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害羞的表情,感觉到她无力的阻止。司马经天把她的手拿开,继续手上的动作,并说道:“等我生病的时候,你也帮我洗好了。”
听他如是说,苏寒露只好闭上眼睛,任凭他温柔的抱着自己放到温暖的浴缸中。暖意正悄悄的从她的心底往周身蔓延开来。
司马经天将已经睡着的苏寒露用浴巾包裹好,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丝被。自己才去浴室洗漱。
在自己洗漱完毕上床后,习惯性的将她揽至自己怀里,让自己感觉到她的真实存在,才满足的睡去。
苏寒露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而他正用一双疏朗的眸子,看着自己睡眼惺忪的样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想到昨晚他帮自己洗澡的事情,不禁羞得满脸通红。
司马经天看到她总是害羞的样子,不禁唇边挂上一丝笑意,于是俯身吻向她光洁的额头。
“你上班该迟到了。”苏寒露在他怀中柔声说。
“我刚出差回来,今天可以休息一天。”司马经天说道。其实,他把重要的事情已经交代给肖云帆了。他只是想在这样的时候多陪陪苏寒露,不至于让她觉得太孤单。
、第 42 章
两人去饭厅用过餐后,司马经天提议,让苏寒露送自己一幅字,苏寒露爽快的答应了。
书房里,苏寒露摊开宣纸,写下自己最爱的一首南宋诗人陆游的一首词——《钗头凤》,并且把唐婉之后对的下阕,也写了上去。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苏寒露放下笔,小心地拾起宣纸并认真的看着跃然于纸上的字。站在一边的司马经天,不禁蹙起了眉头,问道:“怎么写这样一首伤感的词?”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词。
有人说,如果不是当初陆游的母亲竭力反对他和唐婉的婚事,如果陆游可以跟唐婉琴瑟和鸣的度过一生,那么世间便不会有如此断人心肠的词了。”苏寒露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可是,有时候我却会想,一首好词固然可以流芳万世,并且可以让词人短暂的人生,因为这首词而变得熠熠生辉。然而,流芳万世,与词人的幸福相比呢?我觉得词人或许更希望自己短暂的一生都可以跟爱的人共度。”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送我这首词意喻着,我们此生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司马经天深情的眸子,锁定苏寒露那双清澈的眼睛。
“我一直认为一个人,能够跟自己彼此心爱的人更度一生,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苏寒露缓缓说道。
“那我告诉你,我们很幸运。”司马经天低声说着,同时把苏寒露深深地拥在怀中,下巴在她头顶上摩挲着。
苏寒露同样牢牢的揽着他的腰身,似乎他转而就会消失一样。
“当初你为什么会想到要选择一段临时的婚姻,而且又偏偏选中我呢?”苏寒露在他怀里,悠悠地问出了憋在自己心中好久的问题。
闻言,司马经天更加深了把她揽在怀中的力道,说道:“十多年前,这个家里有人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他们必须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我之所以会选择一段临时的婚姻,是为了分散对方对我的注意力,以便让我的计划顺利实施。遇见你的时候我刚回国,记得初次见你时,你的眼神让我感觉到纯净和安宁。或许从那时起,我就已经被你那清澈的眼神所掳获了吧。”
苏寒露感觉,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身体在微微颤抖,声音也是明显地压抑着愤怒。不禁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看到他的表情绷得紧紧的,紧蹙的剑眉更似在压抑着极大的痛苦。看到这样的他,苏寒露终于知道,他的冷漠只是在掩藏他心底深深地痛苦而已。
她的心,瞬间为他的痛,更加疼痛不已。抬手拂向他的眉间,似是要帮他把这份痛苦抚平。看到他脸上僵硬的线条和紧抿的唇,苏寒露不禁踮起脚尖生涩地吻向他的唇。此刻,她只希望他可以尽快忘掉那样深沉的痛苦。
感觉到她生涩的吻,司马经天那灼热的欲望瞬间苏醒,将她拦腰抱起放在身后的案台上,细密的吻随之落在她那敏感的身体上。
那副苍劲有力的《钗头凤》正静静地被摆放在另一边的书桌上。
翌日,司马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林子安传过来的,与司马齐德在美国公司谈话的视频。
“您的意思是,将正禹集团的资金转移出境,投入到我的公司吗?”林子安脸上的表情相当认真。
“林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就跟您直说了吧。我打算进军海外市场,我从多方面考察过了,您的公司近几年发展迅速,而且在整个美国的物流业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所以我想以资金入股的方式跟您合作,我想我们的合作对您公司的发展也是有百利的。”司马齐德认真的表情从屏幕中清晰的传过来。
“可是您这么做不是将正禹集团推向绝境吗?如果我没有记错,正禹集团可是您的父亲司马董事长一手创立的,而且您也一直为集团的事务鞠躬尽瘁。我不明白您现在,确定您要这么做吗?”
