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赵煜的要求,虞无暇和赵煜携手出席,相较于满屋打扮得华贵无比的女眷来说,虞无暇的穿着甚至显得太过质朴了,一条样式简单的晚礼裙,除了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廉价吊坠,以及头上插着的福禄寿喜玉簪,没有别的半点首饰。
有的人未免就生出了轻视的心态来,眼神难免嘲讽鄙夷,羡慕嫉妒的也有之。
但是虞无暇很淡然,一点也没有怯场。
那吊坠是赵煜母亲生前最喜爱的东西,她来见赵煜外公,戴那个是最好不过的。
而头上的玉簪,隐约插在头发里,很不显眼,一般来说不会引人注意,如果不是眼神犀利,根本没人会注意到。
虞无暇总是不自觉在重要的场合,插上这个于白亲手雕琢出来的玉簪,这样似乎就能给她平添更大的安全感。
“别紧张,就当成一个老头寻常过生日就好”赵煜亲亲在虞无暇耳边说。
这姿态,旁边人看上去,就好像小两口在说悄悄话一样,暧昧得很。虞无暇心知赵煜这一次也有他的私心,不过是想让自己被迫的被别人看作是他的女人,以为这样以后自己就更加难以离开他?
怎么可能,她心里一直分得很清楚,他们之间不过是协议关系。
“走,我带你去和外公打个招呼。”
赵煜牵起虞无暇,一边和身边经过的人打招呼,一边往外公走去。
赵煜的外公虽然已经60,但是看起来精神矍铄,一丝白发也没有,保养得很好的样子,相比起赵煜父亲那种过于外露的威严和严肃,赵煜的外公显得深沉内敛,含而不露。
总之,一眼看上去很正派,也很容易亲近的一个老人家。
“外公。”赵煜叫道,
赵煜外公转过头来,看到虞无暇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特别表情,只淡淡道,“这就是你的女朋友吧?”又看了一眼虞无暇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虞无暇有些纳闷,难道他对赵煜的母亲,其实不是很在意?
“是啊,今天您老做大寿,无暇当然要来的,无暇,叫外公”
赵煜简直就把虞无暇当成小孩子一样,那口气中透出的宠溺,简直快腻死人了。
虞无暇眼角在抽搐,但是好在面部表情控制得很到位,对赵煜外公深深一鞠躬,“无暇给外公祝寿,祝外公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赵煜的外公原本淡淡的表情,眼神在虞无暇弯腰那一刹那注意到了她头顶的玉簪,一下子变得有些错愕。
还没等他细看,虞无暇已经直起身来了。
“嗯,乖”赵煜外公压下心里的疑惑,随手从身后拿了一个红包给虞无暇。虞无暇大方的接过。
“外公,这是我和无暇送您的寿礼,你看看喜不喜欢”
赵煜说着话,两个包装好的礼盒已经递了过来。
想来老爷子也不在意金银之物,估计今天收礼已经收得手软了,所以也不是很在意,身后的人接过礼物,他也不打算看一眼,随手又给了赵煜一个红包。
“外公,打开看看嘛,这可是无暇精心挑选的。”
不知道为什么,赵煜就是执意要老爷子现场拆礼物。虞无暇感觉眼皮跳了一跳,但是并没有说话。
“好好好”老爷子心情不错,赵煜又是很少跟自己撒娇,从善如流的打开了两个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却是一愣。“你小子,知道我喜欢这个,倒直接送来了”
不是预料中的什么金银珠宝,不过是两块石头而已,周围宾客们一直悄悄注意着他们,看到礼物时难免都有些失望。
但是老爷子看起来很高兴。
“外公先别高兴得太早,搞不好是空欢喜呢”赵煜眨眨眼。
“你们有这份心意就够了,里面是什么都无所谓。”老爷子倒是很豁达。
“外公今天是不是要解那块毛料?不然先用这两个小的博个彩头?”赵煜说着,发现虞无暇脸上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是他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虞无暇是不是还是那么“逢赌必中”。
“也好,反正我最近闲得慌,早就手痒了。”
因为今天本来就有现场解石的环节,而且老爷子收藏的那一块毛料可是被无数人追捧和看好的,所以今天来的人里也不乏很多这方面的行家。
他们只一见赵煜送出的那两块毛料,就觉得没什么戏。见他还一副不知趣的样子非要马上解石,看来是要扫老爷子的兴咯大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解石机器就有现成备好的,大家随着老爷子走到安放极其的那一角,许多人都围了上来。
此时赵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虞无暇礼貌的叫了一声,“赵伯伯好。”
赵正点点头,转脸专心看老爷子解石了。
老爷子也算是这方面的发烧友,可以说是半个行家了,这两块毛料,他和别人一样并不看好。
但毕竟是小辈的心意,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这解石也不过是顺着外孙的意走个过场而已,所以拿过第一块毛料的时候,他本来打算一刀切。
他拿的正是那块里面有玻璃种祖母绿的那块,看他那位置一刀切下去,里面的翡翠就要成两半了。
虞无暇本来不想出风头,可是又实在觉得可惜了那么好的翡翠,终究还是忍不住,在赵煜耳边说了几句。
赵煜有些愕然的看了看她,见她点点头,于是很坚决的上前一步叫道,“外公,不能这么切”
老爷子本准备下手了,听赵煜这么说,也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吗?怎么我要怎么切还得经过你这臭小子的同意?”
