用法语解释道:“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件衣服跟琳娜学姐十分般配。”
“没关系,你出去吧。”程琳娜用法语微笑着,对这位老师的新学生说道。
这时,程琳娜走到相机前,拿起相机翻看刚才的照片。只见她正挽着司马经天的手臂,而经天也似正深情地看向她,不禁有些开心的说道:“经天,你看,还真像拍的婚纱照片呢。”
“把它删掉。”司马经天走过来想拿过程琳娜手中的相机,把照片删除。
但程琳娜此时却把相机藏在的身后,并说道:“我不要。我要把它当做设计图片报送大赛。”
“不行,你找模特重拍。”司马经天声音冰冷,但是却异常坚定地说道。
突然,程琳娜把相机放在身后的沙发上,□的双臂攀上司马经天的脖子,把脸紧紧贴向他的胸膛,说道:“经天,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这与讨不讨厌无关。”司马经天拉下她攀在自己颈间的手臂。
程琳娜有些挫败的看着司马经天,从来没有男人会拒绝她。她眼睛里霎时被泪水充盈,突然再次攀上他的肩膀,并且吻向他紧抿的薄唇。
司马经天有些生气地大力扯下她的手臂,说道:“琳娜,请自重。”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是因为那个苏寒露吗?”程琳娜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
“她,是我的妻子。”司马经天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说道。同时转身,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第 41 章
程琳娜有些痛苦的伏在沙发上哭了起来,一段时间后,她拿起相机,看着刚才的照片,不禁把这个镜头贴向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道:“经天,你早晚都是我的。”
走在外面的司马经天不禁想到了苏寒露,想到她温柔的话语,清澈的眼睛,以及整个人散发出的恬静淡然的气息。不知为何,想到她,刚才的气恼便一扫而空,反被丝丝升起的温暖甜蜜所覆盖。
他信步走向通往展会的的路上,突然注意到一家珠宝店的橱窗里,正展示着一对情侣钻戒。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进去。
晚上回到酒店,取出放在怀中的锦盒,看着盒子里的这枚名为“生生世世”的钻戒,内心澎湃着满满的幸福感。生生世世,是啊,他要用这枚‘生生世世’捆绑住她的‘生生世世’。
语音视频的铃声响起,他打开视频,林子安的脸便出现在屏幕里:“我的大少爷,您现在抱得美人归,好不幸福啊。看来是把我这位辛苦的创业伙伴,抛弃到九霄云外了。”
“这么晚找我,有什么急事儿吗?”司马经天一针见血的问道。
“的确,他们准备动手了,打算用我们的大西洋作为跳板,把正禹集团的资金转移过来。”林子安说道。
“好,一切按原计划行事。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那当然,我是谁?我的办事效率可是一流的。”林子安得意道,“等等,你买钻戒了?你真打算以后的岁月里,就守着你那位清纯的小妻子?”林子安眼尖的看到桌子上的钻戒,问道。
“她,是我此生唯一的温暖。”提起她,司马经天的脸上露出柔和的表情。
林子安透过屏幕,看着司马经天的表情,心里也暗暗为他感到高兴。冷冰冰的孤寂了这么多年的司马经天,也有享受人间温暖幸福的权利。
苏寒露再一次焦急的站在手术室外面。此刻,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妈妈突然出现了排异反应,现在正在里面抢救。
“由于急性排异反应,引起病人各脏腑器官衰竭。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泌尿科主任走出手术室,表情凝重地对外面的苏寒露说道。
“不会的,我妈不会丢下我的。肯定不会的。”苏寒露似是在矫正医生的话,但是分明是在说服自己。
“苏小姐,请节哀,这样的突发情况十分少见,但是我们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医生安慰道。
“妈。。。”苏寒露的双腿似是再也支撑不了她无边的悲伤,软软的跌坐下去。
在机场焦急接机的肖云帆,看到走出来的司马经天,赶紧迎上前去轻声说道:“副总裁,少夫人的母亲昨天下午去世了。突然出现了急性排异,导致各脏腑器官衰竭。”
“寒露呢?”司马经天蹙着剑眉问道。
“我已经按照少夫人的意思,今天上午便让老人家入土为安了,在少夫人的家乡跟她的父亲合葬在一起。但是自从昨天,少夫人就滴水未进,现在更是跪在坟前不肯起来。”
“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司马经天冷峻的问道。
“少夫人交代,不让告诉你。”听到他冷峻的口气,肖云帆不禁捏了一把汗。
