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脆摸着下巴赞同道:“你之前的举动的确跟她有八九成的相似度,还青出于蓝。”
果然,阮初心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来以后要把外星言论给收敛一下了,她可不想在这里面住七年,七天她都会完蛋的好吗。
听到阮初心这么想,嘎嘣脆心里不由涌动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情绪,只差没内牛满面了。
看来自己那半块智慧型芯片还是值得的!
“等等,我没说话,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法的?”阮初心突然脚下一个急刹车反应过来。
啊嘞,好像刚才太激动暴露了,果然自己还是适应没智商将军大人的节奏呀。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与将军,本是一体。”嘎嘣脆跟吟诗一样神情又肉麻地说完,连忙飞远了一些,怕自己会遭到暴力袭击。
阮初心刚想强烈谴责一下这个毫无隐私可言的破机制,就看到顾医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你现在说了。”
那啥,我不是问你呀。
阮初心有苦说不出,未语泪先流,如果把嘎嘣脆的事情说出来,那自己看起来比关小琳的病还重吧。
重新把自己变成鸭嘴兽,阮初心冲他摆摆手,表示再也不会插嘴了。
“他是个瞎子好吗,你不出声他知道个屁。”既然已经暴露了,嘎嘣脆也就不加掩饰地开始跟阮初心对话起来。
“要你管!”阮初心恨恨地顶了回去,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出声的。
她就知道嘎嘣脆顶着助手的名义,实际是接受了太太团的邪恶命令来专门给她搞破坏的。
还好顾医生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像什么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往前走。
这条小道还没有走到头,他们又被一根树枝给拦住了去路。
“咦,我看这位骚年骨骼清奇,是个谈恋爱的好苗子,不如跟本少爷一起比翼双飞,我撸你的管子,你撸我的阳具,让我们浑身布满精斑,畅游在爱的海洋之中?”
说着,那根已经嗝屁的树枝就抵上了顾医生的下巴。
戴着眼镜的清瘦少年,一脸邪魅狂狷的笑容,等待着顾美人的答案。
哎哟喂,被红果果地调戏了!阮初心赶紧退后一步,这画面太美,她不忍破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调戏良家公子,你还懂不懂得礼义廉耻了!”阮初心正小心脏砰砰响地等着顾医生的回复呢,一个煞风景的声音突然炸响。
啧,这顾医生真是一点儿幽默细胞都没有,阮初心顿时泄了气。
不对!他从始至终他都维持着淡定的表情,连嘴角都没抽过,怎么说话?这里又没有第四个人在,总不会是我哪根筋搭错了说出来的吧。
自从到了这里,阮初心无时无刻不在怀疑自己。
“呵,方圆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眼镜少年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不无讽刺地说道,“还是你妒忌他得到了我的关注,吃醋?”
“元芳你简直荒唐得无可救药!”那个刻板严肃的声音马上大声反驳道。
阮初心这回可看清楚了,明明是眼镜少年一个人在自问自答!有没有搞错,不带这么玩,搞基就算了,自攻自受算什么好汉!看着挺斯文白净的一个人,为什么你这么叼!
“典型人格分裂,大脑判定自己身体内部住着两个不同类型的人。”像是听到了阮初心内心奔腾而过的一万匹草泥马的咆哮,顾医生像是嘎嘣脆一般科普了一下。
趁着小眼镜还在跟自己争吵地激烈,顾医生已经绕过他,在院中心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奇怪,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这些人跟我又没关系。
阮初心总觉得,顾医生好像从摸不到自己的胸大肌开始就不太对劲,果然是因为自己被歧视了吗?
看到将军大人都快憋出便秘来了,嘎嘣脆掩面,您就不能放胸大肌一条生路吗,刚才还看你挺机灵的,难道这就是没给装整块芯片的后遗症?
顾医生在石凳上坐下来以后,就没了动静。
阮初心有些纠结,刚才跟他约定的时候,也没定下时间,要是他一拖到后天,那自己不是死翘翘了?
阮初心探头探脑地看到他纹丝不动的面部表情,着急地不得了,这家伙不是来这里偷懒睡觉的吧,又觉得遮住了心灵的窗户就是好,别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要不把你眼睛也戳瞎?”善解人意的嘎嘣脆非常愿意为将军大人分忧解难。
好吧,就当她没说。
就在她天人交战的时候,一个披着金色长卷发的小天使走到石凳旁边,眨巴着碧蓝色的眼睛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我能坐在这吗?”