他这话其实也就是揶揄的成分,没有怪罪的意思。
赵煜挠挠头,“万一里面有翡翠,不是要切坏了么?”
“你小子,装得就好像很懂一样,不然就由你来?”老爷子笑道。
“呃……”赵煜想了想,“好吧。”
按照虞无暇所说,他并没有从中间切开,而是在石头三分之一处一刀切下去。
果然是一片白,老爷子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宾客们也很是失望,只有虞无暇一脸淡定。
然后就见赵煜沿着那个切口开始擦石。
“动作蛮有模有样的嘛”老爷子刚刚打趣完,就见他手里剩下的那一小块毛料上,透出了一抹绿色来。
“啊”他惊呼一声,想也不想抢过那毛料,倒是把赵煜吓了一跳。从旁边的碗里弄了一点水洒在那绿上面,眼色更加鲜亮剔透起来。
“这,这是祖母绿……”有懂行的惊呼。
老爷子亲自动手,不一会,那块翡翠就被他擦出大半的形态来。
“玻璃种”
又有人惊呼,然后周围就有些喧闹了。
“老爷子真是好福气啊”
“这彩头好啊”
此起彼伏的恭维声,也不知道里面夹杂着多少羡慕嫉妒。
虞无暇好笑的摇摇头,却感觉到一束炽热的目光,转头看去,之间赵煜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嘴角都翘起来了,显得异常高兴。
“哈哈哈,不错不错,小子有眼光”老爷子高兴得直拍赵煜的肩膀,赵煜做出疼得呲牙咧嘴的表情,“外公,您老的铁砂掌又精进了不少啊”
一句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臭小子是我的福星啊,那第二块也由你起头好了。”老爷子得了美玉,心情大好,赵煜犹豫了一下,诡异的看了虞无暇一眼。虞无暇连忙撇开头,装作没看见。
要是他众目睽睽之下来问自己要怎么切,那么自己要说还是不说啊?
还好,赵煜没有干出这么白目的事情,还是按照保守办法,薄薄的切,不一会果不其然就见到色了。
或许是第一块太过惊艳,以至于这一块红翡解出来,倒没有引起多大的喧哗。
不过每个人看向老爷子的目光就都是羡慕嫉妒了。
“今天运气这么好,看来一会解石也会很顺利的”赵正开口道。
“看来我的红包封得太少了啊”老爷子哈哈大笑,眼睛都眯起来了。
146 转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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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面两块毛料都出了绿,算是好彩头,大家兴致高涨,纷纷表示不如趁热打铁,把那块正主也解了。
老爷子也是红光满面,于是虞无暇看到了那传说中的“玉王”,原本是被一块红丝绸遮着的,老爷子掀开了红丝绸,那块巨大的毛料就显现在了大家眼前。
那毛料上有一个切口,在那平整的切口上,能够看到一片非常耀眼的绿,看的久了就能够感觉,那绿的清凉能够渗透到人心理面去似的。
周围人一片赞叹声。
只是,虞无暇又扫了一眼毛料其它部位,眼中全是失望。
那绿色,只是那么薄薄一层而已,里面的,全部都是驳杂的黑色褐色宛如苔藓一样的东西成片成片,这毛料,根本就毫无价值。
看着老爷子那自豪骄傲的表情,虞无暇一阵不忍。
“怎么样,漂亮吧?”
赵煜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虞无暇看着他,心里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老爷子这块毛料,花多少钱买的?”虞无暇小声问道。
“谁知道呢,似乎是好几个亿……欧元当初这块毛料引起很大轰动,很多人抢呢,老爷子也算是下了血本,花光了所有积蓄”赵煜说得轻描淡写,“不过有钱难买心头好,也值得。看这样子,里面一定能出好的,也算值了。”
虞无暇闭了闭眼,要是老爷子这一刀解下去,他能承受住后果吗?
“你听我说,不要解石。”虞无暇忍不住了,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赵煜一脸惊奇,“为什么?”