“马上带我过去。”
“好的。”
立冬已过,荒凉的郊外,白杨树的枯叶落了一地,干枯的枝桠徒然的伸向苍茫的天空。一排排坟冢在这白杨树的空隙里备显荒凉,呼啸吹过的风卷起地上的叶子,与一座座石碑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一座明显翻新的坟前,有一个孤单跪坐的身影。一位中年妇女拿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蹲在她的身边,像是在劝说些什么。
“露露,你吃点吧,不吃饭怎么行?你这样子,你妈能放心的走吗?听婶的话,把这碗汤喝了。”这位是李婶,是村委李书记的妻子。
李书记看到坟前不吃不喝也不哭的苏寒露,回去后便吩咐自己的老婆,做点疙瘩汤给苏寒露送过去。让她暖暖身子也好,毕竟这个时节的郊外还是很冷的。
“婶,我吃不下。您回去吧,替我谢谢李叔。我想在这里多陪会儿我爸妈。”苏寒露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看着石碑上父母的名字,语气却异常平静。
“孩子,你哭出来吧,把你的委屈都哭给你爸妈听。唉,听婶的话,哭出来就好受了。”
苏寒露不再说话,依旧用空洞的眼神望着石碑。这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抹了抹眼角的泪,叹了口气,把带来的一件棉衣披在苏寒露身上,收拾起碗筷,准备离去。
临走,告诉站在苏寒露身后不远处的,两位穿着笔挺的西装的男子:“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去我家。唉,好好照顾这孩子。”
这人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下车后,司马经天蹙着双眉,迈开长腿朝坟前的苏寒露走去。
“大少爷。”站在苏寒露身后的两位西装男子,微微颔首,恭敬地问候道。
司马经天点点头,径直走到苏寒露的身边,他在坟前鞠了三个躬。而后单膝跪在苏寒露身边,顺势把裹着棉衣的她拉到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
风吹过苏寒露那苍白的脸颊,扎在脑后的长发已经松散,几缕垂下来的发丝,被风吹起后又抚向司马经天那棱角分明的脸。感受到她的冰凉,他把她抱的更紧了些。
熟悉的温暖刺激着苏寒露那麻木的神经,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无神的眼睛里滑落。司马经天并没有安慰她,而是任凭她在自己怀中痛哭流涕。
这时天色向晚,天边那一抹落日留下的艳红已被黑暗渐渐吞噬消失。远处村庄的上空飘着袅袅炊烟,隐隐传来几声狗吠,在这样的傍晚更显荒凉。还没有归巢的鸟儿,在一排排的白杨树上扑棱着翅膀,似是好奇的看着树下两个入侵它们地界的人。
苏寒露渐渐的趋于平静,她红肿的双眼,看着刻有自己父母名字的石碑,嗓音有些嘶哑:“我没有家了,在这个世上,我没有一个亲人了。”
司马经天把她从自己的怀中拉开,用他那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一双明朗的眸子透着坚定的光。
他从怀中取出那枚钻戒,抬起她的左手,套在她的无名指上,说道:“你还有我,将来还会有我们的孩子,一个我们的家。嫁给我,寒露。”
苏寒露扑在他的怀里,手臂紧紧揽着他的腰身,仿佛抱着自己此生唯一的依靠和温暖。
回去的路上,苏寒露虚弱的偎在司马经天的怀里,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从昨晚到今天,极度的悲伤和水米未尽,令她本就虚弱的身体似是被掏空了一般。但此刻,她分明感觉一股温暖,正源源不断的从他的胸膛注入自己体内。她有些依赖的放任自己,在他的怀中汲取温暖。
司马经天感觉她冰凉的身体,正在车内空调的作用下慢慢转暖,心里少许宽慰,一条长臂紧紧将她那柔弱的身体揽进怀中,另一只手无限怜爱的抚摸着她后背垂顺的青丝。
开着车的肖云帆,透过后视镜看着这温暖人心的一幕,感动的泪不禁泅湿了眼底。他由衷的为司马经天感到幸福无比。
回到别墅后,司马经天从车里把苏寒露一路抱着上了二楼,轻轻把她放在床上。这时,女佣敲门来送炖好的燕窝粥。
司马经天接过后,坐在床边用勺子舀着,吹凉后小心翼翼的送至苏寒露的唇边。
苏寒露红肿的双眼,暖暖地看着这个精心照顾自己的男子,心里那股被遗弃的阴冷,正慢慢被全新的温暖所驱散。
喂苏寒露吃完粥后,司马经天起身去浴室放好热水。回到卧室,只见苏寒露依旧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他轻声说道:“我帮你泡个热水澡,驱驱寒,之后再睡。”说着便动手解她的衣服。
听到他的话,看着他的动作,苏寒露的脸上不禁升起一片红晕。稍后便用仅有的一丝力气阻止他的手,微弱的说道:“我自己来。”
看着她害羞的表情,感觉到她无力的阻止。司马经天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