刚才还一动不动的顾医生,立刻很有礼貌地点点头回应道,“请便。”
“真是一个绅士,谢谢您。”小天使的粲然一笑让夕阳都失色,礼貌性地跟阮初心也笑着点了点头,就准备入座。
还好是个正常的,阮初心正拍拍胸口庆幸呢,又听到悦耳的一声,“请问我能坐在这吗?”
这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呀。
跟刚才的小天使一字不差,语气也丝毫没有变化,这里的人什么时候说话都这么温柔礼貌,跟一条流水线下来的一样了。
阮初心有些奇怪地抬起头来,就看到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面满是纯净的认真。
“请便。”顾医生也同样不差分毫地又说了一遍。
“真是一个绅士,谢谢您。”小天使看到阮初心惊讶到圆睁的眼睛,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礼节性地对她点了点头。
但是坐下的时候把小屁股挪地离阮初心远了一些。
难道她是在跟顾医生搭讪?这个方法好像太老套了吧,阮初心有些狐疑地盯着小天使,果不其然又在几秒后听到一声,“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
看到顾医生还欲再答,阮初心呼地一下站起身来,扯着顾医生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脾气急躁的上将大人已经快被他们给搞疯了。
“你们是复读机吗?”虽然不能说话,但是顾医生没有说不能让她写出来,阮初心在他手上写了这几个字问道。
“传说中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这位小美人鱼也不例外。”顾医生很好脾气地给阮初心解答了这个疑问,“不过,她的这个病不是天生的。”
“只是因为她认定自己没有精神疾病,多次策划出逃未果,被人为地施行手术切除了大脑额叶的一部分,很不幸伤到了记忆区,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这是在警告我?阮初心眯起眼睛,话到了舌尖又压了回去,在他手心写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她在里面只是一个病人,又不是他带着的实习医生。
“嗯?”顾医生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东西解释道,“哦,我在研究病人的时候,会不自觉把症状用语音记录下来,你知道我眼睛看不见。”他语气和缓,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指向性的意思。
他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但要是阮初心现在还不明白的话,那她就真的是个白痴了。
妄想症,双重人格,悲惨反抗者。
这一个个看似毫无关联的病例,难道不是在警示自己?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自己跟他才总共见过两次,他不会是在精神病院呆久了,脑子也不太好使起来了吧。
“介于你通过了我的考验,我会向鉴定组申请,重新对你进行一次精神鉴定。”这厢阮初心还在说他坏话,顾医生却好脾气地给她一个惊喜离开了。
嘎嘣脆看着完全恩将仇报的将军大人,很想拉着顾医生说一句,我要是你,就让她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第11章 蒋琳琳成了受害者
第二天一大早,非常有效率的顾医生诚信地带着医院精神鉴定科的专家,来到了阮初心的病房里,打算给她再做一次精神检测。
“我看你小子真的是疯魔了,整天往这种地方钻不说,都快把自己都搞成精神病了”,穿着白大褂的专家边走边打趣顾医生,“要是以后真发病了,我一定在内部给你申请一个VVIP总统套房。”
这家伙从回来以后,正经的实验室里面没呆上几个钟头,反而将大把的时间都放在这个重症研究所里,简直是太不懂得生活的乐趣了。
顾医生跟在一边没说话,直到他絮絮叨叨地讲完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你要是把挖苦人的一半心思用在研究上,梁教授一定会很欣慰的。”
“得了吧您呐,要是我天天跟你这样,可能你们现在来测试的就是我了。”白大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夸张地摆摆手表示拒绝,把边上几个助手都逗笑了。
失笑地摇了摇头,顾医生摸索着用磁卡打开了门,几个人就看见阮初心挺直了脊背,正襟危坐地在床上看着他们。
这个时候,就要表现地正常一点才行,阮初心这么想着,却浑然不知被这么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盯着,专家们早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
倒是嘎嘣脆看到顾医生如约而来,有些意外,难道将军这个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靠谱的办法真的起效果了?这地球人的智商,看起来也没有传说中的高嘛。
“开始吧,先接上测谎仪。”看到阮初心这还算是安静的样子,白大褂让助手直接动手,给阮初心的脑袋上接上一些奇奇怪怪的管子以后,就立刻开始麻利地问问题。
早做完早回家,这重病院总感觉阴森森的不正气。
“请问,这位小姐,你的性别是什么?”一上手,先来点难度低的,给病人建立一点自信心。
阮初心匪夷所思地看着白大褂,这位专家你有没有搞错,这个问题你都学会抢答了,还要来问我?