“你相信我的话,就别解石,这么传奇的一块毛料,肯定有人想要,让你外公卖了它。”
“怎么可能,我外公把它当性命看待,怎么可能卖?”
赵煜发现虞无暇的脸色很难看,不知怎么的,心里渐渐感觉很不安。
“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虞无暇狠了狠心,她不愿意一个60岁的老人承受巨大的打击,毕竟人家有恩于她。“那里面根本没有翡翠,一刀解下去就完了,想个办法,把它卖掉吧或者让老爷子守着一个美好的期望,一直这么留着也好”
赵煜惊异的望着她,虞无暇眼看这老爷子就要动手了,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肃穆,“你要是现在不阻止,你会后悔的。”
赵煜一咬牙,转过头快步走向老爷子,“外公,重头戏不都应该放在最后面吗?现在是该切蛋糕的时候了,等切了蛋糕再来吧”
老爷子有些不高兴,但是看到那边确实已经推出了一个6层生日蛋糕,想了一想道,“也是,大家都在呢,先去把该吃的吃了。”
宾客们不无失望,不过本来就主要是祝寿,当然还是切蛋糕重要,于是先放下这边的期待,转而去切蛋糕凑热闹了。
虞无暇松了一口气,看着老爷子被大家簇拥着切蛋糕去了,而赵煜又转了回来。
他的表情有点严肃,“无暇,你说的,有把握吗?”
“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虞无暇心里有点沉重,“你还是想个办法,把这个事情解决吧,最好能趁机卖出去。”
赵煜又想起了那两块虞无暇挑选的毛料,当时看她表情很轻松的挑挑拣拣了一会就直接选了这两块,一点犹豫也没有,而且还出绿了,又回想起她似乎没有失手的时候,对她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可是这毛料是外公当成命根子的东西,他有什么理由在这么短的时间被说服他卖掉?
“你们两凑在这里说什么?去吃蛋糕啊”
赵煜和虞无暇回头,见是赵正,赵煜皱着眉,心事重重的,虞无暇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干脆道,“我过去吃蛋糕。”然后走了。
赵正走过来拍拍儿子肩膀,“怎么了?遇到什么难题了?”
赵煜有些踌躇。
“怎么?有什么话是不能对你老子说的?嫌我老了没用了?”赵正半开玩笑的说道。
“爸,您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您说过,无暇在赌石上很有天赋?”
“记得啊,怎么了?”见赵煜一脸严肃,赵正敏锐的感觉出,他遇到了大难题,否则儿子不会是这种表情。
“先前送给外公的那两块毛料,就是无暇一手选出来的,我当时就在她旁边,我可以肯定,她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两块毛料里有翡翠”
赵正表情惊讶,人说‘神仙难断寸玉’,虞无暇就算有些经验和本事,也不至于像儿子说的这样吧?难道是情人眼里光出西施,还出天才?
他有些不以为然。
“无暇说外公的这块毛料里有问题,让他不要解石,最好能够转卖……”赵煜知道自己的话老爸一时不会相信,但是也没办法。
果然,赵正一副‘你没发烧吧’的眼神,“你知道你外公多期待今天的解石,而且这是他命根子,他就算不解石也不会卖的”
“我知道。”赵煜有些烦躁的来回走了几步,“就是知道他多重视,所以才觉得很棘手。爸,我相信无暇。”
赵正定定的看了一会赵煜,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虞无暇,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久,他终于下定决心了一样,对赵煜说道,“我去说服老爷子,但是如果结果和你说的不一样,到时候你要做好承担责任的思想准备。”
“嗯,我知道了”赵煜没有为会不会承担责任而烦恼,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
眼见赵正朝老爷子走去,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老爷子脸上有些疑惑,然后笑着对宾客们说了几句,之后就跟着赵正去了二楼房间。
“你告诉赵伯伯了?”虞无暇转悠回来,见赵煜在发呆,于是问道。
“没办法,不告诉他的话我也想不出别的主意了。”
“你觉得赵伯伯能说服你外公吗?”虞无暇皱着眉,心里有几分担心。
“一定能的。”
赵煜倒是对赵正很有信心。
也没有让他失望,过了一会,就见老爷子和赵正下楼来了,老爷子的神色不怎么好,也不知道赵正究竟对他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老爷子就宣布,他想要出售他的毛料。
在场的人都哗然了,这块毛料当初老爷子费了多大的心力才弄回来的,一直当成宝贝,怎么这会却说要卖?
但是不论是什么原因,他这个决定,却叫在场的好多人都动了心思。
其中最激动的,当属吴氏集团的吴勇了。当初他的父亲也是这块毛料的竞争者,奈何当时公司资金有点问题,没争过老爷子,没想到现在老爷子有心出让?
这块毛料当时很多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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