“正如您所说,正禹集团的确是我为之奋斗了大半生的企业。可是它现在并不属于我,董事长在遗嘱里已经将集团交给了他的长孙。而我,为集团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奋斗了大半生,到最后,让我将集团董事长的位子拱手让人吗?我已经不再年轻了,所以必须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司马齐德的脸上透着阴冷的表情。
“那么,您一下子转移如此庞大的金额,集团董事会的成员不会发觉吗?”林子安一双狭长的眸子锁定司马齐德那张阴冷的脸庞,继续问道。
“这个您无须担心,集团的财务总监早就换成了我的心腹。怎么,林总对我不放心吗?现在,只要林总您点头,我回去之后马上就可以把资金,以投资的形式转移到您的公司。”司马齐德眼神锐利的看向林子安。
“司马董事长,其实大西洋公司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还有一个合伙人,只是他最近回国了。这么大的决定,我必须征求他的意见。”林子安的表情相当认真。
“这么好的事情,我想你那位合伙人肯定会同意的。林总,预祝我们合作顺利。”司马齐德站起身来,伸出手说道。
“谢谢司马董事长对我们公司的垂青。”林子安站起身,握向他的手说道。
等司马齐德走出去之后,视频结束了。
但是下面还有一段补充的视频,画面中出现的是林子安那张俊美的脸,有些狰狞地说道:“没想到,司马家族还有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过有这段视频作证据,足够在董事会面前揭开他的真面目,并把他拉下正禹集团董事长的宝座了。怎么样?我的任务完成的漂亮吧?不过,司马大少爷是时候出面替你们家族清理门户了吧?”
视频关闭之后,司马经天连日来疏朗的眸子顿时被寒冷所取代。叔叔,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跟当年一样不择手段,一心只为自己的利益,甚至丝毫不顾骨肉亲情。
苏寒露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想到刚刚辞世的母亲,眼泪不经意间再次充盈眼眶。她抬起左手,珍爱的抚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枚戒指是她此时唯一的精神支柱。心里感恩于在这样的时刻,还有他的陪伴。于是心里暗暗想到:妈,女儿已经找到了自己今生的幸福,您不用为女儿担心了,女儿会好好生活下去的。您和爸爸在另一个世界也团聚了吧?
看到车子驶进大门,苏寒露拭干眼角的泪,站起身,往楼下走去。
“下午我要去趟美国处理点事情,很快就会回来。”司马经天刚下车,看到迎出来的苏寒露,走上前爱恋的抚着她的脸颊说道。
“那我上楼帮你收拾一下行李。”苏寒露双眼深情地望向他。
刚替他收拾好行李的苏寒露,被司马经天从背后揽在怀里,在她耳边说道:“我不在的时候好好吃饭,不许太难过伤心,知道吗?”
苏寒露的小手握住他在自己腰间的大手,靠着他坚实的胸膛,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顺从的点点头。
他走后,苏寒露突然觉的有股异样的感觉掠上心头。那是一种对眼前的幸福不确定的感觉,但具体是怎么样的,她也说不出来,只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安。随后她将垂到脸颊的长发掠到耳后,不禁暗自嘲笑自己的敏感,他不就是离开一两天而已嘛,怎么变得巴不得每时每刻都要他陪在自己的身边啊。难怪人们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不正常。
大西洋物流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内,司马经天看着几个月未曾踏进的办公室,好似已经过了几年。
林子安从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司马总裁,怎么不带着少夫人一起过来我们公司呢?”