“答不出来没关系,我们可以换一个问题。”看阮初心一脸“你特么在说啥,我一点儿听不懂”的表情,白大褂好心地宽慰她道。
但是他脸上慈祥的笑容深深刺痛了阮初心的自尊,这家伙居然怀疑自己的智商!她强忍住把白大褂给掐死的冲动,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来,“雌性……”
额,雌?这好像是形容动物的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人也是一种动物,用这个字好像问题也不是特别大。
白大褂在本子上记录下来,又问道:“那还记得你的姓名、年龄和家人吗?”
经过昨天顾医生或明或暗的指点,阮初心点点头,没有说出自己是金子星上将那一套,非常乖觉地把蒋明珠的情况给汇报了出来。
边说边担心地盯着自己身上那些管子看,不过幸运的是,它们都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白大褂听到她竹筒倒豆子似的,一点也不磕巴地描述之前的事情,都快把小时候掀过几个妹子的裙子,偷看过几个男孩子撒尿的事情都说出来,微微皱了眉头。
他抬起头看着侃侃而谈的阮初心,又紧紧盯着测谎仪看了好一会儿,手上的笔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难道自己说的东西有问题?阮初心看到白大褂好像有些不太对头的样子,赶紧在脑内问嘎嘣脆道:“这些资料不会是你随便编造出来骗骗我的吧。”难不成嘎嘣脆真的是太太团的间谍?
面对阮上将的怀疑,嘎嘣脆的回答则是高贵冷艳的两个字,“呵呵。”
好吧,要是他连这种东西都骗自己,那这个任务好像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一个蒙圈儿的我怎么拯救一个蛇精病的蒋明珠呀。
不过,白大褂脸上有些奇怪的表情没有保持太久,很快又敬业地低下头去,唰唰唰地写了几笔,头也不抬地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
“醒来就在这里了。”阮初心想也没想地直接回答道,这点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所以回答地特别快速。
“额,我是问,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者说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你到这里来的?”白大褂看阮初心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好脾气地又给解释了一下。
阮初心这下沉默了,总不能说自己在宇宙飞船上打了个盹,就被灭绝人性的太太团扔到这里了吧。
那肯定会被打成真·神经病的。
回想了一下那段avi,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都是因为蒋琳琳和钱文俊的陷害。
他们先是用一起惨无人道的医疗事故将我毁容,再把我卖到地下妓院想逼迫我卖身,成功弄出误会逼死我父亲以后,因为拿不到遗产,所以将我关在这里准备套取密码。”
说实话,阮初心对于蒋明珠的遭遇也很是同情,明明是把蒋琳琳当做亲姐姐来看待,却被她抢走了未婚夫不说,两人还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所以说,感情这种东西就是害人的。
要是蒋明珠对蒋琳琳没有姐妹之情,对钱文俊没有爱情的话,也不会这么容易就上了两个人的当,落到这样心死人灭的地步。
阮初心的叙述很清晰,中间测谎仪也没有响,但是白大褂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而平时一脸温润的顾医生此时站在旁边,也是一点表情也没有,难道他也觉得这话不可信?
“怎么,我说的有问题?”这吊胃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行为,特别是对于被吊者来说,阮初心有些心里没底,忍不住问了出来。
白大褂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叙事清晰有条理,故事没有中断,主人公有据可查,完全没有问题。”
“那就是说,可以出去了?”得到了专家的认可,阮初心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但是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就看见白大褂拿起助理刚刚打印出来的一张印满资料的白纸,喜笑颜开地跟顾医生汇报道,“恭喜恭喜,你好像有新的研究对象了,重度角色移位症。”
……这又是什么狗屁?
“一种精神科病症的学名,就是一个人错误地将……唔,算了算了,反正解释了你也不懂”,嘎嘣脆说到一半,突然有些不太爽地截断了科普,简明扼要地把重点内容给阮初心说了一下,“反正就是说你还是个神经病,而且比之前的还神经的厉害。”
他也觉得有些奇怪,阮初心明明说的都是实情,为什么他们还是判定她在说谎?嘎嘣脆觉得连自己那八心八箭的脑子也转不太过来了。
“你什么意思,我说的明明都是真话。”阮初心不愧和嘎嘣脆是同一个星球出来的同胞,猛的从床上站起来大声质问,却被那些贴在脑门上的仪器给牵扯住了。
“按住她。”白大褂一声令下,两个人高马壮的助手立刻制住了她的手脚,不让她动弹。
“你没错,你刚才说的这些,全部发生过”,白大褂医生饶有兴味地看着剧烈挣扎的阮初心,捏着那张纸,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只不过现实中,是把蒋明珠和蒋琳琳两个人对调一下罢了。”
阮初心发誓自己看到了他镜片下一闪而过的精光,像是自己在巡航