“她没有必要看到这些人丑恶的嘴脸。等这件事情过去后,我会带她过来的。”司马经天坐进椅子里。提起苏寒露,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司马总裁如今还真是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呢。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你这趟国回的可真值。我说,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也回国呆几个月,说不定也会遇上一个让我甘愿为她鞍前马后的人呢。”林子安的语气尽管充满调侃,但表情中却满怀憧憬。
“林总会舍得那些盈盈可人的佳丽吗?”司马经天调侃道。
“如果遇上像苏小姐那般的女人,也说不准喔。”林子安打趣。
“大少爷,林总,董事长他们马上就过来公司了。”这时,肖云帆进门说道。
“云帆,你去接一下董事长。”司马经天冷冷的说道。
“经天,你准备好了吗?”林子安少有的一本正经地问道。
回答他的是司马经天那冷峻且坚定的眼神。
“肖助理?你怎么会在这儿?”司马齐德看到肖云帆后,那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目光瞬间变得谨慎起来。
“董事长,总裁请您过去。”肖云帆用一贯的腔调说道。
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司马齐德和司马立天踏进了总裁办公室。
“叔叔,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司马经天挺拔的身躯,从办公桌后站起,看向一脸惊讶的司马齐德。
“大,大哥?”司马立天一脸惊讶地问道。
“经,经天,你怎么会在这里?”司马齐德压抑着自己的慌乱,故作镇定的问道。
“司马董事长,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大西洋物流的总裁——司马经天,这个企业就是我们两人合伙创立的。”林子安适时介绍道。
“林总,你跟我大哥,你们居然认识?”司马立天质问道。
“司马总经理,我有说过我和你大哥不认识吗?”林子安反问道。
“叔叔,难得你对我们公司青睐有加。不过你的那番话,如果让正禹集团的董事们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呢?”司马经天一双冷眸紧紧盯着司马齐德。
“经天,我想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既然你在这边有这么大的企业,肯定不会在乎我们的那份旧家业吧?”司马齐德引开话题。
“叔叔,家业总归是家业,爷爷辛苦创立的正禹集团,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某些道貌岸然的人把它毁掉呢?”
“大哥,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司马立天愤愤道。
这时肖云帆把墙上的电视机打开,里面播放的视频,正是那天司马齐德和林子安在办公室的画面。甚至司马齐德的每个表情、眼神都异常清楚。
“经天,你我叔侄一场,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司马齐德一双眼睛,看向这个令他感到心惊的侄子。
“叔叔,十五年前,您那么做的时候,有没有顾念到和我爸的手足之情?”司马经天眼神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叔叔’。
“你,你,你有证据吗?”司马齐德一下子阵脚全乱了。
“叔叔,还是那句古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做了,早晚得承担责任。”司马经天语气中的冰冷足以让人生畏。
“那好。经天,我们走着瞧。”司马齐德一双眼睛瞬间变得凶狠无比,愤愤的转身离去。
“爸,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走出大西洋物流公司,司马立天问道。
“跟我玩手段?那咱们就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司马齐德阴狠的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只好鱼死网破。立天,我们马上回去。”
司马经天坐进椅子里,回想着司马齐德刚才那凶恶的眼神。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林子安说道:“我必须马上回去。”
“你刚来,马上就回去?”林子安有些奇怪地问道。
司马经天匆忙地抓起椅子上的外套,焦急的朝外走去,根本顾不得回答林子安的询问。
、第 43 章
吃过晚饭的苏寒露,正独自在与卧室相连的书房里练字。
这时,书房的房门突然被打开,苏寒露望向来者。只见李妈神情紧张地说道:“少夫人,大少爷他回来的路上出车祸了,现在医院里。”
“啊?什么?严重吗?”苏寒露手中的毛笔一下子掉在了宣纸上,溅起来的墨迹,随即不成规则地泅开一团团的漆黑,像是瞬间被黑云罩住的天空。
“走,我们马上去医院。”李妈说着,上前拉起苏寒露的胳膊便朝外走去。
苏寒露浑浑噩噩的坐上车,眼泪不知不觉的在脸上肆意横流。坐在后座上,她颤抖地抓住李妈的手问道:“他伤的严重吗?有没有危险?”
“少夫人,您到了就知道了。”李妈冷冷的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神情漠然地说道。
苏寒露奇怪李妈态度的转变,这时她才注意到,车子正以飞快的速度行驶着。开车的司机并不是公司的,副驾驶上坐着的人她也没有见过。心里不禁涌起一团疑问,她用探究的目光再次看向李妈的时候,李妈却是直视前方,并没有回答她的打算。
车子一路驶进了正禹集团的地下停车场,苏寒露此时已是疑云层层,她看着李妈问道:“经天,他没有受伤对吗?”
“少夫人,请下车吧。”这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人开口了。苏寒露望向他,只见他的脸上带着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疤痕。
“你们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经天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